第三十七節(jié):極光
那光就像是暴雨中的火苗,越來越微弱了。從兩米的半徑開始縮小,現(xiàn)在光暈只剩下了半米左右大小,好像隨時會熄滅的樣子。
發(fā)聲的是什么蘇荷不知道,但要救的顯然就是那東西。藤樹上的寄生物早被雨水沖刷的干干凈凈,在他們接近那東西的過程中,不斷有墜木砸在他們的身上,頭上。
他們感覺身上被砸的很疼。在這種環(huán)境下,人是不會想的太多的,目標(biāo)早已設(shè)好,他們要做的就是竭盡全力去完成任務(wù)。
艱難的到了山頂,蘇荷用最快的速度眨著眼睛,才看見樹旁那一小團(tuán)的,虛無一般的存在。她拼命眨著眼睛,大雨讓她視物模糊,但那東西似乎沒有實體,她只能試探著伸手去撈那團(tuán)光,觸手什么也感覺不到,但那光卻像長在了她手上一般,從那樹下挪到了她的手上。
她上前抓住那東西,腦中的聲音就戛然而止。頭疼沒有后遺癥,她對宵月比了個向下的手勢,宵月會意,慌亂間也顧不得蘇荷難受不難受了,用胳膊夾住她的腰就往下爬。
往下順利的多,兩人雖然跌跌撞撞的,但很快就回到了洞口。
進(jìn)入干爽的洞穴,宵月剛松口氣,異變就突生。
這次那些鉆進(jìn)洞穴的生物竟然沒有躲避他們,宵月一腳踩在了一條紅色蛇的軀體上。
“嘶——!”的一聲,抽疼的蛇張大嘴兇狠的咬上宵月的小腿。
疼的一哆嗦,少年卻一聲都不吭。這種天氣他們不能呆在洞外,腿上還掛著那條蛇,宵月一個縱身往山洞中那燃燒著的火盆越去。
“月哥??!”
蘇荷在那蛇抽氣的時候就尋聲望去,見宵月被咬,她急的身子往下探,伸手就去拽蛇身子。
“別亂碰,我沒事?!毕卵奂彩挚?,手臂一用力,小丫頭就從腋下翻到了肩膀上。
“啊!”這個轉(zhuǎn)變把蘇荷嚇了一跳,但怕給少年再填麻煩,還是聽話的不亂動了。
宵月出手如電,先捏住那不斷扭動著的蛇的七寸,強(qiáng)迫咬得死死的蛇松了嘴,“咔”的一聲捏碎了蛇的頭骨,把死蛇扔掉,再把小丫頭放下,站好。
“你怎么樣?”
蘇荷落地后就蹲下,先看了看那表面什么都看不出來的被咬處,再查看了下宵月的氣色,無奈兩人剛從外面進(jìn)來,雙雙凍得臉色刷白,嘴唇刷白,她什么都看不出來。
宵月挽起滿是泥沙的褲腿,查看了一下被咬的地方,然后莞爾一笑:“沒事,這衣服的質(zhì)量確實很好,你看,都沒被咬穿?!?p> 那被咬到的地方只見兩個腫起的紅點,除了咬痕,根本不見流血。
“那店小二還真不是在吹牛,料子不錯??!”蘇荷高興。
兩人除了滿身的雨水,全身上下還萬分狼狽的掛著一些不知道打哪吹來的沙子、落葉和樹皮草根。除了那蛇,這些落葉有時也很致命,因為那些植物可能有毒。
蘇荷趕緊給宵月摘掉那些東西,然后對方再幫自己摘身上夠不到的枯枝敗葉。
“不過那藥粉似乎被水沖洗掉了,你看周圍?!?p> 洞穴中的其他動物和昆蟲不再與他們保持3米的安全距離了,而是待在在一米半的火光范圍外。
“怎么辦?”蘇荷掃了幾眼那幾條花花綠綠的蛇。
“沒關(guān)系,它們怕火,不會過來的。倒是你剛才從上面抓到的那個東西呢?”
“哎?哪兒去了?”蘇荷抬起左手,手指間和手心、手背、手肘上都沒有。
“不會掉了吧?”宵月也四下查看。
“應(yīng)該沒有啊,進(jìn)洞前它還黏在我手上的,怎么會?”蘇荷伸著脖子扭頭看自己的身后,身體也轉(zhuǎn)了一圈。
“不是那東西自己滅火了吧,在外面那玩意的光好像就快散了?!?p> 蘇荷把自己的衣服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前前后后都翻了一遍,也沒再見那極光出現(xiàn)。
“真郁悶!那到底是什么玩意???”不但難受的要死了,還澆了一身水和樹葉子,最收獲還不見了。她不甘心的再次翻了一圈,仍是毫無結(jié)果。
“沒有就沒有了吧,那聲音還響嗎?”
“抓到那東西后就不響了,也不知道是誰發(fā)出來的聲!我的腦袋都快炸了!太氣人了!有這么對待救命恩人的……”她突然想起了呤呤,那小鬼自從他們到了塢鎮(zhèn)后就不來找她玩了,也不知道為什么。唉……蘇荷嘆氣,心想自己還是那小魚妖的恩人呢,不也得跟伺候祖宗似的供著對方嗎?算了吧,這次就當(dāng)自己倒霉。
“的什么?”宵月聽小丫頭嚷嚷到半截就沒聲了,奇怪的望了過來。
“沒什么,就是那光挺奇怪的,好像根本就不是實體,我手上一點觸感都沒有?!?p> “沒觸感?”
“是啊,我把手伸進(jìn)光里后,它好像自己就粘我手上了。”
“嗯……挺奇怪的,不過它都沒了,就算了吧。今天收獲不小了,先吃飯,吃完飯再把洞里清理一下,雨停了咱們就往回走吧。”
宵月的聲音剛落,就聽外面一陣“卡嚓嚓……咣嘣……?。?!”的重物砸落聲,洞口的光線頓時就沒有了。
“不是吧……”這是倒霉的二人組的共同心聲。
情況讓人很抓狂,洞口上方那巨藤也不知道是年紀(jì)到了,腐朽了,還是被風(fēng)刮的,折了??傊瓜聛砹?,大頭朝下倒的,而且根部正好擋在了洞穴的入口上。
擋的并不嚴(yán)實,有小縫,其他的小動物都能出去,除了他們兩個……
兩個傻鳥對這個事實一陣沉默。
“月哥……咱怎么辦?鑿洞出去嗎?”蘇荷欲哭無淚,這都什么事啊。
“不管是挖洞還是鑿洞,這兩種方法都意味著咱們今晚別想回去了,你想在這里過夜嗎?”
“還有沒有更好的辦法?我?guī)煾禃?dān)心的……”事實上,她覺得下雨那會,江鯉應(yīng)該就擔(dān)心了吧。記得以前在醴村,她每次在太陽下山后都沒回家,江鯉就出來找她,那一臉的擔(dān)憂每次都讓她萬分的愧疚。天!江鯉可別來樹海找自己!
“其實還有一件更糟糕的事我沒有告訴你……”
“什么?”
“你知道嗎?像樹海的這種森林中,樹木倒下是會引來大群的分解者的?!?p> “分解者?”
“就是一大群類似白蟻的昆蟲,還會引來吃那些蟲子的動物,以及一些吃這些動物的動物……總之就是會引來一系列的食物鏈構(gòu)成者,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從這里出不去了?!?p> “……”不是吧?
“還有一件更糟糕的事,就是有關(guān)這個洞穴,這地面干凈的嚇人,我覺得這似乎是某種東西的通道,而且那東西體型不小?!?p> “……”蘇荷覺得她要吐血了?!澳闶裁磿r候注意到這些問題的?為什么不早說呢?”
“對不起,我以為雨停了咱們就可以出去的。”
“……,這洞穴的四壁材質(zhì)很柔軟,也許我們可以擴(kuò)大洞口的縫隙爬出去?”
“我之前試了,柔軟的石質(zhì)只有薄薄的一層,再下面是堅硬的花崗巖。”
“那我們怎么辦?”
“一是在樹上挖洞,我猜的不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絞殺榕。這樹的樹心是空心的,我們可以順著樹心爬出去,但里面可能會有各種的蟲子和蛇,會被咬幾口,芭芭拉的灰燼是沒有了,但我們可以吃些解毒藥預(yù)防,忍著疼就能爬出去。”
蘇荷想哭:“哥,您還有別的辦法嗎?”
“二是我們順著洞穴往里走,森林中的動物都有個狡兔三窟的毛病,順著洞穴走就可以找到另外的出口,但危險也是有的,就是我們可能會碰見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