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誤殺 謀殺
辦案民警仔細查驗尸體,發(fā)現(xiàn)死者身體上并無明顯傷痕,唯有頭部右側(cè),有半截綠色玻璃瓶深嵌在腦門上。因為是陰天,那塊玻璃在死者頭上顯出幽幽的綠色,使得死者摸樣怪異,慘不忍睹。法醫(yī)認真反復(fù)檢查,并沒看到有其他傷口,遂斷定:死者死因應(yīng)該為酒瓶砸入腦袋所傷致命。
那么,會是誰用酒瓶把死者殺害了呢?辦案民警分析有三種可能:
第一,歐陽林身穿工作服出門,肯定是要去上班的,那他會不會在上班路上碰到什么人,臨時興起,邀約喝酒,喝多了和嫌疑人發(fā)生爭執(zhí),嫌疑人一時氣憤,失手砸死了他。第二,有可能是平素仇恨歐陽林的人,見他一人在路上行走,尾隨其后,趁他不備,用酒瓶突然襲擊了他。第三,有可能某個酒鬼喝多了,神志不清發(fā)酒瘋,剛巧看見歐陽林獨自一人,莫名其妙的砸死了他。
這時候,張揚也匆匆忙忙趕到現(xiàn)場,雖然現(xiàn)在已是深秋,他卻一身燥汗,他那漂亮的濃眉又蹙緊在一起了。之前,他正在調(diào)解一對夫妻矛盾,接到電話,立刻趕來。他和辦案民警迅速交流一番,招手叫阿寶他們,“過來、過來,大家全跟我一起去治安辦,辦案民警要了解一些現(xiàn)場情況?!彪姽そM人員一個個表情嚴肅,謹慎的跟在張揚后面,來到辦公室,在靜靜的在外面等候詢問。
一個英俊挺拔、濃眉大眼的民警從辦公室出來,高聲問道:“是誰先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的,請進來?!贝蠹彝妻殻笆撬?!是他!”“快去,開始審問你了?!?p> “審問我干嘛?人又不是我殺的?!卑氝呑哌呅÷曕洁熘M入辦公室,看到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辦案民警,正坐在張揚的辦公桌前,記錄著什么,見阿寶進來,民警抬起頭,態(tài)度和藹的說,“請坐。”阿寶看到民警態(tài)度很好,松口氣,小心翼翼的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
“你叫什么名字?”辦案民警邊問邊紀(jì)錄著?!拔医泻畎?,”“今年多大了?”阿寶回答,“35歲,”“做什么工作?”“外線電工。”阿寶心想:明知故問,你們剛才不是在山上看到我們在架線嘛,除了電工還會有誰呢。
辦案民警問完上述話后,擱下筆,用辦案人員特有的眼光,望著阿寶說,“請你把發(fā)現(xiàn)尸體的過程給我們講一遍?!卑氝@時才看清,那個叫他進辦公室的民警,正和另一個民警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緊盯著自己。他局促不安的扭動身子,清了一下嗓子,右手緊緊地鉸著左手說,“今天早晨,我們?nèi)ゼ芫€,天太冷了,還刮風(fēng),我們都凍的發(fā)抖,不知道誰把線抽亂了,趙四班長讓我整理電纜線,我在那整理了好長時間都沒理出來,我剛把一個電纜頭穿好,趙四班長就對我說:先別整理電線,天太冷了,你去找點柴火點上,大家休息一下,暖和暖和?!拔揖偷教幷颐┎?,今年雨水少,茅草不多,我看山坡下面有堆大茅草,就高興的跑去,拔第一把還沒發(fā)現(xiàn)人頭,準(zhǔn)備拔第二把時,發(fā)現(xiàn)有個黑乎乎的東西,我想這是什么呀,說不定是快木頭,那就好了,夠燒一會的了、、、、、、”
阿寶看到辦案民警聚精會神的聽自己敘述,忘記了緊張,開始手舞足蹈,比劃起來,“我那棍子撥撥,仔細一看,我的媽呀,是個人的腦袋,嚇的我一口氣跑到山上,叫大家過來看,哼!他們開始還不相信我的話呢,說我喝酒喝多了,說酒話,還有人說我沒吃早飯,產(chǎn)生幻覺了?!币皇前嚅L叫大家到茅草前,他們親眼見到人頭,他們還不相信哩!然后,趙班長打電話給你們報警,你們就來了,就是這樣。”辦案民警問,“全部過程就是這樣嗎?”阿寶點點頭,“嗯?!?p> 那個文質(zhì)彬彬的民警做完記錄,抬頭問阿寶,“還有沒什么要補充的?”阿寶搖搖頭說,“沒有了。”民警把筆錄本遞給阿寶,“在這里簽上你的名子。”阿寶接過筆,恭恭敬敬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后,辦案民警鄭重的對他說,“謝謝你的配合,如果再發(fā)現(xiàn)有什么問題,請及時給我們匯報。”阿寶趕忙答應(yīng),“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笔婵陂L氣,樂顛顛的跑出門去。
門外,電工們看到阿寶出來,都圍上前逗他,“咦?怎么沒把你拷起來?”阿寶故意氣呼呼的瞪著眼睛,“干嘛要拷我?警察說應(yīng)該把你們這些嫌疑犯全拷起來?!?p> 他們正在開玩笑,那個大眼睛民警又出來叫道,“其他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的人都進來,”電工們呼呼啦啦全都進了辦公室,高個民警說,“你們是一起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的嗎?這樣吧,讓負責(zé)人先說,后面大家補充?!?p> 大家讓趙四坐到辦公桌前的椅子上。趙四緩緩地說,“早晨,我看天冷的很,就讓阿寶找些柴火取暖,阿寶去找茅草,一陣子就沒命似從山坡下跑回來,說在山坡下發(fā)現(xiàn)了人頭,大家開始都不相信,我叫大家一起下坡去看,果然看見茅草堆里有個人頭在那里,我就趕緊給你們打電話報警,事情的經(jīng)過就是這樣的?!?p> 民警仔細的作完筆錄,又問道,“你們誰還要補充,有什么發(fā)現(xiàn),有什么看法,都談?wù)?。”大家七嘴八舌的說,“就是趙班長說的那樣?!薄笆虑榈慕?jīng)過就是那樣的?!鞭k案民警說,“既然這樣,你們都把名字簽上吧?!贝蠹腋髯院炆献约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