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士誠之所以下決心渡江完全是朱定鼓吹的結果,所以在對付滁州紅巾軍這件事朱定比誰要熱心,在很短時間內(nèi)他就收容舊部招降納叛組建了一支水陸大軍。
雖然大家都知道巢湖水師才是長江之上最強的水師,但總覺得朱定手上的這支水陸水師也弱不到哪里去,雖然不能平分秋色,但至少能與巢湖水師有攻有守,而張士德的看法也與大家差不多:“讓朱定立即上來,國家興衰成敗在此一役,只要他能拖住鎮(zhèn)江賊,他想要什么都可以!”
如果在朱元璋集團,朱元璋說出“想要什么都可以”,大家都知道朱元璋只是在開玩笑而已,雖然朱元璋一直特別大方,但是誰也別想憑借朱元璋的幾句承諾為所欲為,真要把朱元璋惹急了,朱元璋會讓喜劇變成悲劇。
可是在張士誠集團就不一樣,雖然張士誠兄弟也不能兌現(xiàn)全部承諾,但確實能滿足你的一切希望讓你為所欲為,因此大家立即達成了共識:“只要朱定頂上來,鎮(zhèn)江應當不是什么大麻煩!”
朱定自己也是感覺良好,雖然他知道柳易不好對付,鎮(zhèn)江的巢湖水師更不好對付,但他對自己有絕對信心:“這次咱們頂上去,不僅僅要把鎮(zhèn)江賊趕回去,而且還得把鎮(zhèn)江搶到手,只要咱們控制住鎮(zhèn)江,滁州賊有再多神通也施展不出來,告訴兄弟們,只要開了鎮(zhèn)江城就讓他們樂幾天!”
雖然朱定說得含糊,但大家都知道這是暗示開城之后可以為所欲為:“老大,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們不但要開了鎮(zhèn)江城,而且還一路掃過去開了集慶城,這可是天下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城!”
而鎮(zhèn)江城內(nèi)的柳易現(xiàn)在也面臨著人生的重大選擇,朱元璋看得起他,不但把手下的頭號文臣李善長派過來,而且為了照顧柳易還特意讓花云過來當副手,至于各色金銀珠寶更是一應俱全:“柳院判,我現(xiàn)在只有一個問題,您準備什么時候納妾?”
柳易當即笑了起來:“善長先生,您這話就不對了,新婚燕爾,怎么也要歇幾日?不過一個單大舍而已,又能玩出什么花樣?就算是單居仁那七千人都反水過去,朱同僉也有辦法!”
李善長知道柳易說的都是實話,滁州紅巾畢竟是江南地面上實力最強的一個武力集團,在攻占集慶路之后更是開啟全面擴張之勢,現(xiàn)在甲兵十萬,兩三千人陣前反水影響有限,因此他就把這件事推給了一旁的花云:“花元帥,你來說!”
花云跟柳易是老朋友,因此他說話也很直接:“區(qū)區(qū)一個單大舍,我們左營根本沒放在心上,可問題是這段時間左營收編了兩三萬江北青軍、長槍軍,這些青軍、長槍軍都是張士誠的老朋友,單大舍、陳二?,F(xiàn)在正在千方百計招攬他們,他們?nèi)羰潜粡埵空\拐騙過去,局面不堪設想,而且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是把張士誠逼回來!”
說到這,花云就有些著急:“現(xiàn)在張士誠已經(jīng)糾合大兵準備大舉東進,如果讓他得了松江府還有浙東、浙西兩路,恐怕接下去戰(zhàn)事不是三五個月能夠解決的,所以我就想問一句,柳院判什么時候出兵?我們朱同僉已經(jīng)說了,柳院判想要什么都可以!”
柳易還沒說話,金花娘子已經(jīng)追問道:“想要什么都可以?”
花云還沒說話,那邊李善長已經(jīng)補充道:“自然是想要什么都可以,不管水營打下什么地方都可以交給水營,不管是鎮(zhèn)江、平江、昆山、松江,到時候總制人選由水營負責選定!”
這是朱元璋與左營高層之前一直堅持不松口的條件,巢湖水師只控制著半個鎮(zhèn)江已經(jīng)尾大難掉,如果讓巢湖水師一路掃平江面占據(jù)郡縣多半會反過來鯨吞左營,但單大舍這次反水徹底把朱元璋與左營逼急了。
雖然不知道在朱元璋集團內(nèi)部有多少不穩(wěn)因素,但張士誠在江北的烏合之眾之中確實有很強的號召力,常州之戰(zhàn)若是拖下去肯定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單大舍,甚至可能出現(xiàn)集體叛逃的可能性,終于在這個最敏感的問題上松口了。
而柳易當即笑了起來:“朱同僉這么有誠意,我不答應都不行了,我們一起去見見新娘子!”
李善長自然是松了一口氣,花云則是興高采烈地說道:“柳院判,這回您可是艷福不淺,我們左營可是把應天城最漂亮的美人給你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