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老人家是個幽默風趣的小老頭,說話也很詼諧,蕭舞聽著就跟單口相聲似的,小李末兒在他懷里也咯咯直笑,連原本立志學習李兮面癱臉的小博容的臉上也憋著笑,看著小家伙略略變形的臉,小女兒天真無齒的笑容,蕭舞覺得這是她這段時間以來過得最開心的一天了,沒有了對未來的迷茫和對生活不安定的擔憂。心情愉悅的下面就是本性敞開,蕭舞也摩拳擦掌來了段老郭的單口相聲的選段,是她原來最喜歡的丑娘娘選段,認薛昆為干兒子那段。當說到,丑娘娘一下子把這樹愣倒根拔出來了,再一瞧所有山上兵丁呼拉全跪下了:“奶奶……神力呀……!”蕭舞自己先是樂得直不了腰,上大學那會兒她就喜歡講這么一段,一宿舍人全在那咯咯直樂,東倒西歪。這邊,一幫老人孩子的也都笑樂了,各個也都不注意儀表儀態(tài)了,那是百花齊放,姿勢各異啊。
花園口,到了有一會兒的紀寒和兩位美女也神態(tài)各異,紀寒仍舊是微笑滿面,只不過不是敷衍的笑了而是帶著溫暖發(fā)自內心的微笑。紅衣美女李琦倒是也捧著肚子,眼淚都笑出來了,“老紀,你這妹妹夠逗樂的呀,跟你一點兒也不像,我喜歡!”清新美女呂清漪也用手帕掩著嘴,帶著笑意說,“令妹真是活潑爛漫!”“活潑就活潑,還爛漫!漫什么呀,看你那虛偽的笑容,能裝的認真點么!”旁邊的李琦立刻停了笑,翻了個白眼,撇撇嘴哼來哼去。呂清漪倒是面不改色,仍掛著淡淡的微笑,“你喜歡人家,就是不知道人家喜不歡喜歡你。別又把人嚇跑了,你又跟著追,人家這可是女孩子,比不上你驍勇!”淡淡的語氣,似乎毫無攻擊力,卻是字字誅心,直戳到李琦的心里?!澳?!哼!”李琦一甩衣袖,臉上的顏色就跟她的衣服一樣,氣的不清??!紀寒早就習慣兩人之間的明爭暗斗,這無論是紅牡丹還是白水仙,她都不是省油的燈??!不過這圓場還是要打的,這畢竟在自己家,“咱們過去吧,你們不是都要來見見舍妹嗎?我介紹你們認識?!蔽竦靥嵝讯?,這還是在紀府呢。
老管家秦伯剛笑著抬頭,就看見自家主子回來了,“少爺回來了?!笔捨枰不剡^身,可不是紀寒么,喲,還帶著兩位美女,看外表打扮,還是兩種不同類型的美女。蕭舞不禁露出曖昧的笑容,自己的大哥這魅力不小嘛!紀寒是將至而立,氣質溫文又顯穩(wěn)重,長的也好,又身處高位,這放在現代那就是高富帥的杰出代表啊,整個人那是透著一股子成功人士的味道。紀寒跟蕭舞也相處幾月了,早就將自己這妹子的性子給摸透了,一看她臉上的笑容就知道這丫頭又想岔了,等三人站定,便稍稍欠身介紹,“這便是舍妹蕭舞?!眱晌幻琅粋€是福身施禮,一個則是拱手作揖,這性格,這么著是顯露無疑,還真是截然不同。蕭舞也還了個不倫不類的禮節(jié),沒辦法,其實她想握手來著。
紀寒又接著向她介紹,“小舞,這位穿紅衣服的便是影閣右堂主李堂主?!薄敖形依铉昧?,什么李堂主,妹妹你好??!”紅衣李琦一揮手,一巴掌拍在蕭舞的肩膀上,這動作要是別的女子做起來,可能會顯得粗魯,放在李琦身上,竟是分外灑脫。這手看著一陣風似的落下來,到了蕭舞的肩膀上竟只是感到微微一拂,這還是個粗中有細的姑娘。蕭舞一揚眉也笑了,對李琦的印象倒是不錯,除去那張嬌媚地過分的臉蛋,性格是蕭舞的菜。
紀寒又接著說道,“這是影閣主管日常事務的總管,呂姑娘?!薄敖形仪邃艉昧?。小舞妹子,我便住在前面的清漪樓,有空常來品茗。”呂清漪微微一笑,如春風拂面,讓人感到很舒服,蕭舞想也許這就是她作為生活總管的優(yōu)勢,這么一個清新舒服的美女在身邊,生活會顯得格外美好啊,有個形容詞怎么說來著,氧氣美女!
李琦顯然是不放過任何可以埋汰呂清漪的時候,又刺上了,“請人品茗,也不知道別人敢不敢去。這可不是別人,這是老紀的妹妹,你得掂量掂量。”這下,不知道李琦是觸到了什么點,呂清漪是一下子變臉了,不笑的水仙花瞬間成了冰蓮花了。氣氛一下子降到了零點。這下,連紀寒也收斂了笑容,“李琦,有些話不要亂說?!薄昂?,就你們相信她,看著吧,總有一天,我要你們都看清楚她那張清純的臉下面是張什么皮!”李琦話說完,眉毛一揚,衣袖一揮,一個轉身,一道紅影閃過,人已經走了。蕭舞伸了伸舌頭,這妹子真是霸氣側漏??!
李琦是甩一甩衣袖走人了,留下板著臉的呂清漪和紀寒等人。這妹子別看張相是溫婉可人,這板起臉來,還真是不太好接近,有距離感?!凹o哥,我先回去了?!眳蚊米娱_口了,一福身,轉身也走了。留下蕭舞閃著大眼睛,疑問地看著紀寒。紀寒一笑,點了點她的額頭,“想聽別人的故事也得等人家完全離開了再說。穆一,去送送呂姑娘?!薄笆?。”穆一大步向著呂清漪離開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兒,便回來了,“堂主,呂姑娘已經出了府門,回去了?!薄按蟾纾@下能講了吧?這兩美女怎么回事???就是因為都喜歡那什么云飛揚?李琦最后說呂清漪的是什么事情呀?”蕭舞連串地發(fā)問。
紀寒微笑著不答,“讓我先來抱抱我的小可愛喲?!闭f完從秦伯手上接過小李末,小姑娘正忽閃著跟她娘一樣的大眼睛,沖著紀寒直樂呵,這女兒打生下來就很懂事,哭得時候很少,大部分時間就跟著蕭舞傻樂。
“哎呀,大哥你就別賣關子了?!笔捨杌沃o寒的胳膊,“你不告訴我,我就不讓你抱我閨女。容容,你來抱著妹妹。”蕭舞對著旁邊已經虎視眈眈了很久的小博容說到,這可是一個妹控,沒看小家伙盯著秦伯和紀寒很久了嘛,那雙大眼睛里滿是控訴,都放下我的妹妹……這下,紀寒是徹底樂了,這還真是一家人,看這齊刷刷的三雙大眼睛。
“好了好了,來,妹妹給你抱著,抱好了啊!”紀寒彎下腰,將小李末放到小博容的懷里。小家伙跟著蕭舞在山谷住了三年,這棍子也耍了兩年多,力氣比同齡的男孩都要大,抱孩子自然是不在話下了。小心翼翼地接過妹妹,小家伙的臉上的笑容那叫一個滿足,看著懷中的女嬰,那是倍感寵溺。蕭舞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同情,小家伙以后可能就被這妹妹吃的死死的了……
紀寒放下孩子后,整整衣衫,開始講故事了。這影閣兩朵花不和已經是眾人皆知的事情,兩人從前關系便不大好,但還屬于井水不犯河水,彼此眼不見心不煩。但這少女成長,總有懷春的一天,兩人年紀相仿,同時喜歡上了副閣主云飛揚,這之后,便是矛盾越發(fā)地激化。李琦性格外露,喜歡那就是直接去說,去追,就上演了你追我躲的戲碼。這呂清漪作為日常生活總管,則是借著平日工作之便,想著近水樓臺先得月,也是秋波頻送。云飛揚是誰,影閣頭號大冰塊啊,男男女女誰見著又是有點范怵的,從來也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總是帶著一張以假亂真的路人臉面具,要不是那獨特的氣質,他換一張臉,誰認識呀!就這,這兩大美女還真是死心塌地地愛上了他,那是雙姝爭艷,好不熱鬧。
蕭舞在心中咋舌,看來以后自己將村長要求帶給云飛揚的東西給他,自己還是得避著點這人,萬一讓這兩大美女誤會了,自己可受不了這刀來槍往。
紀寒又接著說,至于李琦最后那番話。是因為,曾經影閣有一名云飛揚的侍女也喜歡他,但是這名侍女一直很本分,對于李琦的冷嘲熱諷也從不說什么,但是有一天侍女卻突然暴斃,閣中的醫(yī)師檢驗是中毒而亡,在這個侍女的水杯中發(fā)現這殘留的茶葉中摻有毒草,而這茶葉正是愛好品茗的呂清漪送給她的?!斑@,她不會做得這么明顯吧!”蕭舞詫異道。“我們也檢查了剩下的茶葉,并沒有問題,而且,確實如你所說,呂清漪不會這么明顯地殺人吧!不過此事后來也沒查出什么結果,就不了了之了。但是李琦一直堅定地認為呂清漪就是兇手,經常出言挑釁,兩人的梁子也就越結越大了。”紀寒說完,做出了一個心有余悸的僥幸表情。
蕭舞笑了,“大哥,不會這兩個美女之間的爭斗嚇著你了吧,讓你到現在都還孤家寡人?!笔捨枵{侃道。紀寒輕輕彈了彈她的額頭,笑罵道,“就你會說?!毙闹袆t是在琢磨,也許,是有點兒這么個因素?這女人吃起醋來,甭管你原來是溫柔還是潑辣,都是一個樣,不理智,難看,難看地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