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走了一步,秦雪狐和鬼影手里的鞭子和飛鏢看樣子就要出手,我急了,大喊:
“艸!我是蝎子!顧凡??!你兩有病吶?。 ?p> 兩人仍是保持著攻擊的狀態(tài)。
“秦雪狐!鬼影!”
宮室里重復(fù)了一遍又一遍的聲音到了最激動的部分,比之前的幾次更大了些。
“你……真是蝎子?”
秦雪狐臉上松了松,從警惕變成了滿臉的懷疑。
“是啊,哎嘶?!眲偛拍且患映兜搅藗冢姨鄣弥边肿?。
“你怎么證明你是蝎子?!”
看到我捂著腰腹上的傷口疼成這樣兒,她不但沒有一絲同情,反倒問出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而且神情又恢復(fù)到方才的那種警惕,簡直像在防范間諜一樣!
“我艸你大爺去,你兩是不是真有病??!我TM挺著傷冒著生命危險來找你們,就得到這么個下場?!早知道老子不來了!”
我也怒了,什么態(tài)度!我一個大活人都站在這兒了還有假?!太讓人火大了!
秦雪狐看了看鬼影,鬼影擰著眉頭,突然問了我一句話:
“蝎子,誰送你下水的?”
“劉無面,就是劉哥?!?p> “他有沒有交代你什么東西?”
“交代?”
我想了想,劉無面除了告訴我潛水要注意的事項以外,就給了我一些藥還有一些魚湯,別的沒什么了。
“他就說讓我自己注意分寸,實在不行就回去,還給了我……”我把腰上的那小瓶藥拿下,晃了晃,“還有這瓶藥,說腦子不清醒的時候吃一兩顆,能撐一陣子,另外就是魚湯,就是補身子用的?!?p> “你把那瓶藥扔過來?!鼻匮┖斐鍪謴澚藦潯?p> 我扔了過去,她們打開那瓶藥看了一會兒,臉上的表情終于放松了,還笑了起來。
“進(jìn)來吧。”
莫名其妙!
我拖著一身的東西挪了進(jìn)去,秦雪狐在里面的門邊按了什么東西后,門又重新關(guān)了下來。
這間側(cè)室隔音效果很好,把所有的聲音一絲不透地全留在了外面,一點兒也聽不見,難怪我喊了半天沒有回應(yīng),放心地把耳塞拿了下來。
“傷沒事兒吧?”秦雪狐淺淺地笑著問,“真不容易啊,居然能給你找到這兒來?!?p> 我白了她一眼,怒上心火。
“哼,還說呢,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呵呵,為了以防萬一,呃嗯……主要是之前我和鬼影在這里邊兒遇上了不少古怪的東西,挺煩人。”
“那不至于我都擱你面前了你還看不真吧?”
“是啊,因為在你之前,就出現(xiàn)了不只一個蝎子,還有劉哥,還有胖子?!?p>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唄?!?p> 鬼影毫不客氣地拉開我的背包,拎出那瓶魚湯就灌了半瓶下去,秦雪狐接過,把另外半瓶也解決了,我心滴血。糾結(jié)的這檔兒口,鬼影自顧自地把我的手從腹部那拿開,我一看,煩躁,又是一堆血,把衣服給染紅了。
“衣服,脫了。”鬼影嘴里說著,手上就開動。
她幫我重新包扎了一遍,用她自己的藥,據(jù)秦雪狐說,那藥主要就是讓傷口愈合的,但是有點兒副作用,局部皮膚會出現(xiàn)痙攣,比一般的藥還疼。我聽她介紹著,一沒留神,被鬼影抹了上去,一瞬間又有了想給自己一個痛快的沖動。
“盡下來拖人后腿?!边@是鬼影幫我包扎好后,說的第一句話。
“呵呵,要不是你留了記號,估計蝎子也找不過來?!?p> “我……你怎么知道?呃不是……是你先留的?!惫碛氨尺^身去,我明顯地看到她的耳朵紅了。
說起來,從進(jìn)這門里邊兒后,周圍光線就一直很足,雖然不是特別明亮的那種,但比起剛才外面那間宮室要清晰得多。
我向四周看了看,這里也可算是一間宮室,竟然也只比外面的那個略小,雖然還是有很多的長明燈,但擺放有了些區(qū)別,是三個一組地排列在兩邊,每隔一組點亮一組。
仍然是沒有撐梁大柱的宮室,看起來很空曠的樣子,中間還是有個小水池,這個是真正的水池,比外面那個小很多,大概也就十平米左右,我看見池子的旁邊有一些東西,幾個罐子和幾盞酒精爐,旁邊是她們的背包。
“你們不是有自己做東西吃嗎?干嘛還喝我魚湯。”
“第二重確認(rèn)。”秦雪狐笑了笑,幫我把東西拎到了小水池旁邊。
“對了,你們怎么還不回去?我們都以為……”
看她們兩個不管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很好的樣子,我實在想不到她們有什么理由留在這個地方。
“是不是空氣瓶不夠?”見她們沒回答,我又問。
“確實有些不夠,但湊起來倒也能先讓一個人出去?!鼻匮┖盐业谋嘲蝗樱降厣?,點起了酒精爐。
“那你們還呆在這兒干嘛?觀光啊?”
“嗯……這個要怎么說呢,說來就話長了?!?p> “長也得說!”
“呵呵,你覺得這里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
“就你現(xiàn)在呆的地方,條件,安全之類的?!?p> 我看到了不遠(yuǎn)處有一小堆魚骨頭,也就是說她們在這里面并不用擔(dān)心吃喝的問題,至于安全,這個明顯是多余的問題。
“很好啊,你們該不會是舍不得走吧?”
“不是,我們是走不了?!?p> “走不了?”
“嗯,這里的入口有兩個,一個是你剛才進(jìn)來的地方,一個就是這個小水潭。”
“那怎么走不了?”
“水潭下面并沒有出去的地方,只有一個很深的口子,僅夠魚來回。而那道門很奇怪,我弄不清楚這里的空間分布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反正每一次打開,外面的東西都不一樣,有可能還會遇到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兒?!?p> “所以你們剛才懷疑我不是我?”這話問出口,很是別扭,她所說的這個亂七八糟的事兒我實在沒法想像。
“是的,而且這里的空間很大,自從我和鬼影進(jìn)來后,幾乎每個小時都會開啟一次那道門,可這些天來,我們只有兩次開門時,外面出現(xiàn)的,是我們一開始進(jìn)來的那個地方,其它時候要么沒有路,要么就是另外一個房間?!?p> “那……開對的那兩次,你們怎么不出去?”
秦雪狐撥了撥酒精爐上的燈芯,火焰頭跳動了幾下。
“因為遇見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啊,沒辦法出去?!?p> “哦……”
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但一下子又想不到,究竟是哪個地方不對勁兒。
“你們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
“走一步算一步唄,先看看這里還有沒有別的出口,實在不行,就只能等下次開到那里的時候硬闖出去了?!?p> “嗯,反正也餓不死。”
我放心下來,就干脆躺到了地上,我需要休息一會兒。
“蝎子,你怎么會想下來找我們?你自己都顧不好,還想救人?”秦雪狐語含笑意地問。
“你們呢?又怎么會覺得我會下來,還把那個記號留給我。”
秦雪狐似乎微微嘆了一口氣,說:
“對于你,我可沒什么保證,但鬼影的性子倔,我知道她肯定不會聽我的話,所以就留了記號?!?p> 鬼影在旁邊抬起頭來掃了秦雪狐一眼,似乎有些……嗔怒?
仗著自己是傷患,我抖大了膽子問鬼影:
“鬼影,我說,你要留記號還不如直接寫字,我差點兒被那大家伙咬了?!?p> “你說什么?!它去咬你了?!”鬼影似乎有些驚訝地問。
“是啊,怎么了?”
她沒有回答,反倒是看向了秦雪狐,然后又低下了頭。
這兩個,嘖,總是有些東西要瞞著我!我沒理會,自顧自地說:
“幸好我用那些水草把自己包了起來,要不死定了,哦對了,那些水母挺有意思的,回去的時候我們可以捉一兩只回去玩玩兒?!?p> “那些小東西可不是水母,雖然它們和水母長得很像,那是瑩光曲蜉,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動物,以海草上面的微生物為食。它們對環(huán)境的適應(yīng)力很弱,要是離開了這個地方,不消幾個小時,就會死得干干凈凈,你就別去禍害它們了。”
“可惜啊可惜。”
“哎,你可別跟我說你是用那些水草把自己包成一個粽子上來的?!?p> “是啊,怎么了?”
“哈哈哈,你只要把那些水草割斷拿在手里就好了,隔一段時間割一次,它的汁液是魚類最討厭的?!?p> “我……艸?!?p> “行了行了,不多說了,你睡一會兒吧,起來還有事兒要做呢?!?p> “嗯?!?p> 神經(jīng)徹底松懈下來,哪怕身上疼得厲害,我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心里想著,真夠本事,我找到她們了。雖然還有一些小糾結(jié),但人找到了,總還是有時間問清楚,問明白的,不急于一時半會兒。
當(dāng)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秦雪狐和鬼影不在身邊,四處看了看,總算在遠(yuǎn)處找到了那兩人的影子,我掙扎著起來,慢慢靠近,正準(zhǔn)備開口時,身體先有了動作,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閃到了一個燈座后面。
我這是TM又該是在做夢吧。
雖然這么想著,但周圍的一切十分真實,我甚至能感覺到頭上不高的地方傳來的隱隱約約的燭火溫度。
那里確實是有兩個人,身形和秦雪狐、鬼影都很像,但她們身上的衣服卻是一種很民族風(fēng)的式樣,兩人站在那里,距離太遠(yuǎn),我看不清她們的臉,也聽不到她們在說什么。
過了好一會兒,那邊的兩人稍微有了點兒大的動靜,卻是我意想不到的。
只見像秦雪狐的那人突然變得狂暴起來,一只手死死地扼住了像鬼影的人的脖子,而像鬼影的那人先是本能地去掰了一下,然后漸漸垂下了手,不再有動作。
我大驚,趕緊跑了過去,還沒跑到一半,像鬼影的那人就被像秦雪狐的那人手一揚,重重地朝我的方向砸來,我剛要伸手去接,她卻在半空變化身形,穩(wěn)穩(wěn)地落到了我前面不遠(yuǎn)處。
好身手!
我不由得贊嘆,但同時也奇怪,她這么好的身手為什么會心甘情愿地被掐呢?像鬼影的人輕咳了兩聲,揉了揉脖子,重新走了回去。
像秦雪狐的那人這次卻一反常態(tài),抓著像鬼影的人邊哭邊跪到了地上。
她們就這樣一個哭一個安慰地呆了很久,最后,像秦雪狐的人抹了抹眼睛,站了起來,點了點頭,像鬼影的那人就走到壁畫那邊,在上面按了好幾個地方,那幅巨大的壁畫上立馬就出現(xiàn)了一個暗門,兩人走了進(jìn)去。
居然還有一個暗門?一會兒醒來得告訴秦雪狐,這么想著的時候,我一頭子意識到一個問題!
睡著之前呆的地方根本就沒有那么大的壁畫!
這里是哪?!兩個地方怎么那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