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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醫(yī)

第三章 蘇醒

瑾醫(yī) 憑蘭存意 3351 2013-05-13 09:30:49

    陶媽媽回到壽輝苑,去了正房給老太太回話,大丫鬟冬青和楓柳正陪著老太太賞看著從花房里抬來的一盆開得碩大的金盞菊。

  “二丫頭看著怎么樣,”冬青和楓柳扶著老太太坐在多寶閣前的檀木圈椅上,就退了下去。

  “回老太太的話,老奴看著二小姐的臉色比前幾日好多了,田太醫(yī)真是有法子,”陶媽媽走到老太太王氏跟前回稟道。

  “哦,看來她也是個有福氣的,前幾天病得氣若游絲的,還抹脖子上吊,今天病就好了,還真稀奇,”沒有外人在場,老太太的語氣里充滿了嘲諷。

  陶媽媽察言觀色,“二小姐身體是好了,可前有被山賊擄走,現(xiàn)今又被退婚,就算過幾天好全了,可能也會躲在屋里不出來的,依著二小姐的脾性,會郁結(jié)于心吧。”

  老太太王氏數(shù)著手腕上的瑪瑙珠串,“外面?zhèn)魇裁措y聽的話,咱們也并不能全攔著不讓二丫頭聽見,畢竟二丫頭以后還會隨他母親去走親戚,還會嫁出去,那些難聽的話遲早會傳到她耳朵里,咱們讓她先有個心理準備,以后她才好處理?!?p>  陶媽媽瞟了一眼一臉肅然之氣的老太太,心里嘆了一口氣,那也是老太太您的親孫女啊,“知道了,老奴這就去安排”。

  老太太王氏把頭靠在椅背上,手指扣著桌面,白氏,不要怪我心狠,是你做得太過分,把老大哄得女兒都能跟你姓白,老大納個妾,還跟老大鬧情緒,長年累月住在城外的莊子里,既然你女兒不姓齊,不是我齊家人,就不要怪我不護著她,這都是你自作自受。

  天色漸漸暗下來了,現(xiàn)今已入秋,傍晚淅淅瀝瀝的下起了秋雨,真是一場秋雨一場涼。

  銀針去廚房取了食盒,回到蓮韻閣,“紫筍姐姐,外面又冷了些,還刮起了北風(fēng),該燒地龍了吧?!?p>  云霧正拿著藥膏抹在了白悠悠的脖子上,銀針放下食盒,跑到床跟前,看到白悠悠脖子上的勒痕從昨晚滲人的青紫變成現(xiàn)在淺淺的一條,“夫人的膏藥真是好,擦了幾次,小姐就好得差不多了?!?p>  紫筍笑著說,“也得多虧云霧的手法好啊,”銀針撇撇嘴,心里極不贊同,但也沒反駁,轉(zhuǎn)身去把燭火又挑亮了些。

  “紫筍,小姐的氣息很平穩(wěn),目前應(yīng)該不會醒的,”云霧探了探白悠悠的鼻息。

  “那咱們今晚就都在這守著,我待會讓人在小廚房把粥給小姐煨上,”云霧點點頭,和紫筍來到桌旁,接過銀針遞來的碗筷吃著晚飯,由于白悠悠的好轉(zhuǎn),三個丫鬟的心情都好上很多,一頓飯也吃得很溫馨。

  在壽輝苑的正房內(nèi),二老爺齊恒堅和妻子陳氏,帶著三個兒女正陪著老太太說話,小丫鬟就稟告大老爺過來了,老太太讓丫鬟擺飯,“母親,”大老爺齊恒恩進屋來,大太太曹氏以及她所出的兒子齊成業(yè)、齊成禮,趙姨娘生的兒子齊成珉魚貫而入,大家互相見了禮,各自坐下。

  二太太陳氏笑著問道:“大嫂,然姐兒呢,你不會又懲罰我的好侄女了,我可不依啊?!?p>  曹氏一聽,心里想著這個陳氏真是無孔不入,嘴上卻笑著說:“然姐兒前幾天擔(dān)心她妹妹,在佛祖前許愿,如若二妹妹好了,就在佛前齋戒,”又立馬起身朝著老太太賠罪,“母親,然姐兒還讓我代她向您請罪,這些天不能來給您請安了?!?p>  “這哪能怪然姐兒,然姐兒愛護妹妹,又記著我這個老婆子,是個遭人疼的?!?p>  “祖母,祖母,軒哥兒也疼您,”軒哥兒用他胖乎乎的小手搖著老太太的手臂,老太太一聽這個聲音,心都酥了,抱著軒哥兒直呼心肝寶貝。

  “大哥,悠丫頭沒事了吧,”齊恒堅開口問道。

  “沒什么大事了,你嫂子讓人給我傳信后,我親自去了一趟太醫(yī)院,田太醫(yī)說二丫頭身子還有些虛弱,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就行了,”齊恒恩一臉嚴肅樣。

  “老爺,二叔,今下晌的時候,二丫頭那邊回過話了,說二丫頭白天已經(jīng)醒過來一次了,喝了些水,就睡過去了,”坐在一旁的曹氏對著齊家的二位爺一通解釋。

  “那等幾天,我親自去看看侄女,”

  “行,業(yè)哥兒、禮哥兒,還有珉哥兒,你們改天也抽個空去看看你們的二姐,這段時間操心你們二姐的事,也沒抽查過你們的功課了,今晚吃過飯,你們就和我去書房吧?!?p>  聽到父親的話,三人都苦了一張臉,曹氏見狀,溫柔地看著齊恒恩,“老爺,孩子們還小,你也別盯得太緊,”“還小,.......

  一整晚上,在壽輝苑的正房內(nèi),關(guān)于白悠悠的談話也就短短幾句,一屋子的嬉笑怒罵都與白悠悠沒有多大關(guān)系,那么多所謂的親人里有誰真的記著她呢?

  遠在千里之外的鳳棲山,后山風(fēng)棲閣里的一棟小樓內(nèi),一位仙風(fēng)道骨的美人大叔把一只小鷹放出窗外,看著剛從鷹腿上取下的的小紙條,眉頭緊皺,隨即輕扣桌子,一個全身黑色勁裝的人出現(xiàn)在他面前,“去找找清風(fēng),看他在干什么,告訴他別耽擱了去京城就職,他不去,就告訴他京城齊府里出事了?!?p>  “是,”黑衣人回答完就消失了。

  美人大叔則站在窗口望著星空出神。

  白悠悠做了好久的夢,在夢里她見到一個也叫白悠悠的古代小女孩,陪著這個小女孩一起哭,一起笑,一起經(jīng)歷了這個小女孩的所有事情,小女孩慢慢長大,長成了一個漂亮的少女,突然有一天,少女對她講,“其實,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得走了,你要好好的,謝謝你!”說完,少女就消失了。

  白悠悠覺得莫名其妙,到處找這個女孩,可人就是憑空消失了,突然她福至心靈,剛才喝水時見到的那一幕讓她意識到什么,一下子醒了過來。

  此時,天已經(jīng)亮了,又是新的一天,只見入目的是繡著花草蝴蝶的聯(lián)珠帳,賬外模模糊糊的看不仔細,但也能辨清是古香古色的古代家具,白悠悠把手拿到跟前晃了晃,再結(jié)合夢里的情況,還不知發(fā)生了啥事,她就是傻子,“哎,我是變成了你,你是不是變成了我,就不知道了?!?p>  聽見床上的動靜,留在屋里的云霧沖到床邊,卷起帳簾。

  “小姐,你終于醒了,”語帶哭腔,白悠悠對眼前的人一點都不陌生,剛才夢里所有的經(jīng)過都深深印在頭腦里了,換句話說,這具身體的有一部分記憶都給了她。

  白悠悠點點頭,又指指喉嚨,云霧立馬倒了一杯水端到白悠悠跟前,真是好丫鬟,白悠悠樂呵呵的想到,喝完水,白悠悠覺得自己終于算活過來了,而紫筍和銀針也走了進來,見到清醒后的白悠悠,都高興的圍過來。

  銀針嘰嘰喳喳地說著什么,至于說了什么,抱歉,不知道,白悠悠只覺得耳邊是一只鼓噪的麻雀,但是有人為你的存在而喜極而泣,這本身就是件讓人窩興的事情。

  等圍著她的三個丫鬟漸漸控制住了情緒,白悠悠也把她們和夢里的人影合上了,沉穩(wěn)的紫筍,表情冷漠的云霧,天真爛漫的小丫頭片子銀針,白悠悠真幸運啊,有這樣真心實意對她好的丫鬟,不過,也得多謝這具身體的娘親,這三個丫鬟可都是她的娘親白蓮給白悠悠安排的。

  紫筍最先回過神來,“小姐,喝點粥吧,你都好些天沒吃東西了,”“嗯”,白悠悠點點頭,一句話讓三個丫鬟反而愣住了,小姐怎么這么好說話了,銀針準備了一籮筐的話勸小姐吃東西,張著嘴呆住了,還是紫筍推了銀針一下,“銀針,去把煨好的粥端過來,”銀針摸摸自己的鼻子,帶著一臉的狐疑去了小廚房。

  鑒于自身喉嚨疼,身體也挺虛弱,白悠悠沒開口說話,但是丫鬟們的素質(zhì)那是挺高的,云霧扶著她,紫筍在她身后墊了個大靠枕,白悠悠看著在自己眼前忙前忙后的人影,心里一陣熨帖。

  喝完了熱滾滾的白粥,被丫鬟攙扶著去了凈房,白悠悠就躺在床上挺尸了。

  雖然她平時里神經(jīng)大條,有點沒心沒肺,可魂穿這種詭異的事落在自己身上,心里其實是挺膈應(yīng)的,說白了,她現(xiàn)在還沒有接受這件事,對周遭存在的一切還是挺抵觸的,她心里把死黨胖子搓扁、捏圓、掐死、鞭尸了好幾遍后,就在思考自己平日里得最了哪路神仙哥哥,被流放到這里。

  就在白悠悠還在想七想八的時候,府里得到消息的各路人馬就粉墨登場了。

  最先登場的當(dāng)然是“慈母”曹氏,看著坐在自己床邊的曹氏,一頭烏黑的頭發(fā)挽成牡丹髻,插著根金燦燦的赤金累絲垂紅寶石的步搖,赤金鑲翡翠水滴墜兒掛在耳上,襯得膚白如玉,身穿青碧色杭綢小襖,外罩淡肉紅撒花褙子,打扮得既得體,又有風(fēng)韻,真是養(yǎng)眼啊,白悠悠在心里暗暗贊道。

  “大太太,二小姐嗓子還疼著,說不了話,還請?zhí)娬?”白悠悠見紫筍給自己遞了梯子,也就順著下了,她對著曹氏露出了一個自認虛弱無比的微笑。

  “傻丫頭,你說你怎么那么想不開呢,”曹氏握著白悠悠露在被子外的手,聲情并茂,“你真的有什么三長兩短,我怎么對得起死去的姐姐,老爺昨晚還跟我說了,四皇子退婚的事并不是你的錯,咱們不用在計較,你還是齊府的嫡女,有你父親在,一定能訂下一樁好婚事?!?p>  白悠悠躺在床上,聽著曹氏的話,覺得這話怎么聽怎么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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