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悠將秦明鳳領到了她記憶中的那間屋子,由于家中仆人的天天打掃,門一推開就是一股檀香味。
秦明鳳一進門就傻了眼,這滿屋的書啊,書架十幾個之多,上下一共分了五層,放得滿滿當當?shù)?,她走進仔細看了看書名,大大小小,厚厚薄薄的都是醫(yī)書,秦明鳳張著嘴詫異地看向白悠悠,白悠悠點點頭,還了一個無比堅定的眼神,“對啊,這都是我的書?!?p> 這個場景以前只存在白悠悠的腦海里,現(xiàn)在身臨其境,說不激動那是假的,她趁著秦明鳳愣神的當口,圍著屋子走馬觀花的繞行了一圈,書籍都保存得挺好的,跟屋里常熏香驅(qū)蟲有關,看來,還得找個時間清理一下,分分類,這是個大工程啊。
秦明鳳拍拍白悠悠的肩膀,“小悠,你會治病嗎?”
“當然會啊,”看著秦明鳳希翼的目光,白悠悠擺擺手,“你別指望我,你還是給你娘找太醫(yī)好好瞧瞧。”
“小悠,你不幫我。”
聽著秦明鳳的指控,白悠悠攤攤手,“我想幫你來著,問題是你娘啊,她會相信我的話嗎,你還是請?zhí)t(yī)管用些,再說,你怎么這么相信我,你可從沒有見過我治病,不怕我是個庸醫(yī)啊。”
秦明鳳一把攬住白悠悠的肩膀,“信,當然信你了,就憑我說的話你就指出我娘的病癥,怎能不信你呢?!?p> “別灌迷魂湯了,”白悠悠拍開秦明鳳的爪子,從書架上抽了一本厚本的書《婦人病癥》,
遞給秦明鳳,“看第二卷,從第三十二頁起,你晚上好好看看,是不是和你娘的病癥有些相似?!?p> 秦明鳳眨著眼接過書,“你全記著的?”
“沒有,只記得一些,”白悠悠很謙虛,可就是這種回答,也得到了秦明鳳的星星眼。
吃過晚飯,兩人窩在暖閣里看書,秦明鳳很認真,遇到不懂的地方都像白悠悠請教,白悠悠也不嫌煩,知道這是關系到秦夫人的事,就耐心指教,一晚上過去了,秦明鳳看白悠悠的眼神越來越熱烈,弄得白悠悠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而這個時候的清風正在雪地里狂奔,而尾隨著他的是一個穿著黑色袍子的男子,清風停了下來,對著黑衣男子咆哮道,“清痕,你別拿著雞毛當令箭,師傅早八輩子就讓我到欽天監(jiān)任職了,我不是也沒去,”說完,喘息不已。
叫清痕的男子趁清風停頓當口,也停下步伐調(diào)理氣息,“清風,這是閣主的命令,你必須聽從,而且這是從有了棲鳳閣后就不成文的規(guī)定?!?p> “屁話,既然不成文,為什么要執(zhí)行,這本來是師傅的事,他不想去,就讓我去?!?p> 清風抱怨完,一看,破口大罵,“清痕,你也學壞了,不是說過任何人停下,兩人都不許移步了,你他娘的剛剛又動了。”
清痕不理清風的抱怨,“在西南地界剛抓到你時,你不是說過你不跑嗎,這回了京城見過小姐后,你又想跑,那你都言而無信,我何必守信?!?p> 看著越來越近的清痕,清風拔腿就跑,師傅也真是,派這個和他從小就不對付的清痕來,看來這次是不是來真的啊,清風欲哭無淚。
第二天天剛亮,在白悠悠這找到解決辦法的秦明鳳,高高興興地坐上馬車回城了。
秦明鳳走后,白悠悠來到書房,準備把書整理歸類,首先是記住的和沒有記住的分開,再按內(nèi)、外、婦、兒、灸、五官、骨傷以及雜病分類,紫筍和云霧在整理從齊府帶回來的衣物,白悠悠就把銀針叫來幫忙。
兩人邊干邊玩,三天后終于完工,隨即白悠悠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銀針,這幾天怎么不見你師傅?”
銀針搖搖頭,“不知道,師傅以前也這樣,有時好幾天都見不著人?!?p> 白悠悠突然壞心眼地想,這清風嘛,長得還人模人樣的,是不是在外面有相好的呢,天天私會???
而被白悠悠惦記著的清風正被清痕拖著來到了欽天監(jiān),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王大人看著衣衫不整,推推搡搡的兩人,皺了皺眉頭,這是怎么回事?
“大人,在下清痕,風棲閣閣主門下弟子,這是閣主嫡傳大弟子清風,是來任司天監(jiān)之職的,”清痕放開清風,抱拳拱手,行了個江湖人的禮節(jié)。
王大人剛聽門人來報說是鳳棲閣的人到了,這一看還以為是搞錯了,這聽見清痕的自報家門,立馬起身,對于清風臉上礙眼的傷也視若無睹了,“哦,原來是鳳棲閣的貴客,失迎失迎。”
清風翻了個白眼,他最煩的就是這些官場上的迎來送往,可這已經(jīng)被清痕扭送過來了,也只能趕鴨子上架了,這要是再跑,或是毀了鳳棲閣的名聲,自己那個無良師傅肯定會發(fā)“通緝令”追殺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誰叫自己技不如人。
清風一認命,就卸了抵抗清痕的力道,清痕感覺到后,也放開了清風,這樣一來,兩人的姿勢就順眼多了。
清風抱拳行禮,“讓王大人見笑了,兄弟兩人在京外遇見幾個宵小,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才成了現(xiàn)在這種情況?!?p> 清風是閣主清泉親自教導出來的,這些年走南闖北的,這處事之道也懂的,只不過性子跳脫,平時不注重這些。
王大人自然知道事情肯定不是這樣,但這官場混的人都極有眼色,自然馬上叫來屬下,辦理清風的事情,這報備后,就等著上折子了,等皇上御筆一批,拿上官印事就成了。
瑣事辦完后,清痕問道,“王大人,皇上御批得多少時間?”
王大人摸摸自己的小胡子,“應該很快的,這都是按舊例走走程序就成,怎么,兩位還有別的事?”
清痕看了看清風,“閣主還有事交待清風,所以我倆最近還得趕回鳳棲閣,所以麻煩王大人幫忙向皇上說個情,清風這上任的時間能否推后些?!?p> “這有何問題,現(xiàn)在也快到年關了,估計皇上御批完也就封筆了,清風兄年后上任就行,”王大人給了個順水人情。
“行,王大人,謝謝了,告辭?!?p> “兩位慢走,老夫還是十幾二十年前見過閣主,這多年沒見,還能記起他仙風道骨之風采啊,還請帶老夫向閣主問個好,?!?p> 清風聽見了這拍馬屁的話,暗自腹誹,幸好你現(xiàn)在沒見過,不然保準嚇你一跳,這么多年可一點沒有變化,就是個老妖怪。
罵著自己師傅的清風,正走在院內(nèi)的長廊里,突然聽見前方傳來對話聲,“四皇子,這邊請,”一名青衣男子正引領者一位衣著華麗、氣宇軒昂的公子沿著長廊朝清風他們迎面走來。
清痕也聽見了話語聲,立馬和清風換了個邊,把清風擠到靠廊外的方向。
清風無語啊,這人怎么這么小看我,我又不是沒腦子,這個時候怎么動手啊,要揍他也得挑個僻靜地,清痕則是被清風弄怕了,這清風正在氣頭上,這見了四皇子,萬一哪根筋不對動手了,自己還能立馬阻止。
兩方人馬擦肩而過,四皇子感覺到對方之人強烈的怒氣,很明顯,因為清風就沒有絲毫避諱地一直瞪著他,衛(wèi)一全身緊繃,也滿帶殺氣地看著清風,惹得清風最后錯肩而過時丟給衛(wèi)一一個大白眼。
四皇子很詫異,也有點啼笑皆非,這樣不行禮,還敢這么明目張膽地瞪他的人除了父皇,現(xiàn)今又多了一人。
王大人早已聞訊趕了過來,一揖到底,“四皇子,怎么親自來了,有什么事,讓下官過去即可?!?p> 四皇子虛扶了一下,他總是這樣溫文有禮,“王大人,不用客氣,剛還順路,就過來拿正月祈福的時辰。”
“四皇子稍等,”王大人轉(zhuǎn)身去書案上取來一本折子,恭敬地遞給四皇子,“這算好的日子和時辰都寫上了,就是正月初六寅時三刻,日升之時。”
四皇子隨手翻了翻,交給衛(wèi)一,“有勞王大人了。”
“豈敢,豈敢?!?p> “王大人,剛剛出府的二位可是司天監(jiān)的官員?!?p> 王大人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四皇子所問何人,“目前還不是,那兩位都是鳳棲閣的弟子,其中有一位是閣主嫡傳大弟子,年后會到欽天監(jiān)任職?!?p> “哦,鳳棲閣的人,”四皇子笑了笑,他什么時候得罪鳳棲閣的人了,隨后站起身,“好了,王大人,不用遠送了?!?p> “那恭送四皇子,”監(jiān)正大人再次一揖到底。
四皇子來到自己馬車前,頓了頓,轉(zhuǎn)過身,“衛(wèi)一,你們在外執(zhí)行任務時可曾和鳳棲閣的人交過手?”
衛(wèi)一想了想,“不曾。”
聽了回稟的四皇子,帶著滿腹疑問上了馬車,揉揉額頭,這鳳棲閣的人怎么對自己充滿敵意,還是閣主的嫡傳弟子,這是怎么回事,隨后敲了敲車壁,衛(wèi)一出現(xiàn)在車內(nèi),“查到今天那兩人的落腳點,外圍看著就行,不要讓人發(fā)現(xiàn)?!?p> 衛(wèi)一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