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揚冒了一身冷汗,自那次試探后就再也沒出手過。
他一路尾隨這些人來到這個有多帳篷的地方,在這些帳篷的前方豎著一桿大旗,上頭有面杏黃大旗寫有一個“吳”字。
將氣息凝聚在眼中,瞳孔會發(fā)白,能在黑夜看清楚方向,這是葉空在葉家心法的基礎(chǔ)上獨創(chuàng)出來的東西。
很顯然這里應(yīng)該是嶺南吳家在這片沙漠安扎的大營,那些人帶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很久才來到這里,不枉費他的耐心。
葉輕揚選了個地方潛伏下來,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這里最大的一個帳篷,那些人正是將小女孩帶進這個帳篷內(nèi)的。
那些人進入將帳篷的門布落下的時候,一枚楓葉銀鏢赫然釘在那立柱上卡出了一道縫隙讓他勉強能看清楚里面的狀況。
小姑娘并沒有遭受什么非人的待遇,反倒是那個扛著小姑娘回來的人被打了,打人者衣著華貴想必就吳家二少爺吳必安,葉輕揚再想往下看,目光忍不住地被吳必安身后的那個人所吸引,兩人鬼使神差地隔空對望一眼,葉輕揚暗道“不好”果斷離開。
那人沒有追出來,很久也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葉輕揚又換了個地方繼續(xù)潛伏,但從各方面都比之前那地方差的很多,大帳內(nèi)發(fā)生的事,人說的話他都無法了解,但勝在四周皆有黑影遮掩身形能避開吳家的巡邏。
再然后他就看到,那個被打的人出來,再等了好一會兒,吳必安身后的那個人領(lǐng)著許如出了大帳。
見到是那人掀開大帳門簾領(lǐng)著許如出現(xiàn)時,葉輕揚立刻將自己探出的頭埋進黑影中,呼吸變緩,整個人盡可能的收斂氣息仿佛融入黑影中。
他用耳朵去聽,聽聲辨位這是他練習(xí)楓葉銀鏢必練的東西之一。
兩人腳步聲都很輕,仔細聽就能聽出來,而且這兩種聲音有些本質(zhì)差別,小姑娘腳步聲輕是因其年幼嬌小自身并不重導(dǎo)致的,而他身邊那個人完全是常年練武的原因,而且葉輕揚能百分之百確定,兩人之中腳步聲輕的那位一定不是小姑娘許如。
四周夾雜著巡邏隊伍的腳步和寒風肆虐的聲音,卻不影響葉輕揚捕捉二人的腳步聲。
兩人在這大營內(nèi)拐了很多個彎,最后二人進入一個帳篷內(nèi),然后就沒有二人的腳步聲了,因為離的太遠,還有帳篷阻隔。
過了一會,腳步聲輕的那位走出帳篷拐了幾道彎又進入另一個帳篷。
葉輕揚沒有動依然隱藏在黑影中,現(xiàn)在有兩種選擇,一是現(xiàn)在立刻進去救人,二是等一段時間再進去救人,他選擇后者,在夜黑風高的時候行動。
但事實上今晚的夜不會太黑,天上有星星存在沒有云層去遮蔽它,夜越黑那星星就越明亮。
風倒是嗚嗚呼嘯著,從吳家大營外頭吹來,巡邏的隊伍打著哈欠,被吹的一嘴沙,現(xiàn)在不是月黑風高卻是一天中最困的時候。
葉輕揚在此時抬起頭,暗暗運起葉家心法調(diào)動自己的氣息,整個人如同一只靈貓在潛行在這片大營內(nèi),巡邏的人只覺得又來了一陣風,連忙捂住嘴怕吸入一嘴沙。
幾個縱身跳躍之后,葉輕揚來到了之前確定的那個帳篷前。
扭頭看向四周,四下無人,葉輕揚掀開門簾進去。
迎面一股梔子花香,帳篷內(nèi)的空間很大完完全全展現(xiàn)在葉輕揚眼中,剛剛邁出去的腳步很突兀停在半空中,因為腳步在往下半寸有一個細微的黑線,黑線旁邊連著鈴鐺。
再往前看,巨大的空間內(nèi)交織著無數(shù)道黑色絲線,而這些絲線連接著卻是弓弩等致命的武器,這設(shè)計的很精妙,仔細看去,只要碰到一根線,所有的武器都能夠發(fā)動,一旦發(fā)動這里雖大沒有什么遮擋的地方。
很難想象在這樣的這樣的環(huán)境中,小姑娘能安穩(wěn)的躺在床上睡得很香,但事實就是她睡得很香。
其實葉輕揚忽略了一個問題,這些致命的陷阱完全是隱藏在黑暗中,他能發(fā)現(xiàn)完全是因為他眼睛能夠夜視,如果看不見也相當于不存在。
不過這些陷阱難不倒他,甩了甩有些沉重的腦袋葉輕揚運起功力調(diào)動著體內(nèi)的氣息流轉(zhuǎn),幾個縱身翻身輕松躲過那絲線站在的那床前。
“許如,醒醒,喂,醒一醒”他輕輕晃動小姑娘的身軀,可任憑他怎么呼喚小姑娘依睡得很香甜。
而且他感覺自己的腦袋比之前變得更沉了。
而這里的梔子花香比門旁邊的更濃。
“有毒!”
葉輕揚當機立斷,直接橫抱起許如沖出這個房間,這里絕對不能待!
“喀嚓”他剛抱起許如的那一刻,腹部一陣刺痛,仿佛是被什么鋒利的東西扎了,同時響起的是類似機關(guān)發(fā)動的聲音。
接著布滿在這個帳篷內(nèi)所有的致命武器同時發(fā)動。
“轟”數(shù)道聲響回蕩在吳家大營的上空。
“鄭先生,這么做真的不會傷害到許如嗎,那里布的弓弩可是吳家用玄鐵打造而出百年巨木都能一箭射穿,畢竟許如的命可關(guān)系到將來我能不能進入仙界啊”
聽聞這巨響聲,吳必安和鄭遼立刻從旁邊帳篷內(nèi)趕出來,幾個踏步就來到了布下陷阱的帳篷前。
吳家的侍衛(wèi)聽得聲響紛紛拿著刀劍將這里包圍起來,因為怕走漏消息,鄭遼囑咐過吳必安事前并沒有通知下去,所以他們對于發(fā)生了什么事一概不知,看起來很懵。
對于吳必安提出來的疑問,鄭遼盯著面前的帳篷成竹在胸的回答:“這個你放心,對方是來救人的,既然來救人就絕不會讓其受到傷害?!?p> 回答完吳必安的問題,鄭遼眉頭驟起,盯著面前的帳篷目光閃爍有些陰晴不定。
里面的弓弩布置出自他手,包括令人發(fā)昏的迷藥。
首先弓弩處連接的眾多絲線那是假象,絲線畢竟是死的他覺得憑對方的身手有可能躲過,所以真正觸發(fā)的那根線在那小姑娘的背后。
為了避免對方起疑心門旁下的迷藥的量很少,床邊迷藥的量很多但不致死,畢竟小姑娘的命還得保證。
對于一般的人來說,闖到床邊就會被那迷藥給迷倒,一旦倒下床邊的鈴鐺就會響起,這是他的第一種預(yù)想。
第二種預(yù)想,就是對方挺住那迷藥抱起小姑娘成功的觸發(fā)了所有的弓弩,所以他在床邊還多設(shè)一道匕首,匕首上抹了巨毒。
顯然對方觸發(fā)了第二種預(yù)想。
但這不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里面已經(jīng)有好長的時間沒什么動靜。
大帳時的那一眼鬼使神差的對視讓鄭遼了解到這個少年絕對不是好糊弄的人,所以他真的拿許如當做誘餌。而這個少年等了兩個多時辰才動手觸發(fā)他的第二種預(yù)想本身就能說明很多問題,比如說這個少年沒死,這個少年在等一個機會逃脫。
半個月前,少年對李常青的那場比武他見過。
于是鄭遼當機立斷道:“去拿火把來”
眾人雖不解,但還是照辦了。
一道道火光包圍著這里帳篷外頭一片通明,可里頭仍舊漆黑一片,看不清帳篷內(nèi)的任何東西。
“鄭先生,這?”
不待吳必安發(fā)出提問,鄭遼伸出左手,掌心正對著吳必安眼睛始終盯著面前的帳篷率先解釋道:“我知道你要問什么。”
“我想說他有可能沒死,而且這么做的確是在暴露我們的位置”
“但狩獵受傷的猛獸,獵物與獵人只需要暴露一個位置就足夠了”
猛地推開吳必安,鄭遼的話并未說完,正如同證實他的話,漆黑一片的帳篷內(nèi)閃出四道銀質(zhì)光芒,緊跟著一個人橫抱著許如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從帳篷內(nèi)沖出從二人中間穿過。
這個瞬間鄭葉二人再一次對視。
鄭遼看出少年眼中浮于表面的疲憊和暗藏在眼底的戰(zhàn)意。
而處于半空中的葉輕揚扭頭看見的是宛如一潭死水的眼睛,和這眼睛主人的微微轉(zhuǎn)身,右手縫隙鉆出來蓄勢待發(fā)的墨色黑釘。
霎時間,三十六道破風聲,三十六枚黑釘同時從身后向葉輕揚襲來。
情急之下,葉輕揚猛地朝黃沙上一踏,雙腳借助反向的力道連跨幾個身位抓住了向前飛的四枚楓葉銀鏢向后甩去,而后將小姑娘向上一拋,腳步一踏身軀在空中轉(zhuǎn)個圈,楓葉銀鏢繞指柔如同蝴蝶繞花,二十四枚一下打出。
打出后轉(zhuǎn)過來剛好接住落下來的許如。
緊接著四十二枚黑釘如雨水打來,葉輕揚依托帳篷以十八枚楓葉銀鏢相對。
再然后,二十六枚黑釘襲來,葉輕揚只得躲開。
突然身后一陣刺痛,葉輕揚喉嚨一甜,一個趔趄令他摔倒在了黃沙上。
他決不能倒在黃沙上,四周皆是吳家的追兵,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不好,一旦對方使用人海戰(zhàn)術(shù),就得交代在這了。
明白這一點,葉輕揚快速起身,從懷中摸出一個竹筒,倒出一粒藥丸吞進腹中,然后跳上離他最近那個帳篷的棚頂上。
鄭遼也站在棚頂上,中間隔著兩座帳篷大約百步的距離,兩人隔空相望。
吳必安此時也趕到了這里,他站在鄭遼的身前,吳家的侍衛(wèi)手持著弓箭對準葉輕揚包圍在帳篷的下頭。
“葉輕揚,交出許如,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見局勢基本已定,吳必安整個人都放松下來,側(cè)臉瞧向葉輕揚眼睛半瞇著,說的話都帶有施舍的感覺。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見對方?jīng)]有立刻動手意圖還準確道出自己的名字葉輕揚沉聲問。
二叔給的藥很管用,他要盡可能的拖時間來恢復(fù)自己的實力,這樣才有底氣去面對旁邊那位虎視眈眈的高手,不然今晚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盡管吳必安說話的態(tài)度和表情很讓他不爽,他很想動手揍吳必安。
“葉輕揚,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掌管洛城葉家八年的,半個月前的那場比武你搞的人盡皆知,一查就出來了?!?p> “我問你,吳江呢?”
“吳江是誰?”葉輕揚明顯有些發(fā)愣。
“葉輕揚,你在跟我裝傻嗎?我派出去的人只找到十三具尸體,那個臉上有刀疤的人呢?他去哪了?他背叛了我?”葉輕揚的神態(tài)讓吳必安感到惱火,那種殺了他的人還輕描淡寫的感覺讓他不自覺的捏緊拳頭,轉(zhuǎn)念一想又松開手,恢復(fù)之前的風度。
他跟一個即將死去的人計較什么。
“哦,你說那個人,怎么你對自己的手下還不放心?”聽得吳必安解釋,葉輕揚似乎才反應(yīng)過來,輕飄飄的回答言語中卻是透露著殺機。
“對于忠于吳家的人二少爺自然是無比的信任,不然也不會賜姓于他,可吳江大頭領(lǐng)畢竟沒回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有些起疑很正?!眳潜匕舱Z氣一弱,他顯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話是身后鄭遼幫他回答的。
場中兩方對質(zhì)自己本不方便開口,因為身份不對等,所以他默默的退后候在一旁,可自家主人有難這就得開口解圍,解圍后繼續(xù)候在一旁。
“對對,起疑是正常的”吳必安向身后的鄭遼投去一個贊許的眼神,連忙接過話茬:“你說他到底去哪兒了,被你殺了,還是背叛了我?!?p> “你身旁的這位人是?”
葉輕揚說話看似隨意,眼睛始終盯在鄭遼的身上,可以說現(xiàn)在這局面是吳必安身旁的那人一手締造的,可葉輕揚連對方的姓名都不曾知曉。
“放箭”吳必安臉色沉了下來,直接下令。
不知道吳必安抽什么風,葉輕揚跳到另一個帳篷上躲避著這些箭雨。
兩輪箭雨過后,葉輕揚吳必安鄭遼三人再次站在帳篷棚頂上遙相對望。
“我不喜歡別人不回答我的問題,我的話不會重復(fù)第二遍,吳江去哪兒了?被你殺了?還是背叛了我?”
行勢逼人,葉輕揚得低頭,但他不想低頭:“喂喂,在問別人問題之前起碼得報出自己的名號來,這是最基本禮數(shù),你長這么大你父親就這么教的你?”
“是你先提出來的問題”吳必安下意識的反駁,可接下來的話讓他意識到自己好像被帶溝里了。
“你調(diào)查過我不是嗎,你很準確的道出我的名字,家世,而我對你們最基本的名字都不從知曉,需要我說一遍嗎?我的狀況?”
葉輕揚嘴角不經(jīng)意上翹,有點得逞的意味,然后他真的說一遍“我叫葉輕揚,十口葉,輕揚的輕,輕揚的揚,家住洛城是洛城葉家的嫡長子,我父親是……”
“我叫吳必安,來自嶺南,是嶺南吳家的二少爺,旁邊這位鄭遼先生,是我吳家的一名執(zhí)事?!眳潜匕脖蝗~輕揚說的兩眼瞪老大,沒有耐心聽其廢話下去,只得介紹起自己來打斷葉輕揚的話。
‘鄭遼?’心中快速檢索起近二十年江湖成名的高手,嘴上平靜回答吳必安的問題:“放心,吳江并沒有背叛你,他還活著,只是你有可能見不著他”
吳必安緊跟著問:“他去哪兒了?”
“我也不知道”葉輕揚眼睛一亮,心里頭找到了有關(guān)鄭遼的信息。
鄭遼,綽號散手浮屠,十五年前滄浪閣下,以一招天女散花瞬殺一百二十七人天下皆驚,而后漂泊江湖不知所蹤。
得知對方擁有這般的過往,葉輕揚絲毫不感到意外,對方的處事,謀略,手段他已經(jīng)領(lǐng)略到了,他背后還扎著對方出手的黑釘。
十五年前滄浪閣的人并不弱,瞬殺一百二十七人這般恐怖的實力,剛剛的一番交手對方顯然是留手了。
“今夜活下去都是個問題!”
坐以待斃不是葉輕揚的性格,但現(xiàn)在這種局面他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辦法來,因為使用楓葉銀鏢的他明白這種江湖成名的暗器大家殺人有多快、多簡單!
更別提他現(xiàn)在受了傷雙手還抱著許如。
小姑娘在葉輕揚懷中睡得很香,外頭這些危險與她一概無關(guān)。
“你騙我,你沒把吳江殺了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吳江在哪里”吳必安手指著葉輕揚有些惱羞成怒,他覺得葉輕揚說這話純粹在騙他,他最討厭別人騙他。
“就現(xiàn)在這種情況,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拖延的這段時間葉輕揚的實力恢復(fù)了幾分。
夜色似乎更沉了天上的星星越發(fā)的明亮,有風吹來,星空下葉輕揚氣息瘋狂流轉(zhuǎn),專屬于他的氣勢爆發(fā)了出來,在他周身環(huán)繞形成一個巨大的螺旋,在葉輕揚釋放地一瞬間,巨大的壓力直接將底下那群吳家侍衛(wèi)給壓趴在黃沙上。
“輕揚你記住,劍客永遠不會因為對手強大而退縮,如果有,那他不配執(zhí)劍!”此刻葉輕揚心中響起了仇不萬曾對他說過的話,他要搏一搏,坐以待斃始終不是他的性格。
外練筋骨皮,內(nèi)練一口氣。武者練氣,游走在經(jīng)脈中運的功叫做氣息,將其釋放出來別人能感受到的叫做氣息波動,在周身形成能量場的叫做氣勢,在這個能量場內(nèi)對別人產(chǎn)生的壓力叫做氣息壓迫又叫威壓。
縱然江湖客計算實力非常復(fù)雜,也有一個硬性指標不能否定,那就是氣息波動,你釋放出來的氣息波動有多強,你的實力就有多強。
“奇經(jīng)八脈全開!天才!”伸手將吳必安護在身后,屬于鄭遼的氣勢也爆發(fā)了出來,此刻鄭遼的眼睛里不在是一潭死水,就像一個石頭落入水中,眼睛里有了漣漪。
抬手便是五十六枚黑釘打向葉輕揚。
幾十道銀光夾雜著破風聲從鄭遼的兩側(cè)閃出,一瞬擊穿了那五十六枚黑釘。
鄭遼撇了一眼身后,又看向葉輕揚然后他呆住了,四十七枚楓葉銀鏢跟隨葉輕揚的氣勢以一種玄妙的姿態(tài)緩緩環(huán)繞,如同君臨。
星空下葉輕揚雙手橫抱著許如。
“御劍術(shù)!”鄭遼死死盯著那環(huán)繞的楓葉銀鏢。
葉輕揚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眼睛,不在是一潭死水,那里流淌著非常熾熱的的光芒,黑夜里比天上的星星還閃耀。
“你怎么知道?!”葉輕揚沒由來的一問。
“仇大俠教你的???”鄭遼將頭偏向一側(cè),閉上了那雙眼。
“你怎么知道???”葉輕揚還是這一問。
旋即葉輕揚就見到鄭遼也施展開御劍術(shù),一百七十三黑釘在鄭遼周身緩緩環(huán)繞著,那玄妙的姿態(tài)比自己都更勝一籌,然后他就看見環(huán)繞在鄭遼周身的黑釘?shù)袅讼聛?,伴隨黑釘落下的還有心碎的聲音。
鄭遼的雙眼充滿苦澀:“仇大俠也教過我御劍術(shù),只是我沒學(xué)會!或許說我不適合吧,我與御劍術(shù)終究無緣?!?p> “仇叔教過你!”驚訝,葉輕揚很驚訝。
“當世能稱為‘俠’的人一共就兩位??!”
鄭遼眼中熾熱的光芒逐漸散去。
“小子,你很幸運,御劍術(shù)是所有暗器大家夢寐以求的東西,因為它真正能解放我們的雙手,做到暗器憑氣息而動,殺意與死亡同行?!?p> “我一直奇怪為什么洛城聞名天下的三劍客,其嫡長子用的居然是暗器,現(xiàn)在我懂了?!?p> “小子,你要走的路去的地方所見的風景絕不只眼前這里,想學(xué)我的天女散花嗎!”
“想學(xué)!”葉輕揚努力的點點頭,面前可是正宗的暗器大家,說不想學(xué)是騙人的,他的楓葉銀鏢一直不得竅門縱使父親二叔和三叔有心教也無用,因為劍術(shù)與暗器本不是一道。
還記得自己當初為什么選擇暗器一道,因為自己不喜歡劍術(shù),不喜歡劍之一道,三劍客的后人不喜歡用劍說出去都有些可笑,可事實就是如此。
當時他還記得葉空的臉有多陰沉,就如同今晚的夜色一樣,他從來想過自己父親會浮現(xiàn)那樣的神色,那本就不可能會出現(xiàn)。
自己當時站在原地低著頭不停的扣著手指,整個人顯得局促不安,因為害怕而發(fā)抖。
父親很久都沒有說話,二叔三叔坐在一旁也沒有說話,整個房間靜悄悄的,一炷香、一個時辰、還是一年,他也不記得當時過了多久,他只記得父親始終沒有責備他。
“輕揚,我不怪你,無論劍也好暗器也罷,終究只是種力量,是用來保護你所愛之人的一種力量,或許我們把劍之一道看得太重從而忽略了它最原本的東西,可劍之一道我還是放不下!輕揚,學(xué)會我和你二叔三叔的招式就去追尋你喜歡的道路吧”
現(xiàn)在那道路就在眼前觸手可及,他又怎么可能不會伸出手,就算是死他也要拼命抓住。
“所有人退下”鄭遼的話如同圣旨降臨,所有人不約而同的遵循包括吳必安他們站的遠遠的,天涯海角般的那么遠,卻剛好能看到場中二人交手。
“朋友,我們各位其主這一招既為教你也為殺你,即使仇大俠來了也是如此,看好了”
許如現(xiàn)在也交給了吳必安,因為面對鄭遼葉輕揚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
他們兩個人今天必有一個人活著,一個人死。
獨屬于鄭遼的氣勢爆發(fā)了出來,鄭葉二人氣勢相碰竟是葉輕揚單方面被壓制。
鄭遼起手。
葉輕揚也跟著起手。
鄭遼二百一十枚黑釘緩緩懸浮在空中。
葉輕揚在御劍術(shù)的加持下楓葉銀鏢五十一枚懸浮在空中,這是他的全部亦是他的極限!
葉輕揚學(xué)得很慢。
黑釘在空中以一個玄妙的姿態(tài)但不同于御劍術(shù)的玄妙凝聚成型,它凝聚的同樣緩慢。
葉輕揚的楓葉銀鏢以同的玄妙在空中凝聚,但他凝聚起來的形狀既不和鄭遼的相同而且還非常簡陋,二者相較之下用殘缺不堪來說并不過分。
然后二人瞬發(fā),吳必安一眾只看到了兩道光,銀與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