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隨手閑棋
雖然大加出炫說木葉只有最后一刻鐘的時間,再做什么也無濟于事,但三代對于撬開對方的記憶,盡其所能進行補救的措施卻沒有放棄。
畢竟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分鐘,不遺余力地去行動失敗了,也總好過事后因什么都沒做而后悔。
眼看山中一族便要當場進行“搜魂大法”時,一聲“慢著”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御間及時到場,佇立于樹杈間,相貌被一副隨處可見的普通動物面具遮擋。
木葉忍者露出了警覺姿態(tài),因為在有關事宜沒有結束時,木葉大門仍舊處于封閉狀態(tài)。
這位突兀出現(xiàn)在此處的人很可能屬于外來者。
三代沒有這般認為,表情浮現(xiàn)詫異之色。
御間的聲音其他忍者興許并不熟悉,但如果長期相處有所關注便能記住,所以他揮手阻攔了準備上前的忍者。
“你現(xiàn)在來已經(jīng)太遲了?!比Z氣不變的說道。
“不是還有一刻鐘嗎?也許并不遲,你們現(xiàn)在不就在行動?”御間回應。
“行動是因為不能停下來,我是火影,總要為村子做些什么?!比nD了一下,“哪怕做這種事于事無補。”
大加出炫大笑了起來:“沒錯,你們就是于事無補。你們可知為什么需要一刻鐘才能夠傳達信號?因為我的人在忍界最北端。你們要怎么憑借一刻鐘到達忍界最北端?恐怕木葉的四代火影復生也做不到吧?”
聞言三代望向對方,看其神色不似作偽,神情浮現(xiàn)一絲殺意以及黯淡。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似為了加強木葉忍者心中的絕望,大加出炫繼續(xù)道:“不妨明確無誤的告訴你們,先前爆炸的煙花中寄存有我提煉了很久的精神念力,這種念力就像電視信號一樣,我可以發(fā)出,但卻沒有收回的能力?!?p> “即便你們最后把我們所有人的記憶翻了個底朝天,末了也必須接受,木葉不久后將淪為忍界的罵柄?!?p> 三代略顯頹然,不想接受事實。
木葉至今都是以絕對的忍界霸主的姿態(tài)存續(xù),不僅有實力上的,還有共同對于忍界秩序的表態(tài)。
雖然忍界暗地里戰(zhàn)火不斷,乃至每隔一段時期便有忍界大戰(zhàn)。
但在明面上,五大忍村都是打著和平的旗號為主。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沒有出現(xiàn)初代以前的忍者時期,幾乎每天都是戰(zhàn)火紛飛的狀態(tài)。
可如果木葉進行忍界禁忌之事,即人體實驗這種消息流傳出去,木葉在忍界的信譽必將跌落谷底,五大忍村地位難保。
許多野心勃勃的小國、忍村,必然都有取而代之的想法。
外加五大忍村本就不算和睦的態(tài)勢,恐怕一場針對木葉,席卷忍界的世界大戰(zhàn)在所難免。
這才是三代所憂慮的事。
人體實驗禁忌是禁忌,但每個國家忍村或多或少都有做過,縱然是以自己忍村的忍者尸體為實驗也同樣是人體實驗。
畢竟人體實驗就是通往高深忍術的奧妙場所,沒人不心動。
但大多國家都是暗地里悄悄進行,哪怕當年大蛇丸的人體實驗也同樣如此。
即使后來大蛇丸的事跡爆發(fā)叛出木葉,其他忍村或多或少都收到了些消息,但礙于沒有證據(jù),誰也不會堂而皇之地說出心知肚明的東西。
不然真要來一場孰黑孰白的指摘,恐怕沒有國家能有所幸免。
可難道今天這種禁忌實驗便要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讓全世界知曉了嗎?
三代一瞬間的惘然,一瞬間的自嘲,他忽然發(fā)覺這些年他做火影貌似做的太失敗了。
三代怎樣自責慚愧御間不得而知,自怨自艾不是他的風格。
不過看大多數(shù)暗殺部隊忍者的茫然神情,好像仍舊不太清楚人體實驗這種事。
“也是,這種惡劣的事件,哪怕面向自己村子的忍者,亦要委派最信任得過的忍者小心翼翼進行?!?p> 而與知情者的灰心喪意不同的是,看似無法挽救的事,御間卻發(fā)覺存在極大的蹊蹺。
既然神獸亡靈存心讓木葉聲名敗裂,為何他要與三代等高層一樣特意不去提點人體實驗之事?
這種事一旦傳出,哪怕不在忍界,僅僅在木葉內部流傳,也足夠木葉的人心安穩(wěn)喝一壺的了。
他們不是要木葉品嘗痛苦嗎?理應是越痛越好吧?
或者他們看似不懼生死,但其實還是想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而那條退路,需要什么條件才能開啟。
“那是我嗎?或者說,鉆地鼠?”
總而言之,或許存在轉機。
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一分鐘。
刻不容緩下,御間立即道:“把他們交給我吧,也許還有希望?!?p> 三代眼神里的沉重一閃而逝,眼下既然已經(jīng)無可挽回,那最重要的事便是盡快備戰(zhàn)。
至少在風聲傳出后他們木葉不能被動行事。
抬頭看向御間時,三代點了點頭。
做了決定,那這些神獸亡靈的忍者于木葉而言便沒有什么大用了。
既然如此,交給他信任的人嘗試奪取那微末的契機也沒什么損失。
雖然他覺得一刻鐘已經(jīng)做不了什么,但眼前這少年做到了很多別人都做不到的事。
加上他的真實身份確實是天坑強者,那么把希望交給對方也無可厚非。
此刻的三代懷著一份御間能創(chuàng)造奇跡的希冀,以及九份做好防護準備的慎重,叫走了木葉的忍者。
那些木葉忍者都是心生奇異地看了看御間,能讓三代火影如此信任的人,到底是誰?
山中亥一記下了御間的聲音,其他忍者同樣如此。
只有暗部的天藏,得出樹上那人就是他和另一位暗部當初猜測可能是“三代私孫”的御間的結論。
“這小子,難道不是一名下忍嗎?”
想是這般想,一眾奉命行事的忍者謹遵了三代的命令,很快離開了此地。
轉眼間就只剩下了御間和已經(jīng)被解開了束縛的神獸亡靈。
二話不說,御間轉身就走:“跟我來!”
這里畢竟是村子大門外,從里面還能看到一點情況。
大加出炫愕然地望了望御間,猶豫了半晌,最后還是跟上了御間,來到了一個無人的空曠地。
御間才停止身形,大加出炫便問出了疑問:“你是誰,竟能讓木葉火影放心令你帶走我們?”
不過隨即譏諷搖頭:“那也不重要,你以為放了我們我就會感恩戴德,然后收回念力嗎?我說了,我......”
話說一半,大加出炫驀地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因為不知道何時,御間的身旁出現(xiàn)了一只與他們服飾上一模一樣的土撥鼠。
除了發(fā)愣的大加出炫,其余神獸亡靈的人一看到拯救了他們的神獸出現(xiàn),頓時知道了眼前的人是誰。
一個個激動之下登時下跪道:“前輩,晚輩們終于見到您了!”
御間帶著土撥鼠跳下樹杈,沒有取下面具的意思,道:“你們?yōu)槭裁聪胍娢遥咳绻皇菫榱烁屑つ菦]有任何意義?!?p> 有人因興奮聲音都有些飄忽道:“前~輩,您對對我們屬于再造之恩,即使說千萬遍感謝的話也償還不了,更重要的是,我們想要見到您,或許見到了就足夠了?!?p> 御間皺了皺眉:“你們這么喜歡說重復的廢話嗎?”
場中有人用肘子款了款自家的首領,想讓他發(fā)話,才發(fā)現(xiàn)首領因激動過度,手心手背全是汗。
貌似是初一見到偶像太過高興失常,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嘴唇干的發(fā)紫,眼神也沒有了焦距,不知道該怎么對視御間。
頓時有人竊竊私語笑道;“看來首領才是最想要見到前輩的那個人啊,之前還嘴硬說得毫不在意一樣。”
“是?。∈最I丑大了?!?p> “我看啦,人還是要違心點好,不然就會像首領一樣變成白癡?!?p> 明明是一群險些面對木葉屠刀的人,現(xiàn)在卻有說有笑,被幸福感充盈了氛圍。
“閉,閉嘴!”大加出炫喘了好大一口氣才把話語說利索。
神獸亡靈們聞言不再多說,只是嘴角帶著笑意。
似乎真的如他們所說,只要見到御間了就足夠了。
一時之間,御間內心五味雜陳。
這與波之國的體味又不一樣。
在波之國他雖然是圣人,但其他人對待他更多是對待一位神靈一樣,能夠給世間傳播光明,那是一種信念的寄托,把解放全世界,帶來和平寄托在他的身上。
實質上是一種依賴。
而眼前人對待他,有點像是“爸爸”?嗯......不能這么說,應該說就是信仰本身。
就像看到他,他們才能知道自己仍舊活著,仍然知道自己還是完整的人,知道自己還有價值。
而在此之前,他們雖然活著,卻不憷隨時隨地的死亡。
因為他們本就是亡靈。
實質上是一種精神投射。
御間沉默。
“隨手所做的閑棋,也能帶給人這般大的影響嗎?”
直到過了好久,大加出炫才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首先是回神過來來了個額頭觸地的大禮。
然后他平復自己的惴惴,囁嚅道:“天坑......”
他本想稱呼天坑前輩,但想到這種稱呼是別人給御間的,或許御間不見得喜歡,轉而道:“我們該怎么稱呼前輩?”
御間沒有猶豫:“隨意!”
“那我們還是只稱前輩吧,不需要前綴代指?!?p> “嗯!”御間不以為意應了聲道:“好了,你們?yōu)槭裁聪胍娢?,這種事能不能回答?”
大加出炫再次來了個磕頭禮,說了句能夠讓木葉忍者頭皮發(fā)麻的話:“前輩救了我們,還給了晚輩們復仇的機會,不就是想要召見我們,讓我們做出一個選擇嗎?”
場間除了大加出炫外的神獸亡靈都是一點就明:“那些照片來源首領一直不肯說,原來就是前輩賜予的嗎?”
御間面具下詭異一笑。
是了。
照片是他給的。
隨手閑棋而已。
至于為什么這么做。
他不是說了嘛,忍界變革必須進行,而任何可以利用的東西,他都會利用。
不過團藏是人體實驗室主導者這事,絕對不是他說的。
是誰呢?
御間抬頭望向了根部那邊。
團藏,就是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