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氏集團?”張啟問道。
“其他治安所的呢?一個都不來?”司空學(xué)衫反問道。
“是教官讓我們脫離大隊伍的,”尤米安說道,“說是治安所人少,也許需要回來檢查一下,看起來最糟的情況確實發(fā)生了?!?p> “總而言之,現(xiàn)在應(yīng)該算是,營救計劃吧?”星書樂插了一句。
“每個人都裝配好了嗎?防具,狩手,還有......”
“等等?!?p> 交叉眉用盡全力喊了一聲,全場安靜下來,他癱坐在地上,說道:“聽我說,地球冰靈組織,并沒有被一網(wǎng)打盡?!?p> “眉叔,”張啟跑起扶起了交叉眉,“你放心,我們的埋伏很成功,其他治安所還在地毯式搜查,我們?nèi)I救易浩驚......”
“不是這個問題?!?p> 交叉眉喘了一口氣,說道:“你們,有沒有想過,是誰把冰靈組織的情報告訴你們的?”
眾人沉默了,沒有誰深度思考過這個問題。
“秦逸天?!?p> “他到底是誰?”司空學(xué)衫問道。
“他們,也是叛徒,”交叉眉說道,“他們也是地球冰靈組織的叛徒。他們需要你們毀滅地球冰靈組織,等到筆祖和那個異常強大的華鹿芬來毀滅這個世界,他就可以全身而退了?!?p> “為什么?”
“不知道,”交叉眉繼續(xù)說道,“你們應(yīng)該見過了華鹿芬的強大,一瞬間制造那么巨大的死凝冰,而且還是兩次。這種力量要摧毀這個星球輕而易舉,只要他一直獲取冰靈核石,就可以......”
“眉叔!”
“總之,一定要小心,筆祖的目的是治安所的介子,我當(dāng)時在和他對峙,但關(guān)慕銳新出手傷了我們?,F(xiàn)在關(guān)慕銳新和秦逸天走了,筆祖一定還在附近,他才是最大的威脅。至于浩驚,相信他吧,我為他做過準(zhǔn)備?!?p> 幾分鐘后,治安所一眾來到了華氏集團前。
這里依然全是巨大的冰塊,封鎖了視線能到達(dá)的所有現(xiàn)場。沒有人知道廢墟之內(nèi)的結(jié)果如何,但過去了這么久,難免心生忐忑了。
“你來到了這里了啊?!彼究諏W(xué)衫下車,整理衣襟說道。
用于偽裝的面具已經(jīng)破碎,那是曾經(jīng)華氏集團門口一名的保安的臉,司空學(xué)衫和張啟曾經(jīng)見過。那是筆祖,是地球上一切冰靈核石事件的始作俑者,是一個追求核石力量的可憐人。此刻也拖著一瘸一拐的身體緩緩走向目標(biāo)。
“也罷,在把這些冰塊轟開之前,就拿你試試戒備武裝還好不好用吧?!眐c25【拳擊】,配有一雙巨大的,可以發(fā)射和爆炸的拳套的戒備武裝。司空學(xué)衫很少拿出它,這一次他要全力一戰(zhàn)。
“哼!”
筆祖轉(zhuǎn)身就跑,直奔華氏集團大門口,那一堆堆巨大的死凝冰!
“阻止他!不能讓他靠近那些死凝冰,一旦他把它們縮容就麻煩了!”司空學(xué)衫大喊著,張啟隨即使用【漁夫】追擊,其他的治安所成員借助【速滑】先一步到達(dá)死凝冰處,時刻阻止筆祖前進。
“礙事!”
筆祖扔出一把高溫針,這些是他曾被稱作“筆祖”的理由,此刻他要用這些來掃清所有的障礙。
“注意防備!”
“砰,砰,砰!”
“他受了傷,怎么還能跑這么快?”
“他跑不遠(yuǎn)的,這樣劇烈的行動會讓他的冰靈組織迅速流失,”司空學(xué)衫打開了顯微設(shè)備,“在無法自己治愈傷口的情況下,他只有瞬間汲取巨大質(zhì)量的死凝冰,將我們一舉干掉才有逃脫的可能,所以他現(xiàn)在必須要賭一把。”
“來吧,”司空學(xué)衫盯著筆祖逃脫的路線,“看看這次誰才是甕中之鱉?!?p> “雖然,是為了救人來著,”尤米安舉著槍,瑟瑟發(fā)抖,“但是真的好冷啊,而且,這個東西要是碰到了,可就不得了了。”
“尤米安,專心一點,這哪有那么冷,不是每一次我們都有機會回來營救同伴,大多數(shù)人都是可以看見的被殺掉了?!毙菚鴺氛f了一句,依然把槍對著筆祖。
“這些子彈就像蒼蠅一樣,”筆祖嘴里說著,避開了所有障礙,此時他離最近的那塊死凝冰只有一步之遙!
“都去死吧!”
“別想得逞!”
張啟駕駛著【漁夫】而來,把筆祖踢到一邊,扭打在一起。雖然要時刻注意不能被筆祖的冰刺擦傷,但此時的他也是強弩之末,并無太大難度。
“那個睫毛很長的小子呢?居然沒來嗎?”筆祖嘲諷著問道。
“你不配提起他?!睆垎⑿顒?,準(zhǔn)備一舉拿下。
“沒空和你們玩了?!?p> 冰柱!
一根巨大的冰柱!筆祖爆發(fā)出最后的力氣,一舉將張啟彈開!向前去,那塊巨大的冰塊就在眼前!
“再見了,治安所。”
筆祖伸手,去觸碰那塊死凝冰。
“再見了!”
“砰!”
今夜最輕的槍響。
這一響結(jié)束了一個冰靈的生命。
同時結(jié)束了地球上一切的戰(zhàn)役。
“很早以前,就應(yīng)該是這樣的?!彼究諏W(xué)衫扔開了狩手,拿起了拳擊,走到了筆祖未能觸及的巨大冰塊面前。
月色很安靜,巨大的樓房如同石碑一樣。
堅冰之內(nèi)依然沒有結(jié)果,也許這樣可以讓人抱有希望。
但確實大家都心知肚明,易浩驚,已經(jīng)死在里面了。
也許華鹿芬也死在里面了吧,也許易浩驚先打敗了他,也許華鹿芬只是等待在那里。但無論是哪種情況,在全是死凝冰的環(huán)境里,一個人類,是絕無生還的可能的。
對敵人的警惕,終究不能抹消哀傷。
“嘿,兄弟,”司空學(xué)衫用【拳擊】錘了錘冰塊,裂成了無數(shù)的小塊,“我以前一直以為,誰死了你都不會死?!?p> “犧牲隨處可見,人們可以對逝去的人表示敬畏或者追悼,但真的懷念你,只能是你的親友們,只能是這些人留下你生前的東西,或者留下你死后的東西,以至于不那么孤獨地死去?!?p> “可是,你已經(jīng)被變成死凝冰了吧......你,”司空學(xué)衫頓了頓,吸了吸鼻涕,“別著急,就算,就算,就算是這樣,也一定還留了個形,說不定是個很帥氣的姿勢,說不定......”
“等著我,易浩驚,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會把你帶回去?!?p> “喝!”
最后的這一拳,打碎了所有的冰塊!
治安所的人紛紛避開,整座大樓就此陷落。
“等等,學(xué)衫,我們來幫你了!”星書樂喊道。
眾人一起上前刨冰,小心翼翼地把冰塊放到安全的地方。治安所暫時還沒有縮容的技術(shù),還不能將這些死凝冰制造成核石。一段時間之后,他們刨出了一大片空地,但還是沒易浩驚的身影。
“學(xué)衫,你別急嘛,這么大一片廢墟,清理干凈要花好長的時間呢,”星書樂說道,“你,別急嘛,說不定,”星書樂說這話時吞吞吐吐的,同樣是不停地吸鼻涕,“說不定過一會兒,浩驚自己就出現(xiàn)了......”
“是啊,說不定呢。”
易浩驚的聲音從眾人背后傳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說:“喲,大伙都在呢?!?p> “浩驚......”
司空學(xué)衫,張啟,尤米安,星書樂,以及其他的治安所成員,全都一臉呆滯地看著眼前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家伙,雖然有一絲震驚,但無論如何,確確實實,易浩驚就站在這里,在他們眼前。
“易浩驚!”
張啟扔下了手里的冰塊,沖過來一把將他抱住,高呼著:“你還活著,還活著,哈哈哈哈哈哈!”
“呀,這么熱情,不像你啊,哈哈?!币缀企@笑了笑。
“浩驚,回來了,回來就好......”星書樂也對著易浩驚笑了笑,還能看到她眼角閃爍的淚花,轉(zhuǎn)過頭看了看司空學(xué)衫,框架下的眼睛略微發(fā)紅。
“我就知道,你小子命大,”尤米安拍了拍易浩驚的胸脯,“趕緊逃吧,教官還沒來,走快點就不用清理現(xiàn)場了?!?p> “哈哈哈哈哈,你們都在哭什么啊,我這不沒死嗎,”易浩驚摸了摸星書樂的頭,“對了,清理,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個,可不能再被曹怔逮到了??彀≮s緊跑啊!”
“快跑!”
說完這一句,五個人一同往家的方向狂奔,帶著一路的尖叫和歡笑。
曹怔獨自站在廢墟的堆頂,看著他們遠(yuǎn)去的身影,笑了笑,熄滅了一支煙,沉默不語。此時不知何處響起了悠揚舒緩的琴聲,一直飄到遠(yuǎn)處。
數(shù)日后,治安所大會。
曹怔站在臺上,說道:“今天,要在這里宣布兩件重要的事情。其一,今天要表示自筆祖事件以來,所有卷入冰靈核石戰(zhàn)斗而逝去的人們的哀悼,是大家無畏的犧牲,才換取了我們微小的勝利。”
眾人默哀。
“其二,”曹怔說道,“我們?nèi)w治安所成員,要向銘泉先生表示深深的敬意,他是作為一個風(fēng)鈴谷星人來幫助地球,為我們提供了地球冰靈組織的情報,并幫助我們保護介子?!?p> 易浩驚的衣兜里還裝著那個水壺,此前交叉眉整理過的一件物品。自他死后,易浩驚沒有一個晚上能睡著,或許是因為不太習(xí)慣,畢竟他就像大哥一樣一直照顧自己,但或許也不是,易浩驚自己也說不上來。
“冰靈核石,并非只存在于地球。在宇宙里,它已經(jīng)踐踏過無數(shù)的世界;而在宇宙里,這個世界仿佛一個剛降生的嬰兒,即使能夠看見聽見,也還是一無所知。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宇宙的秘密和真理會一步一步地為她所知,能夠打擊黑暗的力量也會為她所有。我相信那一天,相信會有一個文明,或者一個生命,去終結(jié)曾奪走我故鄉(xiāng)的冰靈核石?!?p> “這是銘泉先生臨走之前,留下的最后一段話?!辈苷f道。
每個人都看著屏幕上的文字,如同初次眺望星空。
“筆祖,是為了介子而來。地球的介子由我們治安所保管,唯有通過介子,我們才有機會去往更廣闊的宇宙,去了解我們敵人的真相?!?p> “銘泉先生,為我們守住了介子,防止它被心術(shù)不正之人利用,這是可敬的精神。”
“為了回應(yīng)這份精神,治安所,三日之后,全面開放介子,去往介子系以及整個宇宙,調(diào)查冰靈核石的真面目,并前往風(fēng)鈴谷星一探究竟。”
“是,教官!”
更為兇險的敵人將來了。易浩驚以及他體內(nèi)那枚小小的核石塊都已經(jīng)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