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槍就需要了解槍械的構造,至少得要知道怎么開槍。
他不打算每一次都重復上一次的行為,他要更大膽的去進行任務,測試各種可能性。
比如把找他接班的人殺了會怎么樣呢?
又或者不通過斯賓遜直接完成任務會怎么樣呢?
還有48次的試錯成本,只要有一次能完成任務就行。
十分鐘轉瞬即逝。
咚咚。
門打開,負責交接的士兵站在門口,他剛想說話,就見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他。
“你……”
嘭!
無頭尸徑直倒下,基地中警鈴大響。
靴子和地面交擊的聲音在耳邊放大,陳海才剛把人拖進門內,門外就傳來了劇烈的錘門聲。
“羅羅亞!你干了什么!”
“你最好能給我們一個解釋!”
陳?!皣K”了一聲,他剛才的行為應該是被監(jiān)控拍到了,但沒想到這里的人這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種速度就算他救了人也沒辦法帶出去吧?
“給我一點時間,我能給你們答案!”
隨便的回了一句,盡可能的拖時間的陳海在無頭的尸體上上下其手,雖然這幅場面有些獵奇,但經歷過十二小時的戰(zhàn)斗,他對“尸體”有了一定的抗性。
扒尸體的衣服是為了知道他們是怎么穿上去的,順便看看有沒有其他的東西,如身份卡、鑰匙什么的。
畢竟要把人帶出來,總得做些特別的準備。
外面的人可等不了陳海這么久,大門很快打開,一群人帶著槍沖了進來。
這次來的人級別低了不少,也許只是因為陳海在基地內殺了人,而不是發(fā)送特殊的信號,此次來的人大多是低級的士兵,手里的武器也低級了不少。
但威脅度是絲毫不少的,槍這種東西無論射出來的是什么對他來說都是必死的結果。
陳海被槍口頂著退到墻上,被呵斥放下武器,然而陳海只是笑笑,道:
“你們不問問我為什么要殺人么?”
“雙手過頭放下武器!不然我們就動手了!”
“唉,真實情況真是容不得半點發(fā)揮。?!?p> 陳海調轉槍口就打算扣下扳機,然而一旁的士兵盯著他已久,他剛要動手就被一梭子子彈打斷了手臂,腰腹也打出了一個大洞。
有人急了:“你瘋了,留活口!”
“我……我拿的是瑪格努槍啊……”
“嘿……幫大忙……了?!?p> 痛感讓面部扭曲,陳海卻是笑了出來。
這樣他就能重來了。
【可重復次數(shù)47/50】
醒來后第一件事,研究地圖,把槍準備好,把刀藏好,然后再次殺人。
這次他選擇了強殺,手持兩把槍就往外沖,只是他還沒有跑出去幾步就被頂上的機關槍打成了篩子。
【可重復次數(shù)46/50】
墻頂還有機槍這點屬實沒想到,在生活區(qū)裝這種東西就不怕誤傷嗎。
看來強殺是真的不可行了,只能老老實實地和這個世界的人接觸了。
可在頂上有監(jiān)控、有防御設施的情況下,他就算救到了人,怎么帶出去呢?
看著桌上的扁平三角,陳海決定在上演一次槍殺案。
一聲槍響,可憐的士兵又死了,很快槍口頂腦袋的場景再次上演。
這次陳海乖乖地扔掉武器,雙手抱頭。
一名尉官走了出來,沉聲道:“羅羅亞·畢爾納,你為什么要殺害同胞!”
“他是間諜!”
被槍頂著陳海咽了一口唾沫,但還是照著預想喊了出來。
“證據?!?p> “桌子上的東西,那是和敵人聯(lián)絡的工具!”
尉官自然不會輕易相信,讓人把陳海壓下去,待他們檢查完畢再傳喚他。
于是乎陳海被強行穿上了拘束服,被三名士兵壓著來到了監(jiān)獄。
下達命令的尉官不會知道,這趟路程正是陳海需要的。
雙手被拷上的陳海一路辯解自己行為的正當性,然而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被他殺了的那人的名字,導致他的話聽著可信度就不高。
押送他的士兵臉板得像快冰,聽著他的話沒有半點感覺,自然而然地忽視了陳海左顧右盼的行為。
陳海記下了一路的地形、人員配置和監(jiān)控,估算著把人帶走的難度。
這里的基地多數(shù)區(qū)域都用機器代替了人工,運輸、監(jiān)控、制造都由機械來完成,人類負責的區(qū)域只有守衛(wèi)。
監(jiān)獄位于最底層,從戰(zhàn)士們休息的地方出發(fā),一路經過了用餐區(qū)、放松區(qū)、辦公區(qū)和發(fā)放裝備的區(qū)域,陳海被關在監(jiān)獄專用車上,只有腦袋露了出來,在許多人的目光下被送進了監(jiān)獄。
如果他真的是犯罪者的話這感覺還挺糟糕的,但他只是一個做任務的局外人,這種感覺反而有些新鮮。
戰(zhàn)俘和犯罪者被關在同一個地方,唯一的區(qū)別就是關押的牢籠顏色不同。
戰(zhàn)俘是沒有溫度的黑色,犯罪者是顯目的紅色。
“問一下,什么時候能讓我出去?”
大門被“砰”地關上,看守監(jiān)獄的人冷漠地道:“什么時候決定你的死刑,什么時候讓你出去。”
陳海聳了聳肩,這態(tài)度可真是一點都不意外。
監(jiān)獄的環(huán)境和電視上看到的相差無幾,就算這里的科技相比地球有了質的飛躍,在監(jiān)獄方面還是很“簡約風”的。
“有人嗎,有白銀城的人嗎,有黃金城的人嗎,我是來救你們的——”
陳海貼在鐵欄桿上,氣沉丹田喊出了有史以來最大的聲音。
沒有回應,也不知是累的還是懶得回應他。
“沒人?那我問一下,有人認識斯賓遜嗎?!?p> “你是誰?!?p> 沉默許久,就在陳海要再開始喊的時候,有人出聲了。
“有人回答就好,我現(xiàn)在問一下,你們覺得從這個監(jiān)獄里跑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少?”
他這問題問出去,各種嘲笑從監(jiān)獄傳來。
陳海的對門,一人從躺姿爬起,嘲笑中帶著不解地看著他。
“我說小哥,你不會打算越獄吧?!?p> “要不然嘞,你以為我這么大聲密談是為了什么?”
對面那人直接笑了出來:“你被帶過來的時候沒有看到腦袋上的機槍?沒有看到守衛(wèi)?再說你當你身上的拘束服是開玩笑的?”
“我聲明一下,我來這里是為了把你們救出去的,這里有我們的內應,在這里的一切談話都不會被聽到。”
陳海滿口胡話,但為了打探情報他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沒辦法,咱確實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啊。
“所以你們大可不必這么針對我,你們現(xiàn)在需要做的是告訴我如果真的要越獄的話,我們要怎么做才能盡可能地留個完整的身體從這里出去。”
“你這句話很有意思啊。能不能也讓我聽一聽呢?!?p> 聲音從上空傳來,陳海一愣,監(jiān)獄的犯人們卻是發(fā)生了暴動。
“米加山!該死的*****”
“你不得好死!你個******”
“我要殺了你!******米加山·克洛克羅你全家不得好死!”
全是需要消音的污言穢語,暴怒的聲音和欄桿碰撞的聲音將監(jiān)獄填滿,陳海對面的犯人雙手用力地錘在不知道什么材質的欄桿上,發(fā)紅的眼前全然沒有看見自己鮮血淋漓的雙手。
“對著一個廣播都能這么興奮,可憐的蟲子們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惡心?!?p> 聲音讓監(jiān)獄的犯人更加的瘋狂,甚至需要看守去穩(wěn)定秩序。
“這是出了個大人物么……還是遇到了一個變態(tài)……”
嘟囔幾句,陳海喊道:“讓你們的人來接我,我手里有你們想要的情報?!?p> 米加山的聲音帶著疑惑:“你為什么覺得你有和我們談條件的資格?”
“如果你不想被這些人親手撕碎的話,我勸你還是老實聽我的話好一點,不要和我說那個三角你們什么都沒查出來?!?p> “哈哈,有意思?!?p> 沒聲音了,陳海不知道上面的人什么想法,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你們快點告訴我少校們被抓到哪里去了,我有辦法把他們救出來,我不需要你們提供什么有用的情報,我只需要知道他們在哪里!”
沒人回答,看守們的壓制進行得很徹底,到處都是抽打和痛苦的悶哼,顯然他們下手不輕。
一名看守走了過來:“我不知道你在發(fā)什么瘋,但我警告你不要亂來,不然你的下場不會比他們好到哪里去?!?p> 說著他打開了牢門,把陳海拖了出來。
拘束衣還沒有取下,被粗暴扯出去的感覺很不好受,這些人對待犯人的態(tài)度和對待戰(zhàn)俘并沒有太大的差別。
陳海被拖走,好在拘束衣的防護功能還行,他被拖在地上并沒有多少不適。
“你……三區(qū)往上全是大人物,你小子要是真有本事,就去把他們救出來!”
陳海一喜,真有人提供情報啊。
“安普,看來我們對你的態(tài)度還是太溫和了?!?p> 米加山的聲音落下,提供情報的人遭到了一頓毒打,被拖走的陳海只能聽見安普那無法忍受疼痛的慘嚎,看守將人打得出血的場面出現(xiàn)在各個監(jiān)獄中,看得他他的眉頭鎖在了一起。
太真實了,真實到有些令人不適了。
“我覺得你們大可不必下手這么狠,萬一戰(zhàn)敗了你們不就完蛋了。”
把陳海拖上車的看守似乎聽見了什么好笑的笑話,譏諷地笑了出來。
“你好歹也是從前線下來的,你竟然會覺得我們和‘戰(zhàn)敗’這兩字扯上關系?哈哈哈,你這個智商我很懷疑你到底是不是間諜了。”
“你覺得你們坎斯特軍比得上紋界人的武器?”
這下看守的臉色變了,“你什么意思!”
“呵呵,怕了?太晚了?!?p> 看守的臉頓時黑了,但他也不是全信陳海的話,“哼,就算是紋界人來了也沒有用,我們的軍隊不是吃素的,真開戰(zhàn)了指不定誰打誰呢?!?p> 看守的話從頭到尾都聽不出一點信心,這讓陳海意外,紋界人這么厲害?
難怪不惜冒著暴露間諜身份的風險也要把那人救出來,看來這就是他們翻盤的底牌了。
“長官,人帶來了!”
看守行了個禮,把陳海從車上拖了下去,粗暴的行為讓陳海痛呼一聲,這個世界說是幻境,可真實度一點都不遜色于現(xiàn)實。
“行,你去外面望風,我可不希望再聽見其他人對我指指點點了?!?p> 長相有些陰柔的米加山拿著鞭子走了過來,看守看到鞭子留下了一滴汗,也不敢看加米山地恭敬地退了出去。
“現(xiàn)在,讓我們看看一天前還很勇猛的羅羅亞·畢爾納先生能給我們帶來什么驚喜?!?p> 加米山一鞭子抽碎了拘束服,再一鞭子把陳海打飛撞在墻上,陳海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
“傷者的身體就是脆弱,都不夠玩的。”
加米山隨手扔出兩個鐵環(huán),鐵環(huán)一分為四,四個半環(huán)將陳海的四肢鎖在墻上,讓陳海保持了一個相當難受的姿勢。
“你個……瘋子……”
“噢,我可不喜歡這個稱呼,”加米山又是兩鞭子抽了上去,鮮血迸發(fā)很是慘烈,“說吧,如果真有什么重要情報,我勉為其難饒你一死?!?p> “咳……加納·羅·米亞達,是……咳……叛徒?!?p> 米加山很失望:“就這啊,來點實際的證據好吧,你們這些蟲子連栽贓都這么沒草草了事的么?!?p> “呵……呵……你也是……叛徒,不然不會這么快否定我。”
米加山無趣地搖了搖頭,“無聊?!?p> 陳海突然大喊:“上面的人你們聽好了,黃金城的人弄到了紋界人的武器,加納和米加山把這個人藏了起來,等一開戰(zhàn)就給你們一份驚喜!”
米加山挑眉,沒有阻止他。
“那個三角就是他們聯(lián)系的最好證據,我是殺了人,但我殺的是叛徒,我是為了坎斯特軍好才這么做的!”
米加山蹲下來,捏著陳海的臉,“可惜啊可惜,如果你換個說法的話我指不定真的信了?!?p> “我們從來不叫自己‘坎斯特軍’,那是白銀城的叫法,”米加山將陳海的腦袋按在墻上,“不過你提供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情報,我有理由懷疑你的身上有更勁爆的情報。”
米加山叫來看守,“把他帶下去,讓所有人都不要碰他,到時候我親自來審問?!?p> “是!”
看守將鐵環(huán)取下,正打算給陳海穿上拘束服,氣息虛弱的陳海卻是一把奪過看守腰間的短刀,在后者驚訝的眼神中一把捅穿了自己的脖子。
真痛啊……
意識無限拉遠。
【可重復次數(shù)45/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