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曾經(jīng)

　　當(dāng)時，也只有李家大伯舍得給他口飯吃，甚至還慷慨的教他武學(xué)，要知道，這恒軒武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進的。

　　就算是良家子，也得挑年齡適合，根骨出奇的，還得交三十兩銀子，才能進入到武館來學(xué)習(xí)。

　　“你說什么話呢？我一直把你當(dāng)子侄看待，不論外面那些人怎么說你，到我這，你永遠是當(dāng)初那個叫我李伯伯的小孩，有錯改了就是了，現(xiàn)在看，是外面那些人瞎了眼，你現(xiàn)在這不挺好的嗎？”李恒如是講道。

　　“李大伯對小子的恩情，小子我沒齒難忘?！庇嘌灾v道。

　　“哎，小余這樣說就生分了，你這在我門家里，幫我做飯，整理賬簿，可是做了不少事，沒你我都忙不過來了?！?p>　　這接話的是王蕓，這位河西來的大娘有著那個地方的人特有的直接和豪爽。

　　面對王大娘的夸獎，余言也只好悻悻然的再不在這個事情上糾纏，在他的眼里，昨夜所見，雖說萬分真實。

　　可現(xiàn)實的錯綜復(fù)雜，卻由不得他不謹(jǐn)慎思考，這李家大伯真的是殺害他父親的兇手嗎？

　　在這個妖魔存在的世界里，一切的可能都存在著，在未將全貌查探清楚前，余言并不打算跟李恒攤牌。

　　吃了飯，余言照舊練劍，整理雜物，在臨近下午時分的時候，他本想去李恒的書房內(nèi)尋覓兩本拳譜來練。

　　這時候，就看見一個女孩正往他這邊走過來，這女孩搖著馬尾辮，一臉青春活潑的氣息。

　　這女孩名字叫周飲月，是最近才加入到恒軒武館內(nèi)的學(xué)徒，由于當(dāng)初他入武館的時候，是余言帶的她，這一來二去的，兩人也算是混的比較熟捻。

　　“小余師兄，你練劍時我從旁觀看，發(fā)現(xiàn)你這劍術(shù)頗為精妙，這是何種劍術(shù)呀？”周飲月問了一句。

　　“亂影劍?！庇嘌曰亓艘痪?。

　　自從斬妖譜將他的亂影劍增幅到滿級之后，他就時常演練，可他總有一種不夠圓潤，不夠徹底的感覺，越是演練，心中這種感覺愈是如此。

　　他知道這可能是因為自身沒有產(chǎn)生真氣的緣故，他利用斬妖譜強行獲得了滿級技藝，可本身的肉體境界沒能提升上去。

　　就好像孩童舞動一把大刀一樣，總感覺利刃在手，使用的卻分外沉重。

　　“好的，師兄，記住了?！?p>　　周飲月再跟余言聊了兩句家常后，兩人就分開了，余言往書房徑直而去。

　　到了書房內(nèi)，李大伯確實照例不在書房里，余言在書架上翻翻撿撿，最后才選定了兩本拳譜。

　　【天殺三重：滿級lv3，提升到滿級預(yù)計需要3500點。】

　　【破影：滿級lv4，提升到滿級預(yù)計需要5000點。】

　　這兩本拳譜剛好能將他手頭的斬妖點都用盡，并且看其拳譜描述，其拳勢一剛猛一迅速，正好相得益彰。

　　在選好拳譜過后，余言一個下午便時時翻看，之前他在連劍法和步法的時候，由于操之過急，走了不少彎路，這一次再修習(xí)拳法，他要將其先看明白后，對于其用勁，發(fā)力，等等方式先了解透徹后，再行練習(xí)。

　　斬妖譜對于他是否學(xué)會武學(xué)的判定標(biāo)準(zhǔn)十分嚴(yán)苛，需要余言徹底將這們?nèi)ńo融匯貫通以后，才能承認(rèn)他學(xué)會了這門武學(xué)，從而可以利用斬妖點進行直接增幅。

　　對于沒有真氣的余言來說，這些武學(xué)就算他提升到滿級，使用的出神入化，也只能稱得上凡人的力量，只有滿級后所附帶的特效，那才是余言能用來斬殺妖魔的利器。

　　亂影劍的多重劍影，落葉步的葉閃，都是極其好用的特效技能。

　　至于練出真氣的事，雖說余言這兩個月來雖說身體殘疾，無法按照這《枯木訣》上的法門一一練習(xí)，可他還是將這門法決上的內(nèi)容給整理了個清楚。

　　按照他的預(yù)計，他想要修煉出真氣來，確實是前途渺茫。

　　這肉體之力要誕生，換成他的理解，是需要將勁力練入到骨髓里，同時要將身體狀態(tài)調(diào)整到某種特殊的形態(tài)當(dāng)中去，這樣才有機會催生真氣從當(dāng)中誕生。

　　就像你要孵化一顆蛋，需要適宜的溫度水分一樣，想要讓真氣從身體里誕生出來，就需要合適的身體結(jié)構(gòu)。

　　這種身體結(jié)構(gòu)的調(diào)整，在越小的時候，效果越明顯，伴隨著人的身體成熟長大，這種調(diào)整的能力，也逐年下降。

　　這就是李大伯之前曾經(jīng)說過的，余言的肉體潛力，已經(jīng)被消耗大半的真相。

　　不過，余言畢竟有斬妖譜在手，他還是寄希望砍掉某只妖怪，能掉出能讓他獲得真氣成長的丹藥。

　　將拳譜細細翻看一陣，余言再抬頭，天色已經(jīng)暮靄沉沉了，吃過晚飯，他就立馬用人分兩面將自己換成了被燒傷的那副模樣，同時套了一個黑色披蓋，就從李大伯家走了出去。

　　在昨天分別時，簡姨將今天見面的地點，約在了銀漢河邊，他和林寂然兩個人灑下骨灰的地方。

　　余言走到時，就看見簡姨換了另外一身青衫薄衣，遠遠瞧去，月光灑下，如同仙人靠在岸邊輕看水面倒影。

　　林寂然站在簡姨的旁邊，看著他的頭只到簡姨的腰上一點，這林家大少穿著一身不符合他身材的素色長袍，著一雙雕紋靴，也算是打扮整齊。

　　“簡大夫，林少。”余言走上去，對兩人分別見禮。

　　兩人分別回禮，然后簡姨講道，“該回去了，小林子，你爺爺死在這銀漢河里，也算是死得其所了，避免了被你家那幫人糟蹋?！?p>　　“誰說不是呢?！?p>　　沿著銀漢河邊的街道往簡姨的醫(yī)館去走，這一路上余言有注意到林寂然的表情，發(fā)現(xiàn)這人的臉色并不是很好看。

　　可終究是人家的家事，余言這也不好多問，走到一處懸掛著“向東晚”旗幟的酒館前之時，簡姨突然停下了腳步，駐足觀看了一陣。

　　她的眼神里閃爍過過往的一刻時光，那時候，一雙大手，在風(fēng)雪中，將一個奄奄一息的小女孩拉了出來。

　　她還記得那時候的雪特別大，就像白色的棉絮一樣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