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百花園。
與雅閑居的布置不同,百花園更像是一間生氣蓬勃的小花園。屋內(nèi)百花齊放,彩蝶飛舞,景色宜人。
此刻,錢公子等人在一群鶯鶯燕燕的服侍下,美滋滋地喝著小酒。
這些身著彩衣的舞女與雅閑居的仙子不同,個個濃妝艷抹,舞姿性感,動作也十分大膽,說是花妖精似乎更為貼切。她們身上的衣裙風(fēng)格迥異,有冷艷如玫瑰的開叉絲裙,有端莊如牡丹的拖地紗袍,有可愛如黃菊的俏皮錦襖,也有性感如曼陀羅的貼身短裙……
妖精們開心地跳著代表各自風(fēng)格的舞蹈,穿梭在幾位公子哥之間,陣陣花香勾得年輕氣盛的少爺們欲罷不能,卻偏偏發(fā)作不得,只得一杯又一杯的灌酒忍耐,想著熬到天黑再去對面快活樓放縱。
可喝著喝著,公子哥們便逐漸上頭,開始胡言亂語。在你一言我一語的挑唆聲中,幾人中最為年輕的一位終于把持不住,突然伸手拉住從他身邊扭過的曼陀羅。在女孩的驚叫聲中,一把摟進(jìn)懷里,上下齊手,就要把她身上本就不多的布料扯掉。
對面,錢友至一邊慢條斯理的飲酒,一邊笑呵呵地看著,絲毫沒有阻攔的打算。事實(shí)上,他對這些個誘人的小妖精們也是垂涎已久,只不過礙于身份,不好直接動粗。
他把目光轉(zhuǎn)向一旁受到驚嚇的冷艷玫瑰,嘴角露出一絲邪異笑容,一杯又一杯地往自己嘴里灌酒。
花女們受到驚嚇,不由聚攏到一起,膽顫心驚地望著正在絕望掙扎卻怎么也無法掙脫的曼陀羅姐妹。
女孩的不配合徹底惹怒了那年輕公子哥,一巴掌狠狠甩在她的臉上,美麗的臉蛋頓時一片紅腫,嘴角流出鮮血。她驚慌失措地捂著麻木的面龐,楚楚可憐的大眼睛里只剩絕望。
玫瑰看不下去,剛要站出來求情,大姐牡丹已經(jīng)先一步跪下,哀求道:“錢公子,小曼尚且年幼,求求你放過她吧!”
身后,花女們一同跪下,齊聲哀求。她們大多是孤兒,自幼便被白士及收留,同吃同睡,一同接受訓(xùn)練,朝夕相處之下,早已情同手足,自然不能眼睜睜得看著自家姐妹受辱。
在這閑樓,雖說不愁吃不愁穿,但大家對自己既定的命運(yùn)早就做好了心里準(zhǔn)備。她們就像是被圈養(yǎng)在籠子里的漂亮小鳥,再怎么渴望天空,也只能一輩子被束縛,供有錢有勢的大爺們觀賞玩弄。但再怎么可憐,只要表現(xiàn)良好,按樓里的規(guī)矩辦事,不犯什么大錯,以她們自身優(yōu)越的條件,至少也能嫁出去做個有錢人家的小妾??梢潜贿@些個浪蕩公子哥們給糟蹋了,便不會再有人愿意高看她們哪怕一眼,最后的歸宿也只能是對面的快活樓。
“我的好姐姐,你可看清楚了,做壞事兒事的是他可不是我,怎么還怪罪起我來了?”
錢友至悠閑地?fù)u晃著手中酒杯,撒了不少酒水。
“牡丹不敢,只是想請錢公子幫忙,好好勸說下劉公子?!?p> 牡丹低頭,不敢與他們赤裸裸的眼神對視,只是苦苦哀求。
錢至友扯了扯嘴角,放下手中酒杯,在左右的攙扶下費(fèi)力起身,紅著臉走到牡丹身旁,深深吸了一口香氣,笑道:“原來姐姐是想要本公子幫忙啊,早說嘛,好商量。本公子是生意人,只要牡丹姐姐付得起代價錢,一切好說?!?p> 牡丹沒有猶豫,果斷道:“只要劉公子愿意放過小曼,牡丹愿意拿出畢生積蓄作為回報!”
“哈哈哈~”
聽了她這話,錢友至突然大笑出聲,其他幾位公子哥們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輕蔑。
“牡丹啊牡丹,你是不是忘記本公子是誰了?會在意你那點(diǎn)小錢?還畢生積蓄……哈哈哈,姐姐可真幽默~”
牡丹面色一變,心中涌起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卻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嗓音顫抖道:“恕牡丹愚昧,猜不到錢公子想要什么?!?p> “怎么會猜不到呢?當(dāng)然是你們身上最寶貴的東西啦!”
說著,錢友至伸手在牡丹光潔的下巴上輕輕摩挲,臉上笑容逐漸放肆。牡丹本能地想要躲閃,卻被他用力捏住下巴,掙脫不得。
“好姐姐,你可得想好嘍,要是不配合,受傷的可就是小曼妹子?!?p> 看著正在被劉公子非禮,眼神呆滯且絕望的小曼,牡丹心如刀絞。
“是你還是她,選一個吧?!?p> 錢友至放開她,手放在鼻尖聞了聞,伸出舌頭舔了舔?yàn)⒃谑稚系木扑?,露出陶醉之色?p> 牡丹顫抖著柔弱的身軀不敢說話,可小曼絕望的眼神不斷在她眼前浮現(xiàn)。掙扎許久,還是閉上眼睛,默默地解開了身上的衣袍。
錢友至露出得意笑容,叫住正迫不及待撕扯自己衣物的劉公子,后者有些不太情愿卻不敢反駁,乖乖停下手上動作,卻也沒有把人放開。
這些公子哥們喝著小酒欣賞牡丹脫衣,直至身上僅剩最后一件褻衣時,一只手按住了她的手掌。
“錢公子,不如……還是我來吧!”
一襲紅裙站了出來。
正如牡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小曼遭受凌辱,玫瑰也沒有辦法在大姐牡丹被欺負(fù)時作壁上觀。
錢友至嘴角上揚(yáng),露出奸計得逞的表情,大度道:“求之不得!”
“玫瑰,你不要……”
牡丹自然不會同意,可她話未說完,就被收到錢友至眼神的公子哥一巴掌摑在臉上,立馬見紅。
“姐姐~”
玫瑰趕忙抱住癱在地上的牡丹,后者嘴角掛著鮮血,虛弱道:“別,別管我……快,快去找……白樓主?!?p> “呵呵~你們今天,一個也跑不了!”
聽到牡丹的話,錢友至勃然大怒,手中酒杯狠狠砸在她身上。他不再遮掩,起身握住玫瑰柔嫩的手腕拉進(jìn)懷中,張開大嘴就要親吻下去。
恰此時,門外響起一道耿直又響亮的聲音。
“請問~有人在嗎?”
錢友至下意識推開懷中女子,警惕地看向屏風(fēng)口。
“奇怪~怎么不說話?明明聽見里面有動靜的?!?p> 沒有聽到回應(yīng),屏風(fēng)外的聲音嘀嘀咕咕,似乎很是費(fèi)解,隨后便陷入沉靜。
許久,估計那人已經(jīng)離開,一眾公子哥們不再掩飾,紛紛獰笑著沖向各自看中的花女。錢友至也再次把手伸向玫瑰,后者奮起反抗,用力推搡,絕境之下竟將醉醺醺的錢友至推倒在地,身寬體胖的錢大公子半天沒能爬起身。
“快攔住她,不能讓她跑出去!”
可公子哥們早就狼性大發(fā),加上花女們悲憤欲絕的尖叫聲,完全沒有聽到他的呼喊。
“焯!一群牲口!”
眼看玫瑰就要跑出屏風(fēng),錢友至眼神一狠,抓起身邊厚重木椅狠狠甩了過去。
砰!
實(shí)木椅應(yīng)聲而碎,玫瑰整個人騰空而起,閉上了眼睛。
可預(yù)想中的疼痛感并未傳來,倒是耳邊響起了一句如朝陽般溫暖的問候。
“這位好看的姐姐,你沒事吧?”
玫瑰睜開眼,身體頓時僵住,漂亮的臉蛋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現(xiàn)出一抹紅暈,分不清是她的腮紅還是在害羞。
隨后,反應(yīng)過來的她又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突然跪倒在地,抓住來人褲腿,苦苦哀求道:“還請公子救我,救救我的姐妹!”
整個酒樓,能打著赤膊上二樓吃飯的除了洪福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了。之所以闖進(jìn)來,純粹是意外,他怎么也沒想到半日閑二樓的空間如此……復(fù)雜!僅僅是好奇多走了兩步路的功夫,他就……迷路了!
無奈之下,只好尋求幫助,路過的時候,他那敏銳的耳朵碰巧聽到花簾后傳來的古怪聲響。以少年好奇的性子,自然而然就闖了進(jìn)去。當(dāng)然,出于禮節(jié),他已經(jīng)張嘴打過招呼,只是對方不給面子,不能怪他莽撞。
第一次被人跪著,還是個年紀(jì)比他大的漂亮姐姐,洪福哪里受得住,偏偏手里端著玉盆,騰不出手來,眼看身上僅有的褲子要被她扒掉,只好把玉盆懟到對方眼前,不好意思道:“姐姐,你幫我端著吧,可不能灑了啊,小黑還沒吃到呢!”
玫瑰迷迷糊糊地抱住玉盆,滿臉茫然。
“小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