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多隨和的人！
“小嚴，跑什么？”舒眠起身朝小嚴招手。
小嚴喘著氣邊跑邊說：“舒總，肖文宣來了?！?p> “喲，我把這事忘了?！?p> 肖文宣是流量，架子大。舒總理應親自恭候的。
“您快去吧，肖文宣人是來了，卻不肯下保姆車?！?p> “為什么？”
小嚴用小胖手擦擦汗說：“我也不知道呀。我攔著人家助理求爺爺告奶奶的問，最后才明白，肖文宣看見樂隊名單就急了，說里面有跟他不對付的人?！?p> “??？”舒眠頭皮一緊。
她突然想起來邀請肖文宣的時候人家公司發(fā)給她一份注意事項。
舒眠在手機郵件里把那份龜毛清單找到，里面果然寫著幾個過去合作不愉快的樂手，其中就有節(jié)目請的鍵盤手。
要說她這也是百密一疏，當初組樂隊的時候也想著避諱來著，后來紀青山推薦給她好幾個樂隊。舒眠光顧著貨比三家看誰最物美價廉了，把肖文宣的清單忘的一干二凈。
舒眠指著單子上的鍵盤手說：“完！咱們鍵盤就兩個。另一個要十天后才有檔期。”
她回頭絕望的看著紀青山問：“肖文宣的兩首歌，不要鍵盤行嗎？”
紀青山和花瓜都氣笑了。
“一個樂隊里最容易找的是主唱，最難找的是鍵盤。要不你把肖文宣換了吧?！奔o青山戲虐道。
舒眠可沒精力跟他開玩笑，她急的直跺腳。肖文宣合同里明明白白寫好檔期，都是按小時計算的。他要是賭氣走了，會影響全部人員彩排的。
舒眠立刻拿起電話找音樂總監(jiān)金老師。她軟磨硬泡想讓金老師兼職鍵盤，卻被金老師婉言拒絕了。人家管著一大攤事，也是一腦門子官司，哪里有時間單獨伺候肖文宣。
舒眠囑咐小嚴去拖住肖文宣，死活不能放他走。她又拿著電話想通過關系找其他人，被紀青山攔下來了。
“我反正也得在現(xiàn)場，肖文宣的兩首歌是我編曲的。要不……我臨時替一下吧?！奔o青山臉色雖然有不耐，可是說的卻是極貼心的話。
舒眠像抓住木棍子的溺水人一般，攥著拳頭差點跳起來。
“紀老師，你這是救我一命呀！”
紀青山嗤笑一聲說：“捎帶手的事。”
“彩排的時候您能兼，那錄播呢？”
紀青山回頭看看花瓜?；ü侠洗蟛粯芬獾霓抢槪且矝]搖頭。
“也行，就兩首歌，應該可以?！奔o青山點頭。
花瓜在一旁冷冷的說：“現(xiàn)場音響要離鍵盤遠一點?！?p> 舒眠不明白這是什么要求?；ü嫌痔岬溃骸斑€有，得告訴混音師，紀老師的耳返里低頻音要經(jīng)過處理?！?p> 舒眠眨眨眼睛看紀青山。紀青山有點不好意思的指指自己的耳朵說：“我比較敏感。”
這下舒眠明白了。搞混音的，耳朵就是他們吃飯的家伙，要特別保護。
“行，沒問題。那酬勞呢？”舒眠盡量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算了……”紀青山大手一揮。
舒眠想笑又不敢笑，使勁忍著假惺惺的說：“那怎么能行呢？你幫我這么大忙。”
紀青山想了想問：“要不舒總也幫我一個忙?！?p> “??？你……你說?！笨磥頉]這么輕易算了。
“是這樣，我看這次的樂隊里最薄弱的就是打擊樂部分。當然，別的部分也不怎樣，可是鼓手這塊實在拿出車手?！?p> 舒眠咽口吐沫，心想他有必要說的這么直白嗎？
紀青山繼續(xù)說：“要不你幫我塞個人。保準比你挑的幾個人強。”
舒眠腦子飛快旋轉，應聲問：“你是說瘦猴？他不就是鼓手？”
紀青山見舒眠這么聰明，也不繞圈子了。
“瘦猴最近閑著。他的活也讓人放心。鼓手和貝斯都是定海神針，不能湊合。至于薪酬……”
舒眠最怕的話題又來了。
“薪酬這塊，把我的傭金拿一些出來給他就行。不用你單加錢?！?p> “啊……”舒眠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這么完美的方案。她一分錢不掏，多了一個鍵盤，又多了一個鼓手。
她下意識的看向花瓜。
舒眠感覺花瓜應該會反對這個動議?？墒菦]想到花瓜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好像他的老板經(jīng)常干這種賠本賺吆喝的事。
“這……應該不算我?guī)图o老師吧？你說反了?！笔婷邔嵲拰嵳f。
紀青山垂著眼，一面收拾外賣的飯盒一面說：“隨便你怎么說，只是別告訴瘦猴就行?！?p> “哎，一定！”舒眠脆生生的答應。
紀青山掀起眼皮輕笑了一聲。他想問問舒眠，剛才誰一諾千金要砸錢捧自己來著。怎么沒過幾分鐘就成了小家子氣的省錢小能手了？
紀青山在第二天早上見到了活的肖文宣。
肖文宣唱歌他沒怎么聽過，但是偶像的廣告代言滿大街都是。
一打開電視就是肖帥哥喝汽水，喝了一瓶又一瓶，喝完了還砸吧嘴打嗝。
眼前的肖文宣和電視里相差很多。人顯得更瘦更萎頓。為了保持身材，汽水是一口也不會喝的。
他起晚了，正合著眼讓人搞妝發(fā)。排練的時候要拍花絮，不能素顏。
“肖老師，這位是編曲紀老師?！苯?jīng)紀人咳了一聲叫醒他說。
肖文宣像拍特寫鏡頭一樣，夸張的猛睜眼，立刻頂著滿腦袋小卡子站起身，恭恭敬敬的鞠躬。
“紀老師，久仰大名！”肖文旭彎著腰握手。
紀青山有點不習慣泡菜國的禮儀，虛虛的握了一下肖明星的手。
兩人落座，紀青山拿出譜子來。肖文宣先開了口。
“我前天聽了您那首青衫淚的DEMO，我很喜歡、很過癮。舞蹈部分已經(jīng)有了雛形。只是那段rap還需要您多把把關?！?p> 紀青山心里一沉，看來肖文宣也就聽了一兩遍那首歌，一會排練將是一場硬仗。
心里這么想，可是臉上不敢表露出來。
紀青山強迫自己帶著客氣的口吻說：“把關不敢當。其實那一段可以隨性發(fā)揮。我一會兒彈琴的時候可以按照你的節(jié)奏調整。”
”太好了，和專業(yè)人士溝通就是輕松。”肖文宣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