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甜咸黨爭
“行了,別磨蹭了,就按著往日的來,糖少些!記住了!”
“是!”
朱厚煒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些什么,他就被朱厚照扯著上了三樓。
朱秀榮則表現(xiàn)得很是熟練。
上樓、打開房間、搬凳子……
直到趴在窗前之后,她才歇了下來。
朱厚照瞅了一眼還呆愣著的朱厚煒,當(dāng)即就在他腳面踩了一腳。
“自己不動手,還要我伺候你???”
隨著痛感襲來,朱厚煒緩緩低頭。
看著新鞋面上那一個黝黑的腳印,他敢說,朱厚照絕對是刻意的!
故意的這三個字都用不著說了,直接就是刻意的。
但就在他抬頭看了一眼之后,本來剛到嗓子口的話語他就直接咽了回去。
很快,又是一陣敲門聲響起。
先前離去的鄭寧再度歸來。
只是這次他手上多了一個托盤,里面放著的,正是最近半年的賬目。
“大公子,這是近半年的收入支出總和,店里賬上現(xiàn)在還能提出來的,已經(jīng)接近四萬六千兩了?!?p> 作為一個半壟斷型的店,這個收入數(shù)量算不上多。
等到鄭寧把托盤放下,朱厚照就沉默了一下,而后抬頭看去。
“你先去看著把吃喝的弄上來,回頭我再跟你聊別的?!?p> “是!屬下這就去。”
期間朱厚煒的目光一直跟著朱厚照在轉(zhuǎn)。
直到鄭寧離開,他總算是忍不下去了:“大哥,這家店是你開的?”
朱厚照拿起賬本就在空中晃了一下。
“老二,你是越來越蠢了,這么明顯的事情還用問嗎?”
他要不是老板,鄭寧會把賬本拿來?
朱厚煒直接呲牙。
“四萬多兩??!哥!”
他現(xiàn)在一點都不在意朱厚照說他什么,畢竟那個數(shù)字太讓人眼瞎了。
按著他每月十五兩銀子的例錢來算……這四萬多兩絕對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
更何況就算是每月十五兩銀子,他都花不出去……
宮里需要花啥銀子?都是免費供應(yīng)的東西來著。
朱厚照眼睛緩緩瞇起來,手里賬本輕輕放下:“你小子是不是打我銀子的主意?”
“我告訴你!你別想!”
“這可是我的私房錢!”
?。???
喵喵喵?
朱厚煒滿臉無辜:“大哥,我可沒說!”
“咱就是想問一下,能不能入股?”
“呸!想得美!”
朱厚煒能攢下來多少銀子都是有跡可循的,撐死了能數(shù)個一小會兒,入股?這不就是強搶?
“滾滾滾,趕緊滾蛋,別耽擱我查賬!”
朱厚照抬腳就把朱厚煒給踹了出去。
而后就翻開賬本看了起來。
文字的賬目記錄其實真要翻譯為數(shù)字看著本就不多。
但即便如此,朱厚照還是沒有把數(shù)字給放出來。
就是因為那些看著便捷的東西,反而可能蘊藏著更大的麻煩。
隨著桌面上甜點、飲品越來越多,朱厚照很快就翻看完了賬本。
里面也確實沒出什么問題,畢竟鄭寧就是一個人(太監(jiān)),他也不需要去貪污什么。
朱秀榮雖然一直在吞口水,但她卻始終沒有動手,只是靜靜等著朱厚照結(jié)束。
直到闔上賬目稍微休息了一下之后,他才重新回過神來。
“秀榮,吃飯了!”
“嗯嗯!”
“厚瑋?厚瑋!”
一連叫了兩聲,朱厚煒才把目光從賬本上抬起來。
頓時就給朱厚照氣樂了。
這小子!人還沒車輪高就長成了一個財迷?
“看啥呢!再看這玩意兒也不是你的!”
“趕緊吃飯!”
“哦……”
朱厚煒的目光又落到了賬本上。
???
這小子沒救了。
朱厚照直接翻了個白眼給他。
吃到一半,嘴角還粘著些碎屑的朱秀榮就抬頭看向了朱厚照:“大哥,下面好吵啊……”
吃個飯都吃不安寧了……
她臉上神色很委屈。
朱厚照伸手在她頭頂抓了兩把,將手上半塊餅子匆匆塞進嘴巴用茶水沖下嗓子。
“你和厚瑋先在這兒待著,大哥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本來下面就是一點小動靜,他以為鄭寧能處理的。
但是誰能想到那么點小動靜這么快就發(fā)酵成了大事?鄭寧絕對是沒有處理到位!
說完,他就在朱厚煒期盼的目光中把賬本給塞進了懷里。
朱厚煒目光變得沮喪起來,頓時連吃東西的嘴巴也顯得有些無力。
這個屑!
朱厚照瞪了他一眼,然后就匆匆出了房間往樓下而去。
到了一樓大堂,只是瞅了一眼,頓時朱厚照就頭皮發(fā)麻。
尼瑪這是要干嘛?
開戰(zhàn)?
只見兩幫男男女女一左一右互相對峙著,中間宛若隔了一條看不見的鴻溝。
而這兩幫人馬嘴上更是沒有一個停下來的。
“@#¥%*(¥)_+”
“**********!!!”
朱厚照就站在樓梯口傻愣愣地看著兩幫人互噴口水沫子。
很明顯,站在大堂左側(cè)的更多是老家在江浙一帶的。
右側(cè)的則大多是老家在北方的。
雖然這兩幫人說的話,他基本上也聽不懂,但從口音上他還是能分辨出來一些的。
江浙一帶無論男女,口音更柔。
而北方的,聲音更大,更顯豪邁。
在朱厚照身側(cè),鄭寧則是抱著腦袋。
“喂……老鄭,你知道這是咋回事兒不?”
朱厚照輕輕踢了鄭寧兩腳,目光呆滯。
這群人不講衛(wèi)生?。?p> 要是再這樣下去,他這家店不得被隔離?進來一趟,狗都得腦門上貼個紅碼才能出去。
鄭寧抬頭看了兩幫人一眼,整個人又是猛地一縮。
很明顯他被噴怕了。
“咳咳……那個……大公子……”
“這不就是因為那個新出的豆花嗎?”
“本來一直就按著你說的,早上賣咸口的鹵汁豆花,下午賣甜口的烤糖豆花……”
“結(jié)果剛剛來了一群人硬要吃咸口的鹵汁豆花……”
“他們剛好和吃烤糖豆花的人碰上……”
?。。。?p> 淦!
甜咸黨爭!
這就是豆花史上最嚴(yán)肅的、最不可調(diào)和的一個問題。
一旦雙方遇上絕對是要干起來的!
他正是因為考慮到了這個問題,才會把甜咸口的豆花分時間來賣,結(jié)果現(xiàn)在又娘的讓這兩黨給碰上了……
真想掀桌子??!
可他不是朱掀桌……
朱厚照看著面前這逐漸聲勢浩大起來的兩黨,輕輕嘶了一口涼氣。
麻蛋……怎么感覺要鬧大?
清墨弄魚
所以,你們誰是咸黨?誰是甜黨?辣黨先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