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就在吞天蟒的妖氣被天鵬虛影狠狠捏爆的瞬間,那塊留影壁同時發(fā)出一聲輕微的聲響,出現(xiàn)一條不規(guī)則的裂縫。
“那是!”
看到裂痕的出現(xiàn),陸九淵顧不得元海中翻滾的真元,強忍著痛楚霍然起身,一步步朝著留影壁走去。
“有風(fēng)?”
感受到裂痕中一絲絲涼風(fēng)拂面而來,陸九淵眼前一亮,毫不猶豫的揮起手掌朝著留影壁不停的砸去。
轟轟轟——
青玉真元不斷的涌現(xiàn),然后力重千鈞的一次次拍打在留影壁上。那條裂痕開始慢慢的擴大,雖然極為緩慢,但至少在變幻著。
“堂堂的三王之一,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留影壁依附著葬王的精神和妖氣,極為堅硬。陸九淵每砸十數(shù)掌后,便不得不休息片刻,調(diào)養(yǎng)精神。
他每一掌拍出,不僅僅是靠著青玉真元,同時還調(diào)度著妖氣,極為消耗心神。
“呼……”累的有些吃力,陸九淵直接一屁股坐在留影壁前感受著絲絲涼風(fēng)。
“難怪火千樹得不到后面的傳承,憑他赤火木成妖,根本破不開葬王的妖氣和精神!”
巨大的留影壁,已經(jīng)被破開了不小的口子。但距離容納陸九淵的身軀,還有一些差距。
也勝在他是妖族身軀,可以毫不在意的吸納天地元氣。這片碧藍的湖泊,本身就是元氣充盈之地。此刻深入湖底,元氣就變得更加的濃郁。
耗費多時調(diào)養(yǎng)精神,煉化不少青玉真元后,陸九淵再度開始沖著裂痕狠狠的轟砸起來。
咔咔咔——
隨著裂痕被不斷的拍打,石塊不斷的掉落,口子已經(jīng)被拉開了許多。
“差不多了,拼一掌!”
陸九淵狠狠咬牙,月魔三重門再度重疊。白皙的手掌在此時,被纏繞上天鵬妖氣變得有些詭異。
轟——
當即他一掌拍出,嘩啦一聲,洞口頓時擴大到容納兩個身位。
在石塊掉落的同時,陸九淵整個人飛速后退,小心戒備著。
“呼呼——”
隨著洞口的擴大,原本絲絲涼風(fēng)變成了勁道十足的陰風(fēng),就像是無數(shù)的刀子刮出,令陸九淵面目有些生疼。
透過洞口朝著深處望去,那是一條幽暗的甬道,吞天蟒的氣息絲絲縷縷的依附在兩周的石壁上面。這些石壁就像是火山石,通體泛著紅芒,將甬道映照出邪魅的氣息。
陸九淵望著甬道,沒有貿(mào)然而入。
算算時間,此刻外面應(yīng)該已經(jīng)快要天黑。再呆下去,說不定就會露出破綻了。
心中已有定計的陸九淵也不著急,順著原來的路朝外走去,然后重新進入湖底,朝著湖面游去。
……
重新回到青山居,阿奴早就準備好了可口的飯菜翹首以待。
“公子,武道修煉萬萬不可操之過急。否則對體魄和心神,都會遺留下一些傷害。”望著陸九淵略顯蒼白的臉頰,阿奴在旁猶豫道。
大口吃著飯菜的陸九淵微微一怔,隨即笑道:“你還懂武道修行?”
“阿奴不懂?!?p> 小狐妖搖搖頭,擔憂道:“阿奴是擔憂公子!”
看著阿奴碧藍的眸子中帶著真切的憂慮,陸九淵忽然心中一動道:“朱雀武院已經(jīng)多少年沒出武冠了,我現(xiàn)在有這個機會,怎么可能放棄!”
說著陸九淵已經(jīng)放下碗筷,起身捋了捋阿奴如絲綢般的長發(fā)道:“還有兩天的時間,大比就要繼續(xù)。我必須努力!”
見陸九淵收拾行囊,又將朝著后山而去,阿奴抿抿嘴道:“公子小心!”
這些妖奴雖然精通天策武院規(guī)矩以及一些常識,卻并不清楚后山是一片奇特的界中山。所以阿奴只當后山兇獸橫行,甚至有妖獸的話是真的。
“嗯!”
陸九淵應(yīng)了聲,重新朝著界中山出發(fā)。
不論是武冠的誘.惑,還是月夜修煉月魔三重門的好處,都能極為有利的遮蓋他大半夜進入界中山的企圖。
界中山內(nèi),其實也有兇獸、妖獸,只不過它們大多占據(jù)一地。除非朱雀武院的院生主動去挑戰(zhàn),否則是不會輕易攻擊院生。
經(jīng)過頭兩天的大雨沖刷,界中山充斥著山林的清新味。
明朗的空中沒有一片云彩,晶瑩的星光閃爍,與彎月呈祥出祥和的夜色。
比起白天的界中山,夜間在修煉武技的院生明顯少了許多。不少被月牙輕紗籠罩的場所,此刻都是空無一人。
陸九淵當然不會貪圖這里元氣充盈,現(xiàn)在他一門心思都撲在葬王傳承上面,腳步毫不停歇的朝著碧藍湖泊而去。
重新來到湖泊邊的竹林,陸九淵快速穿過,然后便在月夜下淬煉起月魔三重門。
轟轟轟——
掌風(fēng)所過,無數(shù)的青竹彎腰。他特意控制著青玉真元,將掌控力發(fā)揮到極限。
砰!
月光下,隨著月魔三重門的疊加,同樣白皙的月魔手掌晶瑩浮現(xiàn)。比起原先的虛弱,現(xiàn)在在月光下看起來變得凝實了很多。
一掌拍下,陸九淵的腳前登時泥土翻天。一股凌厲的掌勁掠過,帶起無數(shù)的破空爆炸。緊跟著,一排排的青竹就像是從下面被人拋起,連根沖天,場面甚是華美。
反正都要做個樣子,陸九淵自然不會放過這種祭煉的時間。一套月魔三重門打下,他突然朝著月光浮動的湖面走去。
只不過這一次,他并沒有急切的一頭扎進水里。
只見他雙足間被青玉真元包裹,小心翼翼的踏上水面。
一腳,一腳。
漸漸的,他整個人在水面上行走起來。每一步邁過,都帶動起層層的月光漣漪。
淬煉真元,增強掌控力分為兩個方法。有人會選擇一處強烈的瀑布,先沖湍急的河水中運用真元開始,直到迎著瀑布而立。
另外一種,便是將真元控制到極致。先是水面行走,甚至是直步登峭壁、樹木。漸漸的擴散到一只手掌、一根根手指。
逐漸行走到湖泊正中央,陸九淵凌波而立。驟然間,青玉真元滾動,月魔三重門劇烈的運作。
轟隆隆——
月魔虛影再次浮現(xiàn),白皙的手掌猛烈的拍打在湖面上,形成沖天龍吸水。
“嘩啦啦!”
隨著沖天而起的浪潮重新降落湖面,無數(shù)的水汽氤氳,虛影之下,已經(jīng)再沒有陸九淵的身影。
以最好的狀態(tài),陸九淵重新進入破敗的石居。
望著破損的留影壁,陸九淵整個人騰的燃起紫色火焰將他全身包裹,然后一頭走進了甬道之中。
雖然紫色火焰對自身也有著強烈的沖擊,但比起葬王留下的傳承肯定少了一些威脅。誰知道葬王這種邪性大妖會不會留下要命的手段,多一層保護總是不錯的。
“嗯?”
一進入甬道,沒走出幾步,陸九淵整個人就呆立了。
只見四周的紅芒石壁上,篆刻著無數(shù)的壁畫。這些壁畫上,盡是妖族身影。
有昂立九個頭顱的九頭蛇、有白頭紅腳的朱厭、有五彩羽毛覆蓋的孔雀、有三足而立的金烏……
這些上古妖族中的皇者,每一個都姿態(tài)各異,栩栩如生。
縱然是陸九淵看到第一眼,都不禁感受到來自血脈的壓抑。在這種壓抑下,陸九淵體內(nèi)的妖氣不自覺的猙獰而出。甚至是將周身的紫色火焰全部壓制回去,形成磅礴的妖氣對峙。
“這是……”
順著甬道望去,四周的壁畫開始變幻。這些妖族皇者像是與九天戰(zhàn)神在奮戰(zhàn),崩山碎岳、江海逆流,無比的慘烈。
緊跟著,壁畫上出現(xiàn)一道劍影。
這是從萬丈烈日下斬來的一劍!
這一劍,帶著煌煌烈日之威,驟然是妖族皇者都難以抵擋。而且這一劍,并非沖著妖族而來,而是橫跨在他們身前的一道道神橋門戶!
無數(shù)的妖族被劍氣斬成碎片,如同彩虹般華美的一道道神橋門戶在遭遇到這一劍的剎那,崩碎,跌落深淵。
“被斬斷天闕的百妖路?”就在此處,篆刻著一排妖文。
這些妖文,與石居內(nèi)的同出一人手筆。
陸九淵心跳加速,深吸一口氣道:“葬王是這一戰(zhàn)的幸存者?還是發(fā)現(xiàn)了百妖路的秘密?”
甬道內(nèi)的壁畫,令陸九淵心中無比的震撼。如果真如壁畫上刻畫的那般,那么神橋門戶的另一頭應(yīng)該就是天策神朝所在的位置。
如此算來,這世上竟然真的有妖族的聚集力?
之所以在天策神朝罕見妖族蹤跡,只是因為百妖路被斬斷了天闕?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對岸的那些妖族應(yīng)該會致力修復(fù)那些數(shù)之不盡的神橋門戶吧?只要修復(fù)好一條,兩岸妖族不就可以自由往來了嗎?
“誰知道這些壁畫是真是假,說不定是葬王故弄玄虛。就算是真的,我現(xiàn)在也沒這個資格去走百妖路!”駐足良久,陸九淵深吸一口氣繼續(xù)朝著深處行走。
直到甬道的盡頭,陸九淵不禁有些傻眼。
“這是一條死路?葬王傳承其實早就被火千樹拿走了?”
有些怔神的望著甬道盡頭,陸九淵站在原地,凌空一掌拍出。
轟——
劇烈的震蕩回響,使得甬道都微微搖晃起來。但是盡頭處,卻沒有半點的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