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愛她嗎
阮青青回到侯府,一個(gè)個(gè)看到她,神色怎么那般古怪,有點(diǎn)驚奇,有點(diǎn)失望,有點(diǎn)害怕是怎么回事?
一路往后院走,不期然碰上了兩個(gè)兒子。
“兒子們!”阮青青大喜。
大公子蕭祁墨和三兒蕭祈盛正急匆匆往外走,猛地看到阮青青,二人皆是一副震驚之色。
“小娘,好想你們!”
阮青青跑到二人跟前,一手拉住蕭祁墨,一手拉住蕭祈盛。聽得腦中叮的一聲,阮青青忙要放開蕭祈盛,改而兩手去拉蕭祁墨結(jié)果某人不放她。
“小娘,外面都傳你和宣靖王被大火燒死了!”
“啊,其實(shí)沒有……唔……”
蕭祈盛一把抱住阮青青,“小娘,你沒死,太好了!”
阮青青心下一暖,拍了拍蕭祈盛的胳膊,“三兒,謝謝你擔(dān)心小娘?!?p> “先回去再說吧?!笔捚钅?。
阮青青看向蕭祁墨,見他臉色不好,心下顫了顫,“好?!?p> 回到來鳳閣,阮青青把她和宣靖王從被藏龍寨的土匪打劫再逃出萬赫山,后來去清河縣的事,跟他二人一一說了個(gè)詳細(xì)。
沒什么不能說的,因?yàn)樗^對(duì)信任他們兩個(gè)。
“可不是我非要去惠寧寺,而是太后的口諭,勸不回宣靖王,就要我去做尼姑?!比钋嗲嗯率捚钅鷼猓泵忉尩?。
“那你讓宣靖王改變心意了嗎?”蕭祁墨挑眉。
阮青青忙點(diǎn)頭,“他答應(yīng)我了,不出家了!”
“他真答應(yīng)了!”蕭祈盛大喜,“還是小娘有辦法!”
阮青青得意忘形,道:“這種事,女人總比男人有辦法?!?p> “哦?”蕭祁墨眸子一冷,“倒不知小娘用的什么法子?”
阮青青脊背一涼:“哭,我就把他哭煩了,他就答應(yīng)了?!?p> 蕭祁墨沉下一口氣:“今兒是年三十,此事先不提了。小娘梳洗一下,先去給老夫人報(bào)個(gè)平安吧!”
“好好!”阮青青忙應(yīng)著。
年三十晚上,不管私底下如何,三房齊聚在老夫人的壽安堂,闔府上下共慶佳節(jié)。
阮青青坐在老夫人的左邊,再往下是大公子、三兒還有翊兒。那邊是蕭二爺、二夫人、蕭落雪和蕭落霜,三房有蕭三爺、三夫人、六公子和三姑娘蕭落寒。
除了大房的二公子和四公子,還有二房的五公子在外面,一家人也算齊活了。
老夫人難得心情好,說了幾句,無非是讓大家在新的一年繼續(xù)發(fā)力,為永定侯府的昌盛永續(xù)做出貢獻(xiàn)。
蕭二爺、蕭三爺也說了話。
做為大房的代表,眾人看向阮青青。
“祝大家在新的一年健健康康,心想事成。”阮青青沒什么好說的,便說了這句,總撿不出錯(cuò)來。
說完,她還舉起酒杯,先干為敬。
眾人見她這般豪放,皆是愣了一愣。
“噗!好辣!”
阮青青辣的臉都扭曲了,再看自己竟然拿了大公子跟前的酒杯。
“哈哈……”老夫人突然笑了起來。
見老夫人如此,其他人也不憋著了,哄堂大笑。
難得的,這一家子明爭暗斗了一年,終以一笑過了這個(gè)年節(jié)。
見阮青青要端起自己面前已經(jīng)涼了的茶漱口,蕭祁墨頗有些無奈,奪過她的杯子,換上了熱茶。
“小心點(diǎn),燙?!?p> 阮青青小口抿了幾下,覺得嘴里不辣了,側(cè)頭沖蕭祁墨呲牙一樂。
蕭祁墨微怔,隨后輕笑出聲。
用過團(tuán)圓飯,阮青青剛回來鳳閣,蕭祈盛偷摸來了。
“我要去宣靖王府,你去嗎?”
“做什么?”
“他今晚去吃了宮宴,肯定心情不好?!?p> 阮青青想著過節(jié)呢,誰都有家人陪,只有他沒有。
“我去!”
二人從后門出去,沒坐轎也沒騎馬,走著去了宣靖王府。
王府大院太安靜了,本來就沒什么人氣,又因是過年,僅有的幾個(gè)下人也回家團(tuán)聚了。阮青青他們來到后院,在書房找到了沈澤川。
外面鞭炮聲哄哄亂響,他獨(dú)坐在這里看書。
“你們怎么來了?”
見到阮青青和蕭祈盛,沈澤川有些吃驚。
“陪你過年??!”阮青青走到書桌前,探頭過去,發(fā)現(xiàn)他看得不是佛經(jīng),不免松了口氣。
“不用!”
“你也別不識(shí)好人心!”蕭祈盛舉起手里的東西:“酒肉,我們都拿來了!”
“本王缺這些?”沈澤川切了一聲。
阮青青拉他起來:“你什么都不缺,我們倆缺你不行,好不好?”
沈澤川輕哼,倒也沒再說什么,跟著他們出去了。
酒菜擺在了院里,三人圍著石桌而坐。
“秦深呢?”阮青青問。
“回家了?!?p> 好在門房家的媳婦還在,給他們煮了熱茶和酒。
阮青青倒了一杯茶,以茶代酒,道:“祝我明年順利生下小寶寶,我和孩子都能平平安安,保住小命!”
說完,她仰頭喝了下去。
蕭祈盛倒了一杯酒,道:“那就祝我明年破幾件大案,升官娶媳婦兩不誤!”
阮青青見沈澤川不動(dòng),忙給他倒上酒,“你明年的愿望是什么?”
“傻不傻?”沈澤川白了阮青青一眼。
“你這人,掃興!”阮青青舉起他那杯酒,道:“那就祝宣靖王明年不再這么倒霉,打個(gè)漂亮的翻身仗,然后得一個(gè)聰明伶俐可愛的孩子!”
“喝了吧!”
“不喝!”
阮青青氣得往他嘴里就灌,“快喝,你這人太討厭了!”
沈澤川被鬧得沒法,只得接住喝了,“行了吧?”
“哼!”
三人過年也能鬧騰起來,蕭祈盛耍了一套劍,阮青青連唱了幾首歌,高亢的有,溫柔的有,悲傷癲狂的都有。
而沈澤川被他們鬧著,用瑤琴彈了一首曲子。
有匪君子,白衣勝雪,紅梅樹下?lián)]手撥弄琴弦。清風(fēng)過,殷紅的花瓣落下,打在肩頭,劃過眉眼,落到指尖上,最后匍匐于他腳下。
阮青青看得癡了,那顆心撲通撲通的亂跳著,滿眼都是這人。
一曲終了,蕭祈盛打了個(gè)哈欠,“喝酒就好!”
再聽下去,他就要睡著了。
二人喝酒,你來我往。
蕭祈盛困意上來,正要喊阮青青回家,卻見她已經(jīng)靠著沈澤川睡著了。而他的好兄弟也不知何時(shí)自然地?fù)ё×怂∧铮€用披風(fēng)把她裹緊了,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我小娘喜歡你?!彪m然全京都的人都知道。
“嗯?!鄙驖纱ǖ瓚?yīng)了一聲。
“那你喜歡她嗎?”
沈澤川譏笑:“何必問呢!”
“為什么不問?”
“你難道奢望本王娶她嗎?”
蕭祈盛一愣,是啊,小娘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當(dāng)朝王爺娶了大臣家的寡婦,這算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