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錦衣公子
這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下面都開始起哄了。
“讓你們打燈謎還是打情罵俏啊,還開不開始了!”
“是啊,等著看好戲呢!”
那蓬萊樓的掌柜忙走上臺,擺了擺手讓眾人安靜。
“本輪三個燈謎,二位參賽者把謎底寫到紙上,都正確的情況下取最快的?!?p> 說完,伙計(jì)請上來三個火紅的燈籠。
燈謎寫在燈籠上,隨著掌柜一聲開始,阮青青和那位公子一齊上前。前兩個很簡單,阮青青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了。
怎么說也是研究生畢業(yè),從小到大都是學(xué)霸,這程度還難不到她。只是到最后一個,店家可能為了分出勝負(fù),所以加大了難度。
‘莫中美人計(jì)’,打《論語》中的一句。
阮青青讀過很多書,工科的,但就是沒通讀過《論語》。她是抓耳撓腮,那公子也一臉愁色。
第二個要打藥草名,那公子大概對此不熟。
“不如,怎么交換一下?”阮青青湊過去小聲道。
錦衣公子桃花眼一彎,“姑娘真慷慨?!?p> 這一句,夸得阮青青有些不好意思了。
“天女撒花是降香?!?p> 錦衣公子笑:“莫中美人計(jì)乃戒之在色?!?p> 阮青青連應(yīng)著,正要匆忙去寫答案,如今二人拼的可就是速度了。
“其實(shí)吧……”那公子拉長音又冒了一句。
“?。俊?p> 錦衣公子挑了阮青青一眼,“少之時(shí),血?dú)馕炊ǎ渲谏?。但人生在世,還是要及時(shí)行樂?!?p> 阮青青眨眨眼,她確定剛才這廝在勾她!
絕對的!
“小娘!愣著干什么,還不快些答案!”蕭祈盛在下面著急的喊了一聲。
他們二人不管不顧的叫了一桌子菜,某人還堅(jiān)決不肯掛宣靖王賬上,他都想到賣身還債了!
阮青青忙轉(zhuǎn)到自己那邊,匆忙拿起毛筆就寫,只是提筆忘字,光用鍵盤了,這下忘記一言九鼎的鼎怎么寫了。
最后沒招兒,胡亂畫了一方大鼎。
她寫完,那公子還沒敲鑼,她一喜忙先過去敲了。
當(dāng)?shù)囊宦暎?p> 等她敲了,那公子才寫完,而后和她一起交給了掌柜的。
掌柜的看了二人的答案,對則都對,但某人字太難看,而且還畫了一個大鼎。
“呃,這……“
錦衣公子道:“在下技不如人,輸給了這位兄臺?!?p> 既對方這般說了,那掌柜也不糾結(jié),宣布獲勝者是阮青青。
阮青青自然是十分開心,出于禮節(jié),伸手拉住那錦衣公子:“承認(rèn)了!承認(rèn)了!”
叮一聲!
阮青青一愣,竟然長了一個積分!
“你……”
那公子見自己的手被握著,還很緊,一時(shí)沒穩(wěn)住,急忙脫開來。他雖然不拘小節(jié),但也是讀圣賢書的,怎好與女子拉扯。
“你叫什么名字?哪家的公子?留個聯(lián)系方式唄?日后好見面!”
阮青青還急著問,但蕭祈盛上來樂呵呵的把她往下拉。
“小娘,你太厲害了!我還以為你最多認(rèn)識兩字,跟我差不都,結(jié)果你這般博才?。 ?p> 阮青青被蕭祈盛拉著先下了臺,等再回頭看那公子,卻看不到他了?;氐窖砰g,阮青青坐下后,陷入了沉思。
除了宣靖王、蕭祁墨,如今又有一人。
是不是人選是隨機(jī)的,可能以后還會出現(xiàn)更多的人。只是這種方式有點(diǎn)惱人,她總不能見人就拉手吧。
在現(xiàn)代叫禮節(jié),在古代那叫女色狼!
提起這個,阮青青突然想起來,她剛拉了那公子的手。他嚇得急忙脫開手,是不是把她當(dāng)女色狼了?
“三兒,你認(rèn)識剛才那位公子嗎?”
阮青青一抬頭,發(fā)現(xiàn)坐在自己對面的竟然是沈澤川!
想起今晚在明月橋的事,她手中一杯熱茶,當(dāng)下就想潑過去,燙掉這廝一層臉皮!不過她忍住了,怪他無情,不如怪自己自作多情!
阮青青冷笑:“大兄弟,坐錯地兒了吧?”
沈澤川剛來,不知自己錯過了一場好戲。
“這雅間是本王專用的,倒不知是誰走錯了地兒。”
“是我,可以了吧!”阮青青當(dāng)下起身,調(diào)頭就往外走。
沈澤川眉頭一皺,正要開口,那人卻又折了回來。
“沈澤川,犯賤也要有個限度!”
“你說本王犯賤?”沈澤川眉目一冷。
“你就是犯賤!蕭落雪那種人愛慕虛榮,愛的根本不是你的人而是你的名利地位,一旦你失去了這些,你在她眼中便一文不值!一次一次被拒絕,你難道就沒有點(diǎn)自知之明!”
“阮青青!”沈澤川面露慍色,“枉落雪一直為你說好話,你竟這般不知好歹!”
“呵,明捧暗諷吧!”
“你說本王犯賤,你又何曾不是?”沈澤川冷厲道。
阮青青點(diǎn)頭,“的確,我就是犯賤了,我就不該喜歡你。不過你放心,從今往后不會了!”
說完,阮青青轉(zhuǎn)身大步往外走去。
“誒,小娘,你去哪兒??!”蕭祈盛見阮青青下樓了,探頭又見沈澤川臉色極為不好,不由嘆了口氣。
他是見沈澤川來了,故意留點(diǎn)空間讓他們和好的,不想越鬧越僵。
阮青青走出去一段,蕭祈盛才追上來。
“阿四那人啊,不大會哄人,您別生他的氣?!?p> “我犯不著生他的氣!”阮青青氣道。
“是是?!笔捚硎膽牙锾统鲆粡堛y票塞給阮青青,“你贏得彩頭?!?p> 若是以往,見到這銀票,阮青青會十分開心??涩F(xiàn)在,她實(shí)在高興不起來。
心,很疼。
過了年,大公子又要去書院了。
這日一早來請安,阮青青把自己繡了十多日的繡品給大公子檢查。
“這是……”一團(tuán)亂線,蕭祁墨輕易還真不敢說這是什么。
“一枝紅梅?!比钋嗲嘈÷暤溃藭r(shí)的心態(tài)就跟上學(xué)時(shí)被老師抽查作業(yè)一般,十分忐忑。
“還好?!笔捚钅c(diǎn)頭。
“真的還好?”阮青青面上一喜。
“呃,以后多繡,便會越來越好。”
“我一定勤加努力!”
“好,多繡花,少惹事?!笔捚钅鹕?,沖阮青青行了個禮,“明兒,孩兒要去書院了,小娘好好照顧自己?!?p> 阮青青想說:兒啊,明天你就要離家了,小娘會很想很想你,來抱抱!
多合乎情理的事,順便就把積分掙到手了。
可她說不出這話,也不想抱蕭祁墨,他又不是沈澤川!
誰都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