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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成了我守寡路上的絆腳石

第六十二章 恨他嗎

    回府后,主家要喝酒,顏期只能陪著。

  他悶頭喝,不肯開口問,他便也不多說一句。及至酒壇見了底,二位微醺。

  “她沒事了,只是身體很虛弱,需要靜養(yǎng)。”

  “呵,你以為本王關(guān)心她?”

  “自然不會,你只是關(guān)心她肚子里孩子?!?p>  沈澤川蹙起眉頭,“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對她太狠?”

  “不?!鳖伷趽u頭,微微嘆息一聲,道:“那御賜的貞節(jié)牌坊就是她的保命符。日后她生下孩子,不論是皇上、太后亦或是蕭家人,都不能輕易殺她。”

  沈澤川不語,他答應(yīng)過保她和孩子的命,他做到了。

  只是……他可以有更好的辦法,卻用了這最狠最絕的一個。

  “王爺,我之前與你提到的,你可還記得?”

  沈澤川拿著酒杯的手突然一緊,“你確定了?”

  顏期慎重的點了一下頭:“王爺早做打算吧!”

  這日,老夫人把阮青青叫到壽安堂,鄭重的把一塊面紗交給了阮青青。

  “出門就戴上它,不能讓外面的男人看到你的臉,記住,這是蕭家的臉面。你托得住要托,托不住也要托,老身只求你自珍自愛?!?p>  一個寡婦,為了少點是非,這面紗竟是必要的了。

  阮青青不覺得自己有多美,美到可以勾心奪魄,但她確實不想惹麻煩。她接住了那帕子,并保證一定會戴好它。

  這日牌坊樓建成,并舉行了盛大的加持儀式,宣靖王親自撩開紅布,露出皇上御筆金字,城里的百姓圍了里三圈外三圈的看熱鬧。

  “聽說侯府那寡婦風(fēng)評不好,怎么還得了貞節(jié)牌坊?”

  “再不好,那也是侯夫人,皇上是看了僧面看佛面。”

  “坊間傳聞這小寡婦和宣靖王……”

  “噓!別亂說!總之有了這貞節(jié)牌坊,寡婦就成了烈婦,這輩子都別想和男人有牽扯?!?p>  沈澤川沒有聽到百姓的小聲議論,他只是看著牌坊上的四個字,看了許久。

  她說:“你未娶,我是寡婦,我們都是單身,為什么你不能娶我?”

  她說:“我懷著你的孩子,你怎么能對我這么狠?”

  她說:“我喜歡你?。 ?p>  沈澤川閉了閉眼睛,而后轉(zhuǎn)身往外走。走出去不遠(yuǎn),一人追了上來。他回頭一看,是蕭祈盛。

  胡同里,二人赤手空拳,誰都沒有留情,招招都用了十足的氣力。沈澤川挨了一拳,緊接著回敬了蕭祈盛一腳。

  那一拳仿佛要打碎對方的五臟六腑,那一腳差點踢斷對方的骨頭。

  二人誰都不說話,風(fēng)起雨落,他們廝打在一起,發(fā)泄著心中的怒火。直到二人筋疲力盡,一人靠著一面墻對峙而坐。

  沈澤川吐了一口血,蕭祈盛腿疼得發(fā)抖。

  “你不是要娶蕭落雪,是個男人的話,那就說話算數(shù),趕緊去我家提親!”蕭祈盛譏諷道。

  “本王一定會娶她,不勞你擔(dān)心!”

  “好!”蕭祈盛拍手,笑道:“等我小娘生下孩子,那孩子與我們同輩,到時叫你一聲‘姐夫’,不為過吧?”

  沈澤川瞳孔猛地一縮,拳頭慢慢握緊:“孩子生下后,本王自會帶到王府!”

  “呵,果然是宣靖王,多心狠手辣。你用這牌坊把我小娘困住,斷送她一生的年華,再奪走她的孩子,讓她發(fā)瘋讓她發(fā)狂,你怎么不干脆一刀殺了她。又或者那日,你掐死她,倒也一了百了!”

  “那是她自找的!”

  “她沒有害蕭落雪!”

  “你自然幫她!”

  “你錯了,蕭落雪是我妹妹,我?guī)偷氖抢矶皇怯H。小娘不是那種陰險狠毒的人,我知道,所以我不懷疑。而你呢,她與你經(jīng)歷生死,你卻被表象迷惑,這樣傷害她。沈澤川,你根本不配她愛!”

  說完這句,蕭祈盛站起身。

  “總有你后悔的一天,老子等著!”

  雨越下越大,突然一個響雷。

  沈澤川起身,一步一踉蹌的走在雨中。他從尸山血海中走過,他被親人陷害,甚至于逃到法華寺要出家時,都沒有這般狼狽。

  走出胡同,他看到一人撐著傘站在牌坊前,她穿著寬大的風(fēng)袍,可只要細(xì)看,仍能看到腹部的隆起。

  她仰頭看著那牌坊,臉上帶著面紗,似在欣賞一般。

  隔著雨幕,她站在那邊,他站在這邊。明明只有幾步遠(yuǎn),可他們再也走不近彼此了。

  她看了多久,他便在這胡同里守了多久。

  又過幾日,阮青青去成王府給成王治腿。

  她去空間拿了針劑和藥,發(fā)現(xiàn)自己還有五十積分,不多不少,讓她暫時還保有安全感。

  她給成王針灸的時候,乘風(fēng)急匆匆進(jìn)來了,附耳對成王說了幾句話。

  成王眉頭一皺,揮手讓乘風(fēng)出去了。

  “母妃生他時難產(chǎn)而亡,在勾心斗角的后宮里,我們兄弟倆相依為命。那時,他太弱小了,需要我這個當(dāng)哥哥的時時保護(hù)著?!?p>  阮青青沒有接話,她不知成王為何突然說這些。

  “貞節(jié)牌坊的事,本王聽說了?!?p>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比钋嗲嗟?。

  “所以你戴上了面紗?”

  阮青青笑:“誰讓本夫人風(fēng)姿卓絕!”

  成王嘆了口氣,沉默良久,又問:“夫人,何為兄友弟恭?”

  “自然是當(dāng)哥哥的愛護(hù)弟弟,當(dāng)?shù)艿艿木粗馗绺?,便如成王和宣靖王你們二人一般?!?p>  成王呵了一聲,“你諷刺本王?”

  “喲,本夫人真沒想到成王居然聽出來了。”阮青青不客氣道。

  “哎,本王確實幾次害他,倒也沒想要他的命,畢竟是親弟弟??!”

  “王爺,本夫人真心勸你,下次出手狠一點。他死了,您安心,我痛快?!比钋嗲嗟?。

  “恨他?”

  “他配嗎?”

  成王輕笑出聲:“那就太好了,看來我們對老四的態(tài)度是一樣的。既如此,夫人便與本王一起分享這一刻吧!”

  阮青青皺眉,見成王笑得奸詐。

  “老三設(shè)了圈套,老四已經(jīng)踏進(jìn)去了?!?p>  阮青青沒接話,走了最后一針,而后給成王按摩松弛肌肉。

  “王爺練習(xí)的時候,可覺得這條腿有力氣了?”

  成王點頭:“確實感覺好了很多?!?p>  “那就好,繼續(xù)堅持?!?p>  阮青青讓旁邊的丫鬟接手給成王按摩,她則起身拎起藥箱,辭了禮后往外走。

  “城西文廟,便是他身死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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