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招惹
等她回來,王妃正抱著凝兒在哭。
“讓娘娘哭會兒吧?!毖┕霉玫馈?p> 夏染點頭,“姑姑,我們出去說?!?p> 廊廡下,夏染表達了想幫王妃的心思。
“只是我不知從何下手,王爺對王妃的怨氣很深,如果不消除這怨氣,定救不了司徒家的人?!毕娜镜?。
雪姑姑點頭,“一切源于那場誤會,王爺看到王妃和表哥抱一起,之后二人大吵了一架,他們倆慢慢就變成這樣了?!?p> “王妃愛王爺?!毕娜镜?。
雪姑姑嘆了口氣,“旁人都知道?!?p> “王爺不愛王妃?”
雪姑姑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不過我很好奇,若王爺不愛王妃,為何看到王妃和表哥抱一起會生這么大的氣?甚至于不惜假公濟私,斬殺上百人,這有點太瘋狂了吧?”
而且昨晚,她看楚王那狀態(tài)也是怒極而瘋的樣子。
雪姑姑愣了一下,大概沒想過這一點。
“王爺和王妃成親這么久,二人甚少合房,王爺見到王妃總是冷冰冰的樣子,不大可能……”會喜歡上王妃啊。
“中間一定還有什么事?!毕娜镜?。
雪姑姑搖頭,其他的她就不知道了。
“雪姑姑,你帶回到綺夢閣,已經(jīng)做好了盤算吧,現(xiàn)下你能跟我說說嗎?”
“出了這事,顯然之前我低估了王爺?shù)呐?,之前那事不提了?!?p> “不,我覺得還可以試試?!?p> 雪姑姑皺眉,“你不怕?”
“怕是沒有用的?!毕娜镜?,她想幫王妃,更想救自己的兒子。
雪姑姑離開后,夏染去屋里看王妃。王妃正躺在床上,情緒平復(fù)了不少。
“凝兒,你去廚房讓他們燉一碗人參湯?!毕娜痉愿滥齼旱?。
凝兒咬了咬下唇,“平時一日三餐還要克扣,別說燉人參湯了?!?p> 夏染倒真忘了這茬了,于是便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那你去去外面買兩根上好的人參,我們回來自己熬湯?!?p> 凝兒接過那銀票,看到上面的數(shù),驚得瞪大了眼睛。
“夏姐姐,你這么有錢?”
夏染笑,“你先去吧?!?p> 等凝兒去了,夏染看向楚王妃,見她也正看著她。
“我確實不是什么舞姬,所以舞技很爛,也不是為了掙月錢而來王府的?!彼敢鈳统蹂?,同時也是希望她能幫她。
既然互幫互助,自然要坦誠。
“我兒子生了一種病,聽說只有楚王能治好,可他輕易不救人,所以我來了楚王府,希望能找到讓楚王救我兒子的辦法?!?p> 楚王妃點頭,她信夏染的話。
其實她剛來的時候,觀她的氣度也不像舞姬。
“那我坦白了,王妃能否告訴我,你和楚王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才能幫你?!?p> 楚王妃想了想道:“我和表哥原有舊情,后來他來京,我們舊情復(fù)燃?!?p> “我知道是王爺誤會了?!?p> “不,他沒有誤會。”
夏染一愣,難道楚王妃真的出軌了!
“可……可您不是喜歡楚王?”
楚王妃垂下眸子,“再濃烈的愛也會消磨的,尤其這份愛得不到回應(yīng)?!?p> 夏染抿嘴,如此那便沒有什么誤會了。而楚王之所以這么生氣,不是吃醋什么的,可能單純就是因為戴了綠帽子……
“娘娘,我和太后真的很像嗎?”
楚王妃這次認真的點了點頭,“像?!?p> “那您說,我需要怎么打扮一下會更像呢?”
“你決定了?”
“是啊,雖然有些冒險,但我不敢再拖延了?!毕娜镜?。
楚王妃點了一下頭,“當(dāng)年他和司徒雪初見時,司徒雪一身紅裝,束著高尾,腰間扎著絲帶,英氣十足。其實不止是模樣,夏姑娘的性格和她也有些像,一樣的灑脫不羈,一樣的聰慧過人?!?p> 她們這樣的人,就像那一輪月,把漫天的繁星都比下去了。而她就是這星星中的一顆,還是最黯淡的那種。
所以即便她付出所有,容駿仍是不愛她。
今夜月色皎潔,園中海棠樹下,一身穿紅裙的女子翩翩起舞,那女子蒙著面紗。
風(fēng)過,粉色的花瓣飄落,如一場花雨一般,隨著女子的舞動而打轉(zhuǎn)。一曲落霞舞,沒有樂聲沒有伴舞,她揮動羽袖,卻跳得熱烈而絕美。
楚王容駿站在不遠處,由最初的怒火到現(xiàn)在的驚艷。
待的一曲終了,風(fēng)掀走那面紗,露出那張清麗脫俗的面容。他眸子徒然鋒利,看著那女子盈盈朝他走來。
她看著他,沒有回避他的眼神,每一步都走得自在安然,直至走到他面前。
“你找死!”容駿渾身都是戾氣。
昨天沒有毀了她這張臉,今晚她竟還敢在他面前招搖,難道真當(dāng)以為他不舍不得這張臉!
可笑!可惡!
“王爺,您為何生氣?”夏染露出驚奇之色。
容駿瞳孔一縮,“司徒婧耍的什么伎倆,本王一清二楚,你聽從她的指示,無非就是來送死!”
“王妃沒有什么伎倆,不過是王爺心虛了吧。”
容駿眉峰冷寒,這女人竟敢這般跟他說話!
“王爺為何看到我就生氣,因為這張臉?因為像那個人?呵呵,都道楚王殺伐決斷,是個面冷心更冷的人,竟會被我這張臉?biāo)曰螅俊?p> 容駿眼中露出殺氣,手也抬了起來。
“王爺敢不敢賭?”
“你不配。”
“呵,那就是不敢了?!毕娜局钢约旱哪?,“她永遠是你可望而不可即的人,哪怕只是長得像而已,王爺都害怕的想趕緊毀掉,以為毀掉了,便沒人看出你有多可憐!”
容駿拳頭一下子握緊,“你說什么?”
“奴婢說王爺可憐!”
“……”
夏染輕笑一聲,“殺個女人算什么,您昨兒還毀了自己女人的臉,您瞧您多可憐,多滑稽,就像那戲臺上的丑角,旁人看您不過是個笑話?!?p> 容駿猛地出手掐住了夏染的脖子,臉上青筋暴出,已是憤怒到了極點。
這一下手勁很重,夏染只覺呼吸停滯了。
“敢不敢……賭?”
“呵呵……”
“膽小鬼!”
容駿眼睛瞇了一下,繼而甩開夏染,而后閉上眼平復(fù)情緒。他大可殺了她,可這輩子,他都不會忘記她看他的眼神。
輕蔑和譏諷。
“你想怎么賭?”
“賭王爺留奴婢在您身邊,無論多久,您都不會碰奴婢,更者喜歡奴婢。賭奴婢這張臉影響不到您,賭您的心在您自己身上?!毕娜揪徚艘粫旱馈?p> 容駿冷哼一聲,“無聊!”
“又或者,您日日看著奴婢這張臉,等看得厭了,也就對那人不那么執(zhí)著了。”
容駿轉(zhuǎn)頭看向夏染,這句話讓他觸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