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航怔楞了下,很快反應過來,跳下去就過來攙扶清月下石椅。
做這些的時候,夏天航總感覺一股森森的寒氣包裹著他周身,讓他越扶越覺得尷尬。
這期間,清月不忘的瞥向寒碩。
寒碩的神情有些怪,剛毅的俊臉被陽光廓上光影,狹長深邃的眼眸底滿是興致,嘴角微翹,勾勒出淺淺的笑痕。
那種態(tài)度……更像是一種戲虐。
清月有些晃了神,難道寒碩是知道了她和夏天航的關(guān)系才回來么?
“媽媽,上學真的要遲到了哦?!编洁竭^來扯了扯清月的手,好心的提示道。
“哼。”童童扁了扁小嘴,生氣的把頭瞥向一邊。也不知道又在生什么悶氣。
寒碩視線移動掃過嘟嘟跟童童,“你還準備養(yǎng)幾個小鬼?”
“叔叔,媽媽有我跟童童就夠了!”嘟嘟不等清月回答,插話道。
“咿呀!”童童過去抱清月小腿,揮著小手表示很贊同嘟嘟的話。
清月?lián)破鹜?任由童童抱住她的脖頸,朝著寒碩催促道,“該走了吧,我還準備到學校去好好睡一覺,好困啊。”
突然,寒碩怔楞住幾秒的空隙,神情在那一瞬間浮上冰冷的神情。
夏天航扯住清月,示意清月看向寒碩。
這一秒的寒碩跟上一秒的寒碩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丫頭,呵,想不到你還挺能勾搭男人的?!焙T的嗓音充滿了邪魅,那聲音猶如從十八層地獄傳來的,有些沙沙的低沉。
心臟猛然砰砰亂跳。
那一瞬間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有些空洞的害怕。
清月看向寒碩,腦海里還劃過一串名字,不由的問出口,“仙趁?”
夏天航下意識的將清月護到身后,對于眼前這種狀況,他也曾親眼看過。普夜塵有一回帶他去驅(qū)邪時,他曾看到前一秒還好好的人,下一秒就突然不正常的說話,而且那說話的聲音還不是他本人原來的聲音和方言。
“你知道么?這個呆子竟然會想要滅了我?”仙趁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的大笑,眼神散發(fā)出的卻是濃濃的怨毒,“就為了你這樣狠毒的女人,真虧這呆子愿意去做?!?p> 聞言,清月不安起來,“仙趁,你想對寒碩做什么?”
“等我取代了這個呆子,我會回來找你的?!毕沙米旖枪蠢招镑鹊男σ?“你等著,我會讓你嘗嘗所有背叛的滋味?!?p> 話語落下,仙趁控制著寒碩的身體轉(zhuǎn)身離開。
那一刻,清月感覺心臟抑制不住的慌亂起來。
等仙趁控制著寒碩的身體駕駛著車離開這片區(qū)域,望著沙塵飛揚遠去的轎車,清月才緩緩的回過神,自言自語的呢喃道,“仙趁他為什么會這么恨我?”
“誒。誰知道呢。”夏天航頹廢的嘆了口氣,妥協(xié)的看向一旁的街道,“我看我們還是找一輛空的士坐吧。免得又出什么亂七八糟的狀況?!?p> 這一大早折騰到中午三點多,塵子又是鬧脾氣離開,寒碩又是被鬼附身,周圍又是紅眼老鼠又是小鬼頭的。
接下來要是叫莫伊來接他們,是不是又得出哪檔子麻煩事。
夏天航第一次被搞得這么無語。
還好沒多久就攔下一輛空的士,司機起初聽到要到慧海高校有點不樂意,后來加了點價錢才允肯送他們?nèi)ツ撬咝?。畢竟慧海高校都是有錢人家的子弟,一般都是有自己的車子。這樣來回一趟相當于只賺了一次的車費。
折騰那么久,總算能安穩(wěn)一回的到達學校。
清月有些累,躺在座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起初還能迷迷糊糊的聽見嘟嘟跟童童在那里找她講話,再后來實在熬不住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困倦感圍繞著夢境將她圈圍在黑暗之中。
迷迷糊糊感覺在夢中,又好像不是夢里頭。
車子搖搖晃晃的,突然就猛地剎停了下來。
耳邊有人的聲音,一聲兩聲的叫喚著她,聲音里摻雜著夏天航的聲音,還隱約有嘟嘟跟童童的聲音。
清月聽到周圍的聲音,可是身體卻像是被定格住了,怎么也睜不開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清月才感覺自己能睜開眼眸,周圍的環(huán)境變了,純白色的布罩住視線四周圍,鼻息間不時的竄入酒精的味道,這種感覺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莫名的,清月想起多年前的事情,那時候她跟寒碩的感情破裂,不慎從樓梯上滾落下來。就那么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竟然重生到了跟寒碩相識之處的年華。
而現(xiàn)在呢?
是不是又穿梭回了多年之前的那個時候。
要去獨自面對很多的事情,承受很多壓力。直到壓力將人壓垮之后,再重生再重來么?
這一刻,清月腦海思緒一片混亂,情不自禁的亂想一通。
原本安靜的四周,突然竄出了聲響,有個陌生的聲音在說話,“現(xiàn)在的小姑娘都是這樣,總得把身體熬壞了,才知道去珍惜。我這里等會開點藥給你,你等她醒了讓她一天吃三次。用溫水配著服食?!?p> 沒有人應答的聲音。
清月有些莫名其妙布簾外面所發(fā)生的事情。清月想起身出去看看,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身體竟然動彈不了,就好像被什么束縛住了。
想喊話,只感覺自己嘴皮子動了動,卻喊不出聲音來。
這種感覺有些荒涼,清月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害怕,就好像此刻整個世界也就剩下了她一個人般。絕望、無助各種負面情緒不知不覺的包圍住她。
清月輕輕的嘆了口氣,腦海里劃過一絲念頭,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也許現(xiàn)在再好好閉上眼睛,靜靜的睡上一覺,或許就可以像是平常那樣輕松的醒過來了。
想著,清月輕輕的閉上眼睛。
就在清月閉上眼睛的剎那間,白布簾被人扯拉開,耳邊傳來刺耳的撕拉聲響。有一聲熟悉的男音在旁邊突然出聲說道,“她這樣要什么時候才能醒?”
“這個要看她自己什么時候想醒過來了?!笔侵暗呐月曇艋卮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