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龍拽一只狗腿遞給綠柳:“來一塊!”綠柳連忙擺手:“不了不了?!迸影涯抗庖崎_,注視著窗外。
現(xiàn)在正是飯點兒,吃飯的客人越來越多。瑞龍自斟自飲,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jìn)嘴里:“不錯不錯?!彼趾攘艘豢诰?,:“嗯,酒也夠帶勁!”
與此同時,從外面走來一個翩翩公子,身材瘦削面如傅粉,唇紅齒白眉清目秀,身披西川鴻錦百花袍子,頭戴三叉束發(fā)紫金冠,腰懸玉佩。公子身后跟著兩個丫鬟,模樣算不上上乘,不過也有幾分姿色。
那公子也就二十來歲,正好坐在瑞龍對面,不到三尺距,那公子眼睛黑漆漆的,眸子放著亮光,看了瑞龍一眼微笑道:“仁兄請了!”
瑞龍急忙站起來,抱拳還禮:“請。”兩個丫鬟跟店小二嘀咕了幾句,店小二一溜煙轉(zhuǎn)到后廚,安排伙食去了。
那公子身后兩個丫鬟分別是慶花、朱珠,侍立在公子身后。不一會兒,海參魚翅、燕窩都給擺上了,共計十二個菜品,地上跑的,水里游得,天上飛的,應(yīng)有盡有,香氣四溢。
那公子見對面瑞龍這桌上,只有兩盤狗肉、面條子,就深施一禮:“請仁兄到此一談?!比瘕埐缓镁芙^,給綠柳一使眼色,綠柳端著狗肉到了公子那桌。
瑞龍道:“多謝公子盛情,尊姓大名?”那公子呵呵一笑:“大名不敢當(dāng),在下華羽蝶?!?p> “哦,原來是華公子,久仰久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后,瑞龍仔細(xì)端詳面前公子:唇紅齒白眉目如畫,脖頸粉嫩。瑞龍何等聰明,男扮女裝,說不定是哪家千金大小姐出來玩樂。
看破不說破,瑞龍只是低頭喝酒。那華羽蝶一張俏麗臉龐微醺,美艷動人,不經(jīng)意間露出女子嬌態(tài)。
華羽蝶身后丫鬟立即提醒,清了清嗓子:“嗯,公子該上廁所了?!蹦侨A羽蝶立即驚醒:“哦,不好意思二位,我方便一下。”
主仆三人假意上廁所,原來那是一句暗語,提醒華羽蝶差點暴露女孩子身份,華影蝶心知肚明,主仆三人很快又轉(zhuǎn)了回來。
華羽蝶和瑞龍談了幾句,發(fā)現(xiàn)眼前小哥哥談吐文雅,機(jī)智幽默,又眉清目秀中透露著一股英雄氣概,不似那迂腐窮酸書生忸怩作態(tài)。
華羽蝶對身后丫鬟吩咐道:“結(jié)賬去!”兩個丫鬟遵命:“是,公子?!比A羽蝶沖少年拱手道:“張兄,在下告辭了?!?p> 瑞龍微微一笑很傾城:“好吧,那俺就不送了,請!”那華羽蝶出了酒館,奔東頭兒而去。
綠柳推了少年一把:“剛才我見一個浪蕩公子色瞇瞇的盯著那女孩子,緊追不舍,會不會有意外?”
瑞龍大驚:“你不早說!”瑞龍急忙追了上去,果然一個紈绔子弟,頭戴綠帽子身后十幾個惡奴,身披袈裟,手里拿著一把折紙傘,把華羽蝶去路攔?。骸懊廊耍易甙?,才吃香的喝辣的,嘻嘻?!闭f著那“綠帽子”便伸手掏華羽蝶裙子。
華羽蝶大怒,知道自己被眼前傻逼紈绔子弟看出女兒身,又惱這東西忒無禮好色成性,華羽蝶閃掉外衣,上左步,遞出右拳“邦”一個左勾拳,打在“綠帽子”鼻梁骨上。
“綠帽子”疼的嗷嗷叫,鼻梁骨都給打折了,鮮血流淌:“騷娘們不識好歹,來人吶,把這女子給我抓?。 蹦鞘畮讉€惡奴前呼后擁,把主仆三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
“綠帽子”獰笑道:“怎么樣美人,如果你從了我,吃香的喝辣的,剛才那一拳頭,一筆勾銷,怎么樣???”
華羽蝶冷笑:“我呸,你算什么玩意兒,滾!不然本小姐打的你滿地找牙!”“綠帽子”勃然大怒:“好好,丫頭片子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上?!?p> “綠帽子”的十幾個狗似的奴才都是打手,其中一個彪形大漢劉志勇掄拳直取華羽蝶。華羽蝶一彎腰躲過一劫,然后飛起一腳蹬在劉志勇褲襠里面,劉志勇乃八境武夫巔峰,竟然被一弱女子一招制敵。
圍觀老百姓紛紛鼓掌:“姑娘打的好,王八蛋死了也活該!”打手里面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劉志強(qiáng)到了,我要給我哥哥報仇雪恨!”
劉志強(qiáng)提一把鋼刀,攔腰便剁華羽蝶。華羽蝶冷笑一聲:“雕蟲小技不足掛齒!”華羽蝶芊芊玉手一翻,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扣住劉志強(qiáng)脈門,華羽蝶微微用力,“叭”一聲扭斷劉志強(qiáng)手腕子,瑞龍大驚:“這不是大力金剛指么!”
華羽蝶又飛起一腳,揣在劉志強(qiáng)小肚子上,劉志強(qiáng)倒飛出去一丈多遠(yuǎn),摔在墻頭,“哇”的一聲噴出一口老血,眼前一黑,人事不省。
其余打手一看嚇得魂不附體,抱頭鼠竄?!熬G帽子”褲襠濕了一大片:“小姐饒命小的不是故意的。”
華羽蝶冷笑:“那就是有意的了?”“綠帽子臉色蒼白:“不……小的不是這意思?!比A羽蝶冷不丁一探右臂,“刺啦”一聲,硬生生把“綠帽子右耳朵撤了下來?!熬G帽子疼的嗷嗷叫:“哎呦呦呦疼死我了”。
華羽蝶一屁股蹬在“綠帽子”屁股上,“綠帽子”走路不穩(wěn),一溜歪斜搶出去幾步,圍觀群眾中一打把勢賣藝的漢子,趁機(jī)伸出長腿,“綠帽子”一個狗啃屎,把嘴唇擦破,灰頭土臉。
那“綠帽子”差點哭了指著華羽蝶鼻子道:“丫頭片子,你給我等著,我非報仇雪恨不可!”
圍觀老百姓痛打落水狗,把跨籃里面的雞蛋、菜葉子、水果鋪天蓋地就砸了過去,“綠帽子”抱頭鼠竄,逃之夭夭。
老百姓發(fā)出一陣哄笑,華羽蝶沖大伙兒飄飄萬福:“小女子多謝父老鄉(xiāng)親仗義出手?!逼渲幸粋€白發(fā)蒼蒼的老爺爺說:“憑姑娘身手敏捷,是個“綠帽子”她也白給啊?!?p> 大伙兒眼看風(fēng)平浪靜了,紛紛散去。華羽蝶見身后瑞龍急切關(guān)心自己的樣子,心里十分感激,落落大方對少年微微一笑很傾城,笑靨如花。
瑞龍如癡如醉,愣在原地。綠柳一推少年,少年大囧,自我解嘲道:“昨天沒有睡好,困死我了?!?p> 綠柳打趣道:“要不要鉆到那位小姐被窩里好好歇一歇睡上一覺呢?!比瘕埣僬?jīng)道:“什么話,我心里只有趙姐姐一人,你又不是不知道?!?p> 綠柳見他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無可奈何:“剛才看那小姐姐大概十境武夫巔峰、二品小宗師之力,出手不凡。”
瑞龍點點頭:“不錯,那一招大力金剛指,功力深厚,直接把那狗使的奴才手臂折斷,的確不簡單?!?p> 瑞龍沖華羽蝶拱手道:“后會有期,在下告辭了?!比A羽蝶飄飄萬福:“少俠保重?!闭f罷,華羽蝶上了馬車,馬夫一揚馬鞭子“駕喔,嘚駕?!瘪R車咕嚕咕嚕,漸漸遠(yuǎn)去。
瑞龍對綠柳道:“剛才吃飯時候,聽隔壁老王議論棋盤街東頭靠近郊外的地方,有一山神廟,那里鬧鬼,咱們?nèi)タ纯??!?p> 綠柳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兒,求之不得。兩個人御劍飛行,眨眼間已經(jīng)到了山神廟。
此時夜幕降臨,月亮從東山緩緩爬了上來,露出半張臉。
山神廟已經(jīng)破敗不堪,斷壁殘垣。三面都是樹林子、山石砬子,人跡罕至。瑞龍邁步進(jìn)了山神廟,把火折子打亮,定睛一看正中山神的塑像油漆已經(jīng)剝落,已經(jīng)沒了人間香火供奉。
突然西北角綠柳尖叫一聲:“公子快看!”瑞龍一個健步?jīng)_了過去,仔細(xì)觀看,一個背著箭壺,右手拿鐵弓的彪形大漢躺在地上。
瑞龍沉思片刻對綠柳說:“姐姐我看這彪形大漢乃是一獵人。”綠柳納悶:“何以見得?”
瑞龍摸了摸下巴:“你看?!本G柳順著少年手指方向瞧去,山神廟中間方位的兩只棺材板上有雞毛,地上鐵鍋有半只野雞的雞肉。
綠柳一挑大拇指:“公子觀察至微,思維縝密,綠柳佩服佩服?!比瘕堃粩[手:“過獎了。”
少年緩緩道:“今夜肯定熱鬧,那獵人喉管被咬破,身上沒有撕咬痕跡,估計不是野獸干的,十有八九死于孤魂野鬼之手?!?p> 綠柳點點頭:“言之有理,絲絲入扣,附和邏輯學(xué)?!比瘕堈伊艘粋€比較干凈整潔的地方,盤膝打坐呼吸導(dǎo)引,煉氣士、武夫休養(yǎng)身心的基本功。
綠柳在旁邊護(hù)法,警惕四周。瑞龍一邊入定一邊思索:“那兩只觀察肯定有問題,煞氣太重了,不是藏著陰鬼就是妖精,得小心嘍。”
此時月光如水,星斗滿天。月光透過山神廟破窗戶,灑落在兩只棺材上,發(fā)出詭異的光芒,綠色火焰從棺材板里面熊熊燃燒,但是不見絲毫煙霧,綠柳大驚:“莫非有什么貓膩?”
綠柳正在驚異,兩只棺材板突然“彭彭”兩下子,斜飛出去一丈多遠(yuǎn),硬生生插在墻壁里面,這山神廟本來就破敗不堪,經(jīng)不起這勢大力沉的棺材板一擊,痛苦的發(fā)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像是病入膏肓的老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