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道無極 絕處逢生(1)救了個美麗的姑娘
距離少林寺不遠的一處荒廢的山神廟旁,一名黑衣人焦急的在等著什么!突然一陣衣袂破風(fēng)之聲,廟檐之上飄落一人。月光下,此人一身黑衣蓬頭遮面,只留一雙犀利眼睛露著寒光!
“屬下拜見尊主,愿尊主洪福齊天,稱霸武林”!
“我來不是聽你這些廢話,有什么事盡管講來”!來人聲音混雜,分明怕有人辨別。
“督主”!先來的黑衣人有些尷尬,干咳兩聲道;“督主,張無忌父子突然回到中土,并以武當(dāng)之名召開武林大會……。
“這些我都知道”。那人打斷他的話道;“我已另外派人監(jiān)視他們的動向,做好你的事就行了”。說著話那人從懷里摸出一袋東西丟了下去道;“讓你找的東西可有線索”?
先前的黑衣人將接到的袋子囊入懷中,反手取出一本燒爛的破書呈于胸前道;“尊主請過目,此書遺留丐幫,乃張無忌之子張厭廷和楊瀟琴夫婦所遺棄”!
“那人隨手一揚,一陣疾風(fēng)將殘書卷入手中。良久,那人嘿嘿冷笑;“玄冥二老果然狡猾!不過總算有了它的下落,嘿嘿嘿……”。
再說張厭廷,獨自一人在客棧休息了半宿,天蒙蒙亮便啟程踏上了去終南山的路。夏日的野外到處鶯歌燕舞、蟲叫蟬鳴。張厭廷年少輕狂,對著高至樹梢的鳴蟬突然心血來潮,他腳下一用力、拔地而起,施展武當(dāng)梯云縱,如信手拈花將一只鳴蟬捏在指間。
“啊”!
正在他得意之時,遠處山谷傳出一聲女子的驚叫。聲音急促恐怖,仿佛受到了無比的驚嚇!張厭廷不再玩耍,丟開手中知了,一提真氣施展輕功向著聲音的來處奔去。
山林之中,一位頭戴輕紗的姑娘手持長劍,和一個披肩散發(fā),衣著奇怪的“怪人”在互相纏斗!
那怪人張牙舞爪、口中模糊不清“嗚嗚”的叫著!
“啊”
隨著又是一聲驚叫那女子的面紗被怪人一爪掃落!張厭廷無暇在看,雙肩一聳躍上前去擋在那女子身前!伸出手掌阻止道;“這位丐幫兄弟,出手如此毒辣,可不是正派所為……”。
張厭廷本以為是丐幫的弟子與人起了糾紛,當(dāng)他站在那怪人面前時才看清,此人竟也是一名女子!只不過這女子臘白的臉上刀疤縱橫,一雙眼睛空洞無神,甚是恐怖!而那怪女子根本不理會張厭廷,嘴里嗷嗷叫著又撲了上來!”張厭廷驚愕之際,那怪女子美妙的招式卻突然五指箕張,指尖泛起悠悠黑氣!
張厭廷很清楚,這怪女子練的乃是毒功、哪敢怠慢,待她一爪抓來,張厭廷后發(fā)先至,拇指與中指鉗住對方背腕,掌心灌力將其五指回折、真氣一送便將那怪人震出丈余!張厭廷本可廢了她,但是非曲折尚不清楚,是以才手下留情。
張厭廷回身再看那姑娘,頓時大腦癱瘓,目瞪口呆!只見那姑娘手若軟玉,膚如凝脂,唇紅齒白,美目含星。真是小山重疊金明滅,鬢云欲度香腮雪,不留人間煙火相,仙氣優(yōu)勝月里娥。
“公子小心”!
張厭廷發(fā)呆之際被眼前的姑娘一語嚇醒,但覺身后爪風(fēng)犀利,那怪人已再次襲來!他也不回身相抵,運起乾坤大挪移攬住眼前的女子,兩人平平升起,飄落到三丈開外!那怪女子哪肯罷休,明知不是張厭廷的對手卻強自攻上!
張厭廷現(xiàn)在也看出,這瘋女子顯然是迷失了心智,若不將其擒下很難說她不會傷及他人!主意打定,待那怪人再次襲來,張厭廷不再閃躲,而是瞅準(zhǔn)時機一指點在她氣穴之上!那怪人被張厭廷一指點中,眼中逐漸失去光芒,癱軟在地。就在此時,山坡之上一人急奔而來!
“少俠手下留情”!
來人瞬間便至,輕功自是不差!
“你是何人,與她有何關(guān)系”?張厭廷見來人求情不由問道。
“在下云過山,小兄弟、我家小姐得了怪病,已經(jīng)離家多日,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少俠見諒”!
來人自報姓名又賠禮道歉,張厭廷也不好說什么,看著眼前的姑娘道;“姑娘,你看該怎么辦”!
“既然是心魔纏身也著實可憐,就由這位云大哥將她帶走吧”!姑娘說完轉(zhuǎn)身扭到一旁。
“既然如此,云某就將我家小姐帶走了,兩位,多有得罪,告辭”!
云過山將那怪女人雙手托起,一溜煙兒的走了。張厭廷此時才回過神兒,問道;“不知在下可敢問姑娘芳名”?
“花聽溪!不知公子尊名”!
“小可張厭廷,武當(dāng)人氏!”
“原來是張公子,聽溪謝過公子救命之恩!”
花聽溪說著話只覺一陣頭暈!
“姑娘是不舒服嗎,不如我送你吧!”
“不撈公子……!”
花聽溪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陣目眩,身體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張厭廷眼疾手快,將花聽溪輕輕扶住,吃驚的問道;“姑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我頭好重”,沒有力氣……”!花聽溪說著話,就覺得身體發(fā)飄,后背緊痛,額頭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張厭廷從小在張無忌那里勤學(xué)醫(yī)術(shù),看到花聽溪氣色,聯(lián)想到剛才那怪女子的黑指,心里以明白幾分!
“姑娘剛才與那瘋婆子交手可曾被她傷到哪里?我見那瘋婆子五指紫黑,怕是練了毒功”!張厭廷伸手把了花聽溪的脈搏說道。
花聽溪純情少女,從未有過與陌生男子過多交談,更別說被一個初次見面的少年抓著手腕!只是她現(xiàn)在身中奇毒、渾身無力,又覺面前的少年溫文儒雅,不似奸惡之徒,于是提起精神回道;“我與她交手,左肩背曾中她兩指……公子我是中毒了嗎”?
“中毒是真,不過在下略懂醫(yī)毒之法,若姑娘不嫌,即可一試”。
花聽溪越來越覺得身體僵硬,呼吸艱難,知道張厭廷所言非虛,況且這荒郊野山、也無投醫(yī)之地,于是努力的將頭扭到一邊道;“有勞公子了”。
張厭廷觀望四周,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山崖邊有一座山神廟,廟門口還有顆老皮櫟樹,便道;
“姑娘,此地蠻荒,我看那邊有間小廟,咱們到廟里邊去吧”!
“一切隨公子了”!
“在下冒犯了”!
張厭廷不再啰嗦,輕輕將花聽溪抱起,奔向廟里!待把花聽溪安置好,張厭廷小心的將她肩頭衣領(lǐng)翻開,潔白如凝脂的肩頭,竟然紋著一枚殷紅的小花,甚是奪目!不過他現(xiàn)在可沒時間欣賞,因為在那朵小花的下面,兩枚紫黑色的指印更加顯得刺眼!
張厭廷查看傷處不僅驟起眉頭,毒氣是被人用指功催入體內(nèi),致使皮膚表面并無傷害,若想將毒血排出就要將外皮刺破吸出毒血!但如此一來不僅對方要遭受極大痛苦,傷口也不是一兩天就能愈合”!他正在思索,花聽溪似乎覺察到什么,用微弱的聲音嘆道;“我知道那婆子毒功厲害,若我不可醫(yī)治,望公子將我送往普賢山百花莊,我不想死在這荒山野嶺……”!
“普賢山,百花莊”!張厭廷心頭一震,百花莊,花林,花聽溪!難道……張厭廷無瑕在想,也沒再問,因為此時花聽溪已十分虛弱!
“姑娘放心,此毒在下能解”!其實張厭廷也無十分把握,話說的大,也只是想要解除花聽溪的焦慮!不過事已至此,張厭廷只能將心一橫!是福是禍聽天由命吧!只見他盤膝而坐,將花聽溪背對自己,淺出兩指在她肩頭穴位點了幾處!左手掌壓花聽溪傷處、運起乾坤大挪移最高心法、逆運神功使真氣倒流,右手則不停得在花聽溪肩頭穴位按壓!
花聽溪只覺先前的緊痛頃刻間化解了不少,甚至還有些舒適,加之中毒后的疲憊,頭一沉便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花聽溪醒了,外面已是一片黑暗。她輕輕坐起,暗運真氣,感覺好了許多,剛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身上竟然蓋著那少年的外衣!而那少年卻在廟外一團篝火之上,悠然的烤著野兔!
“張公子,您的衣服”!
花聽溪望著張厭廷的背影,雙頰竟生起一團紅暈。
張厭廷起身回眸,發(fā)現(xiàn)花聽溪以站在眼前,四目對視,心中竟然一陣慌亂!
“姑娘你醒了!快坐下,這肉馬上就烤好了”。張厭廷接過衣服順手放到一旁,也不知從哪弄來個竹筒,遞到花聽溪跟前道;“先喝口水吧,我看你氣色不錯,應(yīng)該沒有大礙,等出了這片大山、熬些草藥調(diào)理一下就沒事了”。
花聽溪伸手接過竹筒,卻發(fā)現(xiàn)張厭廷臉色有些發(fā)白:
“公子與我療傷定是耗了不少力氣,恩人大德,聽溪無以為報,只怕結(jié)草銜環(huán)也難抵一二”!
“姑娘無需言謝,人在江湖,就算姑娘不是百花莊的人,在下也不會見死不救,更何況在下十分敬佩花莊主為人,能為姑娘療傷,也是在下?;邸?!
“你認識我爹”!
花聽溪此言一出,張厭廷著實嚇了一跳,雖然他料想花聽溪和百花莊肯定有些淵源,但他萬萬沒想到花林那個胖子會有如此一位標(biāo)志的女兒!
“你說花莊主是你爹”?
“怎么!奇怪嗎?你又是怎么認識我爹的”!
張厭廷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這里救下花林的女兒!他將烤好的兔肉拿給花聽溪,便將如何去的百花莊,又如何來到這里,粗略的說了一遍!
“難怪你人品和武功都那么好,你竟是張教主家的公子”!
花聽溪本就對張厭廷感覺不錯,如今聽了這些更覺有了幾分親近。
兩人侃侃而談,張厭廷從中也了解到花聽溪一些情況!原來花聽溪自幼便由花林一手養(yǎng)大,對于母親,她絲毫沒有印象,而父親花林也從不提起她的母親!在花聽溪十三歲的時候,一次偶然的機會,花林收養(yǎng)了莫氏三星,后來三星被韋一笑和范瑤收為徒弟!花林有意將愛女花聽溪也拜師韋一笑,被韋一笑婉拒!韋一笑曾闡明:自己與范瑤乃朝廷欽犯,居無定所,花聽溪女子之身、著實不便,于是便爭取花林同意,將花聽溪引薦在峨眉周芷若門下。前些時候,武當(dāng)張松溪親赴峨眉,將張無忌回到中土,并有意重鑄倚天劍的消息傳達給峨眉掌門周芷若!周芷若思慮再三,便安排師姐靜玄和小徒花聽溪攜帶倚天殘劍與張松溪一道同赴武當(dāng)山!花聽溪久別思家,在武當(dāng)山逗留兩天后,便爭取師叔靜玄意見獨自一人踏上回家之路!不巧的是她一身峨眉裝束,卻引來那瘋婆子糾纏,一路被那女人追到這里。
兩人就這樣聊著,不久花聽溪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