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明自顧自說著,慢慢向中間靠近。
男人是他前昨天在公園附近“撿”到的,因?yàn)楫?dāng)時他就躺在草叢里,人還是昏迷的。
在這個和平的年代,能在大白天撿到個人就挺讓他驚訝的。
而更令他匪夷所思的是,男人的長相居然和之前,殺害姨媽的兇手長得一模一樣!
也幸虧這一片區(qū)域都算是郊區(qū),平時沒什么人來往,不然連搬運(yùn)都不好搬運(yùn)。
他向男人走過去,男人坐在那一動不動,好像還在昏迷中。
但接下來,他沒走幾步就停了下來,站在原處,盯著男人若有所思。
好像有些不對勁……
從進(jìn)屋到現(xiàn)在大概過去了七秒左右,這期間男人的心臟一共跳了二十六下,排除被捆綁的因素,節(jié)奏好像有些太快了
他嘗試性的問了句:“喂,你醒了嗎?”
“......”
等了一會后,男人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還是靜靜的坐在那。
“沒醒嗎?”
秦玉明剛有些奇怪,不過接下來他觀察到一件事,確定男人絕對是醒了。
從剛才到現(xiàn)在,男人的眼皮一共波動了二十幾次,特別是他剛說完那句話后,瞬間波動了五六次,連心跳都跟著加快了不少。
他的觀察力一直都很敏銳,看清別人心跳次數(shù)這種事對他來說簡直小菜一碟,更別說男人的眼球一直在瘋狂的轉(zhuǎn)動了。
畢竟人是想控制肢體動作很簡單,但控制本能的生理反應(yīng)卻很難。
“你醒了,但一直裝睡,是準(zhǔn)備偷襲我嗎?”
他詢問道,身體也不再靠近,就靜靜的站在那看著男人。
“……”
但男人還是一動不動,就跟沒聽到一樣。
“......”。
“......”
兩人都一動不動,好像畫面定格了一樣。
“真是的,我又不是在詐你……好吧,看樣子你真的還在昏迷,只能先把你叫醒了?!?p> 秦玉明活動了下身子,再次走了起來,但這次不僅沒有靠近,反而迅速往退后了幾步,一直退到了快門口的位置。
然后從門后,抽出了一根木頭棍子。
“這是我特制的,叫醒人非常專業(yè)的木棒,效果絕佳,用過的都說好!”
他掂起那木棒,擺出投射的姿勢,閉上一只眼好像在瞄準(zhǔn)。
“好,接下來它就會飛到你的頭上,前端的地方有幾根釘子,所以你的皮膚和頭骨可能會裂一些,但這些都不重要——反正對我不重要?!?p> 他一邊說著,一邊盯著那男人,此時在他眼里,男人的心跳瞬間暴增,眼皮之下眼珠子也在瘋狂轉(zhuǎn)動。
“嘿嘿~”
看到男人這樣的反應(yīng),他不自覺的笑了笑。
而男人好像再也裝不下去了,頭瞬間抬起。
咳~~tui!
仿佛憋了很久,直接朝地上吐了一大攤口水。
不過看那顏色,好像叫血水更合適
叮~
口水落在地上反而發(fā)出金屬的聲音,秦玉明往地上看去,發(fā)現(xiàn)那里面居然混雜著一個薄薄的金屬片。
“這是?刀片嗎?”
他恍然大悟,有些感慨道:“嘴里藏這種東西,就不怕割到舌頭嗎?”
對面男人此時已經(jīng)抬起頭,睜開眼睛,神色有些陰沉的盯著秦玉明。
“你......到底是誰?”
沙啞的聲音從他口中傳來,而對面秦玉明卻并沒有回話,反而有些好奇的盯著男人,準(zhǔn)確來說是盯著男人的眼睛。
他發(fā)現(xiàn)男人的瞳孔竟如同針眼一樣尖銳,整個眼球幾乎都被眼白占據(jù)。
模樣讓他想起之前跟梁爺爺他們聊天時,講的關(guān)于上個時代的故事里。
那種中世紀(jì)傳說中的異鬼一樣,看起來尤為瘆人。
他觀察了一會兒,思緒飄的有些遠(yuǎn),突然好像才反應(yīng)過來一樣。
“哦哦,你剛才是問我的名字嗎?嗯,初次見面好像確實(shí)要自我介紹一下。”
說著,他重新走進(jìn)屋里,在男人面前兩三米的位置停下,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我叫李強(qiáng)勛,是個普通的學(xué)生,很高興認(rèn)識你?!?p> ......
李強(qiáng)勛?學(xué)生?
男人默默念叨著這兩個詞,普通二字被他自動省略,畢竟眼前這個年輕人跟普通扯不上一點(diǎn)關(guān)系。
綁架、囚禁......他有點(diǎn)搞不清楚目前遇到的情況,雖然職業(yè)性質(zhì)比較特殊,但他本身還是第一次體驗(yàn)這樣的待遇,這些都是他以往用來對待“客戶”的手段。
看著面前那張年輕的過分的臉,腦海中搜索了一圈也沒任何相似的模樣,名字也沒什么印象,自己應(yīng)該是從來沒見過這個人的。
難道是仇家?
不可能啊,自己做事從來都是很干凈的,而且這個年輕人也不是什么大眾臉,長得還算帥氣,屬于半步男神級別,自己如果見過應(yīng)該不會忘記才對。
男人想了一圈沒有任何頭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低聲道:“我的認(rèn)知里,學(xué)生是不會無緣無故綁架囚禁一個普通人的......”
“沒有綁架和囚禁哦,而且你應(yīng)該也不是普通人吧?”
秦玉明指了指地上那唾沫里的刀片,隨意說道。
“更何況,準(zhǔn)確來講是我救了你哦?!?p> “你……救我?”
男人疑惑的看著秦玉明。
“是啊,當(dāng)時你躺在草叢里,全身大面積燒傷,我身為一個四號科技城良好青年,肯定是要幫助你的?!?p> 聽到他的話后,男人默默低頭看了看身上的一圈又一圈的繩子。
“幫助嗎......”
“那當(dāng)然了?!?p> 秦玉明理所當(dāng)然說到:“我相信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都會對一個有困難的人伸出援手的!”
“......”
男人沉默片刻,語氣依舊低沉:“既然如此的話,你可以把我放開了,我相信是你救了我?!?p> “現(xiàn)在還不行呢?!?p> 秦玉明說著,臉上笑容慢慢消失,“畢竟我這幾天有幾個疑問沒有解答,所以希望你能配合一下?!?p> “如果我不想配合呢?”
男人說完這句話,眼神瞬間冰冷無比,屋內(nèi)的氣氛也降至冰點(diǎn)。
“你會配合的?!?p> 仿佛沒看到他的眼神,秦玉明平靜的說著。
“十五分鐘后,從手那里開始,你身上的淤血會順著指甲縫隙慢慢流出來,然后是腳趾那里,接著你會感覺渾身發(fā)冷,手腳的感覺會慢慢消失,隨后你的心跳會加快,血液循環(huán)加速,當(dāng)然流血速度也會加快,四十分鐘后,你會流出全身百分之三十的血......”
隨著秦玉明的話語,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黑。
身上的繩子他之前也嘗試過,但根本掙脫不開。
這讓他想起城外集市里,折磨犯人時非常出名的‘水氣球’,也是這樣的綁法,只不過還會多一個步驟。
從皮膚中注水!
放血的同時再注水進(jìn)去,全身皮膚都會腫脹起來,時間長了以后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個人形氣球一般,一根根血管暴露在皮膚下面,模樣十分凄慘。
他聽過從這種刑法下僥幸活下來的人的描述,一開始的時候會感覺自己仿佛赤身裸體在寒冬中,全身都開始顫抖,然后再過一會兒,就又感覺好像置身在火爐里,皮膚會像是被火燒一樣疼痛,之后會在這兩種狀態(tài)下來回切換,五六次循環(huán)后,人也就死的差不多了。
一想到這些,他就不寒而栗,雖然他也經(jīng)常折磨客戶,但用到自己身上性質(zhì)就不同。
這不可以!
自己不應(yīng)該受到這樣的對待!
“夠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臉色陰沉,再次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李強(qiáng)勛,學(xué)生哦。”
秦玉明則再次說出跟剛才一樣的回答。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意思......”此時男人雙眼死死盯著他:“我應(yīng)該從來沒見過你,你也不可能認(rèn)識我,為什么這樣對我?我們之間絕對有什么誤會!”
“誤會.....嗎?”
秦玉明看了看男人的身上,碎布下露出的皮膚光滑無比,除了顏色變得有些深。
“其實(shí)一開始,我本打算送你去醫(yī)院來著……畢竟老師教導(dǎo)我,要幫助有困難的人,更何況你當(dāng)時傷的那么重?!?p> “那為什么......”
“因?yàn)?,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