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老鬼點石成金?
“害羞啥?活了幾百年,還啥沒見過??!”
許湉湉挑了挑眉,一臉淡定。
老鬼是吧?
就讓你瞅瞅老鬼的風(fēng)采!
她的目光在白存洲身上轉(zhuǎn)了圈,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挺好,還吃藥膳行不?大補呢!”
說完,她扭頭就竄出了門。
白存洲:“……”
他眼眸漆黑,桃花眼斂出點點驚愕。
他這是…被調(diào)戲了?
竄出去的許湉湉打量著小院的環(huán)境。
小院落實在是小的可憐,更像是夾在兩個院子中間一個小空間,只有一間堂屋做臥房,東西兩間耳房一個柴房一個灶屋,院角有個單獨的茅房,空間狹小,除開臥室,確實沒其他地方可以住。
她轉(zhuǎn)身回屋,屋里面一床被褥,薄且硬,應(yīng)該是前房主留下的垃圾,其他的生活用具一概沒有。
許湉湉盤算了下,看需要買些什么東西。
別的不說,起碼要兩床厚被褥,兩條毛巾,兩支牙刷和足量的炭火。
她在心里估算了下價格,推了推白存洲,笑瞇瞇地伸出手:“未婚夫打錢,起碼五兩,我要去采買。”
白存洲微挑眉,表示詢問。
許湉湉掰著手指頭給他算,別的東西還好,主要是兩床厚實的被褥不便宜,她一點都沒多要。
白存洲視線掃過她淡定的臉,眸底有審視的打量,從懷中掏出五兩銀子遞到她手上:“給我做一身夜行衣。”
他摘下鐵質(zhì)面具:“還有,遮住它們?!?p> 許湉湉驚了下。
面具下那些若隱若現(xiàn)的痘痘又有發(fā)育的跡象,紅紅腫腫,沒有第一次見面時嚇人,卻也像是青春期長滿疙瘩痘的小男生。
很難遮住。
“你這個痘痘……”
之前不都消了嗎?怎么又突然犯病了?
白存洲桃花眼意味不明:“內(nèi)力耗盡,毒素倒流,為了救某些沒良心的老鬼?!?p> 許湉湉被噎住,心虛道:“你…你想吃啥?”
“黃連炒蛇膽草,清蓮拌苦瓜,蒼術(shù)煮苦參?!?p> 許湉湉牙疼。
這六種都是極苦的藥材,許湉湉用此整過他好幾次。
咋?這還斯德哥爾摩了?
白存洲眸光定在她臉上,唇角勾起:“對了,我不吃苦,一點都不吃?!?p> 頓了頓:“還有,要有肉味?!?p> 許湉湉:“……”
要不你還是把我殺了吧,用我這條命還你的恩情!
她后槽牙癢癢,惡狠狠咬著牙:“白存洲,不要太過分?!?p> 白存洲目光落在她氣得通紅的臉蛋上,語帶玩味:“毒發(fā)身脆,刺骨傷疼?!?p> 許湉湉像是被戳破了的皮球,徹底卸了氣:“喳?!?p> 她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生怕惡劣的救命恩人再提出什么不合理要求:“給我錢,我現(xiàn)在就去買。”
她眼尾略帶薄紅,像只被欺負(fù)狠了的小動物,連耳朵都軟趴趴塌下來。
白存洲心情難得愉悅,似笑非笑:“老鬼不會點石成金?”
許湉湉憤而出走,轉(zhuǎn)頭就撿回來幾個臟兮兮的小石子,雙手合十,緊閉雙眼,口中念念有詞:“唔卡拉瑪卡巴卡,千年老鬼,變!”
白存洲稍顯懶散半倚在床頭,懷疑她被氣瘋了。
小丫頭片子,外強(qiáng)中干。
千年老鬼,怎可能還有這樣清澈的目光?
她把石子推過來:“成金了,給我換成銀子?!?p> 白存洲挑眉:“我看起來很傻?”
許湉湉面無表情伸著手:“只有正常人能看出來,太監(jiān)不行,你能嗎?”
白存洲差點笑出聲。
蠢狐貍罵他沒種呢!
他心情愉悅,表情卻是無所謂的樣子,接過幾個小石子,顛了顛,給這小傻狐貍一個荷包:“價值連城,等你贖回去,千兩來贖?!?p> 許湉湉打開看一眼,里頭有十來兩碎銀。
她施施然收回手:“別掉包哦!掉包我可不承認(rèn)?!?p> 說完,她拿錢就跑,只留下一陣風(fēng)。
白存洲盯著手上的小石子,唇角的弧度放不下來,愉悅輕笑。
這小狐貍,真是太有意思了。
日過西霞,打零工的漢子們陸續(xù)歸家,許湉湉帶著后面的幾個伙計走入巷子中。
剛指揮伙計把她買的東西都放到指定位置,給伙計清了銀錢,就被兩個婦人拉?。骸按竺米樱闶莿偘徇^來的?”
許湉湉掛上羞澀的微笑:“嗯?!?p> 她演技可好了,常年蟬聯(lián)孤兒院裝無辜可憐第一名。
一個臉盤略圓潤的婦人拉著她不放手:“我倆就住你旁邊,我娘家姓孫,你叫我孫嫂子就行,她娘家姓劉,你叫她劉氏。”
許湉湉繼續(xù)保持微笑:“孫嫂子,劉嫂子?!?p> 這倆目光滴溜溜的轉(zhuǎn),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孫氏問:“你們咋大冬天搬家呢?”
許湉湉就乖巧答:“我家相公是附近的獵戶,冬天獵物難打,來鎮(zhèn)上打點零工,我跟著相公一塊兒來了?!?p> 孫氏見她乖巧,這才神秘兮兮問出心中疑惑:“你相公為啥帶著一個鐵制面具?怪嚇人的!”
許湉湉嘆了口氣:“因為他有??!”
她可以往白存洲反方向說:“小時候出天花,治好了臉上卻有麻子,密密麻麻超級丑的!”
孫氏和劉氏對視一眼,都后退兩步,生怕被傳染上。
天花??!
命不好直接連小命都沒了!
許湉湉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要去拉孫氏:“嫂子沒事的,他都好全了,好小的時候就出了的,您別怕!”
孫氏落荒而逃,好像背后有瘋狗再追。
嚇跑了鄰居,許湉湉心滿意足返回院子,白存洲抱臂睨她:“我有病?”
許湉湉收拾著她買回來的東西,漫不經(jīng)心道:“你出去辦事,惹了麻煩回來,總要有個遮掩?!?p> 她把藥材和食材拿進(jìn)灶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不怕,我還怕呢!”
白存洲皺了皺眉:“你知道我的計劃?”
許湉湉知道個屁!
“你就是個惹禍精,你的計劃,不惹禍才有鬼了!”
她快手快腳處理藥材,獨留白存洲一人在風(fēng)中。
白存洲眼中卻蘊滿笑意。
帶著她,或許不會拖后腿,還能有奇效。
晚餐很快上桌,他點的幾道菜都如約出現(xiàn),另外還有兩道家常菜和熱香的米飯。
白存洲瞇起眼:“這就是肉味?”
他點的三盤菜都用粗瓷盤托著,不同材料,造型卻完全一致,彎彎扭扭擺成“肉味”二字!
許湉湉很淡定,夾著另外兩盤菜吃的開心:“肉味,沒寫錯,有問題嗎?”
白存洲抿了下唇,抿住嘴角的笑意,夾了一筷子塞入口中。
苦!
極致的苦!
三道卻不是一種苦味,酸苦、咸苦、純苦三味,好不容易適應(yīng)了苦味的白存洲被挑起新一輪味蕾的折磨。
他狠狠咬了下后槽牙,面對她干凈澄澈的眼神:“你是故意的?!?p> 許湉湉?fù)犷^,裝可愛:“第一道叫‘對了’,第二道是‘我不吃苦’,第三道是‘一點都不吃’,有問題嗎?沒有問題?!?p> 她笑瞇瞇將三盤菜都推到白存洲面前。
“乖,好好吃完哦!吃完痘痘才會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