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戰(zhàn)神,姓白嗎?
微風(fēng)拂面,鼻尖是藥草淡淡的清香,弟弟悅耳的聲音散在耳邊,入目,少年干干凈凈的笑容似是在發(fā)著光,許湉湉只感覺到純粹的歡喜。
手掌突然被人拉住,許湉湉奇怪地問:“怎么了?”
晴初笑容不變,奔跑兩步,在藥田里打了個滾,像是只攤開肚皮曬太陽的小貓。
“姐姐…滾一滾?!?p> 陽光暖洋洋,許湉湉忍不住坐在藥田中,安心的瞇起眼,享受片刻的安寧。
許湉湉身邊,晴初深深吸了口氣,嘴角緩緩揚起笑意。
他不是小孩子了。
滅門的時候,他十三歲,如今,他不過比姐姐小一歲而已。
十四歲的少年,早已經(jīng)開蒙,什么都懂。
從姐姐溫柔遞過來水囊時,她那抹溫和的笑意,就印在心間。
再,無法抹去。
他趴在田中,目光上移,就是姐姐飽滿濕潤的紅唇,小巧的鼻尖,還有顫巍巍的羽睫,雪膚紅唇如山巔一抹紅花,動人心魄。
他伸出指尖,想輕輕觸碰一下姐姐柔軟的臉頰。
可剛?cè)肽恐?,便被燙到一般收回。
滿是凍瘡和繭子,會刮傷姐姐柔膩的肌膚,他不舍得。
“誒,你看著我干嘛?”許湉湉睜開眼,暖陽曬的她有點發(fā)暈。
她懶懶伸了伸手臂,不小心打到晴初的腦袋。
可晴初根本不躲,還是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許湉湉好笑,揉了揉晴初的腦袋:“我超喜歡的,謝謝你?!?p> 頓了下,許湉湉補充:“回去給你做好吃的?!?p> 她一般都這樣哄大金他們。
被人拋棄的小孩都怕特殊對待,許湉湉盡量做到公平,讓晴初感受到他與這個家里的孩子完全相同。
就跟福姐一樣,完全融入這個家。
晴初滿足地笑起來:“姐姐…喜歡…就好?!?p> 片刻的放松后,許湉湉蹲在地上,查看這早春便郁郁蔥蔥的藥材。
這里的藥材多是一些耐寒耐澇的春收型,單價不高,但這一片有二三十畝的樣子,收好儲存,也是不小的量。
許湉湉穿越前沒太管理過藥田,但她知道,有些藥材就是兩種或者三種混種的,這一大片藥田,雖看著雜亂,每畝地最多只有兩種藥材,甚至有些,一畝地都是一種藥。
這倒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晴初,這附近有人家嗎?”許湉湉有點迷茫。
晴初立馬搖頭:“沒人,離得…好遠,不是…別人家的。”
許湉湉認(rèn)真想了會兒。
這里也都不是什么珍稀名貴藥材,如果他們動工,主人找過來,她再還給人家就行。
不過,這藥材如今還未完全成熟,倒是不急著收獲。
許湉湉更關(guān)心的是另一件事。
這藥田已經(jīng)算是在深山之中,人跡罕至,周圍不知野獸凡幾,若在此種藥材,起碼要解決人身安全問題。
這塊藥田四周倒是荊棘密布,但許湉湉也不敢貿(mào)貿(mào)然鉆出去看看荊棘另一邊是什么。
深山,一不小心就會迷路。
還是等回去之后,再找人一塊兒來,順便往周邊探索一二。
“走吧,我們先回去?!?p> 在心里記下這件事,許湉湉就要領(lǐng)著晴初回去。
晴初一本正經(jīng)問:“姐姐…不喜歡?”
“不是啊,很喜歡?!?p> 小孩兒送的禮物,許湉湉先肯定了其價值。
但她教孩子不是一味寵著的,也會讓他們參與到實際問題的解決中去:“這里在深山,路不好走,還可能有野獸,姐姐需要查清楚這些,才好找人來種植藥材?!?p> 晴初眼角彎彎:“沒有…野獸?!?p> 他拉著許湉湉又跑回藥田:“沒有…腳印?!?p> 許湉湉恍然。
藥田不是樹林,沒有枯葉滿地,有動物破壞的話能看的很明顯。
但藥田里,只有她和晴初瞎撲騰鬧出來痕跡。
許湉湉從不否認(rèn)她在某些方面知識儲備不足:“你說得對,我確實忽略了這件事,晴初以后要提醒姐姐哈!”
晴初甜甜的笑道:“好,保護…姐姐。”
許湉湉:“……”
提醒和保護好像不是一回事吧!
所以說,這小孩子還是要去上學(xué),不能啥也不懂。
回去之后,許湉湉就迅速安排了人手勘測深山藥田,確定無主且沒危險后,這份工作就被承包給了何招娣村里的山民。
那些人現(xiàn)在也干勁兒十足,努著力想賺夠老婆本搬離大山。
有了這一大片藥田,前期藥包供貨已不成問題。
時間也過去快一月,糖廠新一個月的分成即將到手,許湉湉拉著閉關(guān)苦讀的許四郎出門:“二哥負(fù)責(zé)藥田,三哥找白存洲去了,哥你不陪我,我去縣里被人拐走怎么辦?”
經(jīng)過那件事后,許四郎沉默了不少,周身少年意氣斂去,化為內(nèi)斂的溫潤。
許湉湉有點心疼,卻也只能嘆氣。
遭此大禍,撿回一條性命已是幸事,許四郎身體并無大礙,性子也不過內(nèi)斂了些,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她又能強求什么呢?
許四郎溫和地笑道:“我家小豬,出落成美人豬了,哥確實不放心。”
抿了抿唇,他從屋中拿出兩本書籍,笑道:“恰逢有空,去看看同窗?!?p> 這兩本,都是他精心撰寫的備考心得。
在鎮(zhèn)學(xué)時,有一紈绔常與他來往,家中頗有家資勢力,他原先清高,對他不冷不熱。
可跌落懸崖后,他心性大變,更不忍看妹妹忙碌奔波,特送此書,拉緊關(guān)系,以后同在縣里,說不定有求上門的時候。
村口,晴初已經(jīng)套好牛車,他不肯去上學(xué),倔頭倔腦只跟在許湉湉身后。
許湉湉沒辦法,只能隨他,走哪帶哪。
一路來到縣城,許四郎先去拜訪了他的同窗。
同窗是鄉(xiāng)紳家的孫子,在縣里頗有臉面,站在大宅門前,許湉湉若有所感,轉(zhuǎn)頭看向下意識抿唇蹙眉的許四郎。
許湉湉裝作毫不知情,笑道:“這大宅子不錯,回頭哥你也來個。”
許四郎啞然失笑,揉揉妹妹的腦袋:“等哥哥十年?!?p> 十年后,他不過二十五,少年意氣,從不懼怕現(xiàn)實。
三人被門房引進去,在一個小院子等了會兒,就跑過來一個十七八歲的浪蕩公子。
他穿的跟個花孔雀似的:“皓邈,你怎會來找我?你不在,學(xué)堂無聊極了?!?p> 許皓邈是許四郎的大名。
“呀,這是你弟弟妹妹啊,跟你長得一樣好看!”看見許四郎旁邊的兩人,他眼前瞬間一亮。
許四郎把兩本書拿出來,黑了臉:“衛(wèi)俊辰!你別亂叭叭!”
“給你送這個,我今年下場,你去不去?”
“不要不要。”衛(wèi)俊辰連連擺手:“我準(zhǔn)備去習(xí)武!”
他一拍石桌:“鐵騎戰(zhàn)神,銀面紅槍,深入腹地,取人首級!”
他得意地?fù)u著折扇:“我要跟他一樣?!?p> 許四郎翻了個大白眼,話還沒說出口,就見他妹妹許湉湉猛地站起來:“他叫什么!”
“那個戰(zhàn)神,他,姓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