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原委
此刻的駱士賓,就像是一個溺水之人,在幾近筋疲力竭,難以為繼之時,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根浮木一般。
他以為周秉昆對他的仇恨,都是建立在周秉昆對象被跟蹤一事上。
而這件事,他并沒有參與,因此他開心的以為,只要把這件事情撇清了,周秉昆就會放過他。
于是,在聽了周秉昆的疑問后,駱士賓連忙爬了起來,站在周秉昆身邊,一臉堆笑的解釋起來:
“周大哥,是這樣的,這個余煒,是我們之前在黑市認識的。
當時看著他人五人六的,出手又還算闊綽,還以為他是個人物,就刻意去結(jié)交了他。
剛認識的時候,這家伙偽裝的還挺好的,人高馬大的,看起來特別正派,出手也非常闊綽。
我也就只當他是個紈绔子弟,對他盡心的結(jié)交,沒做什么防備。
結(jié)果就在昨天,他找上了我和虎子,要挾我們兩個,讓我倆幫他望風(fēng)放哨。
我和虎子的身份住處,都已經(jīng)被他知道了,如果不按他說的做,他就要去舉報我們兩個,讓我們?nèi)コ岳物垺?p> 不止如此,他還答應(yīng)了,我們照他說的做的話,事后就會好好獎賞我們兩個。
然后就給了我倆二十枚銀元,還說那只是小意思,往后跟著他混,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這一威逼,一利誘的,我和虎子,哪見過這種陣勢啊?!?p> 說到這里,他又看上了水自流,臉上堆著笑容,討好的說道:
“水大哥,咱們的生活有多艱難,你也是知道的,整日里累死累活,提心吊膽的,連個溫飽都難夠得上。
這一人十枚銀元,算下來就差不多每人四五十塊錢,夠我倆辛苦多久的了。這白得的,我怎么可能拒絕得了嘛。
講道理,一邊是不答應(yīng)他的要求,要去吃牢飯;一邊是聽他的話,不但不用被抓起來,還能有錢拿,正常人都知道該怎么選擇啊。
我也只是犯了一個,所有人都會犯的錯誤?!?p> 一邊說著,他又轉(zhuǎn)頭面向了周秉昆,抬手重重扇了自己一巴掌,一臉討好地對周秉昆說道:
“周大哥你看,是這樣的,自始至終,我可沒動過什么歪心思,我就是個望風(fēng)看哨的,這下咱倆的誤會算是解開了。
要不您抬抬手,放我一馬,我保證認真悔過,重新做人,您看怎么樣?”
周秉昆聽了駱士賓的敘述,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轉(zhuǎn)頭對鄭娟問了一句:
“娟兒,你想一下,我們昨晚抓的三個歹徒里,有沒有先前跟蹤你的那個?”
鄭娟稍微回憶了一下,說道:“應(yīng)該是池衛(wèi)紅押送的那個。”
周秉昆聽了之后,點了點頭,又看向駱士賓說道:
“這些之后再說,你先說說后面的事情?!?p> 駱士賓趕忙繼續(xù)講述起來:
“后面就是,我和虎子跟著余煒那孫子,被你們直接抓了起來。
我和虎子的事兒比較小,托了雷哥的關(guān)系,就給放了出來。余煒那孫子,還在你們那里關(guān)著?!?p> 這樣一來,算是對上了:先是余煒,起了壞心思,跟了鄭娟一路,結(jié)果一直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
沒有得手的余煒并不甘心,在昨天找了駱士賓和虎子兩人當做幫手,結(jié)果遇到了周秉昆他們釣魚執(zhí)法,直接給抓了起來。
之后因為駱士賓和虎子是被脅迫的,情節(jié)較輕,無關(guān)緊要,又托了關(guān)系,保衛(wèi)科就把他倆放了。
駱士賓見周秉昆沒有說話,默默的在那里思考著,以為他和周秉昆之間的“誤會”已經(jīng)解開,又覺得自己行了,觍著臉,再次沖周秉昆拜托道:
“周大哥你看,咱們之間的誤會也算解開了,您這次就先饒了我吧,往后我肯定好好做人?!?p> 周秉昆想到了一個節(jié)點,輕輕嗤笑了一聲,對駱士賓問道:
“照你這么說,你只是個望風(fēng)放哨的,自始至終,你就沒有對女同志,動過什么歪心思?”
駱士賓看見周秉昆嘴角噙著笑意,語氣也頗為和善,還以為周秉昆已經(jīng)信了他的說辭,連忙將笑臉湊在周秉昆面前,討好的說道:
“啊對對對,我就是個望風(fēng)放哨的小卒子,沒有動過什么歪心思,算不得什么大奸大惡,您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得了?!?p> 周秉昆聽了駱士賓的回答,卻是突然變了臉,眉頭一皺,怒視著駱士賓,握住右手,對著駱士賓的臉上就是一記重拳。
這一拳周秉昆頗為用力,竟是將駱士賓的牙齒,都打落了兩顆,掉在了地上。
“到這會兒了,還跟我耍花招?給你機會你也抓不住啊。
你要是沒動什么壞心思,就是在旁邊望風(fēng)放哨,那我過去的時候,你就不可能是被池衛(wèi)紅打倒在地,頂多和那個什么虎子一樣,中槍倒在不遠處。”
駱士賓被周秉昆這一拳,捶得滿腦袋都是金星,頭昏腦脹的摔倒在地,牙齒也落了兩顆,正迷茫之際,聽了周秉昆的質(zhì)問,才明白自己又露出了馬腳。
這下他是真的慌了,生怕周秉昆怒火難消之下,要再好好收拾他一頓,連忙順勢爬到周秉昆身前,雙膝跪地,對著周秉昆“咚咚咚”的磕起了頭。
駱士賓一邊磕著響頭,一邊開口求饒:
“周大哥,是我不對,我下意識里,就想逃避自己的過錯,您就饒了我這一次吧?!?p> 周秉昆卻并不吃他這一套,冷哼了一聲:
“這些話,留著跟我們廠保衛(wèi)科說吧。
意圖挾私報復(fù)醬油廠員工,應(yīng)該夠把你關(guān)起來炮制一段時間了。
我還就不信了,上次撈你的人,這次還愿意再撈你一次嗎?”
駱士賓一聽這話,直接就慌了起來。他心里十分清楚,把他撈出來的朱雷,平日里不過把他看成是一個玩具而已,只有在無聊的時候,才會和他們一起消遣。
這次駱士賓能出來,就是他主動抬出了朱雷,保衛(wèi)科找朱雷核實后,給他面子,才把駱士賓放了。
但也只可能有這一次了,駱士賓這次先斬后奏,托了朱雷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犯了忌諱,再被關(guān)起來的話,朱雷不可能會管他了。
于是,駱士賓不顧一切的向水自流求救起來:
“水大哥,我不能進保衛(wèi)科啊,我膽子小,一進保衛(wèi)科,說不定什么都招了啊?!?p> 水自流聽了這話,氣的差點笑了起來,一腳把駱士賓踹翻在地,直接沖他罵了起來:
“你特么的還真是個孫子,竟然還敢威脅我?”
只是,旁邊的孫濤和大強二壯,連忙上來扶住怒火中燒的水自流,一臉愁容的問道:
“水哥,這孫子要真把咱們都招了,那咱們也要一起倒大霉啊,這可咋辦啊?”
水自流無奈之下,只得和周秉昆商量道:
“小周兄弟啊,還是求求你,不要把這孫子交給保衛(wèi)科的人,不然我們幾個也要遭殃?!?p> 周秉昆見到這個情形,也是有些頭大,就這么放了駱士賓,他心里是一萬個不愿意的。
交給保衛(wèi)科呢,又可能連累水自流和涂志強他們。
有心想再揍駱士賓一頓,又擔心這孫子的體質(zhì),萬一扛不住,又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正在猶豫之際,水自流又開口勸道:
“小周兄弟,你放心吧,就把這孫子交給我們好了,等我們處理好了,把我們的票取了回來,會分給你一份作為補償?shù)摹!?p> 周秉昆聽了這話,搖了搖頭,開口拒絕道:
“不用了,你們也不容易,我拿了你們以后吃什么?”
水自流卻是輕輕拍了拍周秉昆的肩膀:
“放心吧,給你的那份,原來是這孫子的,你就安心收下好了?!?p> 周秉昆這才輕輕點頭接受,只是有些擔憂的對水自流說道:
“那你們以后怎么辦?就這么一直被這孫子要挾下去嗎?”
水自流聽后,卻是輕輕一笑,深深的看了駱士賓一眼,陰惻惻的說道:
“只會有這一次?!?
滋油的阿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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