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向東陽一臉痞笑,“我等著?怕是你連機會都沒有吧!”
表面上向東陽看起來一副青澀少年模樣兒,但他的眼神之中卻流露出了成熟和練達,仿佛飽經(jīng)過歲月的摧殘。
現(xiàn)在的他更是一點也不怕他們。
上一世,不僅向東陽自己在這里遭遇過錢被偷的經(jīng)歷,更是連自家的堂哥,以及親叔父們也都遭遇過同劫,以至于后來老家人不得不把外出打工掙來的血汗錢用針線縫進褲襠里,這雖然可笑,卻是無奈之舉。
向東陽非常氣恨這些人。
偷盜富人、富人可能還毫發(fā)無傷,可能還一笑了之,偷到像自家這種靠拿命換血汗錢的,無疑是直接拿刀殺人。
連活路都不給。
向東陽知道,這些人之所以如此膽大妄為,都是抓著外地人老實,以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弱勢心理,又仗著自己有很多同伙,所以橫行起來是肆無忌憚,根本不把外地人放眼里。
‘肥頭大耳’硬氣了一聲,接著還沒來及使出他的殺手锏(找同伙),就被向東陽精準地拽住胳膊,直接擰了個麻花兒。
“啊?。÷?,慢,慢啊,疼,疼啊......”
‘肥頭大耳’等不及了似的求饒道,剛才臉上大寫的不服氣瞬間沒了。
向東陽也不手軟,一屁股坐在他的身上,惡狠狠地擒住胳膊,一邊不慌不忙地掏出他那磚頭手機撥打了出去。
剛才的動靜有點大,一下子讓周圍熟睡的乘客都驚醒了過來。
這些人大多不喜歡見義勇為,但湊熱鬧倒是比誰都勤快。
很快一個個積極地圍了上來。
見小偷已經(jīng)被眼前這個帥小伙擒住不動了,這時候,其中有那么幾個人才勇敢地叫囂起來。
“就是他,是他偷了那小伙的錢。”
“是的,我也看到了,他太可惡了!”
“快打電話報警,讓警察來!”
“來了,警察來了......”
眾人議論紛紛之時,兩個警察急匆匆趕了來,人群之中條件反射地給讓出了一條道。
“怎么回事?”
“是誰報的警?”
瘦高個警官連連質問。
“是我,我報的警。”向東陽朗聲回道。
“你起來!”另一位警官擺了擺手示意他放開他。
“呃?”
向東陽有些納悶,愣了一下,隨后屁股才依依不舍地離開‘肥頭大耳’。
但手仍舊不肯松開。
‘肥頭大耳’急了,對準警官就是一通猛叫,“喂喂,手,啊手!快,我的手扭了,快,快叫他放開!放開......”
“把手松開!”瘦高個兒警告似的說道。
“哦哦,好吧!”
向東陽又松開了手。
‘肥頭大耳’痛的呻喚了兩聲,用另一只手扶住那只傷手,艱難地直起身子。
“怎么回事?”另一位警官開始盤問。
此時的向東陽已經(jīng)等不及了,他開口說道,“他剛才偷了我的錢,還好我沒睡死,發(fā)現(xiàn)后,直接被我捉了個正著?!?p> 理直氣壯地說罷,沒想到‘肥頭大耳’居然不認!
“我啥時候偷你錢了?”
“我哪個手偷了?誰看見我偷他錢了?”
好家伙!
向東陽頓時一愣,沒想到這‘肥頭大耳’還真的走耍賴這一招。
“呵呵,你說你沒偷我錢是吧?”向東陽不慌不忙道。
他其實早有防備,‘肥頭大耳’沒想到的他都想到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偷你錢了?”
向東陽冷笑一聲,伸手指向褲兜處,“看,看到?jīng)],這道口子是不是你劃開的?”
“呵呵,你問我,我怎么知道?”
“呵呵,你敢不敢讓他們搜你身?”
“搜身?你搜我身?呵,你這小伙,你算老幾呀?”
“得得得!”
這時瘦高個兒打斷說道,“別爭了,走,你倆現(xiàn)在跟我回局子走一趟?!?p> 聽了這話,向東陽一下就怒了。
“喂,警官,我如果現(xiàn)在能證明他偷了我的錢的話,我能不能不跟你們去,因為我還要趕火車,很快就到點了?!?p> 這時候,圍觀的乘客也都把矛頭指向‘肥頭大耳’,“警官,就是那個人偷的,就是他?!?p> 兩位警官面面相覷幾秒,隨即答應了向東陽的要求。
“那你說吧,不過,我可警告你,惡意栽樁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p> “這我知道?!?p> 向東陽快言快語,目光銳利地瞪向‘肥頭大耳’,“我剛才一共丟了六百二十塊,六張一百,一張二十,這其中二十的那張有個撕裂的口子,是用白紙漿糊粘上去的,不信你們讓他掏出來看看?!?p> 這是他三爸給他的,向東陽自然一清二楚。
如此一番詳盡的描述,竟讓‘肥頭大耳’頓時面色變得蒼白,瞬間就沒了氣焰。
向東陽看向兩位警官,兩位警官又看向‘肥頭大耳’,態(tài)度嚴厲地道:
“聽到了沒?我們也不動手,你自己掏吧?!?p> 見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份上,‘肥頭大耳’也不裝了。
激動地說道,“是,我是偷了他的錢,可是我只偷了二十塊啊,真的,他撒謊,沒他說的那么夸張?!?p> ‘肥頭大耳’本來是一肚子的理直氣壯,恨不能趕走兩位警官自己站在天秤上行使正義。
只是在他說話間,嘴唇卻不由地顫抖,因為他身上確實裝著一些從別人身上偷摸來的百元大鈔,只是到了現(xiàn)在也是泥娃娃跳黃河,洗不清了。
“掏吧,拿事實說話。”瘦高個兒有些不耐煩。
‘肥頭大耳’還想狡辯一下,可剛一開口,就被另一位警官懟了回去。
“你再這樣就跟我回局子里去!”
見狡辯無望,‘肥頭大耳’也是自認倒霉,咬牙切齒從一個褲兜里掏出大約一千多塊,又從另一個兜里掏出那張可憐兮兮的二十元。
“看吧,我說了我就只偷了這二十塊的?!?p> “不,你偷了我六百二十塊?!毕驏|陽堅持說道。
瘦高個兒瞅一眼向東陽,最后目光甚是懷疑地落到‘肥頭大耳’身上,“那你解釋下,你哪來的這么多錢?”
面對質問,‘肥頭大耳’支支吾吾說不上來。
正在這時,一個值夜班民警走了過來,結果一眼就認出了‘肥頭大耳’。
“呃,怎么又是你!”
‘肥頭大耳’心慌起來,眼神刻意地躲避那民警。
“快抓走吧,他就是小偷,我經(jīng)??吹剿诨疖囌靖浇D悠!沒想到會被這小伙子給抓到了。”那民警語氣堅定地道。
兩位警官此時便不再猶豫,從‘肥頭大耳’身上搜出了特制刀片,驗鈔熒光燈,以及鑷子等等。
到了現(xiàn)在也是鐵證如山,“你這些玩意怕不是拿來抓蝎子的吧?”
‘肥頭大耳’低垂下頭,噤若寒蟬。
“你先把六百二十塊還給人家?!笔莞邆€兒冷靜說道。
‘肥頭大耳’抖抖索索,把錢一張張點夠,遞給了向東陽。
隨后又頗顯委屈地看向警官,“你們看,我的手腕,手腕好像已經(jīng)扭傷了,都腫了,這怎么辦?”
向東陽冷哼一聲,“怎么辦?怪我咯?我難道還不能抓你這小偷咯?”
隨后兩位警官也沒閑功夫跟‘肥頭大耳’在那爭,給那沒受傷的手戴了個銀色銬子,牽往局子里去了。
這種情況,自然是不管向東陽的事,要怪只能怪他自討苦吃。
盡管這一刻,向東陽已經(jīng)成功教訓了這個‘肥頭大耳’,可在整個車站還是有數(shù)不勝數(shù)個‘肥頭大耳’。
只能說,一直到2010年的現(xiàn)在,這車站的治安環(huán)境還是一塌糊涂。
前腳‘肥頭大耳’剛被送入局子,后腳跟著又來了一批,他們吸血蟲般的在睡的正酣的農(nóng)民工身邊走來晃去,新的‘計劃’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