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紅了臉,“喊你莫要亂講!”
“我可沒亂講,我就是要和你處朋友。”
司南臉更紅了,越發(fā)的慌張,低著頭不說話。
然后突然嘟囔了一句:“肖美琳家都把你當(dāng)女婿嘍。”
“你說什么?”沈昊沒聽清。
“莫得啥子,謝謝你幫我們家,但我現(xiàn)在還不想談對象。”
這一次司南抬起頭,眼神堅定地看著沈昊。
沈昊愣了一下。
小勺子一向慫,但這一刻她表現(xiàn)得非常堅定,沒有任何猶豫和搖擺。
“為什么?”沈昊問。
“因為我家里太窮了,我現(xiàn)在還沒有資格談戀愛?!彼灸险f。
“這算是什么理由?窮人就不能談戀愛?”沈昊有些激動了。
“窮人最大的需求是活下來,至于其他,無權(quán)考慮?!?p> 沈昊感覺有些震撼。
一是因為小勺子的這話,二是因為她說話的態(tài)度。
她表現(xiàn)出了她堅定的一面,她有自己的主張和打算,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慫。
想想也對,要不是內(nèi)心堅定和有力量的人,前世又怎么可能會在這縣城一直等他,直到死去。
“這話不是這么說的……”
“沈昊,求求你莫要逼我?!彼灸系馈?p> “這……”
沈昊不知道該說什么了,自己當(dāng)然不能逼她了。
只是自己和她去省城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嘛,咋突然就變得如此堅定,說自己暫時不談戀愛?
沈昊雖兩世為人,但女人的心思,他也不能全部猜透。
司南其實一直也沒準備和沈昊談戀愛,之前是沈昊壓根不正眼看她。
而且他身邊那么多鶯鶯燕燕,她在她們面前只是一個自卑的貧困生。
和沈昊談戀愛?想都不敢想。
但最近沈昊突然就對她好起來了,更重視她了,更體貼了。
兩人一起去省城的那兩天,是司南長到十八以來最開心最精彩的兩天。
她也一度情動,覺得自己好像要戀愛了。
但今天肖美琳和她媽媽的出現(xiàn),讓司南一下子驚醒了。
肖美琳和沈昊才是同一個階層,而自己不過是沈昊施舍下的小可憐。
自己如果和沈昊在一起,不過是一種依附和被依附的關(guān)系,不可能有平等的戀愛。
沈昊現(xiàn)在覺得新鮮,哪天要是覺得膩了,肯定會一腳踢開自己。
他還可以找更多的女人,但自己卻恐怕只能畫地為牢,永遠走不出來。
而其實前世發(fā)生的事,正是如此。
這一世沈昊重生,帶著她到省城轉(zhuǎn)了一圈,讓她見識了更大的世界,這對司南是有積極影響的。
見世面,是可以讓人開智的。
可以讓人想得更多,看得更遠。而不會一葉障目,只圖眼前。
只是司南這一想多,反而就把沈昊給推開了。
“行,我不逼你和我搞對象,但我會持續(xù)追你,直到追到手為止?!鄙蜿坏?。
司南搖了搖頭。
“總不能我追都不讓追吧?這你可管不了我?!鄙蜿患钡?。
“你有肖美琳就行了,你還追我做啥子?!彼灸陷p聲道。
“她算個屁啊!難道你就是因這個事吃醋?我只是用她家里的關(guān)系,快速打開局面而已。要想成事,必須得學(xué)會借勢,借別人的勢,能事半功倍。借她媽媽的關(guān)系,我們快速把商品賣出去了,她家也獲得了利益,形成了雙贏的局面,但我和她之間,并沒有親近?!?p> 司南臉又紅了紅,“這是你們的事,我莫得權(quán)利管?!?p> 感覺還是吃醋了呢。
小勺子會吃醋,這是好事啊,說明她心里有我啊。
“不說肖美琳了,我明天又要去省城辦事,你和我去吧?!鄙蜿坏?。
“你又要去省城?這次是去干什么?”
“電磁爐生意證明家電這一塊可行,我要去考察一下別的產(chǎn)品?!鄙蜿坏?。
“哦,那我不懂,我就不去了?!彼灸系馈?p> “那行,明天你和胖子繼續(xù)擺攤。明天的貨已經(jīng)到了,我會安排人送到百貨大樓門口。明天你和胖子繼續(xù),我后天回來?!?p> 司南點了點頭,“這早餐店的租金,我暫時莫得錢給你……”
沈昊打斷她的話,“這個你不用操心,你是我的合伙人,這次咱們生意賺錢了,你可以分利益,這個租金到時從利潤里面扣就行了。”
“我又莫得出好多錢,你分錢給我,我也不好意思。”
“出一分也是錢,重要是你全程參與啊。好了,送你回去吧?!?p> 兩人上了摩托車,沈昊將司南送到她家附近。
看著她家所住的低矮臨時住房,沈昊想著要不在中心城區(qū)給她家租一套好一點的房子。
但這個事不能急,要慢慢來。
自己一下子給予太多,會給小勺子帶來精神上的壓力。
“好了,回去吧,今晚我就不陪你吃飯了,我還有事。”沈昊道。
“嗯,那你自己小心點?!彼灸隙诘?。
“我會的,你先走,我看你進屋我再走?!?p> 司南走了幾步,突然又回過頭來,叫了一聲:“沈昊?!?p> “嗯?還有事?”
司南突然臉一紅,“莫得事?!?p> “有事就說唄,不要吞吞吐吐的!”
“真的莫得事,你快回去嘍?!彼灸系?。
“行吧?!鄙蜿话l(fā)動了摩托車。
剛把車頭調(diào)過來,又聽司南叫了一聲:“沈昊?”
“嗯?”
“你去省城和哪個去住酒店?”司南鼓起勇氣問了一句。
沈昊笑了,原來她心里琢磨這個問題呢!
于是故意逗她,“當(dāng)然是和美女了?!?p> “噢?!?p> 司南低低就了一聲,轉(zhuǎn)身跑開了。
“哎,我逗你玩的,我一個人住!”
司南已經(jīng)進屋了,也不知道她聽見沒有。
之前在三中的時候,她還說自己不想談戀愛。
現(xiàn)在她又擔(dān)心自己一個人去省城,會和別的姑娘住酒店。
女孩子的心思還真是難猜啊。
不過司南的這種矛盾的表現(xiàn),倒是讓沈昊大概了解了她什么心態(tài)。
她不像其他的女孩,欲擒故縱,搞半糖主義。
她是覺得和自己有差距,怕被施舍,尤其是感情上的施舍。
更怕自己陷進去,畫地為牢,不能脫身。
想走近,不敢,想離開,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