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糧?還是更好吃的東西?
然后,他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地上的干糧,真是艱難的抉擇?。?p> 想到這,鄰家大狗生硬的抬起頭,有些不悅的看著狗王:“為什么?”。
“非要知道嗎?”
“必須要”。
“好吧!”狗王無奈,“鄰家有個妞,我們有些恩怨要了結(jié)”。
“為了個妞,就這么簡單?”鄰家大狗疑惑起來。
唐豆終于忍耐不住了,他放棄了用精神去感受對面的交鋒,睜開自己的狗眼:“我必須馬上離開”。
“不行,太危險(xiǎn)了,你只要出去,狗王就會盯上你”多寶著急的來到了唐豆面前,“你還能逃到哪里去?”。
“我唐豆的命運(yùn)只能自己掌控,不能掌握在那兩個狗東西的一念之間”,說罷便徑直撲向錢益善的大門。
那是兩扇木制的大門,算不上很好,甚至還有些油污,這段時間以來它成了唐豆賴以保命的屏障,但如今,它卻成了障礙,唐豆必須打開它然后才能離開。
于是唐豆來到門前,立起身子,用他的狗嘴咬住那木制的門閂,然后使勁往外拔,但是,那該死的門閂竟然紋絲不動,唐豆只能這樣詛咒,怎么會打不開了?
“豆-----豆-----”多寶叫道。
唐豆狗毛倒豎,他恨恨地看了眼多寶:“我警告你,不要叫得這么肉麻”。
“好吧!豆------,要不咱把你師兄放出來?”。
唐豆沒好氣地看了眼多寶:“來不及了”。
“應(yīng)該還來得及吧!”。
“你確認(rèn)老錢不會出來?一旦我們剛剛把王有種放出來------”。
“好吧!我全聽你的”。
門栓無法拔開,唐豆只好退了回來,再次打量起錢益善的大門來,原來是大門變形了。直到現(xiàn)在他才終于明白,老錢每次開門前為什么會不斷來回聳動那木制的大門,然后才會打開。
想到這唐豆回頭看了看多寶:“快過來幫忙推大門”。
“不行,你不能離開”。
“等狗王他們撲進(jìn)來我們同樣死路一條”唐豆更著急了。
“他們?nèi)绻^不來呢?”。
唐豆下意識的將頭轉(zhuǎn)向鄰家,鎖鏈聲響起,鄰家大狗跳躍起來,露出了大狗的腦袋。
就在它們那對狗眼對視的一剎那,唐豆的命運(yùn)被改變了。
落到地上的鄰家大狗‘喔’了一聲,看了看狗王,然后再次瞄向了那塊干糧:“這塊干糧我必須要嘗一嘗,如果壞了怎么辦?”
說到這他大搖大擺的來到那塊干糧前,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品嘗那塊干糧時,一個巨大的狗爪子按在了那塊干糧上。
鄰家大狗不悅的抬起頭:“什么意思”。
“你好像忘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狗王面色不善的提醒對方。
“我必須要知道是否新鮮,否則你們休想進(jìn)去”。
“只要吃了這塊干糧,就意味著你同意了我們的交易,你明白嗎?”狗王提醒對方。
鄰家大狗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再次低頭看向那塊干糧,狗王的大爪子慢慢的離開了那塊干糧。
鄰家大狗一口便將干糧吞到嘴里,狼吞虎咽的嚼了起來。
狗王輕蔑地盯著眼前這個飯桶,等待著對方最終的答復(fù)。
鄰家大狗終于享用完了這塊干糧,費(fèi)了好大勁才喘上氣來,然后他抬起自己的頭:“這塊干糧不怎么樣,把我噎得夠嗆”。
“你是不是想說差點(diǎn)把你噎死?”狗王針鋒相對的盯著鄰家大狗。
“沒錯,這么差的干糧每天一塊,一個月后你就可以從我這里過去”。
“這么說你想反悔?”
鄰家大狗沒有回答,只是傲慢的盯著對方。
“為什么?”狗王不解。
“你真想知道?”看著即將瘋狂的狗王,鄰家大狗退了一步,“那好吧,你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因?yàn)槟切℃な俏业模銈冋l也別想碰”。
狗王震驚的倒吸一樓涼氣,而后一雙狗眼變得血紅。
“你是在找死”說罷狗王憤怒的撲了上去。
大狗與狗王展開了殊死搏斗。
刺耳的鎖鏈聲告訴唐豆,用不了多長時間,狗王就會帶領(lǐng)他的屬下沖進(jìn)老錢的院子。他奮力撲到門前一邊聳動著大門一邊瘋狂的向外拔門閂,但是,門閂仍舊紋絲不動,唐豆憤怒的看了多寶一眼:“鄰家那狗撐不了多長時間,快來幫忙”。
多寶也按捺不住了,對面瘋狂的撕咬聲說明了戰(zhàn)斗的慘烈程度,于是多寶也撲過來幫助唐豆聳動大門,希望更快打開門閂。
終于,門閂動了,向外挪動了一點(diǎn)點(diǎn),唐豆跟多寶更加拼命了。
此刻,鄰家大狗傷痕累累,借助強(qiáng)壯的身軀能夠與狗王以及他的屬下拼斗到現(xiàn)在,可見其彪悍程度非同一般,但即便這樣它也支持不住了。
因?yàn)楣吠醢l(fā)出了終結(jié)令:“給我咬死他!”。
就在鄰家大狗即將不敵的時候,鄰家的屋門打開了,男主人彎腰拾起一塊磚頭,向著狗王狠狠地扔了過去,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打在了狗王的屁股上。正在拼命的狗王突然叫喚起來,轉(zhuǎn)頭望向那可惡的男主人,慘叫了幾聲之后,一瘸一拐的離開了,即便是這樣,當(dāng)它走到大門前,仍舊不忘回頭向唐豆這邊望了望,望著那近在咫尺的籬笆,以及那籬笆后的風(fēng)景,最終只能不甘的離開了。
唐豆以及多寶最終也沒能打開那門閂,此刻,他正氣喘吁吁的蹲在大門前,絕望的感受著對面的戰(zhàn)斗。
狗王的威脅暫時遠(yuǎn)離了,唐豆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但是唐豆知道,他們的日子仍然不好過,因?yàn)樗€要守著那群死雞,每念及此,他都甚至有些同情黃鼠狼,因?yàn)楫?dāng)他看到那些死雞大腿的時候,仿佛一只只油汪汪的雞腿就出現(xiàn)在眼前,這可不是一般的誘惑,好在唐豆的心窩里,長的不是一顆獸心,否則,就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唐豆的狗眼瞄了一下又蠢又笨的死雞,這日子可怎么過啊!
夜色漸深,唐豆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天上的點(diǎn)點(diǎn)繁星,然后眼皮再次耷拉下來。
“天氣越來越?jīng)隽?,你就在里面,我在外面看著”多寶深情地看了唐豆一眼?p> 唐豆沒說什么,他懶得搭理這只討厭的大狗,然后兩個狗眼皮開始開始發(fā)澀,最終慢慢合攏。
當(dāng)?shù)诙斓某筷卦俅螢⒌竭@個院子里時,唐豆慢慢睜開了他的狗眼,然后霍然起身,來到雞窩前,一只死雞靜靜地躺在雞窩里。
“這該死的雞,難道就不會叫一聲?”唐豆看了看仍舊趴在那里盯著自己的多寶。
“叫了!”
“叫了?!怎么可能,我都沒聽見”。
“你睡得跟死狗似的,還指望能聽見什么?”多寶將自己的腦袋枕到狗爪子上,抬著眼皮嘲諷地看著唐豆說。
“你倒是活得好好的,那這只死雞是怎么死的?”
多寶尷尬地看了一眼籠子里的死雞,其實(shí)他心里十分窩火,因?yàn)槟侵稽S鼠狼就是在他眼皮底下將那只笨雞咬死的:“這只黃鼠狼十分狡猾,等我聽到聲音趕過來,這只倒霉的雞已經(jīng)躺在這里了!”
“我們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今天的獎勵沒了”多寶有些沮喪,然后又補(bǔ)充了一句,“而且這還是最樂觀的結(jié)果”。
唐豆再次打量了一番躺在雞籠里的死雞,然后咽了下口水:“說實(shí)在的,你家這只雞還挺胖乎的”。
多寶抬起眼皮震驚地看了唐豆一眼:“如果不想變成狗肉,我勸你還是別惦記了!”。
唐豆不甘地再次看了一眼:“死雞,被你害慘了!”。
‘吱呀’一聲傳來,多寶警惕地抬起頭,看了看主人的屋子:“不好,主人來了,快!”
唐豆立刻慌了手腳,飛快地鉆進(jìn)狗窩,多寶趕緊蹲到狗窩前,若無其事地看了看主人兇惡的面孔,然后慚愧地低下了自己的頭。
然后,錢益善將自己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雞籠子上面,一陣惡風(fēng)撲面而來,錢益善站到了雞籠前,震驚地看著籠子里的死雞,立刻將目光轉(zhuǎn)移到多寶身上:“廢物,為什么會是這只最胖的?”,他彎下腰,從雞籠里提出那只死雞,看了臥房一眼,“老婆,趕緊出來收拾收拾這只死雞,烤好了,給老姜頭送過去,那老家伙昨天就把雞錢給了!”。
錢益善再次看了看手中的母雞,臉上的橫肉抽動了一下,又看了看籠中最瘦的那只母雞:“該死!”說到這錢益善仿佛想起了什么,兇惡地回頭看了多寶一眼,然后對著她的婆娘再次吼了起來“今天,不許給那狗東西吃食!”。
多寶泄氣一般的將腦袋落到地上:“完了,又得餓肚子了!”
“難道,我們真的要挨餓嗎?”
“也不一定,或許,主人會將雞腸子扔出來”多寶看了一眼主人的廚房,眼神里充滿期待。
時間一點(diǎn)一滴的過去了,從廚房里傳出來的雞肉的香氣也越來越濃郁,饑腸轆轆的唐豆和多寶饞得直滴口水,肚子同時咕嚕咕嚕的叫個不停,但是,直到中午,也沒有任何物件被從廚房里扔出來,甚至連雞毛的影子都沒見到,唐豆被餓得眼前直冒金星,他自嘲地笑了笑:“你這主人如此可惡,看來是連毛都不想讓我們撈到!真想撕了他!”
唐豆萬萬想不到,多寶的一句話讓他徹底無語:“毛?我們惦記雞毛有用嗎?”
半晌過后,唐豆不甘的看了看多寶:“難道我們就真的這么餓著?”
“還能有什么辦法?”多寶嘆了口氣。
“廚房里或許會有-----干糧之類的”說罷便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向錢益善的廚房奔去。
“你干什么?會被發(fā)現(xiàn)的?”
唐豆仿佛什么也沒聽見,廚房窗前,小心的伸出自己的狗頭,然后口水便順著他的狗舌頭滴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