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帆舸捂住臉:到底是誰在被泡??!
一開始明明是他在泡克萊恩……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變成這樣了?
穆帆舸不禁開始后悔,為他泡克萊恩只為了成為克萊恩的“前男友”好去迫害周明瑞的計劃感到后悔……
再這樣下去,穆帆舸就要被克萊恩給泡到手了!
可沒人說原裝克萊恩的戰(zhàn)斗力也這么強啊喂!
這根本不是23年母胎單身solo的穆帆舸能承受的了的強度??!
穆帆舸紅著臉黯然神傷。
更衣室外傳來艾利歐的聲音:“你們兩個還沒換完嗎?”
艾利歐撩開門口的簾子走進來。
說時遲那時快!克萊恩在一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旁邊放在長凳上的沙灘襯衫,把沒穿上衣的穆帆舸整個裹住。
克萊恩抱著穆帆舸,用兇狠的眼神瞪著艾利歐:“出去!”
艾利歐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招震懾傻了,呆滯著原路倒退回去了。
穆帆舸“呃”了幾聲,抓住克萊恩的胳膊:“我…我自己穿,我自己會穿……”
于是穆帆舸在克萊恩探射燈一樣的目光下迅速地穿好夏威夷風格短袖花襯衫,迅速地脫掉褲子,換上夏威夷風格大短褲。
穆帆舸站起來照了照鏡子:這是一條寬松的藍色沙灘套裝,印著黑色的棕櫚樹剪影圖案,身側(cè)還有兩條漸變橙色和綠色的裝飾印花。
“反差好大……是不是有點不適合我?”穆帆舸有點不適應地扯著衣角。
克萊恩在用力點頭:“不會啊,哪有?我覺得挺合適的……”
克萊恩則換上了一套熒光綠色加油綠色拼亮黃色的沙灘套裝,花紋是海浪和抽象的珊瑚和水母。
一出更衣室的門,一股冷風就吹過來,讓人禁不住打哆嗦。
但沒走幾步,就進入了有溫泉的區(qū)域,溫泉中不斷噴騰的熱水把周圍的空氣都蒸熱了,形成一層溫暖的屏障
地面鋪著淺灰色的石磚,四周裝飾著大塊的巖石,高處的石頭上還有未融化的積雪。兩邊的空地有木板搭建的涼亭和稻草扎的遮陽棚,只不過這些在冬天也許派不上用場。中央則是三個水池組合成的溫泉——石頭假山和狹窄的鵝卵石小路將一個大溫泉池分割成三個小區(qū)域。
溫泉池旁邊有一輛餐車,掛著“飲品”牌子的餐車上堆放著裝滿五顏六色飲料的玻璃瓶,還有一大鐵桶的冰塊。
溫泉里已經(jīng)有人在游來游去了,穆帆舸看了一圈,有一個頭發(fā)染的紅一片白一片像辣白菜的,有一個頭發(fā)染的黃溜溜像酸菜的,有一個頭發(fā)染的白一片綠一片像小白菜的,還有一個沒染頭但是烏紫的長頭發(fā)濕了水搭在肩膀上像紫菜的。
還有兩個穿“比基尼”泳裝的女孩子,一個頭發(fā)是橙色的爆炸頭,修剪得圓圓的包在腦袋上像個橙子;另一個的頭發(fā)形狀像橫放的橄欖,染了亮黃色像個蓬松的檸檬。
被阿蒙病毒感染的酸菜少年摟著被阿蒙病毒感染的檸檬少女,走到了克萊恩面前,非常囂張地揚了揚下巴:“艾利,這就是你的好學生朋友?”
“好好說話!”艾利歐光著腳跳過來捏他們兩個的臉,因為地上鋪的鵝卵石硌腳。
被阿蒙病毒感染的辣白菜少年上下打量克萊恩,最后咂咂嘴點評道:“嘖嘖嘖,看這學習好的,就是不一樣哈!”
“就是,氣質(zhì)就不一樣!”被阿蒙病毒感染的小白菜少年拱了拱艾利歐:“你看上哪個了?”
“你給我閉嘴!室友懂不懂?室友!”艾利歐一腳把小白菜少年踹進了溫泉里。
“哦呀!都同居了?”檸檬少女也湊過來犯賤。
被艾利歐通通踹下水。
“這學習好的,是不是就比我們好?”被阿蒙病毒感染的酸菜少年沖艾利歐和克萊恩分別拋媚眼。
克萊恩咧著嘴不知道說什么好。
被阿蒙病毒感染的橙子少女則好奇地圍著穆帆舸轉(zhuǎn)圈:“這個長的好好看哎!”
染了阿蒙病毒的水果和菜們“蜂擁而至”圍在了穆帆舸周圍。
“你好呀小美女~”酸菜少年又開始沖穆帆舸擠眉弄眼。
“今年多大了?找工作了嗎?有沒有女朋友呢?”辣白菜少年頓時化身成街頭賣香辣白菜的老媽媽。
從水里爬上來的檸檬少女把從水里爬上來的辣白菜少年重新踹進水里:“找什么工作,來,姐姐養(yǎng)你!”
小白菜少年和辣白菜少年只能在水里相互攙扶。
“咳咳,你別聽他們胡扯,你愿意和我交往嗎?”被阿蒙病毒感染的紫菜少年不知什么時候叼著一朵玫瑰花出現(xiàn)在穆帆舸背后。
克萊恩可聽不了這種話!
克萊恩跳起來打掉了紫菜少年的玫瑰花:“你走開!他是我的!是我的!”
“喔~”
“哦~”
“咿~”
“切~”
“喲~”
頓時,被阿蒙病毒感染的水果和菜們發(fā)出了各種莫名其妙的怪聲。
“這是一對兒啊?不早說?沒意思…散了散了~”檸檬少女狠狠地剜了艾利歐一眼。
隨著幾聲意義不明的長嘆,圍在克萊恩和穆帆舸旁邊花枝招展的水果和菜都消失不見了。
……
溫泉顯然變成了洗菜池。
披著大浴巾的穆帆舸則躲在石頭假山的陰影底下,因為泡溫泉顯然不能穿著花襯衫泡,穆帆舸又不愿意讓水果和蔬菜們圍著自己數(shù)腹肌,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假扮社恐。
效果還是非常不錯的,要是克萊恩不在他旁邊數(shù)他的腹肌就更好了。
“你愿意和我聊聊天嗎?”克萊恩微笑著看穆帆舸。
穆帆舸看著克萊恩那純潔的眼睛,怎么也說不出不愿意三個字,于是只能點了點頭。
克萊恩的表情頓時從“和科瑞希一起泡溫泉真開心”和“科瑞希真好看”變成“太棒了”!
穆帆舸聳聳肩,用他小學生水平的魯恩語默默編瞎話,他相信自己能成功把克萊恩糊弄過去。
“咳咳…那個,你身上的傷……”克萊恩在水里浮了兩下,提出他最重視的,最擔心的,也是“最不容易回答”的問題。
“是不小心摔的!”穆帆舸毫不猶豫地張嘴就來。
“好,好吧…”克萊恩撓了撓頭,雖然這答案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假的,但只要有腦子,就能看出這是隱瞞的說辭…克萊恩并沒有繼續(xù)深究。
“那…你之前說科瑞希,是你祖父的名字?”克萊恩選擇換個話題。
“咳咳,沒錯。”穆帆舸繃著臉,假裝自己說的都是真的。
“那你現(xiàn)在…不是,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克萊恩臉上帶著饒有興趣的笑容。
穆帆舸松了口氣,字正腔圓地念出早已準備好的名字:“阿爾瑪納,阿爾瑪納·蘇卡普利亞?!?p> 克萊恩抿著嘴笑,笑著點頭。
“那我叫你什么?阿爾瑪納?”克萊恩咕嚕咕嚕地把嘴浸到水里。
“不用,還叫科瑞希就行?!蹦路磽u搖頭,馬甲太多容易導致認知紊亂,進而引發(fā)精神分裂,還是整點‘雖然我是阿爾瑪納但是我用著科瑞希名字’的好活,耗費別人的腦子比較好一點。
“好!”克萊恩笑得很開心。
“那…我能問嗎?呃…你為什么借用你祖父的名字?”克萊恩假裝自己很好奇。
“哦…這個啊……”穆帆舸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以阿蒙們虛構的假阿爾瑪納為藍本給克萊恩編故事。
“嗯…我記事以來,一直和母親生活在農(nóng)場里…不算大,一座小農(nóng)場,還兼養(yǎng)一些動物和一些小作坊……我的母親一直對她父母,也就是我的祖父母的事情諱莫如深……”穆帆舸假裝回憶道。
“我大學畢業(yè)之后,本來計劃回農(nóng)場接替我母親的工作,但是這次回去,我卻從我母親的日記里發(fā)現(xiàn)了我祖父的死似乎有蹊蹺……我的家族中似乎有一些奇怪的,不為人知曉的往事……”穆帆舸裝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于是,咳咳…就像你現(xiàn)在看到的這樣?!蹦路粗噶酥缸约海骸盀榱苏{(diào)查這些往事,我瞞著我母親離開了農(nóng)場,借用我祖父的名字,來到了貝克蘭德?!?p> “呃…抱歉……我是說,你的父親……”克萊恩小聲問道。
穆帆舸搖搖頭:“我并沒有見過我的父親,母親的日記里也沒有關于父親的記載?!?p> “那你之前說父母在貝克蘭德……”克萊恩選擇小心翼翼地打破砂鍋問到底。
“咳咳…”穆帆舸的眼神回避開克萊恩:“抱歉,我在貝克蘭德的父母其實是我偽造的假身份的一部分,我在貝克蘭德時借住在一位遠親的長輩家里,而這位長輩和他的妻子暫時假扮了我的父母?!?p> 克萊恩長出一口氣,為他不用面對未來岳父的考驗了。
“那,你有查到些什么嗎?”克萊恩再次轉(zhuǎn)換話題。
“我查到了一些有關我祖父的身份和成就的內(nèi)容,他曾經(jīng)是魯恩的一顆新星,他的第一篇論文就是在魯恩發(fā)表的,后來離開魯恩去了拜朗……但我祖父的死顯然不是能放在大庭廣眾上討論的話題。”穆帆舸用力搖了搖頭表示沒什么收獲。
“那你怎么會來廷根呢,你的祖父來過廷根嗎?”克萊恩繼續(xù)發(fā)問。
“我在貝克蘭德調(diào)查了一段時間過后,就通過那些論文和會議記錄,順著我祖父的求學和訪學路徑,拜訪了各個大學?!蹦路蠢^續(xù)用更多的謊言彌補著一開始謊言中的漏洞。
“我的導師,我跟隨他來到廷根,其實是他在幫助我,給我一個正當?shù)睦碛梢詠淼酵⒏槐徽徒虝岩?,我祖父的事情貌似很敏感,他是我那位長輩的至交好友,是的,他也對我祖父的事情感興趣……”穆帆舸發(fā)現(xiàn)披在身上的浴巾好像不見了,也許是被水流沖走了。
熱乎乎的水蒸汽把穆帆舸的臉都熏紅了:“我來這里主要是為了調(diào)查廷根大學,有記錄表明他曾經(jīng)去那里做過學術報告,還參加過研學活動……”
“只不過廷根大學并不好進,沒有正當?shù)睦碛伞艘恍┟嫦蛏鐣闹v座,很多大學其實是不對社會開放的…對于大部分人來講…畢業(yè)了就結(jié)束了……我的導師也沒什么辦法,更別提那些知情人士都對我隱瞞了有關祖父的事情?!备杏X昏昏沉沉的穆帆舸編著瞎話。
穆帆舸攤開手做最終總結(jié):“正當?shù)睦碛纱_實很重要,我就是沒有合理的理由前往拜朗做調(diào)查……在魯恩也沒什么可調(diào)查的,也沒有合適的理由向教會求證…時間實在是過去了太久了,和我祖父相同年紀的人里,已經(jīng)有不少老教授離世了。”
克萊恩點點頭,露出洞悉一切的微笑,他伸手扶住穆帆舸的肩膀,打斷道:“泡太久溫泉不好,先上去休息一下吧。”
有道理,穆帆舸感覺自己像被溫泉水煮了的青蛙。于是同意了被克萊恩牽著往“岸上”走,還差點在鵝卵石路上滑倒。
水果少女和蔬菜少年們早就已經(jīng)在岸上了——在他們打完一場溫泉水槍大戰(zhàn)之后,他們就爬到岸上了。
現(xiàn)在他們圍在一個稻草扎的傘棚下,那個頭發(fā)染的綠一道白一道的小白菜少年正在搖晃一個銀色的杯子。
穆帆舸盯著這個樣式和用法都和雪克杯一樣的杯子,在白菜少年的手里拉出一道道銀光。這東西大概是雪克杯吧,雖然不知道它用魯恩語怎么稱呼,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不是羅塞爾發(fā)明的。
稻草扎的傘棚一半裝飾成水吧,一半裝飾成調(diào)酒臺。
各種顏色混合的飲品裝在各式。各樣的杯子里,里面還有兩個椰子,分別插著一根托馬斯回旋形狀的吸管。
小白菜少年結(jié)束了他花里胡哨的調(diào)酒演出,亮晶晶的粉紅酒液從銀色的雪克杯轉(zhuǎn)移到杯沿上沾著鹽粒的三角雞尾酒杯里。
小白菜少年小心翼翼地點綴上一顆糖漬櫻桃,激動且驕傲地宣告他完成了他的作品,并把這杯酒獻給旁邊的橙子少女。
橙子少女接過雞尾酒,就立馬端著酒杯過來撩撥可憐的美人穆帆舸。
人生不得意的小白菜少年氣得趴在辣白菜少年懷里嗚嗚哭。
被阿蒙病毒感染的檸檬少女拉著紫菜少年和酸菜少年趁機跑過來偷吃材料柜里的鹽漬青檸檬和糖漬櫻桃。
誓死和惡勢力斗爭到底的克萊恩把他的美人護在身后,和被阿蒙病毒感染的橙子少女玩起了老鷹捉小雞。
只有抱著一堆零食躺在浮排上漂來漂去的艾利歐是笑到最后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