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和酒吧
此時,酒吧所有的人都看著圓桌這邊。
將劉國富帶來的四個人在閆姐后面站成一排,而劉國富較為靠前一些。
“小3。”
閆姐從桌面上蓋著的手牌摸出一張打在桌上。
輪到下家出牌了,對面坐著的男人像是在焦灼思考著,手緊緊抓著一張牌,但就是不打出來,就像是憋著一股勁使不出來似的。
“哎呀呀,大男人的怎么婆婆媽媽的?!?p> 閆姐等不及似的催促著。
劉國富心想,也真是的,一張小3都要考慮這么久的嗎!
他渾然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左邊那個出牌的男人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下家,下家微微搖了一下頭,出牌的上家見了,隨即看他像是泄氣的氣球,緊張感一下消失了,低下了頭,好似失了神魄,隨后就敲了一下桌子說了一聲,“過?!?p> 到下家出牌,他沒有像上家那般猶豫,直接就敲了下桌子也說了聲“過”。
劉國富驚呆了。
小3都不要?
他心想這可能不是“斗地主”。
“小5?!?p> 閆姐又摸出一張牌放在桌上,她沒有絲毫驚訝,這好像是很正常的情況。
這次那兩個男人好像放棄抵抗一樣,已經(jīng)將手牌丟在了桌上,再沒有一點猶豫就敲了一下桌面,沒再說“過”。
“小6。”
閆姐又摸了一張牌,隨后大聲說:“有些渴了?!?p> 話音剛落下,調(diào)酒臺后面就走出來一個人,他手上托著盤子,上面放著盛著小半杯的紅酒。
閆姐拿起喝了一小口,隨后見她閉著眼睛像是在品嘗,當(dāng)她睜開雙眼,這次她沒有接著模牌打出下一張,只聽她輕聲開口道:
“二位跟了龍哥有幾年了吧,也應(yīng)該知道規(guī)矩,有些不能碰就別去碰,可別以為自己能藏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p> 那兩個男人沒有回應(yīng),僅用右手敲了下桌子,像木頭一樣呆坐著,不知他們有沒有在聽她講話。
“小7?!?p> 閆姐又摸了一張牌打在桌上,說:
“你們有什么不服氣的,可以說道說道,龍哥也是愛聽取意見的人,總不會誰的話也不聽的?!?p> 兩個男人沒有回話,又是敲了一下桌子,兩個聲音間隔著響起,帶著一種節(jié)奏感。
“三帶二?!?p> 閆姐接著出牌,說:
“俗話說得好,國有國法,幫有幫規(guī),二位這次可不怎么光彩,可沒法一下略過去,總是要走個過場的。”
她又喝下一口紅酒,接著說:
“本來龍哥是想二位去北邊旅旅游,好散散心嘛,但大彪為你倆說情,龍哥可就心軟了,二位就先在家休養(yǎng)個把月吧?!?p> 見二人仍是敲著桌子,閆姐點了點頭,又摸出8張牌,說道:
“四連對?!?p> “其實在誰手下做事不是混口飯吃,但人有時候啊,少照了下鏡子,就以為自己能耐了,二位休養(yǎng)的時候可要多照照鏡子,不是要二位看自己有多帥,是掂量掂量自己的身板,看看自己的肚子能吃多大飯量?!?p> 閆姐口語連珠,一番苦口婆心般一連串說著。
見那二人敲完桌子,閆姐直接將剩余的單二雙鬼三張牌丟在桌上,拍著手掌高興道:
“哈哈,我贏啦?!?p> 說完她將紅酒杯拿起,隨后從托盤底下拿出兩張紙遞給對面那兩個男人,臉上再無一點表情,說:
“兩位嗯個手印吧,也好給兄弟們一個交代,那兩間酒吧在二位手里真是糟蹋了,錢啊,是掙不完的?!?p> 那兩個男人互相看了一眼,隨后各自咬破手指在白紙上嗯下,交給了閆姐看了后,她才說道:
“兩位要是再有下次敗壞幫規(guī),可就自求多福了。”
那兩個男人沒有說一句話,起身向門外走去。
從劉國富身旁走過的時候,兩人看了他一眼,就離開了酒吧。
閆姐看著他們出去,沒有再說什么,她可管不了這些人,剛才的話只是代表龍哥說的,這之后,她在他們眼里除了是龍哥身邊的女人,就什么也不是了。
但她無比喜歡這樣的感覺,那一瞬間控制欲,像毒品一樣讓她沉醉。
她將剩下的紅酒一口喝了下去后,就走到一張高腳凳上坐下,伸手又要了一杯紅酒,隨后向調(diào)酒臺的右邊招了招手。
從后面出來三個男人,其中一人比較消瘦,最鮮明的是染著一頭暗紅頭發(fā)的,另兩個只是頭發(fā)染黃了些。
他們被后面的三個黑衣人押著走了出來。
閆姐臉頰有些紅潤了,不知是喝了酒的緣故還是因為興奮的原因,她看著紅發(fā)男,輕聲說:
“我知道你是大彪大舅子,但是還是那句話,幫有幫規(guī)?!?p> 見三個男人只是低著頭不說話,閆姐走過去問道:
“怎么,有意見?”
“沒有……”
三個男人的聲音弱弱的,話音很小,總之能聽見些。
閆姐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后看向劉國富,問:“你的三輪車是他們偷的嗎?”
劉國富才知道原來這是給自己報仇?
可這不是警察的事嗎?
怎么黑社會還有這樣的操作?
一連三問在他心里發(fā)出,隨即他馬上點頭回應(yīng)。
那三個低頭的男人將頭抬起,看見劉國富,猛地一驚,三人大喊大叫:
“鬼……鬼,鬼……”
驚恐地就要逃去,但他們被黑衣人押得動彈不得,隨即被更用力地按倒在了地上,但他們口上仍是在叫喊著“鬼”字。
閆姐轉(zhuǎn)頭瞧了劉國富幾眼,見他也是一臉迷茫,隨后她走向被按倒在地的三個男人,伸手一巴掌打在染著紅發(fā)的男人臉上。
“啪”一聲,那紅發(fā)男瞬間似清醒過來,另兩人也像被這一巴掌打醒了。
但他們?nèi)允求@恐地看著劉國富,滿臉寫著不可置信。
“大晚上的,嚇我?”
閆姐甩了甩手,好似有些生疼。
紅發(fā)男搖了搖頭說:
“閆姐,我發(fā)誓,他,他是死了,我還記得,那是我第一次殺人……我,我永遠(yuǎn)記得?!?p> 閆姐聽了轉(zhuǎn)頭看向劉國富,見他伸手抓著腦袋,一臉懵逼。
她又聽紅發(fā)男講得這么真實,但仍是不相信他說的話,畢竟混這行的說話可沒幾分是真的。
“閆姐,你信我!你問問他們,這是真的,當(dāng)時他真沒氣了!”
紅發(fā)男向兩邊轉(zhuǎn)著頭,示意著閆姐問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