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仁義堂
阿毛面無表情的說:“用美人計?!?p> “什么美人計,總不能用女人去誘惑野毛人吧?”張大俠瞪大雙眼問。
“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卑⒚沉艘谎蹚埓髠b說。
張大匠放下鐵錘,拿起煙管和煙袋,裝上煙絲,吧嗒吧嗒的抽起煙來,瞇起兩眼,一臉享受的樣子。
過一會兒說:“叫誰去,誰又愿意去?全鎮(zhèn)子的女人都避之不及,說句不中聽,除非讓咱們?!?p> “咱們,如果讓我女兒去,豈不是羊入虎口嗎?”張大俠說到這兒想起什么,兩眼一亮,嘴巴抽搐了幾下:“張鐵匠,你女兒不是會武術(shù)嗎?”
“會武術(shù)就能去嗎?咱們山凹鎮(zhèn)會武術(shù)的女孩子太多了,張大俠,你倒好,偏偏想到我女兒頭,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別人不去,咱也不去,反正野毛人偷偷來了,遭殃的又不是我女兒。”
張大匠深深的吸了一囗煙管,緊接著從幽暗的鼻孔噴出兩縷青煙,在鼻梁上裊裊上升,然后逐漸消失了。
“張鐵匠,我只不過跟你開個玩笑,說句心里話,誰也不愿意讓自己女兒去冒這個險呀?”
張大俠說完揀了把鐵椅坐下,狠狠的橫了阿毛一眼,沒好氣的說:“阿毛呀,你咋想這么餿主意,這又不是鉤魚,還撒誘餌嗎?”
阿毛幽幽的嘆了一囗氣,迎著張大俠挑釁的目光,笑著反駁道:“張叔,這叫餿主意嗎?我這是為大家好,你們派不派人去,其實真的與我不相干,反正到頭來傷害的又不是我?!?p> 阿毛說完雙手一攤。
“阿毛,話不能這么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鳖D了一下,想起什么似的:
“張鐵匠,我差點兒忘了告訴你,明晚在仁義堂開會,族長叫大伙兒都去,就是商量這事兒,族長也是擔(dān)心呀,他有女兒,媳婦,孫女兒一大群女人,誰能保準(zhǔn)野毛人半夜不去偷襲他家?!?p> 又對阿毛說:“你也跟你師傅去,有什么辦法直接跟族長說?!?p> 阿毛想我那要看我心情了。
張鐵匠說:“這事兒早應(yīng)該聚在一起商量了?!?p>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張大俠把大刀放在旁邊大聲說。
阿毛驚訝的問:“張叔,你念過詩書嗎?”
“沒念過,咋了,沒念詩書也犯規(guī)嗎?”張大俠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張叔,你沒念過詩書,怎么能知道亡羊補牢的成語?”阿毛有些不解了。
“阿毛,叔吃過豬肉,也見過豬在地上跑呀,我周圍都是文人,確切是我住那個小巷內(nèi),有秀才,舉人,進(jìn)士,先生,陰陽師,風(fēng)水大師,寫詩賦詞的,巫婆,算命的,那個不才藝過人,才高八斗,學(xué)富五車,才高八斗,就我一個粗人,還是個俠士?!?p> 愣了一下,吐了一口痰,叭地一聲落在地上,幾只蒼蠅立馬嗡嗡的飛了過來。
“對了,還有才女,據(jù)說是李清照朱淑真的后人,也有人說關(guān)門弟子,阿毛,你知道李清照,朱淑貞何許人也。”
阿毛當(dāng)然知道了,前世在海的那邊,上小學(xué)時就讀過她倆的詞。阿毛想逗他一下,一臉懵逼的問:“張叔,我那知道她倆是誰?她是你家表姐還是表妹,還是表姑表姨?”
“我和她們八竿子也打不著?!睆埓髠b幽幽嘆道。
既然八竿子打不著,你要提她們干嗎?阿毛暗自好笑。
“你們說的全是廢話,在鐵匠鋪里還談什么詩詞,附庸風(fēng)雅,你得選個地方,幸虧這兒只有我,要是讓外人聽見了豈不笑掉大牙?”
張大俠臉兒頓時一紅,騰地站了起來,拿起大刀,像賭氣似走了。
“師傅,你言重了,張大俠生氣了走了?!卑⒚行┎话驳恼f,兩眼望著外面,大街上行人并不多,如水陽光從毫無遮擋天空中潑下來,潑了一地的碎金碎銀。
一陣風(fēng)吹過卷起地上的灰塵,行人立即捂住鼻子和眼晴。
“他有什么好生氣的,肩擔(dān)長一字不識,還談什么詩詞,這不是搞笑又是什么?”
張鐵匠把煙管煙袋放在旁邊的桌上,緩緩的站起來,緩緩的說:“徒兒,咱們干正經(jīng)事,打鐵。”
“師傅,你晚上去不去仁義堂?”阿毛問。
“去,干嗎不去?”緩了一下,又道:“徒兒,你也是去,見見山凹鎮(zhèn)那些大人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