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自然不敢?!辫竦兔柬樠?,低著頭看著安陵那身繁復(fù)奢華的裙裾,片刻的沉默。
“來嘗一嘗今年的新茶?!辫褚姥院攘艘豢诓瑁诟懈侍鸹匚稛o窮,倒是難得的上品,安陵長公主鳳眼微瞇,看著瑾玉說道:“我今日叫你前來卻也不是為了那些舊事。畢竟你已然成親,那已經(jīng)算是些陳年往事了?!?p> “自然是是陳年往事?!辫竦吐曊f道,安陵滿意一笑,算是首肯了瑾玉的回答。
兩人說了些閑話。
“你可是同惠明說過什么?”安陵問道,瑾玉想了想說道:“之前郡主來找我時,我回答了一些她的問題。”
“她問了什么?”安陵端起一杯茶,慢悠悠的問道,瑾玉回道:“關(guān)于何肅的事情,瑾玉都如實回答了?!卑擦臧巡璞诺阶雷由?,有些危險的看著瑾玉,而后說道:“你可知道,她跑到交趾那個地方去了?!辫裥闹幸惑@,有些不可置信,據(jù)瑾玉所知,這位惠明郡主是一位非常膽小的女子,怎么一人只身千萬交趾那種險惡至極的地方呢。
“郡主如今在何地?”瑾玉問道,安陵長公主說道:“何肅已經(jīng)發(fā)了奏報。
瑾玉松了口氣,心中略微放心,幸好沒有出事,否則瑾玉心中但是會有幾分不安,只因著當(dāng)日瑾玉對惠明說的那些話。
“聽姒兒身邊的丫頭說,那丫頭似乎是因為怕何肅那小子知道你成親之后會難過,所以才傻傻的前往那等窮山惡水之地。”
瑾玉此時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不論怎么說這件事情似乎都與瑾玉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
“幸好姒兒沒有出什么事情?!?p> “確實是萬幸?!辫裾f道,安陵此后便沒有在說話,今日本應(yīng)該趙恪與她一同前來,只是趙恪近日來實在是十分繁忙,所以到?jīng)]有時間陪瑾玉一起來,好在這位長公主到?jīng)]有為難瑾玉。
用完膳食之后,長公主也沒有留客,瑾玉便告辭了。
戶邊城中,惠明實在不怎么適應(yīng)這種悶熱的天氣,所以這幾日臥病在床雖說不算什么嚴(yán)重的病,可是這幾日下來,小臉都瘦了一圈。
此時屋子里傳出來嗚嗚的哭聲,若安趕忙跑過來,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惠明,有些擔(dān)憂道的問道:“怎么了?太難受了嗎?”若安從小習(xí)武,都是和那些江湖中豪爽兒女廝混,所以從未見過惠明這等嬌弱的女孩子,所以倒也不知道該怎樣安慰這位情傷有心傷的女子。
“本來想著來這里看看肅哥哥,而是我卻生病了,若安姐姐,我是不是很沒有用?。俊?p> 若安看了看惠明那雙委屈的大眼睛,頓時有些心疼,便開口說道:“那姓何實在不是什么好東西,你怎么就看上他了呢,天下的好男兒多的是。”
“可是我就是喜歡肅哥哥。”
“你真是的,這么多天了,他都沒有來看你一次,你還記掛著他?”
“我?!被菝饔行╇y過的說道,她低下頭,晶瑩的淚珠一滴一滴的落在錦被之中。
“不要傷心了?!比舭矓堖^惠明。
此時屋外傳來陌生的腳步聲,若安眼睛瞇起,說道:“是誰?”
“是我,何肅。”
何肅看著越發(fā)瘦削的惠明,心中有些不忍,便開口說道:“這幾日軍務(wù)繁忙,所以沒有空來看你,希望你不要介懷,如今身子可是好些了?”惠明聽到何肅的話,心中便泛起了絲絲暖流。
“我沒事,就是有一點不舒服,肅哥哥很忙的,我知道,我總是給肅哥哥添亂,小時候也是,現(xiàn)在也是,我不如瑾玉姐姐,我?!?p> “好了,你好好休息,等到我忙完之后,再過來于你說清楚你我之前的事情,可好?”何肅站起身子,惠明有些難過,她開口道:“才剛剛來,就要走,肅哥哥就這么不喜歡我嗎?”
惠明的這句話讓何肅無從回答,他此時也弄不清楚自己心中所想,對于這樣單純的女子,他無法說出什么狠心的話來。
“不要多想,待到事情結(jié)束之后,我會給你一個答復(fù)?!?p> 何肅大步離開,他從來都不喜歡做哪些拐彎抹角的事情,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是因為他自己也不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所以他要給自己一些沉淀的時間好讓自己想清楚,想明白,他到底應(yīng)該怎么做。
“我實在不懂,他到底怎么想的,像你這么可愛善良癡情的女子,有那個男子會拒絕呢?”若安問道,惠明輕輕說道:“這件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我們兩個只見婚約本就不是多么光彩的,這是我的母親到皇帝陛下哪里求來的,但是肅哥哥已然有了婚約?!?p> “若是如此,我倒是有幾分明白,這何肅的想法了?!比舭舱f道。
“是什么?”
“世人都說女追男隔層紗,你們之間的那層紗,似乎是有點厚了。”
“唉~”惠明有些沮喪。
夜半時分,趙恪終于歸來,清俊的臉龐上疲憊不已,瑾玉有些心疼。連忙將他的外衣取下,有拿了面巾。
“最近好生辛苦,你可要好好注意身體?!辫衤曇糁型钢鴿鉂獾年P(guān)切,趙恪輕輕笑道:“我知道了,過了這一陣,我便閑了,自然就可以陪著你了。”
“今日見過姑母了?”趙恪問道,瑾玉點了點頭,開口道:“姑母說,惠明去了戶邊?!?p> “倒是個癡情的女子。”趙恪片刻之后說道,此時氣氛有些微妙,兩人都知趣的不去提那個人,只是心中卻各有計量,趙恪也知道瑾玉與何肅還有書信聯(lián)系,包括那只異常受寵的獅子狗,只是趙恪看在眼里,卻從來不說什么,這讓瑾玉心中也多了幾分忐忑。
瑾玉對何肅自然是不可能會有什么兒女私情,只是對何肅十分愧疚,多年表兄妹的情分,不能說斷就斷,但是瑾玉自然也明白與他通信確實也不合禮數(shù),所以最近也斷了信件來往。
“今日我累了,便早些休息吧?!壁w恪說道。
瑾玉點了點頭,低下頭為趙恪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