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奇怪的男人
深更半夜,荒郊野嶺,昏暗潮濕的山洞中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嘖嘖,老子忍了一路,可算是找到機(jī)會發(fā)泄,雖然丑了些,但至少是個女的?!?p> 緊接著一陣猥瑣的惡心的淫笑聲響起。
“呼哈~乖乖是處子香啊!看來老子今天賺了,這他娘的竟然還是個雛兒!”
“嘿嘿,今夜就讓爺好好的憐惜你吧……”
話音剛落,黑暗中便傳來解褲腰帶的窸窣聲,隨后是衣物落地的聲響。
與此同時,躺在地上的姜秀秀倏然睜眼,沒想她一睜眼就看到個赤裸著上身的胖子,正不斷的朝她靠近。
眼看那兩只肥膩膩的散發(fā)著惡臭的手就要伸進(jìn)她的領(lǐng)口,她眸光一凌,抬腳快準(zhǔn)狠的踹在胖子的襠部。
“哎呦喂——”
胖子痛苦的捂著襠部,向后連退了好幾步。
“你個死婆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信不信老子現(xiàn)在就殺了你!”
“呵。”姜秀秀站起身,輕蔑的勾起了唇角,“就憑你,還想殺了我?”
她要想殺死眼前這個人,就跟碾死一只螞蟻一樣輕松。
胖子被姜秀秀惹惱,他憤怒的拾起地上的大砍刀,晃蕩著一身肥肉朝她撲去。
“你你…老子現(xiàn)在就要把你剁成碎肉?。 ?p> 姜秀秀眸底閃過冷光,她足尖輕點(diǎn),身形快如閃電,快到只能看到一抹殘影,即使手腳上有有礙事的鐵鏈,也絲毫不影響她發(fā)揮。
她輕松奪過大砍刀,下一刻,鋒利的刀刃便橫在了胖子的脖子上。
“你……”
他驚恐的瞪大眼睛,話還未說完,就聽噗的一聲,溫?zé)岬孽r血像是噴泉一樣涌了出來。
胖子掙扎了幾下,便重重栽倒在地上,喉嚨處咕嚕咕嚕的往外冒著熱血,一時間整個山洞中都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姜秀秀丟下手中的砍刀,淡定的抬起袖子拭去臉上被濺到的血漬。
從始至終,她的神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仿佛冰冷的沒有感情。
“嘖,還以為有多能耐呢?!?p> 姜秀秀用腳尖踹開地上胖子的尸體,開始整理的自己腦海中的記憶。
她是古武世家唯一傳人,也是個醫(yī)學(xué)天才,但在一次任務(wù)中,她不幸被炸彈炸飛,本應(yīng)粉身碎骨,但是……
姜秀秀低頭看了眼自己完好的胳膊腿,以及細(xì)膩柔軟的指腹,她一下愣住。
自己常年練武,手上早就布滿厚厚的繭子和深深淺淺的傷痕,這雙白嫩的手怎么可能會是她的呢?。?p> 就在這時,陌生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涌入姜秀秀的腦海,她先是愣了幾秒后,隨后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
她穿越了!而且還穿到了個流放邊疆的女囚身上!
原主是丞相府不受寵的庶女,也是京城出了名的丑女,丞相府上下就沒有人不厭嫌她。
不僅如此,她還有個瘋瘋癲癲的母親,動不動就對她拳打腳踢。
后來她替嫡姐嫁給北齊唯一的外姓王幽王為妃,據(jù)說這位幽王殘忍嗜殺,暴虐成性,嫁給他就等同于送死。
他府上前前后后一共有七位新王妃,卻沒有一人能活得過新婚之夜,并且每個人的死相都極其慘烈,不是被拔掉舌頭就是被砍掉腦袋,尸身吊在幽王府門前。
原主就這樣膽戰(zhàn)心驚的過了一夜,沒等來幽王,本以為能逃過一劫,卻沒想第二天一早就等來幽王叛變謀反的消息。
因此悲催的原主只當(dāng)了一晚上的幽王妃后,便被發(fā)配到鳥不拉屎的偏遠(yuǎn)邊疆。
而之前被她殺掉的人,正是押送囚犯的衙役之一。
姜秀秀低頭看了一眼,果然在臟兮兮的衣服上看到個巨大的“囚”字,以及手腳上粗粗的鏈鎖。
雖說在古代,流放的囚犯連牲畜都不如,但好死不如賴活著。
就在她準(zhǔn)備動身離開時,不遠(yuǎn)處突然亮起了兩盞幽森的綠燈籠,緊接著便響起了狼的低吼聲。
姜秀秀眉頭一蹙,又側(cè)身隱進(jìn)了山洞中。
原主的這具身體本就孱弱,剛剛殺掉胖衙役已經(jīng)損耗她大量體力,她恐怕沒有體力再同這頭狼搏斗。
只聽沉重的腳步聲愈發(fā)的近。
她立馬屏住呼吸,后背緊緊的貼在凹凸不平的壁面上。
沒想到,那頭狼竟徑直的走進(jìn)了山洞中,借著淡淡的月光,姜秀秀隱約看清那是一頭通體雪白的雪狼,而它背上馱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撲通一聲,雪狼將后背的男人卸了下后,它不斷用舌頭舔舐著他的傷口,嘴里還發(fā)出嗚嗚的哀吼聲。
姜秀秀輕輕動了一下,沒想到她腳上的鐵鏈卻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在空曠的山洞中格外刺耳。
她心中暗道一聲糟糕。
下一刻,只聞雪狼一聲怒吼,眨眼間它便飛快朝她撲來。
“嗷嗚——!”
姜秀秀根本來不及躲閃,她便用手上的鐵鏈套住了雪狼的脖子,但是奈何雪狼的體型實(shí)在太大,明顯是狼王級別的。
她體力本就不支,一時只能同雪狼費(fèi)力的僵持在一起。
“嗷嗚——”
雪狼不斷低吼撕咬,它鋒利的狼牙刺入了姜秀秀的手腕。
她手腕一陣刺痛,鮮紅的血液便順著她的手腕淌下。
姜秀秀忍著劇痛開口道,“我可以救那個人?!?p> 她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沒想雪狼似乎真的能聽懂人語,它突然松口咬住她的衣角,把她拽著往前走。
姜秀秀這才看清那人的模樣,他渾身上下都是傷,臉上還戴著一張沾滿血污的黃金面具,但即使如此,也依舊無法遮擋他妖孽般的容顏。
“嗷嗚——”
雪狼用嘴拱了拱姜秀秀的腿,她立馬明白了它的意思。
姜秀秀來到胖衙役的衣服堆旁,她記得衙役的身上都帶著傷藥,一陣摸索后,她果然摸出了一罐金瘡藥。
她隨即便將金瘡藥抹在男人的傷口上,隨后又從自己的衣服上扯下來了幾塊布條,給他包扎止血。
等弄完這些,姜秀秀已經(jīng)累的癱坐在了地上。
剛喘了口氣,她突然感到脖上一涼,周圍的氣壓陡然上升,她一抬頭,對上了一雙森冷的黑眸。
男人輕動薄唇,冷冷的問道,“你是誰?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你有沒有摘下過我的面具?”
姜秀秀呼吸一下,都能感受到鋒利的刀刃割在皮膚上的刺痛。
她繃緊身子,不敢呼氣,“我沒有摘下過你的面具?!?p> 男人直視姜秀秀的眼睛,他顯然不相信她的話,鋒利的匕首又往前推進(jìn)了幾分。
姜秀秀的脖子上的血,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涌了出來,滴答滴答的聲音在幽靜的山洞中響起。
“嗚嗚~”雪狼突然扯住夜凌策的衣角,嗚咽了兩聲。
男人這才緩緩放下手中的匕首,他站起身,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森然的寒意。
他銳利的眸子掃過姜秀秀,緩緩開口說道,“今天先放過你,但倘若你要是敢把這件事說出去,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粉身碎骨!”
他的聲音很冷,就像淬上了一層寒冰,讓人不寒而栗。
姜秀秀點(diǎn)頭道,“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p> 男人又深深看了眼她,隨后他拍了拍雪狼的腦袋道,“極影我們走?!?p> 說罷,他便帶著雪狼離開山洞,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姜秀秀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小聲的嘟囔了句,“可真是個奇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