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為什么不信我
“周維禎你不是人!”
凌琬被他徹底激怒,心里又是憤怒又是酸澀,她沒想到周維禎居然會這樣對她,更沒想到周維禎對她冷酷無情至此,她本以為自己對周維禎的好周維禎只是沒看見,現在才知道。
那些日日夜夜的愛慕跟擔心操勞,他全都知道,只是理所應當的享受著,并且覺得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付出,所以毫無感覺。
眼淚流進唇角,苦澀至極。
凌琬狠狠咬在周維禎手上,好像對待的不是自己愛過的人,而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一樣,血腥味沖進嘴里,凌琬知道,這是她咬傷周維禎的證據。
可是她一點都不想松開,巨大的悲憤跟失望席卷著,讓她只想跟眼前這個男人一刀兩斷,解脫自己。
“瘋女人。”
周維禎吃痛,狠狠甩開凌琬,凌琬癱坐在地上,唇角帶血,脖頸上還有剛被周維禎掐紅的痕跡,像一只破敗不堪的提線木偶一樣毫無生氣。
看著這樣的凌琬,再想到她剛嫁進周家時尚且還算活潑鮮亮的模樣,周維禎強迫自己狠下心腸。
“凌琬,你最好想清楚,昨天晚上我能找到你,是因為我找到了你的養(yǎng)父,才知道你的養(yǎng)母把你帶去哪里,不然我不可能那么快找到人。”
“如果,你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吃飯,也可以,明天你養(yǎng)父的病危通知書就會送到你手里,你自己選?!?p> 聞言,凌琬不敢相信的抬頭,像是懷疑自己聽錯了,但周維禎冷峻不帶感情的面容
周維禎說的不是假話,這個男人為了讓她就范,為了讓她給江索打掩護,不惜用她最在乎的人來威脅她。
絕望讓凌琬眼前發(fā)黑,她死死咬著嘴唇,直到把自己的唇面咬破,鮮血流出,她才聽見自己枯敗沙啞的嗓音:“……我知道了,求你,放過我爸爸?!?p> 凌琬覺得自己可悲,周維禎對她無情至此,之前她居然還會覺得周維禎對自己有過片刻的擔心。
真傻啊……
她在心里悲涼的想著。
周維禎看凌琬答應下來,也不愿意多留,轉過身就離開這個病房,頭也不回的去看望江索,等到他離開之后,凌琬才吃力的站起身,慢慢扶著墻壁往電梯口走去。
她現在只想回家。
凌琬打了出租車,疲憊不堪的進了周家別墅,把自己死死地反鎖在房間里,她身心俱疲,摟抱著剛結婚時她帶來的一方被褥,試圖從中汲取些許溫暖來縫補她的身心。
直到第二天。
凌琬是被一陣劇烈的敲門聲吵醒的,她撐著渾身難受的身體爬起來開門,結果,門才打開,她就被一個耳光狠狠扇倒在地上。
隨之而來的,是周維禎暴怒的聲音。
“凌琬!自己惹上艾滋病還給小索輸血?現在小索跟你一樣也得了艾滋病,你高興了?”
被打的頭暈眼花乃至有些耳鳴的凌琬強撐著看了眼地上的驗血報告,直到這個時候,她才可悲的發(fā)現,事到如今,她居然還怕周維禎對她失望,還好,只是艾滋病的事,不是她曾經被周維禎資助的事。
凌琬扯了扯唇角,破罐子破摔的看向周維禎。
“是啊我是故意的,現在你滿意沒有?我做了這種事,你還不跟我離婚,豈不是臟了你周總的床?”
周維禎怒不可遏,臉色陰沉的要殺人:“你做夢!”
凌琬苦澀地笑了一下,眼睛里閃著細碎的光,眼底卻是一種不服輸的倔強:“好啊,那你就和我一起,患上艾滋,求死不能啊。”
她尾音輕輕勾起,面色卻是極為蒼白的,六百毫升的血抽走了她大半的精氣,此時枯瘦的身軀看起來能被風吹倒。
周維楨卻像是看不到這些,他蹙著眉頭,薄涼至極地說:“你心思歹毒,我不會再碰你的。”
凌琬無力地張了張嘴,看著面前男人嫌棄的眼神,哭訴的話到了嘴邊又轉了個彎,變成刺人的言語:“那就讓你的小索嘗嘗和我一樣的感覺吧,不就是艾滋么?我想她這么多年都過來了,應該習慣這種感受了吧?”
周維楨看著她,眼神如萬千利刃,讓凌琬在他的視線中無法解脫,他說:“現在和我去醫(yī)院里,你去跪下給小索道歉!”
他的手把凌琬的袖子往下一扯,就著衣袖抓住她干瘦的手臂,直接往外一拉,凌琬重心不穩(wěn),在她快要摔倒的前一秒鐘,另一只手想要去抓住周維楨來維持重心,周維楨卻像是見到洪水猛獸般,狠狠甩開了她的手,并后退一步。
凌琬就這么直接摔到了地上,手腕與地面撞擊的力量讓她倒吸一口冷氣,身體各處都傳來不同程度的疼痛感,但她的心自始至終都是死的,撐著地爬起來的一瞬間,她視線掃到了男人的一雙锃亮的黑色皮鞋。
剛剛周維楨避開了她,他甚至不愿意被她碰到,周維楨只是冷淡地看著凌琬從地上起來,薄唇輕啟,以譏誚的口吻道:“演夠了嗎?”
凌琬眼眶一下就熱了,她深吸一口氣,硬生生地把眼淚憋了回去,她不想在周維楨面前示弱,說:“演?江索可比我會演多了。”
周維楨聽到她字字句句都能提到江索,這無疑是觸到了他的底線:“小索是什么人我不清楚?還是我偏要信你這個水性楊花、滿口謊言的女人?”
凌琬麻木地聽著周維楨給她的評價,忽地抬起眼睛,極輕地笑了一聲:“那我也是周太太啊。江索是個什么東西,也只會演些可憐兮兮的戲,裝成小白兔的樣子,來乞求你的可憐了?!?p> 這句話無疑最大程度地激怒了周維楨,他怒不可揭,咬牙切齒地說道:“現在就和我去醫(yī)院,你跪下和小索道歉!”
周維楨攥住了她的手臂,掌心溫度透過一層衣料傳到凌琬的肌膚,凌琬嘗試過掙脫,卻無濟于事,只能任由周維楨拉著自己。
周維楨強硬地把她塞進了后座,接著以最快速度回到了駕駛位,將車門反鎖,透過后視鏡看到凌琬一副失了神的模樣,忍不住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