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考核

　　第二天一大早，洗漱完畢，聞忠騎著共享單車準(zhǔn)備前往大安市中央大廈，他當(dāng)然不是去接受考核，他是要去摸一摸越西川的老底。

　　路上，他的衛(wèi)星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聞忠，你好?！?p>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聞忠略微有些吃驚，因為那明顯不是林瑜的聲音。

　　“你是誰？林瑜呢？”

　　“林瑜已經(jīng)辭職了，我叫做凌瑾，從今天開始是你的接線員，請多關(guān)照?！绷梃穆曇舴浅５钠椒€(wěn)，和之前的林瑜完全是兩個極端。

　　聞忠聽完愣了一下，淡淡地說道：“好的，以后請多關(guān)照。”

　　他并不關(guān)心林瑜去了哪里，對方能主動辭職也好，省的自己以后再跟她清算。

　　“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掛了，我這會兒還有事情要處理，”

　　“不好意思，請您稍等一下?！?p>　　說完凌瑾將電話遞給了她身邊站著的的趙建國。

　　稍微在心中醞釀了一下臺詞，趙建國開口說道：“聞忠，我是趙建國，我聽說你已經(jīng)解決了麒麟公館的靈異事件，很好，很高興看到你沒有辜負(fù)國際刑警這一名號。”

　　“那有什么用，在總部眼里我恐怕還是不如一個越西川重要吧?！甭勚艺f道：“趙隊，我這個人比較務(wù)實，還是麻煩你給我來點實際的獎勵。”

　　“越西川？”趙建國苦笑一聲說道：“看樣子你已經(jīng)跟他接觸過了，至于獎勵稍后我會派專人發(fā)放給你。”

　　聞忠說道：“昨晚他跑到我的房間里說了一通屁話，我現(xiàn)在正要去中央大廈找他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當(dāng)然我這個人比較講道理，他要是不給我就干掉他?！?p>　　“越西川的精神評估確實不是很穩(wěn)定，他的代號是“鬼僵”，這次調(diào)他來是因為他曾經(jīng)擔(dān)任過小漢市的負(fù)責(zé)人。”趙建國選擇性的無視了聞忠后半句話。

　　“正常來說一個城市是不會有兩個國際刑警，上面的意思是想讓你跟著越西川實習(xí)一段時間，等他卸任之后，再任命你為正式的大安市負(fù)責(zé)人?！?p>　　“開什么玩笑？我拒絕在他手下實習(xí)?！?p>　　哪怕沒有陳盞羅的事情，聞忠也不會在這么一個瀕臨復(fù)蘇的馭鬼者手底下實習(xí)，因為那樣子跟自殺沒有什么區(qū)別。

　　趙建國一聽嘴角露出一絲狡猾的微笑，像一只成精的老狐貍，接著說道：“聞忠，我也理解你的苦衷，但是你也要反過來理解總部的難處?！?p>　　“我不理解?！辈坏融w建國繼續(xù)在說下去，聞忠直接打斷道，只這一句就讓趙建國臉上的微笑僵住了。

　　“我這么拼死拼活的處理靈異事件，為的是什么，不就是為了讓失足，不對，是為了讓普通人過上更美好的生活，為了不給總部的招牌抹黑嗎，憑什么我這么努力，這個越西川說調(diào)來就調(diào)來，我懷疑這里面有黑幕。”

　　聽到聞忠這番肺腑之言，別說趙建國，就是他身邊的凌瑾聽的眼神都變了，他們沒想到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里，居然還能有如此不要臉的人。

　　雖然聞忠很不要臉，但是還真有一件事得拜托他，趙建國只能干咳一聲，緩緩說道：“咳咳聞忠，我長話短說，總部這邊想請你調(diào)查一個人?！?p>　　“抱歉我沒有時間?！甭勚蚁攵疾幌刖途芙^。

　　他是馭鬼者可不是私家偵探。

　　“先別急著拒絕，我讓你調(diào)查的人是總部直屬大京市的負(fù)責(zé)人之一的陳盞羅，他涉嫌殺害大安市前任負(fù)責(zé)人阮天君?！?p>　　“什么？”聞忠沒想到這個時候能聽到陳盞羅這個名字。

　　“你聽我慢慢給你說，所謂的協(xié)助調(diào)查，不是要求你到大京市調(diào)查他，我想讓你在大安市里，找到他勾結(jié)當(dāng)?shù)孛耖g勢力殺害阮天君的證據(jù)?！?p>　　趙建國緩緩說道，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十分清楚。

　　“順便一提，越西川也是他的人，必要的時候你可以對他進行限制，你應(yīng)該能明白我的意思?！?p>　　聞忠想了想說道：“趙隊，麻煩讓再我考慮考慮，我真的很害怕你們是在釣魚?！?p>　　趙建國一聽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他立刻回道：“只要你愿意協(xié)助調(diào)查，那么總部會在許可范圍內(nèi)允許你的一切行動，并且給予你物資上的幫助?！?p>　　聞忠皺眉，如果可以拉上總部這條線，那么他先不說對付陳盞羅，就算對付越西川那也是師出有名，不用擔(dān)心將來再遭清算。

　　“我可以協(xié)助調(diào)查，但我需要你們無條件配合，物資先不提，我想先說明一點，必要時我可能會先出手打掉那個越西川?！?p>　　沒等趙建國開口，他又接著說道：“趙隊，我這個人比較講道理，但是不想聽敷衍的話，你要是不同意就當(dāng)我沒說。”

　　“可以?！?p>　　趙建國當(dāng)場就答應(yīng)下來，這爽快勁兒把聞忠都嚇了一跳，但是既然對方已經(jīng)同意，聞忠也不會再說什么。

　　掛斷電話，趙建國擦了擦額頭滲出的冷汗，他直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為什么上面會這么針對陳盞羅，明明他都已經(jīng)入圍了那個計劃的內(nèi)定名單。

　　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既然是上面的命令他也只好執(zhí)行。

　　“趙隊，姜尚白有事找你?！?p>　　“讓他給我等著……”

　　…………

　　聞忠將共享單車放在路邊的停車區(qū)。

　　眼前就是中央大廈。

　　剛一走進大廈，就有專人在這里等待接應(yīng)他。

　　“請問是聞忠，聞先生嗎？”一個身著黑西裝，相貌非常英俊的男子笑著迎了上來。

　　聞忠點了點頭，問道：“越西川在哪？”

　　“越先生正在樓上等您?！闭f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您跟我來?！?p>　　跟著男子進入電梯，聞忠只覺得面前的男子有些眼熟：“你叫什么，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我叫莫盛，大家都說我是大眾臉，您覺得眼熟也很正常。”

　　“是嗎？”

　　聞忠沒有再多說什么，很快兩人來到了中央大廈的三十樓。

　　剛走出電梯，聞忠一眼就看見正坐在辦公桌前的越西川。

　　這里整整一層都是奢華至極的辦公室，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整層辦公室都充斥著香水和尸臭混合在一起的氣味。

　　“坐?！痹轿鞔ń┯驳奶ь^看了聞忠一眼，“莫盛，不要讓任何人進來?！?p>　　莫盛點了點頭，略有深意的看了聞忠一眼，隨即轉(zhuǎn)身進入電梯。

　　“現(xiàn)在開始第一項考核?！?p>　　“等等，別著急?！甭勚姨执驍嗔嗽轿鞔?，說道：“越西川，我來這可不是為了跟你扯皮的。”

　　越西川說道：“那么你是改變主意準(zhǔn)備融入“人群”之中了嗎，看樣子你還是很理智的，想必你也明白陳盞羅這三個字的重量?！?p>　　聞忠搖了搖頭，說道：“這三個字甚至比不上我家衛(wèi)生間里擦屁股的紙，你覺得我會跟一個想要我命的人合作嗎？”

　　“是嗎，可你還是來了，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一種另類的妥協(xié)?！痹轿鞔ㄒ荒樈┯驳目粗勚?，讓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但是從他抽動的眼角來看他此刻的心緒絕對不平靜。

　　“越西川，我們之間不存在妥協(xié)，我來這是為了討要昨晚的精神損失費，順便想向你借一樣?xùn)|西，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借給我?！?p>　　說著，聞忠忽然笑了，他笑的非常冷漠，甚至帶著幾分戲謔。

　　“有什么好笑的。”越西川問道，“你想向我借一樣?xùn)|西，沒有問題，但是反過來你也要想想，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才能從我這里借走東西?！?p>　　“那么你想要借什么?！?p>　　“我想?！甭勚业男β曌兊糜l(fā)冷酷，“借你的腦袋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