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要她死
太醫(yī)出來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可這兩人卻沒有出來的意思,這讓他不得不多想。
他和百里荒蕪的關(guān)系并不好,父皇任命百里荒蕪,多半是為了鞭策他們這些皇子,身為太子,卻被人暗中制約,他不爽很久了。
因此,他和百里荒蕪只是見面點(diǎn)個頭的關(guān)系,可今天,百里荒蕪卻找理由,非得跟他來東宮,一來東宮,非要來后院,說什么觀賞風(fēng)景。
這行為,怎么想怎么不對勁。
安時笙淡然抬頭,一派坦然之色,“我來多謝王爺救命之恩,若不是王爺,我估計(jì)還上不來?!?p> 聽到這話,蕭臨淵臉色一冷,她這是在怪他?
呵,她有什么資格怪他!
“今天讓王爺見丑了,來日定帶著賤內(nèi)一同拜訪。”蕭臨淵臉上沒一點(diǎn)抱歉之意,話里的趕客之意,就差明說了。
“叨擾了?!卑倮锘氖徱仓雷约航袢赵捥?,擾了蕭臨淵,所以干脆順著他的意思往下說。
聽此,蕭臨淵立刻帶著百里荒蕪離開,至于安時笙,他連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沒她的事,安時笙立馬回了自己院子,今天這事,肯定沒完,她還是先回屋休息會,等著一會蕭臨淵過來問罪。
……
安時笙再一次蘇醒,只覺得腦袋里暈乎乎的,口干舌燥,特別難受,抬手扶額,滾燙燙的,她這是發(fā)燒了,還不輕。
閉上眼睛,安時笙還真想就這么睡過去,直接回到原來的世界,多好。
迷迷糊糊的躺著,恍惚間,好像有人推門進(jìn)來。
不對,這東宮里,蕭臨淵和安時笛,不管誰進(jìn)來都不會這么輕沒有一點(diǎn)聲音,可能她還在做夢沒醒。
百里荒蕪走到床邊,看到臉蛋滾燙的安時笙,大吃一驚。
他走之前,御醫(yī)明明已經(jīng)給她診過脈,現(xiàn)下怎么又發(fā)起高燒來了?最關(guān)鍵的是,這偌大的太子妃院落,竟沒有一個伺候的下人,太子妃發(fā)燒,只能躺在床上,也無人問候。
輕嘆口氣,他抬手按上安時笙的額頭,皇帝賜婚的時候,特意問過他,安家嫡女嫁給蕭臨淵究竟可行不可行,她現(xiàn)在后悔自己說了可行兩字。
原以為是為她好,沒成想竟是害了她。
百里荒蕪不好直接掀開安時笙的衣服,只能憑借著剛才瞥到的印象,閉著眼睛,輕輕掀開了她背上的衣服,給安時笙細(xì)細(xì)的涂抹著藥膏。
傷口不處理,發(fā)炎發(fā)燒,最嚴(yán)重的還會危及生命,他不可能放任安時笙躺在這里不管。
都說醫(yī)者仁心,雖然肌膚相接不合規(guī)矩,但他給安時笙上藥從頭徹尾都是抱著醫(yī)者的心,想必那位夫人在天之靈,也不會怪罪于他。
終于上好了藥,百里荒蕪轉(zhuǎn)身離開。
走了幾步,突然間想起了什么似的,他又轉(zhuǎn)身回來,將剩下的藥塞到了安時笙手里,看了她半響,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門外,百里荒蕪躲開侍衛(wèi),紅色身影如同鬼魅,幾個閃身間,便消失在了東宮中。
下午時分,門被推開,一個陌生的丫鬟端著藥緩緩走了進(jìn)來,安時笙簡單瞥了她一眼,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藥香味。
呦,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蕭臨淵不僅沒找她麻煩,還給她送來了藥。
配合地起身喝藥,她需要盡快好起來,這具身體的身體素質(zhì)實(shí)在是太差了,要說以前,別說這如春的四月,就是寒冰刺股的一月,她下水一圈上來仍然跟個沒事人一樣。
“你真是好運(yùn),喏,這是太子殿下賞你的蜜餞,趕緊吃了緩解一下藥的苦味?!毖诀呱焓诌f過來蜜餞,抬手就往安時笙嘴里塞。
側(cè)頭躲避開,安時笙皺了皺眉,“我不吃,拿走?!?p> 她聞到了,從那蜜餞中隱隱傳出來的,毒藥的味道。
蕭臨淵不找她麻煩,卻直接想讓她死?
“娘娘別任性了,這是太子殿下親口囑咐要給你的,這蜜餞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毖诀呃湫σ宦?,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使勁掰開。
不可能,蕭臨淵要是想讓她死,早就動手了,怎么可能等到現(xiàn)在,這東西,絕對是安時笛弄來的。
“滾。”冷哼一聲,安時笙抬手握住丫鬟的手,往后推去。
她的聲音透著冷意,但手上的動作卻不如之前那般凌厲,發(fā)燒確實(shí)挺費(fèi)力氣。
安時笙的力氣不大,丫鬟只是呆愣了一刻,就又冷笑道:“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主子了?讓我滾,你信不信我主子一句話,讓你生不如死?!?p> 生不如死嗎?
安時笙并不生氣,只是平靜的開口道:“呵,本宮再不濟(jì),也是他蕭臨淵的正宮太子妃,也是當(dāng)朝陛下親自承認(rèn)的,你個不知道哪來的奴才,誰給你的膽子如此說話?”
安時笙說話最能戳人痛處,以前甚至可以一個人把整個連的男人罵自閉,得了不少“毒舌”的稱號。
而那個丫鬟,因?yàn)樽杂赘矔r笛,她也承襲了主子的心高氣傲,也最惡心這么個正宮名分,因?yàn)榘矔r笙這句話,她狠狠地瞪著安時笙,恨不得生生將她打死。
現(xiàn)在的安時笙不像以前,將軍府整個府邸都被壓入大牢,不久后全家人都要被流放,甚至安將軍還要被處死,將軍府嫡女現(xiàn)在已然是不存在了。
她是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底氣能讓安時笙如此囂張?
丫鬟的眼神太過于刺眼,安時笙皺了皺眉,悄然從空間里拿出了一個能夠暫時恢復(fù)體力的藥丸,塞到了嘴里。
“你吃了什么?”丫鬟見她不知道吃了什么,頓時著急了起來,欺身湊近她,惡狠狠地捏緊她的下巴,“算了,管你吃的什么,把這蜜餞吃了,快點(diǎn)!”
一個冰冷的東西出現(xiàn)在手中,安時笙鳳眸一冷,抬起手肘抵在了丫鬟的腰側(cè),“本宮現(xiàn)在不想殺人,我再說最后一遍,滾!”
丫鬟沒有低頭,也不知道抵在自己身側(cè)的是什么,她并不覺得安時笙有殺人的本事,因此手上仍然死死地捏著安時笙的下巴,“今天這蜜餞,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字,安時笙的耐心已然消耗殆盡,自從金盆洗手后,她已經(jīng)不再殺人了,可這里不是和平的21世紀(jì),她不惹別人,別人也會主動招惹她。
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