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恩愛
蕭子墨是個(gè)好皇帝,不驕奢淫逸,也不剛愎自用,只是對于子嗣一直不甚在意,大臣們擔(dān)心的也只有這個(gè)問題,他們的皇帝不愿意擴(kuò)張后宮,也不多留戀后宮,要不是還身強(qiáng)體壯的,恐怕就有人徹夜難眠了。
“多謝陛下盛情款待,待到明年,我會帶上厚禮前來感謝。”顧一白說著客套的話,心里想著怎么給自己和熙熙求一道圣旨,這樣才能安撫住丞相的心,把熙熙變成他的人。
“太子殿下客氣了?!笔捵幽e起酒杯,喝了一口,下首的蕭子煜也跟著喝了一杯,大家都落坐以后,好巧不巧,趙謙帶著蕭子星,還有趙諄,坐在了顧一白和顧一月的對面。
“你少喝點(diǎn),等下醉了怎么辦?”蕭子煜剛坐下,就被馮皎皎拽著袖子說悄悄話,溫?zé)岬臍庀涞蕉?,讓喝了酒的蕭子煜有些心猿意馬,他扭過頭,在桌案下握住了她的手說:“這不是還有你嗎?你以為,我把你叫過來是干什么的?!?p> “原來你打的是這個(gè)壞主意!我還以為……”還以為你是單純的想見我,想跟我待在一起呢,馮皎皎覺得自己還是不夠厚臉皮,不過應(yīng)該快了,整日被他調(diào)戲,都快要到城墻那么厚了。
“這就叫壞主意了?還有更壞的主意呢,皎皎你想不想知道?”蕭子煜跟馮皎皎旁若無人的耳鬢廝磨,看的旁邊的顧一白郁悶至極,如果不是熙熙為了他傷了膝蓋,今天吃狗糧的就不是他了!
“皇兄,你口渴???”顧一月吃著精致的點(diǎn)心,見顧一白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還以為他多饑渴了。
“小孩子懂什么?多操心你自己吧,對面那個(gè)誰,為什么一直盯著你看?需不需要皇兄幫你解決掉?”郁悶歸郁悶,趙諄那熱烈過頭的目光看的他頭暈,這比那對秀恩愛的人還要明目張膽,別人敬酒他不喝,趙謙推他他也不理,就只顧盯著顧一月的一舉一動,生怕別人看不出來貓膩似的。
“啊,不用不用,皇兄不必理會,我會自己處理好的?!鳖櫼辉庐?dāng)然知道趙諄盯著她看,可是她只理解為對方有病而已,她可不認(rèn)為,幾日不見趙諄就愛上她了,明明相處一個(gè)月都表示對她沒意思的,怎么可能突然就喜歡她了?除非是好奇一個(gè)說喜歡自己的姑娘什么樣吧。
“你不是喜歡那小子嗎?我怎么感覺,他也喜歡你?”顧一白問道。
“哪兒有的事,皇兄你別管我了,明天就回去了,我也不想別的了,回去以后,我就聽父皇母后安排,嫁人?!鳖櫼辉蚂o靜的回答,她不愿意接受施舍,也不愿意接受同情,她堂堂一國公主,不需要憐憫。
“吵架了?也好,我也不喜歡天佑國的男人,太霸道,太無趣,等回去了,皇兄給你介紹一大堆好男人讓你挑!”顧一白說的聲音不小,好像故意讓對面聽見一樣,而他的目的也達(dá)到了,因?yàn)橼w諄端著酒杯走過來了。
“不置可否有幸,敬太子殿下和公主一杯?”趙諄聽到顧一白那么說,心下一緊,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慌亂油然而生,像是劍身要脫離劍鞘一樣,他害怕了。
顧一白沒有起身,只是晃著酒杯,頭也不抬的回答:“不好意思,你很不幸,我的酒,沒了?!闭f完,還給他看了看空底的酒杯,這杯酒,別想這么容易讓他喝,在蕭子煜那里的郁悶,如今算是有地方撒氣了。
顧一月暗中踹了他一下:“皇兄沒酒了,我有,這杯酒我喝了,多謝趙公子!”
“月……”那聲夢中百轉(zhuǎn)千回的月月終究是憋了回去,趙諄仰頭喝光酒杯里的烈酒,還想說什么,就被顧一白打斷了。
“月月,你跟他喝什么酒,女孩子在外面要少喝酒,尤其是跟不熟悉的男子,更不能喝。”顧一白有多郁悶,此刻看向趙諄就有多不順眼,想當(dāng)初他兄長占了他們豐都國那么多便宜,每年購買糧食的價(jià)錢多付了一成,他父皇心痛,他更心痛,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呀,可惜他們需要,沒辦法。
“不知太子殿下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我其實(shí)……”趙諄難得的話多了起來,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
“誤會?你想多了趙侯爺,一個(gè)讓我妹妹傷心的人,我都不想搭理,何談?wù)`會?你還是請回吧,不然你兄長可能要忍不住過來抓你回去了?!鳖櫼话灼沉艘谎郾皇捵有前醋〉内w謙,的確,將軍的弟弟跑來給別國的太子殿下敬酒,還相談甚歡,趙謙如何不急,就算是沖著顧一月去的,也只能私下里,不能這么明目張膽。
趙諄握緊了酒杯,就差把它捏碎了,無奈笑了笑,深深看了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的顧一月,說到:“打擾了?!眮砣辗介L,他不能,這么急躁。
“人都走了,還不把頭抬起來?見不得人了嗎,不就是個(gè)男人嗎。”顧一白放下酒杯,面對眼前的佳肴也沒什么口味,還不如他的繁花樓,宮宴歷來如此,無聊的歌舞,無味的食物,無心的過場,不知熙熙如今在干嘛,是睡了還是在想他呢。
“皇兄,我想回去了。”顧一月吃的差不多了,覺得有些累,應(yīng)付場面的事她一直懶的去做,如今她只想好好睡一覺,明天離開這個(gè)地方,順便忘記一些人。
“讓落花送你回去,你一個(gè)人我不放心,畢竟明天就要出發(fā)了。”顧一白是想告訴她,不要節(jié)外生枝,既然決定放下,那就斷個(gè)干凈。
顧一月還是有些難受的,她聽話的點(diǎn)點(diǎn)頭,跟蕭子墨道個(gè)別,也不算失禮。
“我怎么覺得,那兩個(gè)人有點(diǎn)事呢?”馮皎皎也覺得宮宴無聊,就把目光放到別處,剛才那一幕她從頭看到尾,也品出了不一樣的味道來。
蕭子煜微笑著,馮皎皎在他身邊的時(shí)候他總是看起來平易近人,讓那些大臣都不可置信,只見他們的安王一手搭在馮皎皎肩上,一手摸著她的頭發(fā),說著只有兩個(gè)人才能聽清的悄悄話。
“被你看出來了?那個(gè)趙諄,本來是我推薦給皇兄留作駙馬的人選,爵位都給過了,只是沒想到豐都國這次不是為了和親,也就作罷了,只是沒想到這個(gè)顧一月不知何時(shí)看上了人家,讓趙諄給她做了一個(gè)月的護(hù)衛(wèi),至于這一個(gè)月發(fā)生了什么,恐怕只有他二人最清楚了,我只知道的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可如今看來,卻變了個(gè)位置?!笔捵屿项H有耐心的說著,聽的馮皎皎一臉八卦般的興奮,這可比話本子精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