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特效師
注意力被露易斯吸引的這一會，芙洛博雅無聲無息地離開了教室，杜尚頗為在意地看了幾眼門邊，隨后收起心神，一五一十地將特效師的工作范圍告訴給露易斯。
“大體來說，特效師的工作就是這些了，如你所見我們時間很緊，所以完全保證不了休息時間?！?p> “emmm，休息時間倒還好，反正現(xiàn)在放假也沒事做，”露易斯露出擔憂的表情，“但總感覺做特效和雕刻有很多不同……我真的能做好嗎？”
“我們試試吧?！倍派许槃萏岢鲆?，他早就想看看露易斯的能力了。
威廉留下來組織劇組下工，他們幾人則另尋了一間無人教室進行測試。
杜尚手持攝影機，貼著教室墻壁繞行一周，鏡頭始終對準教室中央。
錄制完成后，杜尚把視頻給露易斯看了一遍，接著將攝影機連同一塊記憶水晶一起遞給露易斯。
“這是動畫術(shù)的法術(shù)模型，你用它在視頻里做一座1:4:9的黑石碑，放在教室中心。”
動畫術(shù)算是零階法術(shù)，是杜尚結(jié)合他攝影機的處理系統(tǒng)特別構(gòu)建的魔法，如若離開攝影機，動畫術(shù)就是一個沒有任何效果的廢物術(shù)式。
杜尚一開始也沒想到自己要為了做出特效而特意開發(fā)出一種新的法術(shù)，曾經(jīng)，他期望依靠現(xiàn)有的幻術(shù)達到同樣的效果。
但當他后來學習到相關(guān)的知識時方才得知，巫師所使用的幻術(shù)針對的是精神層面，而非制造出肉眼可見的影像。
所以除非是他以后打算去搞元宇宙了，否則還是得老老實實地自研法術(shù)。
巫師學生自己構(gòu)建0階法術(shù)不算什么新鮮事，0階魔法也被稱為“戲法”，這一來是因為0階法術(shù)的法術(shù)模型通常極為簡單，學習難度對于成熟的巫師來說不比馬戲團里用來取悅觀眾的戲法要大。
二來就是因為，除少數(shù)幾個實用的基礎(chǔ)法術(shù)以外，大多數(shù)0階魔法都像戲法一樣意義不明，千奇百怪，很多都是巫師們一時興起的產(chǎn)物。
露易斯雖然還只是預(yù)備院的學生，但看起來悟性尚佳，她把記憶水晶握在手里片刻，很快就點了點頭，“我知道該怎么做了?！?p> 她把攝影機拿了過去，開始施術(shù)，杜尚四人圍在她身后。
一座1:4:9的黑色石碑在視頻中快速成形，“是這樣嗎？”露易斯不確定地看了他一眼。
“你讓視頻動起來?！倍派姓f道。
露易斯照做，視頻開始播放，鏡頭對著教室中心做圓周運動，但石碑始終正面對準鏡頭，隨著位置變化而轉(zhuǎn)動。
“抱歉，或許是我表述不準，但石碑應(yīng)該是不動的?！?p> “哦，哦……”露易斯聞言進行調(diào)整，隨著鏡頭位置的變化，她開始逐幀繪制不同視點下的黑石碑。
在露易斯開始畫第三幅黑石碑的時候，杜尚總算是看出了她打算干什么，趕緊打斷道：“不要這么做，用雕刻的方式，想象一個立體模型，然后轉(zhuǎn)動它，讓想象中的模型和鏡頭運動同步。”
杜尚說的辦法有些違反直覺，露易斯聽得一愣一愣的，但開始嘗試后倒是很快就上了手。
黑色石碑已經(jīng)沒難度了，杜尚于是出了下一題。
“同樣的位置，這次請把貴教的神像做出來吧?！闭f完后，他又后知后覺地撓了撓臉，“如果有忌諱的話當我沒說?！?p> “不不不，沒事，這個我熟?！甭兑姿箶[擺手表示無妨。
片刻后，一座充滿了詭異美感的半人半怪物雕像出現(xiàn)在視頻中，隨著視點變化，雕像周身每一寸的細節(jié)都在鏡頭前展露無遺，仿若真實存在于教室里一般。
維羅妮卡抬起頭，看向視頻中神像所處的位置，確定那里在現(xiàn)實中確實空無一物。
杜尚看向維托。
“就是這個，一模一樣。”他吞了口唾沫，似乎又想起了那時在教堂里的經(jīng)歷。
再次看向露易斯，發(fā)現(xiàn)她還捧著攝影機，手上傳來一陣陣的魔力波動。
葉蓮娜和她貼在一起，嘴里不時出現(xiàn)：“唉——”或者“好厲害。”的聲音。
視頻中的雕像，先是從石料的白色變成了醒目的純黃，再后來材質(zhì)也連續(xù)變了好幾次，從鋼鐵、木料，變成一堆波光粼粼的液體。
“露易斯？”
“嗯，怎么？”露易斯驚了一下，扭頭看向他，眼中閃過幾分意猶未盡的神情。
好有意思！怎么回事？這也太有意思了！
不用錘子，不用刻刀，也不用累死人的一次次敲擊……
這種腦子里一想就能做出雕像，還能隨便玩弄的體驗也太棒了！
杜尚真誠地夸道：“露易斯，你做得非常好，出乎意料！我想你一定能勝任特效師的工作?！?p> 露易斯和葉蓮娜相視一笑。
隨后，葉蓮娜干咳兩身，“咳咳，是時候談?wù)劼兑姿沟膱蟪陠栴}了吧?！?p> “當然……”
露易斯最希望的自然是讓杜尚拍一部宗教電影，然后放在自家教堂放映。
杜尚當然不會答應(yīng)這個要求，太花時間了是一點，再說給別的神拍電影，那得來的信仰之力是歸誰的？這種事情他可不想摻和。
另外，這種涉及原創(chuàng)的問題上他會盡可能選擇保守，他還沒到抄了一兩個劇本就真以為自己是大編劇了的程度。
最后達成的條件是，露易斯在哈利波特制作期間作為特效師為他工作，而他將在制作完成后以原料價出售給露易斯一套電影器材，包括攝影機和放映機。
這一波杜尚穩(wěn)賺不虧，露易斯也還算滿意——她顯然低估了電影拍攝的難度，杜尚對此有些于心不忍，返回教室的路上，他放慢步調(diào)走到她旁邊。
“學長？”露易斯歪歪腦袋看著他。
杜尚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學妹常會在不經(jīng)意的地方賣個萌，配上青春靚麗的外表，斬男力拉滿。
他對此不予置評，清了清喉嚨，小聲地說回正事：“雖然我沒辦法幫你，但維羅妮卡學姐也很有做導(dǎo)演的天賦，到時候如果你能說動她的話，你懂吧？”
露易斯反應(yīng)了一下，隨后連連點頭，“我知道了，謝謝學長！”
前方忽然傳來維羅妮卡詫異的聲音，“芙娜？”
“曼恩教授？”維托也認出了來者。
只見先前從教室里消失的芙洛博雅從前方的走廊拐角處走出，迎面撞見幾人，“啊呀，找到了?！彼÷暤?。
“怎么了？”維羅妮卡問。
“嗯，我找杜尚·里奧?！?p> 杜尚聽到自己的名字，走上前來，“有什么事嗎教授？”
“我有幾個請求，”她雙手合十做出拜托的樣子，笑著說，“能和你談?wù)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