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謎一樣的人物

　　看到往日沉著鎮(zhèn)定示人的布萊特，站起身，露出吃驚的表情。塞薇卡等一眾手下，都將目光聚焦向了布萊特。

　　布萊特卻自言自語地喃喃道：“這里交易的，竟然是精靈？哦不，這個拍賣會竟然會交易活人？”

　　進了拍賣場后，一直小心警戒的塞薇卡，微微頷首答道：

　　“精靈這種長生種，過去一直活躍在各個大陸，但最近一百多年里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數(shù)量銳減，愈發(fā)稀少。至于你的第二個問題，在黑金拍賣場里，沒有什么是不能交易的，無關(guān)乎物種，別說是曾經(jīng)高貴的精靈一族，就是如今高高在上的人類一族，王室貴族家的夫人小姐，只要出的起價錢，他們恐怕也敢綁來?！?p>　　這黑金拍賣場，到底背后什么背景？布萊特心里不由嘀咕了一句。

　　素聞黑金拍賣場背景深厚，拍賣場開遍各大陸，幕后老板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但是在祖安，可沒聽過對方有什么勢力。

　　雖然這里是皮城、祖安交接的三不管地區(qū)，但是公然販賣人口，而且是在戰(zhàn)爭蕭條后，如此快速地開始營業(yè)。這樣的底氣、渠道和財力，不得不讓人懷疑，對方的后臺究竟是誰。

　　出神地凝視著那個精靈片刻，布萊特自語道：

　　“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她？”

　　“呵，”一直面容緊繃的塞薇卡，難得笑出聲，“恐怕在場的每一個男人都這么想的?！?p>　　“呵呵呵”塞薇卡身旁，幾個跟著時間久一些的小弟，也跟著咧嘴笑了起來。

　　就差接一句：“我在夢里見過。”

　　布萊特這邊沒什么反應(yīng)，一直趴在地上無聊地捏螞蟻的“黑山”，喊了句：

　　“老大，那精靈小妞挺俊的，不如買回去當個丫鬟?！?p>　　忍不住抬手扶了下額頭，布萊特確實得承認，精靈少女的容顏，贊一句傾國傾城不為過，尤其是柔弱中帶著的幾分清純，更是能激起雄性的保護欲望，且看這一屋子嗷嗷叫著，宛如餓狼看到小白兔的賓客便知一二。

　　“但是，真的覺得她很眼熟??！”布萊特心中道。

　　對于愛和年輕人，開顏色玩笑的中年婦女，和憨憨傻傻的“黑山”，布萊特也不至于生氣。

　　表面上云淡風輕，布萊特眼睛悄然瞇起，眸中一道紅光投射過去。在對方的頭頂，一個淺灰色的數(shù)字“0”赫然佇立。

　　“果然！”布萊特心中暗道一聲。

　　“咚咚咚”木槌的敲擊聲，打斷了場內(nèi)的喧鬧和布萊特的遐思。

　　“起拍價，三十萬金幣，每次漲幅不得少于一萬金幣?！?p>　　“四十萬！”第一排的中年男人跳將起來，雙眼通紅地吼道。

　　他身旁的兩位女士，立馬不滿地抱怨道：

　　“你都有了我們了，怎么還惦記別的女人？何況還是個破落的尖耳朵?！?p>　　中年男人甩蒼蠅般，不耐煩地掙脫開兩女的糾纏，挺著肚子跑到舞臺邊緣，一臉色迷迷地盯著囚車中的少女，嘴中不由發(fā)出陣陣淫笑。

　　仿佛感受到有一道褻瀆的目光注視，囚車中的精靈少女，抬頭看向舞臺下方的狂熱人群，皓頸微縮，身體不由打了個寒噤。

　　“四十五萬?！?p>　　“五十萬！”

　　......

　　沒有理會前排眾人的瘋狂抬價，布萊特扭頭，看向右側(cè)的那位神秘男士，他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站起身來，不動聲色地準備離開拍賣場。

　　雙方的視線接觸了一秒，只見神秘男人微微笑了一下，便移開了視線。然后起身離場，毫不拖泥帶水。

　　“嗯？”布萊特心中微微驚訝，今天的熟人這么多？這位又是誰？

　　這邊的布萊特，還在猜測對方的身份，場上的價格已經(jīng)突破天際。

　　“六十萬一次?！迸馁u師興奮地高喊道。

　　“七十萬！”第一排的中年男人，胖手舉起號碼牌，炫耀般地揮舞道。

　　“價格來到七十萬了！還有先生加價嗎？”拍賣師的聲音帶著一絲激動，他現(xiàn)在看向身后的那個精靈，簡直在像看一棵搖錢樹。

　　“呵?！比笨òl(fā)出了一聲嘲諷的聲音。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他身后一名保鏢感嘆道。

　　看著臺上少女無助的目光，布萊特陷入了糾結(jié)。自己的“眼睛”不會欺騙自己，還有那來自七年前逐漸模糊的熟悉感......都在同時印證，這是一個英雄級人物。那現(xiàn)在投資處于險境的她，似乎是最好的時機。

　　略微躊躇片刻。布萊特下定決心，舉起手中的號碼牌。

　　“八十萬?！?p>　　躁動的拍賣場，像是被傾倒了一桶冰水，空氣中嗡嗡地交談聲被瞬間凝結(jié)。

　　第一排的中年男人，回頭看向競價者，發(fā)現(xiàn)又是這個熟悉的身影，不由惡狠狠地咒罵道：

　　“不知死活的東西，敢和我搶女人。”

　　席地而坐的“黑山”猛地站起來，接近兩米的身高宛如一座鐵塔，瞪向剛才出言不遜的冒犯者。

　　被這突然跳出來的“大個子”嚇了一跳，第一排的中年男人有些惱羞成怒地道：

　　“呵呵，當個臭保鏢了不起啊，誰還沒個保鏢呀。怎么，難道你們想在黑金拍賣場動手不成？”

　　一直都在祖安橫著走的“黑山”，哪里受過這種挑釁，當下就要下去給他點顏色看看。

　　淡然地伸出手阻止了“黑山”的沖動，布萊特向臺上的主持人抬手示意，云淡風輕地道：

　　“給這里的主人一個面子?！?p>　　主持人揚手，屏退了舞臺兩側(cè)，蓄勢待發(fā)、準備維持治安的一眾黑金保鏢。然后不動聲色地朝著布萊特，欠身笑笑，算是對這位，隱藏身份的祖安“統(tǒng)治者”表示感謝。

　　“這位先生出價八十萬，是否還有人加價？”

　　“八十五萬！”第一排的中年男人，仿佛和布萊特較上勁，緊追不舍道。

　　“九十萬。”布萊特平靜地舉起手，依然是在自己上一次的基礎(chǔ)上，加價十萬。

　　全場的嘉賓，此刻都變成了圍觀的看客，竊竊私語地討論這兩撥人，離開拍賣場會不會大打出手，拍賣場的老板發(fā)了筆橫財云云。

　　第一排的中年男人，有點艱難地攥了攥手心。

　　他本以為，剛才一番挑釁會逼得對面先動手，畢竟在黑金拍賣場滋事動手，被“請”出去那都算客氣的，但是沒想到對面非?？酥啤Ｒ蝗虻矫藁ɡ锏母杏X，讓他非常不爽，尤其現(xiàn)在全場看著他，頗有些騎虎難下。

　　“九十五萬！”

　　憋了口氣，喊出這個數(shù)字后，他手掌狠狠落下，砸在右側(cè)女人豐腴的大腿上，然后順勢揉搓了下。聽到自己女伴的驚呼和埋怨，他心里卻惡狠狠地想著，晚上一定要好好蹂躪那個精靈少女，竟然花費自己這么大的代價才得到。還有那個多事的祖安佬，一定回去讓皮特查出來好好教訓下。

　　漠然地掃視了一眼那個男人，布萊特毫不猶豫舉起手喊道：

　　“一百萬！”

　　屁股還沒坐熱的中年男人，驚愕地看向布萊特，對方這迅速地加價，徹底擊潰了他的防線。他不知道這個戴著半扇面具的男人，到底有什么背景和財力，才能如此果決地喊出這個數(shù)字，就像給路邊的乞丐，扔下一枚金幣般毫不在意。

　　“嚯，為了一個女人花一百萬金幣，有錢人的世界我真的不懂?！睍隼锏募钨e感嘆道。

　　“你懂什么？看他這樣子，八成是根本沒把一百萬放在眼里。我看他細皮嫩肉的，怕不是哪個貴族，或者上城的財閥家里的二世祖。”

　　“確實，你看他每次都比自己上一次的出價，多十萬金幣?！钡谝粋€人點點頭道。

　　“別聽他胡扯，那些貴族老爺，會來咱們這種破地方？”

　　“就是就是?！?p>　　“你們有沒有注意他身邊，那個一身黑色紋身的大個子？我總覺得他眼熟?！?p>　　“我去，那不會是祖安黑幫的大塊頭“黑山”吧？這么說，戴面具的難道是——布萊特？！”

　　“布萊特還好這口，嘿嘿?！?p>　　“嗨，年輕人嘛，有點愛好很正常。再說，自古英雄愛美人......”

　　“那要按你說，戴面具的真是布萊特，那個第一排的家伙，敢跟杰斯都惹不起的家伙搶女人，他是不是活膩了？”第一個發(fā)起話題的人，忍不住幸災樂禍道。

　　......

　　聽著周圍一片亂哄哄地議論聲，第一排的中年男人，不甘心地最后看了臺上的美人一眼，然后便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回了椅子，身旁的兩位女伴，也不能讓他提起一點興趣。

　　不是他不想競爭，只是這離他一開始七十萬金幣的底線，已經(jīng)超出了太多，而且那個男人，仿佛擁有數(shù)不盡的金幣，即便再加價下去也是枉然。這讓一向在祖安人面前，以富有標榜的他，第一次憎恨自己的“貧窮”。

　　身處輿論中心的布萊特，遠沒有看上去的那么輕松。

　　“好險?！辈既R特心中卻暗嘆一聲，還好自己表現(xiàn)的足夠果決利落，讓那個男人放棄了提價。

　　因為他自己最清楚，買完了軍火、武器和防具，自己身上不多不少，只剩下一百萬。那個男人哪怕加到一百零一萬，自己都只能干脆認輸。

　　對于這座威名海外的黑金拍賣場，他可沒信心讓對方答應(yīng)賒賬之類的要求。即便對方答應(yīng)，賬上能不能再提出來現(xiàn)金流，也是個問題。

　　不過他今天出門，就沒打算把帶出來的錢裝回去。所以最后一刻果斷梭哈，絲毫沒有心里負擔。

　　主持人在問了兩遍，還有沒有人出價后，終于一錘定音。

　　“恭喜這位先生以一百萬金幣的價格，得到了一名精靈的忠誠?！?p>　　聽著稀稀拉拉掌聲里，對自己身份的猜測，布萊特估計這面具，一點也沒有隱藏住自己的身份。索性便摘下面具，在引導員的帶領(lǐng)下，走向后臺藏寶室。

　　看到一直和自己作對的家伙的“真容”后，第一排的中年男人，表情出現(xiàn)了一瞬的僵硬，緊著身體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

　　雖然那個人的面容，看起來十分年輕，可他的這張臉曾經(jīng)“貼”滿了皮城的大街小巷。而他的名字，更是在如今的皮城，能止小兒夜啼的存在。

　　多少皮城的母親，在夜晚講述起“祖安的魔鬼布萊特，要用來自地獄的飛彈，奪走不聽話的孩子的靈魂......”云云。

　　一身腱子肉的“黑山”，更是示威般地瞪了他一眼，隔空用兩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眼睛，又用力指了指對方。

　　沒有理會第一排，面色發(fā)青的中年男人，布萊特跟隨司儀小姐的指引，離開觀眾席，去領(lǐng)取自己的戰(zhàn)利品。

　　穿過一道走廊后，布萊特一行人，被帶到了一間裝修華麗的房間。幾位司儀小姐，抬上了屬于布萊特的幾件拍賣品。

　　輕輕撫摸過綴有細密鱗片的鎖子甲，布萊特滿意地點點頭。雖然抵不上水晶軟鎧，性能那么優(yōu)越，既輕盈又堅韌，但是相對笨重的鎖子甲，在防護性能上面沒話說，應(yīng)對戰(zhàn)場殺敵，絕對是實用、可靠的防具。

　　拿起那柄造型精致的龍血權(quán)杖，布萊特在手中掂量了下，習慣性地在地上戳了戳——合適的手杖。

　　輕輕撥動機括，一柄細長的劍刃迸射而出，劍身流轉(zhuǎn)著殷紅的劍紋，仿佛真龍之血在劍痕內(nèi)哀嚎。

　　頗為自得地把玩了片刻，聽到遠處走廊里，響起了鐵鏈碰撞的錚錚聲，布萊特收劍入鞘，將權(quán)杖遞給身旁的“黑山”。

　　“吱呀！”

　　厚重的房門被再次打開，肌膚白皙、俏臉微紅的精靈少女，被幾個黑金保鏢簇擁著帶進了屋內(nèi)。

　　此時她雙手雙腳都帶著鐐銬，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奇而不安地打量著布萊特。似乎是在路上，被告知過自己今后的命運，她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恐懼兩種矛盾的情緒。

　　之前主持現(xiàn)場的拍賣師維金斯，笑呵呵地走到布萊特面前，遞上一塊銘刻著魔法圖案的黑色石塊。

　　“恭喜布萊特先生摘得頭籌，這是契約石。您只需要將自己的一滴血滴在上面，然后將契約石，抵在奴仆的額頭，啟動儀式后，便能達成契約。從此您的奴仆將永不背叛！”

　　布萊特接過契約石，細細打量了一番，上面不斷閃動、跳躍的紫色魔法印記。

　　緩緩走向精靈少女，四周的幾個虬結(jié)大漢拉緊鎖鏈，將精靈少女的四肢扯成一個“大”字，以防她在儀式中掙扎。

　　“永不背叛嗎？”布萊特喃喃了兩句，看向少女因痛苦和恐懼而睜大的美麗眼眸，淡淡道，“鑰匙?！?p>　　“？您說什么？”維金斯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般地問道。

　　“我說鑰匙，替她解開鎖鏈?！?p>　　難以理解地看了布萊特一眼，維金斯叮囑道：

　　“我得提醒您，她雖然才二十五歲，在精靈中也屬于年齡極小的，但是如果她在儀式中，因為反抗造成了意外......”

　　漠然地回頭掃視了一眼維金斯，布萊特接過鑰匙，親自為精靈少女打開鎖鏈，鐐銬掉落在地上，發(fā)出沉重的“鏘啷”聲。

　　“誰說我要進行儀式的？”布萊特開口道。

　　握緊那塊神奇的契約石，布萊特用力一掰，一道紫色的能量，從裂成兩半的石縫間泄露一空。

　　“你自由了。”布萊特燦爛地笑道，宛如頭頂光環(huán)的天父巡游凡間。

　　“嗚?！鄙倥难廴ν蝗灰患t，然后再也抑制不住地沖向面前的男人，一把撲到布萊特的懷中，大聲哭訴道，“嗚嗚嗚嗚，求求你，不要拋下我，我會很聽話的，我會替你做很多事的，我會替你打掃房間、替你洗衣服......”

　　“呃，”被突如其來的少女入懷，搞得大腦空白的布萊特，過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扌Σ坏玫赜秒p手，抹了抹被淚痕打濕的精致臉龐。

　　看著那雙有點紅腫的眼睛，布萊特認真的解釋道：

　　“我不是嫌棄你，只是我想還給你自由，你可以為自己而活，而不是成為某一個人的附屬品?！?p>　　“可是你是不是要拋下我自己走，求求你，不要讓我一個人呆在這種地方，求求你......”少女繼續(xù)哀求道。

　　看著少女那雙耷拉下去的尖耳朵，和楚楚可憐的表情，布萊特握住她被鎖鏈箍得有些發(fā)紅的手腕，將她輕輕扶起。

　　“你當然可以跟著我，這也是你的自由。不過在這之前，你不想見見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嗎？”

　　“家人......朋友......我......我想不起來了。”精靈少女表情陷入迷茫。

　　奇怪地看著她的反應(yīng)，布萊特又問道：“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名字......”

　　看著呆滯地重復自己問題的精靈少女，布萊特突然意識到，她很可能被處理過記憶，以供那些買家放心地“享用”。

　　回頭看向一旁看戲的維金斯，布萊特詢問道：

　　“或許你知道她來自哪里？”

　　“呵呵，我只是一個拍賣師，這種商業(yè)機密我怎么清楚，再說即便知道，我也不敢透露給其他人。雖然您在祖安身份尊貴，但對于黑金拍賣場來說，國王也不會令我們動容。我的老板如果知道我多嘴的話，會砍掉我的舌頭的?！本S金斯聳聳肩道。

　　回頭看向一臉迷茫的精靈少女，布萊特開口道：

　　“如果你實在想不起，我可以暫時為你取一個名字。”

　　看著眼中迸射出喜悅和期待的精靈少女，布萊特微笑地自言自語道：

　　“精靈起什么名字呢，嗯，精靈，靈......靈啊，靈，靈哪，嗯？”

　　“干脆你就叫琳娜吧?！辈既R特以拳擊掌道。

　　看著手舞足蹈地小聲歡呼的琳娜，布萊特道：

　　“如果你實在沒地方去，現(xiàn)在就跟著我吧，我會幫你留意家人的信息?！?p>　　琳娜聽到布萊特，終于同意帶走自己，喜形于色地再次撲到布萊特懷里，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額頭上吻了一口：

　　“謝謝你，我很喜歡琳娜這個名字?！?p>　　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吻，嚇了一跳的布萊特，表情一滯，少女琳娜趕忙松開手，尷尬地不敢抬頭看向?qū)Ψ健?p>　　“對......對不起，主人，我只是太高興了，我......”

　　看著琳達的臉，紅得宛如熟透的蘋果，布萊特熟練地調(diào)整好表情，擺擺手道：

　　“沒事，還有，以后不要叫我主人了，叫我布萊特就好?！?p>　　“是，布......布萊......主人?！?p>　　看著囁嚅著，不敢直呼自己名字的琳娜。布萊特不由感嘆，落后的封建壓迫，對人心靈的桎梏之深。想要打破這把咬合到心靈深處的鎖，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

　　不過，沒想到精靈一族，這么熱情奔放嗎？還是說只是小琳達太粘人了。也對，畢竟她剛從那個環(huán)境出來，嚴重缺乏安全感。

　　與拍賣場的工作人員完成交接，布萊特一眾人走出了拍賣場?？粗者_那仿佛沒穿一樣的衣服，布萊特脫下自己的黑色大衣，披到了她身上，并叮囑塞薇卡，回去先替她找?guī)准艽┑囊路?p>　　遠離了拍賣場護衛(wèi)的琳達，整個人仿佛放松了下來。她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布萊特身后的一行人，柔柔地問向最后面小山一般的“黑山”：

　　“你知道自由是什么意思嗎？”

　　“黑山”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宛如一座鎮(zhèn)邪的雕像。

　　被嚇到的琳達，幾步躥到最前面的布萊特身后，只是一雙尖耳朵，搖晃得向后打探。

　　沉默的“黑山”踱到塞薇卡旁邊。

　　“喂，塞薇卡，自由是什么意思？”

　　“呵呵”，目睹了全程的塞薇卡，好笑道，“是你這輩子，都很難得到的昂貴東西?！?p>　　無視了“黑山”苦惱的神情，塞薇卡向前走了幾步，來到布萊特身旁道：

　　“為什么放棄簽訂契約？”

　　“塞薇卡，”布萊特想了想開口道，“我需要的是有思想和一技之長的幫手，而不是失去靈魂的傀儡木偶?！?p>　　“即便是一個精靈女孩？”塞薇卡語帶驚異道。

　　“當然。莫非你對精靈有什么歧視或厭惡情緒？”

　　“不，并沒有。不過說實話，精靈果然是耽于情色并擅長享受的種族，她小小年紀就有這種天賦，長大后還得了，一定是個禍國殃民的大美人。所以，你剛才真不是因為這個？”塞薇卡一臉調(diào)笑道。

　　“咳咳，”布萊特表情嚴肅地清了清喉嚨，“她身上一定有著獨特的天賦，未來會證明這一點的。”

　　沒有理會眼睛發(fā)亮、陷入沉思的塞薇卡，布萊特一手拉著琳娜，一手支起簾子，當先坐入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