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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無神

第廿四回 無礙(7)

江湖無神 水寒之 3066 2022-08-11 22:16:46

  一出船艙,咸咸的海風(fēng)吹來,精神瞬間好了許多。極目遠(yuǎn)望,只見四周蔚藍(lán)一片,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天。

  走到船邊,看這船長十余長,有三層之高,自己住在第二層,正對船尾。另一側(cè)是一根巨帆,有三丈多高,上繡巨大的太陽標(biāo)志。巨帆兩側(cè)又分兩張小帆,也有一丈高,中間繡著小小太陽,沒有旗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門派。

  向下望去,只見十余人分散在各處,有的控制著船帆,有的觀察著水路,有的則懶懶的躺在船邊。李清影暗忖:“這些人都沒有武功,應(yīng)該是雇來的水手?!?p>  二人四下轉(zhuǎn)了一圈,走到每處,白紗都會簡單說一下,但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和船相關(guān)之事。李清影一面轉(zhuǎn),一面留心船艙的整體結(jié)構(gòu)與人員布置。有些地方白紗不說,便不再問,一直走到第三層樓梯口。

  李清影正打算上去,白紗卻說道:“上面是婢子的主人,他不見外人的?!崩钋逵罢f道:“我本想當(dāng)面感謝救命之恩,既然如此,便不打擾了,代我將感謝傳于貴主人。”白紗道:“公子放心,婢子一定傳到?!?p>  李清影走了一圈,在船尾處停了下來,白紗指著遠(yuǎn)方道:“我們就是從那邊出海的,現(xiàn)在還可以依稀看到?!崩钋逵芭e目遠(yuǎn)望,果然影影綽綽間,似乎真的有一座島嶼。

  白紗看他沉思,道:“公子,尊夫人一定會沒事的。”李清影現(xiàn)在對于他們說的神秘都不好奇,靜靜地看著他們到底要做什么,微笑的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我們回去吧?!?p>  回到屋內(nèi),屋子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酸臭的味道絲毫沒有,便讓白紗離開,自己先休息了。

  晚間時(shí)分,一人來看李清影,白紗道:“這是馬三大夫?!崩钋逵昂鋈幌肫鹪诖下犨^馬三這個(gè)名字,本來是個(gè)小廝,現(xiàn)在移花接木到他身上。只見他五短身材,一頭長發(fā)胡亂的披散著,長長的胡須拖到了胸口,臉上黢黑,看不清本來模樣。李清影道:“有勞馬先生了。”

  “馬三”不理會李清影,搖頭晃腦地診過脈之后,道:“脈象平穩(wěn),身體看來是沒問題了,就是心脈不穩(wěn),還需好好調(diào)理?!崩钋逵暗溃骸岸嘀x馬先生!”“馬三”道:“白紗,你和我去拿些藥,先用著試試?!卑准喌溃骸笆牵●R先生!”李清影道:“有勞了?!?p>  二人離開船艙,李清影看桌上正好有個(gè)大碗,取了一旁的筷子,運(yùn)氣與手掌,猛地點(diǎn)出,在碗底刺出一個(gè)小洞,齊齊整整,如同工匠劃出的一般。把掉下的小塊又原封不動的貼在原來的洞口處,兩只筷子摩擦,掉下不少碎屑,將縫隙填滿,又恢復(fù)成一個(gè)完整的碗。

  不多時(shí),白紗拿回一大包藥,不等李清影吩咐便開始煎藥。約莫一個(gè)時(shí)辰煎好之后便倒在碗中,端到李清影面前,道:“公子,馬先生說最好趁熱喝,這樣藥效最好?!崩钋逵敖舆^了道:“多謝了!”放在嘴邊邊吹邊喝,白紗看湯藥漸漸見底,面上露出一絲微笑。

  白紗拿去洗碗,李清影偷偷將小臂擦干凈。原來剛剛飲用時(shí),他已經(jīng)偷偷打開下面的機(jī)關(guān),讓湯藥順著手指流到手臂上,然后從手肘處滴落,他故意用另一只手擋住手肘下方,卻把自己喝藥的部分展現(xiàn)給白紗。喝完之后又偷偷把機(jī)關(guān)裝回去。這碗本來就顏色極深,近乎黑色,這么一來更不容易察覺。

  等白紗回來,李清影已經(jīng)收拾完殘局,躺在床上準(zhǔn)備休息。

  第二天一早,李清影的“伙伴”終于醒來,白紗帶著他去另一側(cè)船艙去看她。只見那女子一張煞白的瓜子臉,高高的鼻梁,一頭烏黑的秀發(fā)散落在枕頭邊,一雙大大的眼睛卻無神韻,想是剛剛清醒,身子虛弱所致,正是白牡丹。

  李清影面色微微一變,白牡丹卻搶先說道:“伊公子,我們莫不是在地下相見?”李清影愣了一下,白紗笑道:“你們夫妻相見,公子都激動的說不出話了。”李清影搖搖頭道:“大難不死,難免多情。不過……我們還不是夫妻。”

  白紗笑道:“那也是遲早的事情了?!卑啄档ふl(fā)問,李清影道:“白紗,你先出去一下,我們說說話?!卑准喲壑械脑尞愐婚W而過,捂嘴笑著走了出去,隨手將艙門關(guān)上,卻留了一條小縫。

  李清影自稱“李清影”,白牡丹叫他“伊公子”,白紗竟然沒有察覺,看來這演技還是不過關(guān)。

  李清影正想試探一下白牡丹,低聲說道:“我們被他們劫了,他們正在編故事讓我們相信自己失憶了。先不要聲張。”白牡丹道:“他們編了什么故事?”李清影道:“這事兒說起來比較復(fù)雜,她們還在門口守衛(wèi),反正他們說什么就是什么!”白牡丹點(diǎn)點(diǎn)頭,道:”好!伊公子,我都聽你的?!?p>  李清影問道:“你叫什么名字?”白牡丹眼中含淚道:“伊公子,才幾天你就忘了我嗎?難不成你真的失憶了?我是白牡丹?。 崩钋逵翱嘈Φ溃骸拔揖褪强茨闶遣皇侵氨凰麄凃_過,自己都不確定自己叫什么了?!卑啄档て铺闉樾?,道:“好的,伊公子?!?p>  李清影被她的演技折服了,他覺得自己也應(yīng)該配合他們演戲。

  這時(shí),白紗敲門道:“伊公子,王先生來看望您的未婚妻?!崩钋逵懊Υ蜷_門,王平已經(jīng)推門走入,說道:“夫人可好?”白牡丹點(diǎn)點(diǎn)頭,李清影道:“賤內(nèi)身體剛剛恢復(fù),氣血無力,王兄不要見怪。”王平笑道:“理解,理解?!?p>  李清影道:“還是要感謝王兄的救命之恩?!蓖跗酱笮Φ溃骸靶值苓@兩日感謝之語已說了無數(shù)次,再說就見外了?!崩钋逵耙泊笮Φ溃骸皩?shí)在是除了感激,不知還能說些什么!”王平笑道:“如今已經(jīng)遠(yuǎn)離中原,暴風(fēng)雨后,我等需忙著整理貨物,還是不要怪我等怠慢了就好。”李清影道:“王兄如此大度,想來生意達(dá)三江?!蓖跗降溃骸敖栊值芗??!?p>  李清影問道:“王兄,此次我們哪里登岸?”王平道:“我們一般沿途會停好幾次,最后從沙洲島出發(fā),一直往交州而去,繞個(gè)大圈子去呂宋島,最后返回流求,再到泉州,我們一直都是這樣走的。前夜狂風(fēng),我們的船被吹回了江口。目前尚未確定,可能先去明州稍作修整?!崩钋逵暗溃骸懊髦葑詈茫@樣我就可以很快返回皇宮了?!?p>  王平道:“兄弟,恕哥哥直言,你不可能是朝中的王爺。就算真的是,也應(yīng)該是朝廷欽犯,不然的話怎么會攜妻出海?”李清影道:“王兄說的很有道理,但人還是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不是嗎?”

  王平問道:“兄弟說的是,不過與之相比,還是保命最為要緊。馬先生說交州有藥物可以治療兄弟之冰。不如先去看看。治好了固然最好,就算治不好,再返回中原也不遲?!?p>  李清影搖搖頭道:“王兄,你救了兄弟的性命。兄弟是十分感謝的,但說實(shí)話,兄弟現(xiàn)在身份不明,身無分文,王兄為何還全力救助?萬一我真是朝廷欽犯,被朝廷定個(gè)包庇之罪而連坐。不但斷了王兄的財(cái)路,還會有性命之憂,這又是何苦?”

  王平沉吟許久,才低聲道:“是兄弟昏迷時(shí),口中常常說著四個(gè)字‘煬帝寶藏’,被我們老大知道了,老大想要這個(gè)寶藏?!崩钋逵肮室馓岣呗曇舻溃骸啊疅蹖毑亍??我怎么不知道?”白牡丹急道:“伊公子,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是你和我說你找到了前隋煬帝的寶藏,我才和你私奔的。”說著眼淚不停地冒出。

  王平把李清影拉到一邊道:“老大本來想把你綁住大刑伺候,逼迫你說出寶藏下落。但馬先生說你心脈受損,如果這般逼迫可能會讓你徹底瘋掉。這才好生款待。說實(shí)話我們做生意的,都為利益而來,隋煬帝的寶藏誰能不心動?”

  李清影看他話中有話,道:“王兄這是什么意思?”王平道:“兄弟明人不說暗話。待到了交州,兄弟病好之后,難免被嚴(yán)刑拷問一番,到時(shí)候不但寶藏拿不走,還有可能搭上你和夫人的性命。不如我們合作。到了明州,我協(xié)助你們逃走,到時(shí)候找到寶藏,咱們二一添作五,如何?”

  李清影道:“王兄,我不知道之前的我是如何,但現(xiàn)在對我來說寶藏什么的都是浮云。只是兄弟真的記不起來有這么一回事兒了?!蓖跗降溃骸靶值懿槐亟箲],此去明州還有一兩天的時(shí)間,可以慢慢想。”李清影道:“要不到了明州,我們先下船逃走,然后再慢慢回憶?中原的大夫終究比其他地方反而強(qiáng)多了?!蓖跗降溃骸按耸驴梢月套h,不是我不相信兄弟,萬一找不到寶藏,我還得靠這艘船活著不是嗎?”

  李清影微微一笑道:“王兄不愧是精明的商人?!倍讼嘁曇恍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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