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偶遇解盧
解盧解下安全帶。
趕緊從車上跳了下來。
他伸出手來,訕笑著,想要握住辛芽的手:“再次見面,剛才的事情我不好意思,辛大師,我跟您道歉啊,呵呵呵!”
他這個人看似有禮貌。
其實,他是非常的不禮貌。
因為辛芽明明沒有伸手跟他握手的意思。
可解盧這個人,卻硬是將那大手,一個勁的往前湊合。
這就弄得辛芽。
不得不雙臂護著自己,腳步盡量的往后退。
辛芽看向解盧的眼神。
便也充滿著警惕。
她可還記得呢。
師弟對這個解盧的評價,是不太好的那一種。
所以面對著這種人,她可要防著點才是。
李二見辛芽有些為難。
便看準(zhǔn)了機會。
一把,就握住解盧那長著厚繭的老手。
他呵呵一笑:“幸會!”
解盧臉上的筋肉,繃出了一種夸張的程度。
皮松而筋骨凸,眼窩陷,眼球卻能咕嚕咕嚕的盯著人……
此人,看起來很像是得了甲亢病的患者,給人的感覺十分的怪。
他那濃厚的眉毛,也長得,好似毛刷一樣粗糙。
這眉毛居然像蟲子一樣,會扭動。
原來是解盧正向上挑著眉。
他的眼神有點刺人:“這位小哥,你是辛大師的司機?”
李二的聲音帶有微微的磁性,讓人聽不出喜怒:“我是辛芽的師弟。”
解盧盯著李二看了幾眼。
言語間,帶有一點輕視的含義:“好年輕啊,這一行當(dāng),也有這么年輕的小師父嗎?罕見?!?p> “解先生的命例我看過,大運行至此地,未免有些可惜,但東山之意已起,解先生需自行把握,莫要再入歧途?!?p> 李二輕輕一句話。
以較為精致的言語,點破了解盧當(dāng)前所處的狀態(tài)。
李二的這番話,其實只是一個引子,沒有真正的提示。
但這樣模棱兩可的話語。
卻硬是讓解盧,聽出了一番味道。
他就有點上心了:“再入歧途?你是在勸我,不要再碰杠桿期貨了是不是?呵呵,呵呵呵,我早就不碰那玩意了,小師父啊,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你真的多慮了!”
解盧以挖苦李二的方式,來掩飾自己的行為。
他這樣一搞,李二就不必給他留什么面子了。
李二直接冷笑出聲:
“昨天碰了,今天不碰,這就叫‘早就不碰’了?”
“解先生這話說的,還真是可笑!你也是這么大個人了,又何必自欺欺人?”
解盧臉色一僵。
他不知道面前這個小師父,是通過什么方式,看出來他的秘密的。
但這起碼說明了。
面前這個小師父,是有點本事傍身的……
只要對方有點能耐。
他就愿意向?qū)Ψ竭M行請教。
所以解盧想了想。
口中的語氣,卻沒有轉(zhuǎn)好。
他嘴里,還保留有剛才那份不屑的味道:
“哼!我又沒虧錢!說不定我以后的東山再起,就指望著這條路呢!”
“解先生,你說的這話,你自己都不信吧?!?p> 李二已經(jīng)看穿了解盧的偽裝,心里也明白,這解盧的傲然,全都是裝出來的。
對方裝的人五人六的,其實是在騙他的話呢。
但李二并沒有直接的點破對方的詭詐心思。
因為點破了就沒意思了。
所以李二只是將這不咸不淡的一句話,給對方送過去。
他無所謂這解盧會怎么去想。
解盧這些年,經(jīng)歷的人很多,經(jīng)歷的事也多。
他一聽這話,就馬上意識到,李二這個人不好糊弄。
他臉上尬笑一下。
之后又調(diào)整好狀態(tài),還想要再說句話,引得李二,對他的命運多作一番指點。
就在這時。
他那汽車的主駕駛門一下打開了。
一個胖胖的女人緊皺著眉頭,好似很不情愿的,走了下來。
她臉色有點黑黃。
由于過于肥胖,所以她的面相,五官都堆疊在了一起。
乍看一眼,竟有點分不清她的性別。
而她臉上唯一清晰的,恐怕就是那滿臉不耐的神情了。
看起來。
她已經(jīng)壓抑了很久,所以她一下車,那架勢,就是要沖著解盧去發(fā)作。
可是,當(dāng)她一眼瞄到了辛芽的面容之后。
她就像見到鬼了一樣。
她細瞇瞇的眼縫,都一下子睜大了很多。
口中更是發(fā)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啊呀?怎么是你!”
辛芽聽她叫嚷。
辛芽便定睛望去。
看清這個女人的相貌之后,辛芽也是一愣。
然后。
辛芽才反應(yīng)過來:“嗯?你是?張……張靜是嗎?”
被辛芽道破了名字,張靜的臉色都青了。
她可不敢去跟辛芽打招呼。
她趕忙跑到解盧的身邊。
她伸出胖胖的手臂,只是一下,就夾住了解盧的胳膊。
全身用力。
她將解盧整個人,一步步的往車上拖:“老公,快走吧?!?p> 解盧這邊還準(zhǔn)備讓李二指點指點他呢。
結(jié)果他自己的老婆,竟急匆匆的要拽著他往回走。
這種時刻。
他心里雖然覺得奇怪。
但他對自己的這個老婆,還是有幾分尊重的。
解盧就先隨著她的力道。
往后退了幾步。
嘴里,卻忍不住的咕噥了一句:“急什么急啊!說兩句話的工夫都不給?”
張靜一聽這話。
她下意識的,就認(rèn)為自己的老公,被這身材玲瓏的辛芽給勾引住了魂。
她心頭的火氣直冒:
唐強寅那頭豬,見到辛芽走不動道便也罷了;
可我自己的老公見了這個姓辛的,怎么也是一樣的德行?
心頭的這股醋勁一上來。
她便用力的,扭了一下身子。
這一下的力道很足。
相當(dāng)于,狠狠‘拔’了一下解盧。
她手上勁頭雖大,口中,卻只是小聲的跟解盧商談:“我有事要說,先跟我上車啊……”
解盧原本就沒說夠,本來就不想上車。
現(xiàn)在這張靜,仗著自己的體重比較沉,其一扭身的工夫,居然把他拽得一個趔趄。
解盧的心中,立刻就反感起來。
他使勁的,亂抖著手臂。
終于,他掙脫了張靜的拉拔。
解盧轉(zhuǎn)頭,看向張靜。
他的臉色,變得有些兇狠起來。
他繃著一股子怒氣,言語間氣急敗壞:“拉我干什么啊,我話都沒說完呢!走?走個屁!我不走!”
張靜這邊。
一方面,她是誤以為自己的丈夫被辛芽給勾了魂。
另一方面,又生怕自己的丈夫跟辛芽多聊兩句,就會得知她跟唐強寅秘密約會的事情。
所以她也是豎著眉毛,不依不饒:
“怎嘛啦!我還帶不走你了?!”
“你就是看見人家長得好看了,就故意跟我墨跡呢,是不是?!”
“你說??!是不是瞧人家好看,嫌棄我來了!你的良心都喪沒了?都被狗吃了是不是?!”
張靜這連珠炮一樣的‘連番升級版’質(zhì)問,罵得解盧連一句話都插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