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懲罰者vs夜魔俠

　　馬特聽見槍聲的時候，他正在事務所和福吉討論隔壁沃森老太太丟了一只貓的案子。

　　“這只貓已經(jīng)失蹤了好幾個月了，沃森老太太說它有可能已經(jīng)遭遇了不幸，畢竟這地獄廚房這么亂。”

　　福吉喝了一口水說道。

　　“嗯……也許可能只是它迷路了呢？”馬特手里摩挲著盲人杖說道。

　　察覺到對面的福吉轉過頭來盯著他，馬特微微一笑：

　　“其實我感覺最近這里的治安好了很多，不是嗎？

　　至少，人們應該不至于為難一只貓?！?p>　　“是啊，”福吉·尼爾森側頭對著馬特說道：

　　“地獄廚房的治安和秩序，可全靠那個戴著面具的緊身服義警來維持呢，真希望他一個大忙人，能明天就找到那只貓?！?p>　　聽出了好友話里的調侃意味，馬特微微一笑：“他會的，我的朋友?！?p>　　說著，他剛想收拾下班，好結束一天的工作時，突然臉色一變。

　　側著頭聽了一會。

　　馬特匆忙將手里的盲人杖和西裝上衣一扔。

　　隨后疾步走進洗手間。

　　不一會出來的時候，惡魔頭盔已經(jīng)戴在了馬特的頭上。

　　而后，他一把扯開上身的襯衫。

　　……紐扣瞬間崩飛了好幾顆。

　　不過，這也露出了底下暗紅色的緊身衣。

　　下一秒，馬特直接一個跨步，跳出了三樓窗口……

　　福吉在一旁悠閑的喝著咖啡。

　　對這副情形無動于衷。

　　淡定，這種場面他都見過好幾次了。

　　就是昨天他倆的打賭他要輸了，福吉·尼爾森想。

　　誰能知道，他竟然把夜魔俠面罩藏在洗手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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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魔俠還沒到咖啡店時，他就老遠聞到了一股濃重到刺鼻的血腥味。

　　這里就是他剛剛聽到槍聲的地方。

　　到了近前，他依著自己的“超級感官”數(shù)了數(shù)，倒在血泊中的尸體有十二具。

　　都是被人躲在暗處用步槍射殺的。

　　又是十二具！

　　夜魔俠握緊了拳頭。

　　那個喪心病狂的殺人犯又收割了十二條生命！

　　這跟對之前那些卡車里的十二個小伙子的所作所為，如出一轍。

　　這時候，夜魔俠的超級聽力突然捕捉到了一絲異樣的地方。

　　他霍然抬起頭，看向咖啡店不遠處一棟公寓樓的樓頂。

　　在那！！

　　夜魔俠急奔而去。

　　這么長時間過去了，從殺了那個工會主襲開始，他就一直在追蹤調查這個幕后兇手的蹤跡。

　　現(xiàn)在，終于要逮到他了。

　　樓頂處，黑衣男子看到瞄準鏡里的那一道紅衣人影突然消失時，他就覺得不妙了。

　　仔細搜索一番之后，還是沒能找那個人。

　　剛才，在那個紅衣人影看向自己所在的方向時，他就知道對方不是一般人。

　　下一刻，在戰(zhàn)場多年磨練出來的本能，讓黑衣男子迅如閃電的往旁邊撲身一滾。

　　緊接著，他原先所在的地方，一根紅色的半長鐵棍，在地上留下了一個指頭肚大小的坑洞。

　　鐵棍繼而高高彈起，落回到夜魔俠手里。

　　夜魔俠咬著牙，在腦海里細細“打量”著這個人。

　　寸頭，蒼白的臉，眼窩深眍，鼻梁高挺，左頰一道細小的殷紅口子，絡腮胡，一身黑色的皮衣。

　　皮衣之下，一枚白色骷髏頭栩栩如生。

　　這身打扮，讓夜魔俠瞬間就有了判斷。

　　眼前的男人是極度危險的那一類。

　　夜魔俠從左腿的皮套中抽出另一條短棍，問：

　　“為什么要殺了他們？”

　　男子緊了緊手里端著的槍，側頭看了一眼遠處。

　　回頭盯了夜魔俠半晌，他才用槍托指了指骷髏頭：

　　“身為懲罰者，讓他們受到懲罰是我的責任。”

　　“誰來決定他們應該受到死亡這樣的懲罰？是你？

　　你有什么權力？”

　　夜魔俠的聲音擲地有聲。

　　“不應該嗎？”懲罰者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嘲弄的意味：

　　“那你告訴我，那些在卡車里的女孩，為什么要由那幫混混看著心情的任意玩弄之后，還要把她們的尸體拋在路上？”

　　懲罰者往夜魔俠跟前走了一步，一字一句問道：

　　“就因為她們是季女嗎？”

　　“這就是你殺了這些幫派分子的理由？”

　　“還不夠嗎？紅衣小子？”懲罰者上下看了一眼夜魔俠暗紅色的緊身服，說道：

　　“這些該死的人渣在殘害無辜！

　　他們把這些普通人的生命當成是肆意擺弄的野花！

　　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夜魔俠毫不猶豫：

　　“我有原則，我從不殺人，我會把他們親自送進監(jiān)獄！”

　　懲罰者看著對方，看見他正倔強的抿著嘴，一副認死理的樣子。

　　懲罰者瞬間就感覺到了這個人的不可理喻，他感到一陣可笑：

　　“這就是讓你覺得你很高貴的地方？

　　這就是讓你覺得你是這個城市大英雄的地方？

　　你知道我怎么看你嗎？紅衣小子？

　　我覺得你就是個半吊子，是個懦夫，是個有始無終的軟蛋。

　　你搞的那些什么名堂都不管用，你把他們送進監(jiān)獄，過上一年，或者幾個月，甚至幾天，他們又會回到街上做著相同草蛋的事情。

　　呵呵，說不定到哪天，你也會厭煩，你就會變得跟我一樣?！?p>　　夜魔俠顯然不認同這個瘋子的說法：

　　“難道你把他們一股腦都殺了，就是對的嗎？

　　不要忘了，你殺的是一個人。

　　那個人可能是一個女人的丈夫或者一個小孩的父親。

　　我是說他們可能是一個壞人，但是他們內心深處總會存著一絲善良，一絲歸善的希望。

　　然而你殺了他們，無疑就是掐滅了那一縷代表著希望的火苗。

　　你的這種行為讓我不由自主地想，是不是因為你失去了什么東西，才會如此喪心病狂的復仇。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請你記住，不是只有你才失去過，這也并不代表著你就可以隨意殺人?！?p>　　懲罰者的雙眼瞇了起來，鼻孔里喘著粗氣，一字一句道：

　　“每個人失去的意義不一樣，你沒資格這么說。

　　還有，我告訴你，我干的那些事，讓那些惡人再也沒有重新來過的機會，這讓我感到十分驕傲！”

　　夜魔俠不說話了，他也知道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沒有必要再啰嗦了。

　　那就打吧。

　　可能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和對面的這個男人，雖說雙方在關于殺不殺人的問題上有很大的分歧，但是他們二人卻很默契地都不否認暴力的作用。

　　代替夜魔俠回答的，是他的鐵棍。

　　懲罰者還沒來得及舉起手里的槍，左臂部位就挨了一記鐵棍重擊。

　　他矮身一蹲，躲過從另一方向抽過來的側踢，槍身上頂，重重地磕在了紅衣小子的下巴上。

　　夜魔俠好看的下巴頓時破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汩汩的流了出來。

　　夜魔俠兩手一抻，手里的鐵棍頓時一分為二，成了兩根小棍。

　　兩根分開的小棍之間，鏈出了一根筷子粗細的鋼絲。

　　一步跨出，夜魔俠欺近對方身前，手里的鋼絲繩一纏一繞，就鎖住了對方手里的槍身。

　　他再使勁一拔，懲罰者的fnfal輕型步槍就已經(jīng)被甩出樓頂去了。

　　夜魔俠左右手各持一根小棍，擺出一副防御的姿態(tài)，冷哼一聲道：

　　“這就是你全部的本事嗎？

　　你不是跟那個“黑卷尾”是一伙的嗎？

　　他怎么沒來？

　　或者，你也有超能力吧？

　　快戴上你那面具，讓我見識見識你的真本事?！?p>　　懲罰者盯著對方，見紅衣小子一副認真的樣子，他的眉頭不禁蹙了起來。

　　他從懷里掏出一柄軍用匕首，問道：

　　“你在說什么？”

　　少裝蒜了，夜魔俠在心里冷笑一聲。

　　在地獄廚房，除了你這個帶著軍用級別武器的殘忍劊子手，誰還會在不到一個月之內，間接或者直接地殺害了一個房地產(chǎn)大亨和一個工會主襲，繼而又在骷髏幫連續(xù)收割二十余條人命？！

　　夜魔俠準備發(fā)動另一輪的攻擊。

　　就在二人緊張的對峙之際，樓梯口位置突然傳來一陣鑰匙開鎖的聲音。

　　這一下，懲罰者和夜魔俠二者都緊張了起來。

　　懲罰者因為要狙殺骷髏幫老大的原因（然而已經(jīng)被林克除掉了，只能將目標對準他的小弟），特意找的這個相對較好的位置。

　　當然，他是順著水管爬上來的。

　　夜魔俠就很簡單了。

　　他是晃蕩著鋼絲繩上來的。

　　總之，他倆上來的途徑都不正規(guī)……

　　而且，他們這些搞“義警事業(yè)”的，除了警察，他們就怕普通人。

　　一旦被曝光，他們的正常生活都會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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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說，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有人上來。

　　因為剛才的槍響，估計很多人都逃開了。

　　應該也不會是警察。

　　地獄廚房的警察什么時候有這樣的效率，也就不需要他們這些義警了。

　　那會是誰？

　　要是被發(fā)現(xiàn)的話……

　　“哐?！?p>　　時間來不及讓還在對峙著的兩人想太多。

　　因為樓梯口的鐵門已經(jīng)被粗暴的踹開了。

　　樓梯口位置，林克左手拿著拴門的鎖鏈和一把已經(jīng)生了點鐵銹的鑰匙，右手拿著半瓶“野火雞”威士忌。

　　臉色紅撲撲的。

　　醉意盎然。

　　“嗝~~”

　　林克打了個酒嗝，面有慍色的盯著眼前這奇裝異服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