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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眼,我家狐貍成了病嬌反派

191章 混賬父親

  江銘昀腦子里頓時只剩下‘有孕了’‘當(dāng)?shù)恕?,整個人呆愣愣的,跟個傻子似的。

  清吾就喜歡看他這樣子,覺得很是有趣。

  正笑著看戲,突然一只白凈的手擋在她眼前,耳邊傳來硯塵玨清冽的聲音,“清姐姐也該看夠他了。”

  清吾拂開他的手,又好氣又好笑,“你又吃哪門子的醋?”

  硯塵玨沒說話,倒也沒有真的生氣。

  許久,江銘昀才從自己要當(dāng)?shù)说南矏傊谢剡^神來,他驚喜的握著江七白的手,“是真的嗎?江姑娘,是真的?”

  江七白臉都紅透了,輕輕的點了點頭。

  難得的,江銘昀那張不符合年紀(jì)的嚴(yán)肅的臉,此刻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江七白也是頭一次見到他這樣笑。

  江銘昀天生了一張俊朗的臉,雖然不如硯塵玨那般精致,每一處五官都精美絕倫,但也算是硬朗的俊俏。

  他冷著臉的時候,自帶一股子威嚴(yán),沒有表情的時候也讓人覺得高傲,難以接近。

  極少見他笑得這么開心,竟有了幾分少年的陽光,很是不同。

  江七白不由得看呆了,原本在江銘昀來之前,心中還有的那一點顧慮也都隨著他這一笑煙消云散。

  江銘昀已經(jīng)歡喜的不知今夕是何夕了,他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我們成婚,江姑娘,我們馬上成婚,好不好?”

  在觀念上,江銘昀和江七白是很相似的。

  他們都很正經(jīng),中規(guī)中矩,甚至可以說是守舊的。

  是以,在孩子生下來之前,要成婚這件事情也是刻不容緩的。

  江七白雖然有這樣的念頭,可礙于她性子上的缺陷,使她不敢如江銘昀這樣提出來。

  但在聽到江銘昀的話時,不可否認(rèn)的,她心里很高興。

  等到江七白終于點了頭,江銘昀臉上的笑容更甚。

  從小到大受盡了追捧和榮耀的少年,在那些無數(shù)個耀眼的時刻,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高興的手腳都不知道該怎么放了。

  硯塵玨鄙夷道:“真是沒用,瞧他沒出息的樣子?!?p>  江銘昀歡喜太甚,甚至懶得同硯塵玨逞一時的口舌之快。

  清吾故作嚴(yán)肅的點了點頭,“這倒是,你知曉我有孕的時候,好像不怎么高興?!?p>  一聽這話,硯塵玨不淡定了,連忙抱著清吾的肩膀,湊在她耳邊,小聲說:“才不是呢,我很高興的,只是……只是情況特殊,我不知道怎么辦才好?!?p>  他的聲音軟軟的,帶著溫柔,像是在撒嬌。

  硯塵玨怕被江銘昀聽到了,要反過頭來取笑他,這才故意小聲,只說給清吾一個人聽。

  江七白雖然在意這些禮數(shù),只是為了給腹中的孩子一個安定的家。

  她不在意旁人的閑話,也不在意自己怎么樣。

  只是她可以受委屈,自己的孩子不能。

  這是一個新生命,她不愿讓這個生命也和她一樣,從小受人白眼和欺負(fù)。

  “只需尋個合適的……日子,拜了天地便可以?!苯甙椎吐曊f。

  那可不行,清吾第一個不答應(yīng),“那可不行,好歹我們江大少爺也是有頭有臉的,可不能這么草草了事,你說是不是?”

  江銘昀和她對視一眼,笑了,“嗯,不能這么隨意。若是江姑娘放心,此事都交給我來辦。”

  江七白還想說什么,清吾先她一步說道:“七白,這些都是男人的事情,我們不管他們,他們都愛面子的,喜歡折騰就讓他們折騰去唄!”

  旁人不清楚江七白,清吾最清楚不過。

  清吾知道對于江七白來說,婚姻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一生一世的承諾。

  從前她捧著一顆真心,卻被傷的體無完膚,如今更是小心謹(jǐn)慎。

  一個像模像樣的婚禮,于她也是一個宏大的約定。

  江七白點點頭,“那就……有勞江公子了?!?p>  清吾拍了拍她肩膀,“都快成婚了,還江公子,江姑娘的喊,你們倆也不嫌累?”

  江七白是難為情的,但江銘昀很識趣,也知道這是清吾在幫他們倆拉近關(guān)系,自然是順勢而下,“七白?!?p>  也不是沒有人這么叫她,平日里清吾喊得最多,可此時此刻,聽到江銘昀磁性的嗓音喊著她的名字,江七白心里竟然砰砰的跳起來。

  清吾趕緊提醒,“江大少爺都先喊了,七白,該你了。”

  誠然,這不是什么小孩子的過家家,你說過了,就該我了。

  可江七白還是紅著臉低聲喚道:“銘……銘昀。”

  這兩個字艱難的從江七白唇齒之間流出,說完,甚至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他。

  江銘昀早已經(jīng)歡喜的頭暈?zāi)垦?,臉上的笑容從始至終就沒有消失過。

  也多虧了那一抹能將人溺斃的笑容,像是一雙大手撫慰著江七白的心。

  要說雷厲風(fēng)行,還是江銘昀靠譜,短短半個月時間,竟然真的憑借一己之力置辦了一場婚禮。

  自然,有不少東西都是從硯塵玨哪里弄來的。

  相比于硯塵玨的糾結(jié)和財大氣粗,江銘昀倒是很有方向也擅于走捷徑。

  清吾和硯塵玨大婚所用的物件兒,硯塵玨都是按照用一買三的原則,生怕出現(xiàn)任何一點紕漏。

  抑或是有的東西,今日硯塵玨覺得這樣好,明日又覺得另一樣更好,是以前一樣也就這么擱置了。

  這些東西放著也是放著,無論如何,硯塵玨都是沒打算再成一次婚,用上那些東西,于是也就便宜了江銘昀。

  按照江銘昀的月銀,便是再過十年,也用不上這么好的東西。

  他也不嫌棄,即便是硯塵玨別別扭扭的嘲諷他幾句,他權(quán)當(dāng)沒聽到。

  清吾心里明白,江銘昀這是著急,怕日子久了,總歸是要傳出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

  即便清吾和硯塵玨是先有了孩子才成婚的,可畢竟硯塵玨貴為妖王,即便是有喜歡在背后嚼舌根的,也萬萬不敢觸了硯塵玨的眉頭,嚼到他身上來。

  可江銘昀和江七白不同,沒有硯塵玨那么尊崇狠厲的身份。

  更要緊的是,清吾和硯塵玨兩人心大,從不在意這些。

  哪怕是曾經(jīng)愛面子愛到了極點的江銘昀,如今也不在意這些,可他終歸是不想讓江七白聽了難過。

  她心思敏感又細(xì)膩,原本就對和江銘昀在一起有諸多顧慮,是以,哪怕是有一點點可能性,江銘昀也不愿讓江七白難受。

  這場婚禮來的急促,事實上,江銘昀也沒有什么朋友,只有清吾和硯塵玨兩個關(guān)系好的,再來便是一些同僚和下屬。

  江銘昀是個有本事的,替硯塵玨辦事很是利落,因而,妖族上下不少人佩服他,也打心眼兒里敬重他。

  大喜之日,江銘昀一身紅衣,鮮紅鮮紅的,襯得江銘昀那張滿面笑容的臉更加俊朗。

  清吾笑著搖頭,“真沒想到,江銘昀也有這么一天,當(dāng)年七白成婚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就要這么一輩子孤獨終老了呢。”

  硯塵玨給她倒了一杯酒,“他該多謝你從中協(xié)助,不然,就他那個榆木腦袋,再過十幾年也未見得有這個機會?!?p>  清吾看著他倒?jié)M的酒杯,道:“娘親說了,我現(xiàn)在不能飲酒,你忘了上次言言滿月,我就喝了一杯,害的言言吃了奶,上吐下瀉的?!?p>  硯塵玨卻頗不在意,“他也不小了,該斷奶了。”

  這話讓清吾撲哧一聲笑出來,“哪有你這種當(dāng)?shù)??言言還不足三個月呢?!?p>  硯塵玨一本正經(jīng),“妖族的孩子長得快,我三個月的時候,都開始法修了?!?p>  “真的假的?”清吾將信將疑,“我們阿玨這么厲害?”

  少年滿意的點點頭,“那是自然。”

  小硯不合時宜的吐槽,“哥,你也太夸張了,哪有三個月就法修的?你三個月的時候還沒斷奶呢!”

  清吾撲哧一聲笑出來,倒不是笑小硯打趣硯塵玨,是笑小硯不知死活!

  硯塵玨臉色陰沉,不耐煩的看了小硯一眼,“這幾日,來了幾個仙門使者,有聯(lián)姻的意向,我看這妖族也容不下你,干脆送你和親去算了。”

  小硯連忙擺手,“那可不行,我怎么能去仙門?萬一有人還記得當(dāng)年的硯塵燼,豈不是一下子就把我識破了?”

  這話雖然不假,可硯塵玨絲毫不在意,“識破了就識破了,我倒是一紙詔書,說你是假扮的,讓仙門隨意處置好了。”

  一聽這話,小硯連忙抱緊了他哥的胳膊,“哥,哥,我的好哥哥,別啊,我……我閉嘴,我閉嘴好了吧,我不說話了。你可就我這么一個弟弟了,別這么狠心嘛。”

  清吾笑說:“沒想到,你還會撒嬌?”

  小硯撇了撇嘴兒,心道:這還不是被我哥逼出來的嘛!

  硯塵玨板著臉,“不想被千刀萬剮,就閉上嘴,吃你的飯!”

  閉上嘴還怎么吃飯嘛!

  小硯在心里嘀咕,可不敢說出口了,只一個勁兒的埋頭扒飯。

  拜天地的時候,江七白是在清吾的攙扶下走進喜堂的。

  江七白沒有爹娘,江銘昀他爹是在世的。

  清吾大約有那么點兒印象,可也不是很確定。

  當(dāng)江銘昀說,成婚之日無人坐高堂的時候,清吾這才知道,江銘昀他爹還在,只是父子倆關(guān)系不好。

  江銘昀他娘生下他不久就死了,他爹每每瞧見他都會想起他死去的母親。

  是以,江銘昀從小被他爹送去華光門,除了每年他爹都會給他送錢,父子兩人沒有任何往來。

  甚至江銘昀從小到大,他爹一次都沒去看過他。

  這一點上,江銘昀的經(jīng)歷和清吾很像。

  但不同的是,江銘昀比較冷情,又是個有理想有目標(biāo)的有志少年,從來不會拘泥于情感。

  是以,江銘昀在華光門過的風(fēng)生水起,只是對他那個少有見面的親爹沒什么感情。

  可畢竟是血濃于水,江銘昀也并非是將他爹視若無睹。

  華光門破敗之后,江銘昀也曾經(jīng)回家去看過一次。

  雖然沒有打算久留,但多年的供養(yǎng),江銘昀還是記得他爹的恩情,回來見一面。

  可他剛走到門前,還沒進門,便遇上了他爹乘坐轎子從外面回來。

  父子兩人相視一眼,他爹竟然沒有認(rèn)出他。

  大約是處于對修行之人的尊敬,他爹還畢恭畢敬的尊稱他一聲,“道長?!?p>  正是這一聲‘道長’,讓江銘昀對他這個父親更是疏離。

  多年不見,年幼的兒子長大成人,親爹竟然絲毫沒有認(rèn)出他來。

  盡管說這些的時候,江銘昀是面無表情的,像是沒有半點兒波瀾起伏,可把清吾氣壞了。

  “這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混帳的父親?”清吾怒聲道。

  硯塵玨輕聲提醒,“清姐姐,別激動。”

  對上硯塵玨視線的剎那,清吾才意識到,還真有比江銘昀的老爹更混帳的父親。

  想起硯塵玨的遭遇,清吾心里一抽一抽的疼,于是也就不再說什么了。

  從思緒里回過神,清吾看著喜堂中端坐著的虞氏。

  因著江銘昀和江七白都沒有可以坐高堂的親人,這個位置也就讓虞氏代替了。

  起初,江七白說什么也不肯答應(yīng),一來覺得麻煩了虞夫人,二來覺得自己配不上。

  虞夫人好歹是妖王的母親,她不過是個修行不到家的小小修士,怎么能擔(dān)當(dāng)?shù)闷穑?p>  可虞氏也是真的喜歡江七白,這孩子乖巧懂事,偶爾清吾來看虞氏的時候,江七白也會跟著一起來。

  三個女人在一起說說話,也就熟悉了。

  江七白的性子拘謹(jǐn)一些,但不影響她是個好孩子,虞氏也愿意做她的長輩。

  拜過了天地,江七白和江銘昀便被幾人鬧哄哄的送進了洞房。

  相比于清吾和硯塵玨成婚那日,這才是真真正正的鬧喜。

  雖然江銘昀平日冷淡高傲,可今日到底特殊,他又是多年心愿依照得償,哪怕是被鬧翻了天,也沒有二話。

  小硯是其中鬧得最厲害的一個。

  硯塵玨搖了搖頭,道:“你這個還沒成婚的,也敢這么鬧,他日你成婚的時候,怕是沒有好果子吃?!?p>  原本正嚷嚷著要新郎新娘親一個的小硯頓時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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