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臣哥哥,能否幫小妹個忙?幫小妹給皇貴妃帶個信兒,就說小妹在路上遇到了點事兒,皇后的生辰宴,小妹就不去了!”憶蝶本就無心生辰宴,如今楚靜雯弄成這個樣子,想必也沒有心思再參加宴席了,她也正好借口離開。
“這可不行!皇貴妃娘娘這么多年來就妹妹一個義女,愛若珍寶,今日難得全國上下的貴女王孫齊聚一堂,皇貴妃肯定希望妹妹在場!”鳳逸臣的話說得雖直白,卻也說中了皇貴妃的心思。
“小妹怕的就是這個!”憶蝶話出了口才意識到自己的話與這個時代的女子的觀念嚴重不符,緊忙解釋道,“哥哥也知道,前些日子謠言四起,小妹真地是不想在人前出現(xiàn),不想被人指指點點!”
“蝶兒妹妹的心思為兄怎會不知!只是皇貴妃一番好意,妹妹怎忍心拒絕?再者,皇貴妃既然要妹妹進宮赴宴,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妹妹不用擔(dān)憂。妹妹若果真不習(xí)慣應(yīng)付那些王孫貴胄,到時可與云歡郡主或是為兄坐在一處。宮宴雖然無趣,幾個人說說笑笑也就過了,也免得皇貴妃傷心?!?p> 想到皇貴妃關(guān)切的眼神,憶蝶心中有些不忍。細細想來,她也有許久沒見過皇貴妃了,不知她最近可好?
“靜雯,你可還想去參加宮宴?”憶蝶拍了拍楚靜雯有些呆愣的臉頰。
“不去,不去!太可怕了!”楚靜雯接連擺手,頭搖得好似撥浪鼓般。
“她受得驚嚇太大,不如讓為兄派人去楚府通知楚夫人來接她,再派五十御林軍親自護送她和楚夫人回府,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閃失?!兵P逸臣招來了兩名宮女。
楚靜雯被嚇成這樣,請母親過來應(yīng)該是最好的選擇,憶蝶點頭應(yīng)允,并把楚靜雯交給那兩名宮女。
兩名宮女扶著楚靜雯往宮門外走,三人的身影快消失時,鳳逸臣突然道,“今日人多眼雜,宮門口可能有些亂。蝶兒妹妹的小妹一人呆在宮門外的馬車里,為兄有些不放心,若不跟看守宮門的侍衛(wèi)交代一下,恐有人為難她和楚夫人。這里離皇貴妃的寢宮不遠,妹妹若還認得路,為兄想親自去一趟宮門口?!?p> “哥哥盡管去吧!來皇宮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妹妹熟得很!”憶蝶推了推鳳逸臣,示意他趕緊去。
難得鳳逸臣心細如發(fā),這樣的事,就連她都沒想到,他卻考慮到了。
憶蝶的大話說得挺溜,鳳逸臣離開后,她才發(fā)現(xiàn)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四周的樹木茂密,根本就看不見樹外的宮殿。于是乎,憶蝶爬上了回廊的欄桿,腳踩在欄桿上極目眺望。
她東看看西看看,好不容易才看見了隱藏在樹葉背后的幻云宮。
“原來就在那兒?。∵€真是不遠??!”憶蝶心中稍定,扶著廊柱準備爬下去。
今日所穿的鞋子是厚底的,腳底一點觸感也沒有,剛剛爬上欄桿容易,這要下去卻只能摸索著往后退。身上的衣裙緊緊地包裹著身子,憶蝶的腿往后伸不太開,一個不注意,腳就踩空了。
憶蝶驚叫一聲,身子往后倒去。
憶蝶本以為自己會摔倒在地,卻在半空中被一只手掌舉了起來。
那人的手掌力氣不小,盡然阻止了憶蝶往下跌落的趨勢,緊接著傳來嬉笑聲,“本世子往日只聽天上掉餡兒餅,卻不想今日天上盡然掉下來一個香噴噴的大美人!”
嬉笑中隱含的戲謔那樣明顯,憶蝶暗想,堂堂皇宮怎么會有這樣的匪徒!
她雙腳剛沾地,雙臂往后一推,連著在地上打了兩個滾才站起來。
身后那人卻不讓她如愿,抓住了她的發(fā)絲,把憶蝶生生扯了回去,隨后討厭的嬉笑聲再次響起,“發(fā)絲黑如墨,順滑如錦緞,柔軟如蠶絲,真是極品啊!”
“大膽賊子!”憶蝶怒而大罵,摘下頭上的簪子狠狠地戳在那人的手臂上,跳起來使出一招后踢。
身后之人吃疼松開了手臂,憶蝶如兔子般往前躥出好幾步。若是平常女子,魂魄都被嚇破了,脫了身肯定會狂奔逃命,哪敢回頭??墒巧頌楝F(xiàn)代人的憶蝶對匪徒的容忍度是很低的,一旦站穩(wěn),她立即轉(zhuǎn)頭,惡狠狠地瞪向身后的匪徒。
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何人敢這般大膽,敢在皇宮之內(nèi)對良家女子做出如此逾矩的行為。
“你是何人,盡敢在皇宮行此無禮之事!”憶蝶冷冷地看向面前的男子。
站在眼前的是兩名紫衣華服男子。從他們的穿著打扮來看,即便不是皇親,也是高官之子。這兩名男子長相白凈,五官端正,倒也算得上人中佼佼者,只是二人身上濃郁的龍涎香以及眼中流露出的邪念讓憶蝶沒法把他們同好人聯(lián)想到一塊兒。
“帶刺的玫瑰,本世子喜歡!”稍矮的男子摸著下巴笑了笑。
游戲人間許多載,自稱為世子的男子閱女無數(shù),這女子不僅身姿窈窕,貌美如花,膽子還奇大,盡然敢這般與男子瞪視,這樣的女子他還是頭一次遇上,注視著美人的怒目,他直覺全身猶如上百只爪子在身上撓般,心癢難耐。
憶蝶只覺渾身上下的雞皮都站立起來,這個人應(yīng)該就是剛剛摟著她不放的男子了,想到他那濃郁的龍涎香和討厭的手掌曾撫過她的發(fā)絲,惡心襲上心頭。這人不但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再次出言不遜。憶蝶心中的怒火躥得可以燒毀一棟宮殿了。
古代不比現(xiàn)代,仗勢欺人的事比比皆是,自己不過是個弱女子,對面卻是兩名滿肚子壞水的男子,憶蝶吃一塹長一智,有了前幾次同男子相斗的經(jīng)驗,憶蝶學(xué)會了審時度勢,眼下自己地處不利,她決定暫時放過他們,反正已經(jīng)看清了他們的臉,等見了皇貴妃和皇上,再收拾他們。
想到這兒,憶蝶轉(zhuǎn)身撒開腿就跑了起來,一邊跑,一邊喊道,“你們這樣罔顧宮中禮儀,等著皇上責(zé)罰吧!”
兩名男子似乎沒意識到剛剛還怒視他們的大膽女子盡然轉(zhuǎn)身跑了,當(dāng)他們意識到不對時,憶蝶早已經(jīng)跑出了回廊,站在了幻云宮門外。
“好好地,做甚跑得這樣快?”皇貴妃心疼地給憶蝶擦著額頭上的汗,“不過月余不見,就輕減得下巴都尖了,真是難為你了!”
想到這些天,這個女兒每日都為謠言擔(dān)憂,不敢出門,皇貴妃對憶蝶的心疼又增加了一分。
“母親,女兒沒事兒,這些日子在家中,吃得好睡得好,想必是長個兒才顯得瘦了些,您不用擔(dān)心!”憶蝶笑呵呵地扯著皇貴妃的袖子,“不過剛剛女兒在回廊里撞上了兩名膽大包天的匪徒,倒真?zhèn)€兒把女兒給嚇著了!”
“匪徒!”皇貴妃一驚,怒道,“皇宮之內(nèi),何人如此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