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只見蠟燭都已僅剩殘心發(fā)出微亮的光。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兩人從后面的小隧道上偷溜出去,打開小門,天陰暗的可怕,烏云遮住了紅陽,分不出黃昏還是凌晨,像是襯托著這些恐怖妖尸的存在。
小門附近也有四具妖尸在呆呆的佇立著,看穿著,像是之前死去的居民,如果要過去必先要快速處理掉,不然引來村子里面的妖尸,就真的走不了了。
天武抄起一旁的竹棍和仲仁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靠近妖尸的后面。
“噗~”一股聲音響起。“對不起,天武兄,沒忍??!”商仲仁,不好意思的道歉。不過現(xiàn)在那些妖尸都被這聲音引起了注意,大聲吼叫著。
“快!”天武用竹棍將兩只妖尸放倒,不顧身體被拍打,死死的壓著喉嚨,不讓發(fā)出聲音。(還好,雖然內力沒了,但是這鍛煉多年的力量沒有衰弱。)
商仲仁則在背后對付著另外兩具妖尸,不過神農架的弟子平時多以煉藥,讀記藥方多些,面對兩具成年人的力量,反而被節(jié)節(jié)敗退,軟綿無力的一棍打在妖尸的身上,絲毫沒有作用,反而被奪了過去。然后慌忙的從袖子里拿出細長的鋼針,但是面對妖尸的步步緊逼一直遲遲沒有下手,(希望我的猜想是正確的。)
仲仁內聚氣力在手中那一尺長的鋼針上,就在爪子要劃到臉色的那一刻,鋼針如破風般從妖尸的喉嚨直穿后面的脊髓,露出半寸的針尖。妖尸動作驟然停止,倒在地上,詭異的是頭的依然活動著要啃咬什么。(果然,內力浸入經脈,隨后跟隨流動至大腦才侵蝕了人的精神意志,之后逐漸獸化,改由經脈系統(tǒng)控制全身行動,破壞掉喉嚨段的脊骨,便切掉了大腦與經脈之間的聯(lián)系。)然后繞道至天武后面,將另外兩只妖尸的脊骨擊穿,總算是解決了這麻煩。
天武:剛明明鎖住了他們的喉嚨,居然還能動彈如此厲害,這些妖尸像是不要命似的。
商仲仁:這些已經不是人了,要封掉經脈的流動才能阻止活動。
“原來如此!”
離開時。天武在一旁的小墳上佇立了一會,帶些傷感,因為這是那小女孩和她家人的共眠之處,“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天武兄?!痹谥偃实拇叽傧虏簧岬秒x開。
南風吹兮,萬物興,北風過兮,天嘯哀。明明已是春天的日子,疆域卻沒迎來東風,刺骨的寒風依然呼嘯。
一路走來,看到的只有越來越多躺在地上沒有被化妖內力侵染的尸體,各自慘死的模樣讓人不禁哀傷,曾經他們也是朝氣蓬勃的人,唉。奇怪的是清妖門的根據地這里沒見什么妖尸,像是荒寂的亂葬崗。
天空也飄起了灰燼,如細雨般散落,不遠處,隱約看到清妖門那里白煙飄起不絕。
“不好!”
兩人看到如此景象察覺到了什么,向清妖門奔去。
果然,眼前的清妖門已經是火海了,曾經的坐落在丘原的清妖門之碩大,有四堂十六院,可容納近萬名弟子。如今紅色的火焰正燃燒著這一切,將其灰燼在天空中飄著。這下拯救疆域的希望,破滅了。
商仲仁:紅色的火焰?這是冕陽神通催發(fā)的紅焰,即使是石頭也要被燒小一圈。天下間習得如此神通的,已知也不過三人。
天武:誰?(為什么要費力燒掉如此龐大的清妖門?)
“五行派中火堂的火神蕭炎所修煉的三陽三味決,武林王盟的盟主萬里晴所修煉的白晶貫日神功,以及茶癡老人的燙茶功。但不太可能會是他們,他們都是都算屬于正道人士,不可能無聲無息的來到疆域干這些事情。可能是其他新晉的武林高手,或者一直隱匿與江湖的高手。”
天武:那還是沒有頭緒...。
兩人正打算離去時,
“咦!”
正在觀察的商仲仁在不遠的一個樹墩上發(fā)現(xiàn)了一本厚重的藍皮書,放的位置非常顯眼,像是有人故意扔在這。兩人走出去閱覽了幾頁發(fā)現(xiàn)是清妖門近些年來的行為記錄,清妖門近些年來做了哪些事情一一記錄在冊。
“前年五月初旬,奉門主之名捕捉亂石谷的靈獸-鱷”
“前年七月中旬,奉門主之名,向周圍百里內的村莊收十年的稅糧,用作門派資源”
......。
每一陳條都列舉著這些年清妖門在疆域所作的惡。這疆域的靈獸幾乎被清妖門給捕殺殆盡,百姓更是被壓榨的無法生存,背井離鄉(xiāng)。
“可惡!”天武看了幾眼便看不下去了,心中的憤怒燃燒著來到一旁看著正燃燒的清妖門,一切罪有應得。而商仲仁卻依然一頁一頁的翻閱。
天武勸道:別看了,越看越氣,。
商仲仁:從最初的記錄看,清妖門曾經也是維護一方的俠義之門,幫助鄰里百姓趕強盜,幫忙耕種之類的,但是為什么近幾年就變成了截然相反的門派?
天武:這事我也有聽說,清妖門一開始還是個十幾人的小門派,門主公孫明泰是外來人,定居在這,為人很好。但是近幾年不知道從哪得到那化妖大法后,一切就開始變了。
商仲仁:不,你看這幾條記錄,之前兩年捕抓了這么多靈獸,門派作風依然俠義,可是自前年三月初旬,捕抓鹿角之涯的靈獸-麋鹿之后,整個門派的作風就開始殘忍了起來,而且看記錄,捕抓靈獸-麋鹿的時候場景異常的殘忍,先將它的角給活生生的掰了下來,之后又將眼睛給深挖出來,之后斷四肢,用琵琶骨給勾住,哀鳴聲響切云霄。
“靈獸-麋鹿!”兩人恍然大悟,如此殘忍的手段,必定讓麋鹿在精神與靈魂深深的咒恨人類。公孫明泰是用了麋鹿的血肉修煉后才開始入魔。(難怪那時公孫明泰會在鹿角之涯等待我們,是歸巢的本性在引導他)天武暗暗想道。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那些妖尸害怕我的白虎鞭香囊,白虎是麋鹿的狩獵者,所以才會想著遠離。知道了這個就可以根據特性來配制解藥了!商仲仁興奮的說道。
兩人還沒開心多久,便發(fā)現(xiàn)了些不正常,周圍,靜寂的可怕,連鳥鳴聲也沒有。
“啾啾~”巨大的像麋鹿的叫喚聲在不遠處傳來過來。
“該不會!”兩人向前小段前去查看,碩大的身軀,青散的雙眼,公孫明泰!不過此時他的精神靈魂早已死去,留下一副殘軀被麋鹿的怨恨所支配。
“他全身經脈都被破壞掉了,怎么還能活動!而且他不應該是回去鹿角之涯的嗎,怎么會來清妖門?”商仲仁一臉迷惑。
鹿角之涯已經不存在了,這里是他的第二個歸宿,而且公孫明泰生前內力雄厚如盤湖,現(xiàn)在他的內力就灌滿全身,根本不需要經脈走動,所以可以行動回到這里,天武猜測解釋著。
原本無家可歸的公孫明泰回到清妖門,看著變成火海的清妖門,憤怒的情緒完全支配著死去的精神?!皢璋 睉嵟臎_了過來,。
仲仁從袖口拿出幾針鋼針,鉚足力氣向公孫明泰的喉嚨射去,這速度加上銳利的鋒刺曾經能夠輕易穿破脊骨的鋼針,卻只是破了些皮肉,插在他身上,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動作。
“來了,小心!”公孫明泰如斗牛般沖擊過來,兩人躲避了過去,不過后面那兩尺多長的石柱被撞得粉碎,可是被這么可怕的力量給撞倒,毫無內力傍身的天武怕是要當場去逝。趁著小間隙,商仲仁轉到他背后,拿出更長的鋼針借助內力釘進骨里,至少能讓他行動沒那么方便。然而卻被他體內亂縱的內力給震飛一丈多遠,嘴里流出幾絲血。
“仲仁兄!”天武看著倒地的仲仁想要過去卻無能為力,公孫明泰正向著天武走來,緊急之下只得爬上一旁榕百樹,榕樹數(shù)根并立,深抓土壤,任憑公孫明泰搖晃,卻是始終無法將其拔出。而天武死死的抱住上面的枝干,怕被搖晃下去。
原本以為暫時安全了,但公孫明泰并不死心,竟也開始像人類的動作般嘗試爬上去,長長的指甲插入樹干上,一點一點的爬上來。天武只得沖忙的從另一邊滾下來,也顧不得狼狽,到處尋找可以躲避的地方。但是一旁除了火海的清妖門,就是小石林,另一邊仲仁兄在,不能把他引過去,不然兩人都逃不掉。只能向石林跑去,公孫明泰在后緊追不舍。
沒幾走多遠,身體還沒痊愈的天武就被追上了:這鬼東西連知覺都沒有,要是繼續(xù)跑下去,都不用他動手的,我就先累死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面對公孫明泰的猛獸式胡亂撞打,都危險的躲過,周圍人那么大的石頭,被他砸的四分五裂。但是天武的精力始終是有限的,沒折騰一個時辰,動作就緩慢下來,被抓住左腳狠狠的摔在地上,再吊在空中。天武意識已經模糊了:還是沒能逃脫嗎?給我個痛快吧!
公孫明泰的拳頭瞄準了天武的頭部,然而看到天武露出來的吊墜,拳頭卻在途中停了下來,“主,主...?!弊炖锬钸吨裁矗海ú荒軅χ髯?,不能,不能?。?。公孫明泰殘存的意志正頑強抵抗著瘋狂的獸性,放下手中的天武,在胡亂的抓狂,甚至掐住自己的脖子,想要終結生命。
“三才劍陣”突然,三把刻有八卦的道劍飛來,在公孫明泰的周圍幻化數(shù)十把劍組成三角劍墻圍住。
往回一看,是三個身穿太一道教乾坤服的弟子,他們上前來護住天武,之后用聚在公孫明泰上面的真劍將他壓下來,但公孫明泰此時殘存的意識已經完全消失了,回歸到最為樸素的獸化形態(tài)上。力抗三人的壓力反撲回去,三才劍陣如玻璃般破碎,四人陷入爭斗之中,但三人的劍劃在公孫明泰的身上無痛不癢,逐漸落下風。
“要用到辟邪神通的劍陣才能傷害到他”一旁的天武提醒道。
三人思索半息,決定使用太一的云華上仙辟邪劍陣,將三把劍插在公孫明泰的腳旁,散發(fā)出圣潔的光芒暫時抑制住了公孫明泰的行動,隨后三人互相牽手,將內力互相交融,一個一丈多高的人的模樣持劍從他們身上浮現(xiàn)。
見著召喚出來的持劍仙人,白衣飄飄,三步并兩步,瞬間來到公孫明泰的身前,身法出奇的快,公孫明泰掙破三劍的約束,要與其爭斗,卻連影子都無法抓住。那持劍的仙人如魚游般在公孫明泰的周圍穿插,一劍一劍又一劍的劃破他的肌膚,雖然沒造成什么物理上的傷害,但是辟邪的能力卻讓他消去化妖之力的庇護,一點一點的虛弱。
才不多正要從天靈蓋給他最后一劍時,仙人卻突然消失了。
“呼~,真的不行了,極限了”這三名太一道教弟子累癱在地上,已經無力再支撐劍陣運行了。
但是公孫明泰卻還可以緩慢的行動,殺氣騰騰的向這里走來。
“雷神穿風刺”商仲仁在十丈多遠,拼勁全部內力力氣飛出鋼針,在空中留下一道長長的霧氣,直插公孫明泰的后頸,余勁甚至直接將公孫明泰推飛至天武的跟前。
至此公孫明泰一動不動的躺下了,那青散的雙眼看著眼前的天武。
眾人終于松了一口氣,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經過一番交流,得知武林王盟已經組織新一批的各派弟子前來疆域處理危機,這三名太一道教的陣法弟子只是前來清妖門清理余孽。在后面還有陸陸續(xù)續(xù)的支援過來。而且知道了那些妖尸因為靈獸麋鹿而獸化,商仲仁很快便能調配處解藥,散去他們身上的化妖之力。但是人死不能復生,最終只能塵歸塵,土歸土。萬幸的是疆域也終于迎來了安寧。
經過調養(yǎng)幾天,天武身體已經痊愈得差不多了,繼續(xù)留下來也幫不了什么忙,于是打算回去中原見見世面。
臨出發(fā)之際,商仲仁走了過來:天武兄,聽說你要回去中原了。
天武:正好,我還要謝謝這些天你對我的悉心照顧。
商仲仁:別,你對疆域可是有著天大的恩情,而且危機時刻你還救了我,這是應當?shù)摹?p> 天武:那好,我倆也別謝來謝去了。
商仲仁憂心說著:這幾天我為你把脈時,發(fā)現(xiàn)你體內陰寒之氣漸盛,但我愚鈍,無法知道病因,可否隨我回神農架,如果是神農之主的話,或許知道救治的方法。
天武:(姐姐說過,我這是天生的,只有焚陰極陽功大成才能徹底改善這種情況。與其浪費時間在這做無用功,不如在這剩余的時光里好好見識一下這世間的萬物。)謝謝你的好意,但算了,我這病,治不好,還是讓我好好的享受這剩余的時光吧。
“那好,雖醫(yī)者仁心,但天武兄你堅持,我也不好強迫?!闭f完商仲仁從懷中拿出一粒赤色丹藥遞給天武:這是用神獸之尊火鳳凰的血脈煉成的火鳳血丹,希望能對你的身體有所幫助,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看著仲仁執(zhí)意的樣子,天武不好推脫,只好微脫開面具,從縫隙邊服下,瞬間如朝陽下肚,全身暖洋洋的。(感覺抑制了陰寒之氣,又可以多活段時間了。)只是天武又傷感起來,莫名而突然,卻說不出什么原因,還好玲瓏面具遮住了眼睛流下的淚痕,沒讓別人給察覺到。
商仲仁:對了,聽他們說此番疆域之戰(zhàn),各門派損失了不少弟子,不久將在陳州舉辦一場盛大的弟子選拔大會,除了一些魔派,邪派。幾乎所有門派都會在,天武兄不妨去見識一下。
天武:真的嗎,那我得要去見識一下。告辭!
商仲仁:告辭!有緣再見。
由此,天武告別后離開疆域,前往中原陳州。
初入疆域雄心滿懷,離時已是平庸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