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你們會死
“你們都是當代年輕人中的佼佼者,有魔法高校的尖子生,有大家族傾盡全力培養(yǎng)的精英,甚至有靈脈覺醒不到24小時便跟靈體交手過的天縱之才。”
說道這,葉斌頓了頓,看向人群中的陳偉。
短暫的眼神接觸過后,葉斌繼續(xù)道:“不過,你們必須得搞清楚,這里是白月國,是考核地點,不是你們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溫柔鄉(xiāng)。在我的眼里,你們甚至連垃圾都不如!”
中年婦女的定義還是垃圾,到葉斌這里,臺下這群天之驕子,竟然連垃圾都不如。
但是左手劍神名聲在外,年輕人們心中不服,卻不敢像剛才那般簡單粗暴的表達心中不滿。
心高氣傲的,緊緊拽著拳頭,眼中噴出不服氣的怒火。
而膽子小一點的,比如宋魚兒這種,則是在葉斌略顯沙啞的聲音下,臉色慘白。
陳偉穩(wěn)了穩(wěn)心神,現(xiàn)在,他完全可以肯定,葉斌在聲音里加入了靈壓,不然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效果。
這么做,顯然是為了壓制年輕人的血氣,讓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準新人,擺正自己的位置。
“很好,你們的憤怒和懦弱,都是我非常愿意看到的?!比~斌忽然笑起來,“能否將憤怒化為力量,或者克服自己的懦弱,成長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靈能戰(zhàn)士,就看你們接下來的表現(xiàn)了?!?p> “不過?!比~斌瞇了瞇眼,“丑話先說在前面,你們這里面,有人會死,而且不是一個兩個?!?p> 現(xiàn)場再度安靜下來,鴉雀無聲,一種無形的壓力縈繞在年輕人心間。
饒是陳偉提前了解到了一點點內幕,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當從主考官的嘴里確定了這樣的消息后,他仍然忍不住心中一沉。
而那些之前斗志昂揚的驕傲者,仿佛被人當頭淋了一瓢冷水,眼中的憤怒,漸漸轉為疑惑,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簽過生死狀的他們,可能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那一紙白紙,不只是說說而已。
“葉斌前輩,不止死一個兩個是什么意思?”
有個膽大的年輕人忽然舉手問道。
陳偉尋聲看去,發(fā)現(xiàn)發(fā)問的年輕人面色平靜,有著不符合這個年齡段的鎮(zhèn)定。
“宋魚兒,你認識他嗎?”陳偉小聲問道。
等了小半天不見回復,轉頭看去,發(fā)現(xiàn)宋魚兒這個慫貨竟然在抹眼淚。
陳偉用手肘頂了頂矮冬瓜,后者這才反應過來。
“他叫左良,金童玉女里面的金童,本屆第一名的有力競爭者?!?p> 宋魚兒聲音顫抖,看來是被葉斌的話嚇得不輕。
金童玉女?
陳偉心中犯嘀咕,這些人,外號一個比一個怪異。
不過能成為第一名的有力競爭者,想來是有真正實力的,難怪看上去會這么淡定。
面對左良突然發(fā)問,葉斌并沒有表現(xiàn)出被冒犯的不快,反而笑著解釋道:“字面意思,可能會死兩個,也可能會死兩百個?!?p> “啊...”
臺下一片嘩然,兩個和兩百個,天差地別。
他們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主考官這句話的含義。
考核內容到底是什么,會出現(xiàn)這么不確定性的傷亡?
“可是,考官的職責之一,不就是保護考生們的生命安全嗎?”
左良眉頭蹙在一起,顯然,兩百這個數(shù)字,讓金童也感覺到了壓力。
總共參加的人員,正好是兩百個,換句話說,站在會場里的這群年輕人,有可能全軍覆沒,不管你多有能耐,都有死亡的可能。
“不錯,考官的任務,是保護你們的安全。”葉斌仍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但是,你是不是忘了‘盡量’這兩個字,萬一出現(xiàn)考官也控制不了的局面呢?”
葉斌將‘萬一’二字咬得極中,但傳到陳偉的耳朵里,卻變成了‘故意’二字。
陳偉不相信,有左手劍神這么拉風外號的葉斌,會控制不住局面。
吧嗒——!
身側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
陳偉定睛看去,原來是宋魚兒這小子摔坐在了地上。
宋家的小太爺眼神迷茫,嘴里念念有詞。
“完了,我要死了,我要死在這里了?!?p> 陳偉捂著額頭,簡直沒眼看。
好歹是房地產(chǎn)巨頭家的少爺,怎么能拉胯成這樣。
他將宋魚兒拉起來,勸道:“你要當一輩子懦夫?你那些朋友看不起你,你不知道?這考核還沒開始,就嚇成這樣,就不怕你父母在家里重新開小號?”
不是陳偉想要多管閑事,而是他答應過樂萌,要盡可能幫助宋魚兒。
如果這家伙如此沒有斗志,那么會給陳偉帶來非常大的壓力。
聽到陳偉說的話,宋魚兒忽地呆住。
思索半天,終于回過神。
“陳偉大哥,你說的對,我不應該在這么懦弱下去。但是,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p> “你說?!?p> “你可不可以先扶著我?我腿有點軟...”
“......”
比起宋魚兒,不少準新人的表現(xiàn)也好不到哪里去。
全場怨聲載道,抹眼淚的有,倔強昂著頭怕眼淚掉下來的也有。
反正他們總算意識到,這次的考核,和以往每一屆都不同,充滿了危險性。
“安靜一下!”
葉斌的聲音再次傳來,“我知道你們很害怕,所以,會給你們提供一個機會,一個活命的機會?!?p> 說著,葉斌輕輕拍了拍手。
緊接著,一陣陣氣動聲響起。
考生們尋聲看去,原來是排在門口的大巴車,大門一一打開。
“提上你們的行李箱,離開這里,選擇退出這次考核,不僅沒有生命危險,還能回到你們的安樂窩。回去眾心捧月,不香嗎?”
說完后,葉斌打量著場中眾人。
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了害怕、迷茫,但更多的,是在掙扎。
“你們放心,現(xiàn)在退出,靈部不會追究你們任何責任,更不會對你們的家庭有任何處罰。進不了靈部,你們可以在其他方面為國家做出貢獻,這并不沖突。”
主考官的話,自然是有分量的。
那些原本還在考慮到底要不要離開的年輕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要上大巴很簡單,抬抬腳的事情。
可是,上了大巴以后呢?
懦夫、膽小鬼、逃兵等等詞匯,必然會跟著他們一輩子。
“算了,小爺不伺候了,命都沒了,考上了有什么用?”
僵持中,有人提起行李箱,開始往大把方向奔跑。
“我媽在鄉(xiāng)下給我找了個媳婦,我得回去看看?!?p> “哎呀,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洗的衣服還沒收呢,那可是我奶奶臨終前給我做的?!?p> 諸如此類離譜的理由,層出不求。
有人帶頭,自然有人跟隨。
很快,就有四分之一的考生上了大巴。
陳偉本來以為葉斌只是在試探他們,但是等第一輛大巴坐滿開走以后,他才明白,葉斌是認真的。
而且那些黑衣人,態(tài)度竟然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不僅不阻攔,甚至還幫著提行李。
這反而讓陳偉內心陷入了一種危機之中。
‘逃兵’走得越輕松,說明留下來的人,要面對的東西就越危險。
因為當逃跑的行為變得理所當然,就說明在考官們看來,面對接下來的考核,這樣的行為,并不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