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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奸臣

第八十六章 世道

我真的是奸臣 青帝一處開 2204 2022-07-04 19:58:50

  曲浩然聽到這話,也不反駁,大家都是不得志的遺民,發(fā)發(fā)牢騷而已,用不著事事較真。

  “那個張老銓我見過,去年我來這里尋你,讓他帶路坑了我?guī)孜腻X。我能記得他,他卻不記得我,只怕這種事沒少做?!鼻迫贿@番話無疑給了眾人一個很好的話題。

  眾人紛紛指著小民奸滑,分享自己被村民所騙的經(jīng)歷,說道最后,大家都累了,表示這世道就這么著吧,你能怎樣?

  還不如放縱享樂一番。

  于是大家興致勃勃的去了陳秀才家,他家中有幾名美姬,算是專門用來招待與自己趣味相投的文人騷客。

  傍晚當(dāng)趙老爺興盡后,來到了家宅中,被告知富察·葛丹正在他后院享樂。

  趙老爺一聽并沒有什么情緒,他費盡千辛萬苦把女兒嫁給葛丹做小妾,正是要借他富察家的權(quán)勢,怎么會因為這點小事就翻臉呢,只要不是他的正妻,其他女人不過是些貨物罷了。

  也就是趙老爺還算有些家底,能把正妻當(dāng)人看,要是窮苦人家,正妻也不過是貨物罷了。

  古漢字中,妻通帑,本就有貨幣的意思。

  葛丹流連忘返他還求之不得呢,更何況后院有些女人本就是為葛丹做準備的。

  趙老爺本想去書房,等葛丹盡興后再去,沒想到葛丹卻讓他去后院見自己,儼然是把自己當(dāng)成這里的主人了。

  趙老爺見葛丹沒拿自己當(dāng)外人,心中一喜,一路小跑去了。

  到了后院見到葛丹衣冠整齊,趙老爺還隱隱有些失望,但他不敢把這失望表現(xiàn)在臉上,像是哈巴狗見到主人一樣,興奮的說道:“奴才見過主子?!?p>  葛丹嗯了一聲,儼然是同意了這個自稱。

  這可把趙老爺給美的呦,覺得祖墳冒青煙了。

  “我來這里是讓你在你們村里按照這個生辰八字找?guī)讉€孩童。多了不要問,你只管把人交給我,還有,不要把事情鬧大了。要把那些泥腿子給我按下去,懂了嗎?能辦到的話,我可以讓你女兒受孕,給咱富察家傳宗接代?!?p>  趙老爺一聽心中雖然狂喜,但他知道這差事并不好做。葛丹要孩子做什么,他自然是有一些猜想的,就是拿那些孩子身體上的某些物件做藥引或者煉丹,總是被選中的孩童只有死路一條。

  “奴才一定不會讓主子失望的?!?p>  第二天,當(dāng)張老銓發(fā)瘋了一般滿世界的尋找自己的孩子時,趙老爺把翠兒退回給了張老銓,并且讓張老銓還債。

  張老銓心思都在兒子身上,那里還有心思管自己的女兒,然而趙老爺卻不管這些,一定要張老銓還債,否則要把他剩余的一畝地還有房子拿來抵債。

  一旦失去了房子土地,那就只能給人當(dāng)長工,稍不如主人意,那就有可能淪為流民。張老銓哪里肯干,只顧著給趙老爺磕頭,讓他寬限幾日。

  趙老爺見火候差不多,讓張老銓幫一個忙后,所有的賬就一筆勾銷。

  這種時候,張老銓自然滿口答應(yīng)。

  于是趙老爺從流民之中找了一對母子嫁給張老銓,還給了張老銓兩石糧食,讓他好生照顧這對母子,也就是給張老銓重新找了一個老婆和孩子,算是一種補償。

  如此直白的暗示,讓張老銓知道自己狗娃肯定是被趙老爺拐去了,至于拐去做什么,張老銓不敢想。

  趙老爺當(dāng)面,張老銓不敢反抗,待趙老爺走后,張老銓要死要活要上吊,可把周圍鄰居都惹來了。

  見人越來越多,張老銓膽氣越來越足,去廚房拿起了菜刀說是要找趙老爺拼命,說是要為自己兒子報仇。

  這可嚇壞了周圍鄰居,怕被牽連,連忙抱住了張老銓勸說道:“你又沒證據(jù)是趙老爺拐去的,就算去州衙打官司,也吃不得好。并且就算你把趙老爺殺了,你又能得到什么,無非是被捕快抓了去砍頭,這樣一來,你張老銓家可就絕后了。再說了趙老爺不是給你娶了一門媳婦嗎?看那婦女也年輕,再生一個不就是了?還白撿一個八九歲大的兒子,過兩年就可以下地了,白撿一勞力,有什么不好?并且小翠也回家了,去過大戶人家,長了見識,肯定有許多人想娶翠兒。到時候又是一筆彩禮。你張老銓腦袋是被驢踢了才要這樣?!?p>  鄰居苦口婆心的勸說,張老銓干吼了兩聲便接受這個現(xiàn)實,其實在趙老爺又給他找了一門媳婦時,他就沒了那個心思。

  之所以演這么一出,是為了證明給外人看,他張老銓不是烏龜王八蛋,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臐h子,要不是有人拖,他指不定就血濺五步了。

  村民各回各家后,張老銓看到家里的兩石糧食,心中寬慰極了,細細用臉摩擦著這些栗米,嘴角勾勒出甜美的微笑,仿佛陷入令人陶醉的夢幻中。

  只是門栓上還插著給狗娃制作的風(fēng)車,獨自在風(fēng)中旋轉(zhuǎn)。

  風(fēng)輕輕拂過,風(fēng)車斷裂,墜入泥土。

  張老銓埋頭在這些栗米中哭了出來。

  至那以后張老銓再也沒哭過,也沒笑過。

  不知道過了三天還是兩天,總之從那天后,張老銓記對于時間已經(jīng)不敏感了,只知道多活一天是一天。

  在記不大清具體的日子里,有個人來到他屋里找他。

  見打扮應(yīng)該是士子模樣,張老銓木然的磕頭。

  那士子正是曲浩然,他今天是來告訴張老銓狗娃的消息,本想以狗娃的死激起張老銓的血性的,但見到張老銓這幅模樣,也不好多說什么。

  這種世道,能麻醉自己也是一種幸福,于是他留下了一壺酒便準備離開。

  寧靜的村莊突然塵土飛揚,轟隆轟隆的聲響似乎要震懾大地。

  曲浩然臉色一臉,作為見過戰(zhàn)場的人,他知道這是騎兵飛馳的響聲,不但他如此,村民顯然也知道這意味著什么,紛紛閉門不出,呼喊親友。

  張老銓抱著哪壺酒沒有起身,還是新來的婦人警醒,趕緊去關(guān)好大門,讓張老銓與貴客去屋里避禍。

  曲浩然與兩名書童都是騎馬而來,這種情況也不敢貿(mào)然出去,但萬一真有匪類,這些馬匹也會暴露他們。

  正當(dāng)猶豫之間,張老銓家的門被敲響了。

  聽到敲門聲,大家心里頓時松了一口,能夠敲門證明至少不是土匪,頂多是催響的官差,雖然后果差不多,但至少沒有性命危險。

  張老銓把酒給了夫人,讓他去房里躲著,不要出來,自己去開了門。

  “敢問是張老銓家,我是曲先生的朋友,不知他有沒有來你家做客?”

  迎面的自然是董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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