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川口中的‘小老婆’是林鹿笙前段時間買的大摩托,漆黑如夜的車身,線條流暢。
最重要是,那可是她新買的,林鹿笙的這幾天的新寵。
林鹿笙聞言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道:“禍不及家人,沈卿川你好狠的心?!?p> “既然知道我心狠就乖乖在醫(yī)院呆著,別讓我抓到把柄。”
說罷沈卿川撿起桌上的檢討書,轉身時衣擺卻被纖長的指尖拉住。
沈卿川回頭,鳳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像是在問,“還有事?”
之前叭叭個沒完的林鹿笙現(xiàn)下卻沒了話。
她抿了抿嘴唇,你了半天沒你出個所以然,懊惱的抓了兩下頭發(fā),“嗨呀,那啥,其實就是之前給你送煙寫卡片那事?!?p> 林鹿笙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前世沈卿川煙霧繚繞的蒼白面容,那時的沈卿川對香煙很是依戀,聲音沙啞了,后來甚至身體也出現(xiàn)了問題。
在她的記憶中沈卿川身上總是帶著煙草味,可是最初的沈卿川身上總是淡淡的檀木香。
她勸沈卿川戒煙,沈卿川當時笑了笑說:“我以為你會讓我繼續(xù)呢?!?p> 當時的林鹿笙早已淡忘了多年前的這段小插曲。
她有些奇怪繼續(xù)追問,但沈卿川沒在回答。
直到今天,她才從沈卿川口中記起了那段早已淡忘的往事。
原來她隨隨便便的一句話,有那么兇狠的惡意,像是拿著一把刀在沈卿川心口攪了又攪,最后留下了那樣深刻的傷疤。
“沈卿川,之前的事情對不起,我不想你死,不想你出事?!绷致贵仙钗豢跉猓÷拱闱宄簾o暇的目光定定的看向沈卿川,“吸煙有害健康,你可不可以不要吸煙了?”
“你擔心我?”
林鹿笙點頭如搗蒜,“當然!”
沈卿川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細小地弧度,但下一秒又被他抿直。
他理了理袖口,微微抬著下巴,像是一只慵懶的雄獅揚起了他那高貴的頭顱,“既然如此,那就看你日后表現(xiàn)吧?!?p> “對了,我記得你左手也會寫字吧?”
林鹿笙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沈卿川滿意地勾了勾嘴角,“那就這件事和昨晚偷跑出去害我擔心的事分別寫一份檢討書,一共一萬字就行?!?p> 說完沈卿川還覺得自己實在太善良了,每篇直接砍了四分之三呢。
眼睛亮亮的看著林鹿笙,有點小孩子求夸獎的意思。
林鹿笙抓著他衣擺的手隨著他的話音一起垂落,她顫著嘴唇無助控訴道:“沈卿川你這個沒有心的男人,我都這樣了,你居然還是只想著那冰冷的檢討書!”
說著林鹿笙還舉起了自己纏著繃帶的右手給他看。
“你不愿意?”
“當然不……”
沈卿川原本帶了些許笑意的眼睛瞬間暗淡了下去,恢復成了往常那副無波無瀾、無情無欲的模樣。
“不,不可能,我愿意,我愿意死了,感謝沈總大人有大量,愿意給我這個認錯的機會?!痹挼阶爝叄致贵嫌采目?,到最后頗有點兒咬牙切齒的意思。
得到滿意的回答,沈卿川才揚著自己高貴的頭顱,帶著一眾保鏢離開了病房。
林鹿笙無力的躺在病床上欲哭無淚,她昨晚就有預感,自己以后可能會跟檢討綁在一起,但是她從來沒想過這一天居然會來的這么快。
幸好她加了唐書嶼的微信,還能讓唐書嶼幫自己分擔一篇。
“咕~”
林鹿笙的小手覆上了叫囂著需要食物的胃部,她現(xiàn)在是一點餓不得,沒飯吃的日子太痛苦了。
林鹿笙正刷外賣的時候時候病房的門被敲響,鉆進來一個扎著丸子頭帶著黑框眼睛的小腦袋,“林,林小姐,沈總讓我給你買了早餐。”
香氣順著包裝盒漫漫溢出,林鹿笙目光觸及早餐的哪一刻感覺世界都亮了起來。
她簡直要感動的哭出來了,“金秘書你簡直是救命恩人,快請坐快請坐?!?p> 林鹿笙吃飽喝足才想起來,自己應該對讓人給她送早餐的沈卿川表示一下感激之情。
林鹿笙立馬拍了兩張照片發(fā)了過去,【感恩世界上最好的沈總,(還想吃這些)】
底下附上的是一張長達幾十個菜的菜單。
沈卿川看著照片上林鹿笙掀起衣擺,對著鏡子抬手捏起小腹上那一點點肉,那認真的表情,像是在證明她真的有把早餐好好吃完。
簡直像是一個求夸獎的小孩。
沈卿川默默將照片保存到手機,順手把林鹿笙發(fā)過來的菜單轉發(fā)給了今天早上剛回來上班的溫秘書。
林鹿笙看著沈卿川回復的好,滿意的關上了手機。
真是從吃完早餐就開始期待午餐了。
林鹿笙拖過一旁的移動小餐桌,將昨天剩的稿紙鋪上,認認真真的寫下了檢討書三個字。
接著就依靠在床頭發(fā)呆,沈卿川留下的鋼筆在她的指間不停旋轉。
半晌唉聲嘆氣道:“好難啊?!?p> 桌面上的稿紙寫了一片我錯了,林鹿笙半靠在軟枕上,一副困得不行的模樣,還鬼畫符似的在紙上寫著什么。
臉頰鼻尖,不知怎么染上了漆黑的墨汁,像一只臟兮兮的小花貓。
查房醫(yī)生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身后還跟著幾個更加年輕的實習醫(yī)生。
一聲輕笑使林鹿笙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她擦了一把嘴角,懵懂地看著病房中突然多出來地幾人。
突然一個激靈,林鹿笙意識到什么,忙將散亂的稿紙收起。
天哪,她林鹿笙可是打遍各色酒吧無敵手的女人,現(xiàn)如今淪落成在醫(yī)院寫檢討書的小可憐,這要是被人認出來,她的臉往哪擱!
那醫(yī)生不是昨天的禿頂叔叔,換成了一個眉目如刻,模樣極出挑的年輕男子。
“那啥,之前的醫(yī)生呢?”林鹿笙故作鎮(zhèn)靜,岔開話題。
“他申請外出學習了,昨晚連夜走的。”
林鹿笙忽然記起昨天發(fā)生的事,原來是社死到連夜逃離了嗎?
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遮去部分眉眼中的凌厲,更添幾分儒雅端方。
如雕似刻的臉上掛著善意的笑容,他身后的幾位實習生低頭掩面,想也知道肯定在笑她!
常規(guī)的日常詢問后幾人離開了病房,林鹿笙躲進被子給沈卿川發(fā)消息。
嗚嗚嗚,太社死了,她不要在這住了!
林鹿笙不知道的是,那位戴眼鏡的醫(yī)生此刻正再給沈卿川打電話。
“你家那位還真是很有趣,出乎意料的可愛?!?